吃货小当家-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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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们一下哄然笑了起来,闵大则毫不留情,一个接一个,都在头上赏了爆栗:“要死了一个个的!这话也好随便说的?我家秋师傅是什么样的人?她一个农女怎好配得上?”
声音到了最后,带上三分颤抖,因连闵大自己也看出来像了,只是不可承认。
为什么不可?
实在有深重的缘由。
伙计们抱头,也有不服气的:“哎呀我的好闵师傅,你这可是老眼光了!她怎么是农女?农女也能进得宫家的门?如今咱们巡抚程大人,不知多少器重她!就连程夫人也在夫人们面前多有举荐,不然今日能轮到她来主理小厨房?!”
闵大吃了一惊,拉过说话的那位就问:“这话当真?”
那人就斜眼看他:“我骗你干什么?这阵子外头传什么的都有,我就不信你们整日开门做生意的,就没听见?”
闵大谨慎开言:“我恍惚听见,说程大人看中她,要纳她作妾?”
伙计们又是一阵哄笑:“这我们可不知道,话是你说的,我们可没说!下日要被拉进官府轮嚼舌根的罪,我们可不认的!”
闽大不敢再说,心里直抽凉气。
早几日他曾听一位酒客谈笑间提到此事:“这位程大人,平白无故地对那个丫头那么好,要说没事,鬼才信!”
说着话峰又一转:“不过呢,要说收进家里,只怕还不会,毕竟新官上任,多少大事尚未料理,怎好先做这样的私事?据我看,还是放她在外头的好,夫人那边,也好交待。倒是你们隆平居,”说着点住闵大的鼻头:“要小心呢,有程大人给那个丫头撑腰,跟你们平起平坐,还是不是分分钟的事?!”
最后还不忘加上一句:“你们秋师傅,可是败在她手底下过的!”说完,又冲闵挤了挤眼睛。
直到现在,闵大想起那天的话,身上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这就是刚才说到,不能将屋里两个人放在一处的缘由。
因为程大人是要利用她来对付文家的!
秋师傅啊秋师傅,闵大望着屋里忙碌的秋子固,直在心里摇头。
你可千万,不能对这个丫头动心啊!
不过闵大到底是跟随秋子固多年的,担心归担心,还不至于惊慌。
咱秋师傅什么美色没见过?能动他的心的人,只怕世上少见。
灶头前,忙得热火朝天的两个人,全然没想到,外头竟还有人操着别样的心思,替自己担着不着边际的心。
“都好了,”珍娘将盘子递到案几上,向外叫了一声:“有人没有,上菜!”
秋子固则专注在手下的豆腐上,不能过份地碎,可也不能太整一块,不然就不够入味了。
此时羊肉的膻味对他已经完全不是问题,他又能得心应手地对付各种食材了。
伙计们鱼贯而入,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这笑印进珍娘眼里,由不得狐疑起来。
“闵师傅,刚才听你们在外头说得热闹,都说什么了?”正好闵大也进来,珍娘就问他。
闵大看也不看她一眼。
“没有什么,不过是些闲话,家长里短的。”闵大冷冷地撂下一句,接过秋子固手里的羊肉盘子:“秋师傅,我看这里也差不多了,您出去走走,我来收尾好了。”
秋子固大病初愈似的,哪里舍得离开厨房?恨不能外头再点十盘羊肉来才好呢。
“不用你,我来。”
珍娘则早去水槽里搓洗抹布了,她的习惯是,做完菜一定要将案几灶头擦拭得一尘不染,不然日积月累的,时间久了想擦干净也不能了。
不巧的是,这也正是秋子固的习惯,不过他是主厨,如今这事已轮不到他过手,可是看见珍娘忙里忙外的,又听见水响,他也本能地捏起块干净的棉布。
“秋师傅,还是我来,这些事哪里用得着您!”闵大被刚才伙计们的谈话撩动了心思,现在只想推秋子固离开厨房,更远远地离开珍娘。
秋子固瞥了闵大一眼。
只这一眼,闵大瘪了。
到底是多年的主仆,这点子眼力劲没有,闵大也不配跟在秋子固身边了。
心里再急,闵大不开口了,眼睛盯着秋子固洗啊擦啊,与珍娘同时各种忙碌。
由不得叹了口气,闵大不得不承认,这下更像小夫妻了。
简直是夫妻店嘛!
