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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古色古香] 蒹葭 作者:八爪南宫(完结)-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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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络意犹未尽的抵了几下,抽出还在喷射的火热男性,掰开她的臀瓣,送进股沟间又是狠狠一番顶弄,火热白浊尽数喷洒在颤动的丰白臀间,烫得她直打哆嗦。

  ……

  五指为梳,美艳帝王将纵情时候凌乱的发丝全数梳向后脑,一手撑着地。采衣小小的身子脱力躺在他身下,缠在身上的桃红披帛都已经被浸湿了,绳索一样娇媚的缠在身上,绕进双腿间,一副艳色。

  “采衣……”这一场欢情让他舒透到了骨子里,凤眸尾一抹湿润的暧昧红潮,沉络笑起来,附身吻她汗津津的额角。

  江采衣像是狂风骤雨摧折过的花朵,眼睛眨了眨,还呆呆的回不过神,直直躺在一地锦绣间,白嫩的能捏出水来。

  