总算都弄干净了,偷懒的伙计们这才一个个从外头挨了进来,嘴里说来迟了不好意思,心里却各自笑开了花。
正文 第129章闯祸了
“呀!我的头巾呢?”珍娘洗净了手脸,要回小厨房,却寻不到自己的那块白色头巾了。
秋子固下意识地看了手里一眼:团成一块烂棉花似的棉布,本来是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现在已是乌糟得不像样,灰不溜球,上面还有数不尽的油点。
不是吧?
没有这么巧吧?
珍娘还在四处翻找:“真奇怪,记得来时就放在靠南墙的这个凳子上的呀!怎么会没有?”
一块头巾罢了,没几个小钱,偷儿看见了也不会伸手的。
珍娘深信还在这屋里,不会丢的。
秋子固的心漏跳了一拍。
从哪儿拿的刚才我是从哪儿拿的?
他搜肠刮肚地想,可这会脑子里好比塞了成团乱麻,怎么也想不起来。
应该不是从南墙边的凳子上拿的吧?
“不会什么人拿错了吧?我那头巾下摆处绣着自己名儿呢,就一时拿错了,也该送回来的呀!”
秋子固的心又漏跳了一拍。
一步,二步,三步。
神不知鬼不觉的,秋子固退到了灶后墙角边,趁珍娘背对自己翻找橱柜时,偷偷将手里的布巾展开。
下摆,哪里的下摆啊!
小丫头说话也不说清楚了!左边还是右边?
有了!
果然在头巾一角,一个米粒大的齐字,赫然而立,白色底布上的天青色字迹,虽微小如细屑,一疾一徐,一张一弛却相映生趣,毫无拖泥带水之感,朴而力,且又工,最是大方不过了。
都说字如其人,果然这个字给人的感觉正如珍娘,虽外表寒素,但仪表清洁安静,仪态端庄大方。
可是此刻却不能够维持洁净了!好端端一方松江白布,已经成了厨房灶头边的抹布!
秋子固只将齐字看了一眼,立刻紧悄了拳头,重新将布巾窝成一团,一向镇定淡然的神色已然有了变化,眼皮几不可差地抖了一下。
两道剑眉下的双眸,则一瞬不瞬地,盯住了珍娘。
珍娘翻完了面前的碗橱,转身正要向灶边来看,不想才一回身,就撞见秋子固两道极为专注的目光。
“秋师傅找着了?”珍娘嘴角轻轻上扬,心里生出希望。
秋子固的头,左右摆了一摆,节奏整齐,频率窄狭,倒像前世珍娘练钢琴时用过的节拍器,滴答,滴答。
“没找着你再找啊!发什么呆啊真是!”珍娘火了:“一个大男人一点忙也帮不上!”
看人家这样着急你怎么倒还悠闲得很哪!
真真是一点儿也不愿替别人操的自私鬼!
讨厌!
趁珍娘生气呵斥自己,秋子固低头从灶后逃脱出来,口中喃喃地道:“这里好像,好像没有,我,我再到外头,看看,看看。”
难得难得,秋子固也结巴起来了。
不过珍娘此时没心思嘲讽对方,找到头巾赶紧得回去,茶楼那边丢给福平婶一个人,她可不放心!
甚至她还没注意到这事时,秋子固人已经逃了出来。
真是要命了怎么搞的!秋子固直在心里骂自己是个蠢货!好好的抹布不拿,偏生怎么正好拿了她的东西?!
可抱怨有什么用?现在头巾就捏在自己手里,怎么办?
珍娘已将厨房里三进全寻了个遍,没有发现。
最后,目光落到了最外头的一进,也就是,秋子固现在所站的地方。
“让开!”珍娘推开秋子固,她已经有些急了,说实话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不过却是要紧的,没有头巾自己怎么回去?
虽是现在女人魂,到底生活在这一世的,抛头露面地出去雇车,的确不太成体统。
珍娘知道,现在外头对自己评头论足,说什么的都有,所以要更小心才是。
秋子固乖乖避让开半个身子,珍娘气呼呼地从他身边过,继续搜寻。
闵大从外头洗了手进来,疑惑地看了看秋子固。
秋师傅也太听话了吧?被这毛丫头呼呼喝喝的,就一点儿反击的意思出没有?
还是说。。。
闵大眼睛光一溜,向秋子固藏在身后的手里看去,这一看可了不得了,就见秋子固的身子抖了一下,攥紧的拳头里,隐约可见一条白边。
说时迟那时快,闵大一个急行军冲到秋子固面前,装作没看清路的样子,还将珍娘撞得几乎趔趄。
“好好走路行不行?!“珍娘本就心气不顺,被撞后更是语气不太好了,闵大倒一声不吭,默默受了下来。
因为现在,他的心思全集中在秋子固的手里了。
“快给我快给我,秋师傅松手!”
“你别动别乱动!”
闵大要扯,秋子固不让,手愈发向后缩,正乱作一团时,旁边的珍娘,看出苗头不对了。
“手里什么东西?”
闵大和秋子固突然呆住,本来拉拉扯扯的手不动了,两双眼睛同时抬起:喝!
倒抽两口凉气!
珍娘小脸板得铁紧,柳眉剔竖,星眼圆睁,一双秋水里只写着三个字:拿,出,来!
“我跟我秋师傅要东西跟你有什么关系?”闵大油滑,醒过味来立刻掩饰:“你那边找去,这里跟你没关系!”
珍娘昂首,斜眼睇着主仆二人:“没关系?”冷笑一声:“没关系这么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少废话,手里什么拿出来看!”
闵大涨红了脸:“哎呀你这女子真是泼辣!什么东西跟你有什么。。。”
话没说完,手里陡然一松。。。
珍娘拉住两个男人手掌中间空出来的部分,下狠劲猛得一抽,男人们都没预料到她会这么快动手,猝不及防之下,头巾被三股不同方向的力量拉扯着,最后失于慌乱,扒地一声,被甩到了大门口外的泥地上!
得,没得说,是驴子是马,这就被暴露在阳光下了!
秋子固当即被冻在了墙脚边!闵大也傻了!
“这是什么?”
珍娘话才脱口,一眼就看见了泥巴地上那个小小的齐字,这是她前两天才绣上去的,头巾也是新买的,当时一共买了两条,预备每天替换着用的。
才戴了两天的新头巾!
灰扑扑烂兮兮地摊在泥水里,要说是块擦鞋布,只怕还有三分准头,说是头巾,打死也不会有人相信
正文 第130章要气死老娘了这是!
怒火,一点一点窜了出来,先是脚趾,然后到腰,最后穿过心脏,直达珍娘的脑门!
“这是怎么回事!”
珍娘怒吼一声,闵大觉得桌上的菜叶好像都移位了。
是被她暴烈的气场吓的?还是被那一声怒吼冲的?!
秋子固将个烫山芋甩出手去,又过了最开始的惊吓阶段,现在心情略为和缓些了,也能说得出话了:“你,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因为看你刚才擦洗厨房,我也想帮忙,也不知道这头巾是你的,正好放在手边,所以我就。。。”
“不知道的东西你就敢伸手?没人教过你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碰吗?”珍娘的狮子吼,瞬间让秋子固语塞。
他觉得真是见了鬼了!明明不过是个小失误,怎么弄得跟自己偷了她似的?!
另一边,珍娘心疼地拎起地上的头巾,细细端详,看还有的救没有?
你怎么了?头巾君!
早起还是白白细细,干净清爽的,现在怎么成了乌糟糟的咸鱼干了?
秋子固看见珍娘脸上的表情,嘴唇抽动了一下,喃喃呐呐地道:“我赔你,再赔你一条。。。”
珍娘闻所未闻地拧了一把头巾,哗啦一声,脏水淌了一地,珍娘的心也碎了。
“我说我可以赔的!”秋子固小媳妇似的,略提高些声音。
闵大也生气了,不就是块布头巾么至于吗?看来农女就是农女,没见过世面也罢了,还小气唠叨!
“秋师傅说赔你了你还要怎么样?布头巾有什么稀罕的?赶明儿上兰家绣铺去,上好的松江白绫尽挑去,整匹地给你,行不行?”
“有钱就可以得到一切吗?有钱就可以任性吗?有钱就可以随便糟蹋东西吗?”珍娘将头巾重重地抖开,又唰地一声甩开:“谁稀罕你赔!还整匹的给我,告诉你,三个字:不行!”
闵大噎住。
不行。。。
这是三个字还是二个字?
珍娘也是被气糊涂了,其实她数学很好的,不是体育老师教出来的那种。
跟这废话有什么用?她在心里恨恨地想,反正头巾已经毁了,跟他们隆平居的总归话是说不通的,倒不跟省省力气!
也是见了鬼,珍娘心想自己这一世命里八字是不是跟隆平居犯冲啊?见一回倒霉一回,以前交手时还好说,今儿明明自己是帮人家来的,也被祸及,真是没处说冤屈啊!
走走走!有这听他们废话的工夫,还不如跟朱妈妈借一块旧头巾包起来算了,茶楼里还有事,自己可比不得这位秋老爷那样清闲!
见珍娘收了脏头巾要走,秋子固急了。
“你先别走,”情急之下,秋子固伸出手去拉住了珍娘:“既然你不喜欢松江白绫,那我原样地赔一条给你好了!你告诉我,在哪里买的这个?”
珍娘虎着脸眯着眼,冷冷丢下一句话:“此乃高档精梳棉120支纱织就,即汲汗又凉快,原料来自天山脚下,未成年少女亲手采下的棉花,哪里买去?你自己想吧!”
说罢转身就走,只留下个目瞪口呆,什么也没听明白的闵大。
还有一个,一字一字,都收进心里,虽不明白也收进去的,秋子固。
三脚并做两脚,珍娘好容易赶到小厨房,却见朱妈妈正跟几个婆子在门口说话,见她来了,又都闭口不言了。
“姑娘来得正好,”朱妈妈难得微笑地走到珍娘跟前:“太太们在厅上叫呢,请姑娘这就过去一回。”
珍娘忙摆手:“我不习惯去太太们面前应酬的,到了话也不会说,请妈妈做做好人,替我敷衍两句,茶楼那里还等着我呢,我这就要回去了!”
朱妈妈不等她说完,早拉起她又向园子里去了:“夫人的吩咐怎好不去?家里再忙,说几句话的时间还是有的,再说,姑娘你的赏银还没给收呢,白做一天不成?”
话到最后,眼光一斜,看见了珍娘手里捏的那方脏头巾。
朱妈妈立刻皱起眉头,自己嫌弃不动手,向身后的徐妈妈使了个眼力,后者立刻上前,趁珍娘没在意时,一把抽走了头巾。
“妈妈这是我的。。。“
“哎呀,这种东西要来做什么,脏得看不得了!你去厅上多说几句好话,夫人一句话,你一年的头巾就有了!”朱妈妈边说边走,她的手劲可真不小,珍娘挣了一下,最终还是跟她去了。
走到厅上,朱妈妈领着珍娘,穿过几桌小姐们的席面,直接推到了主桌宫夫人,程夫人面前。
“夫人,齐姑娘来了!”朱妈妈从背后轻轻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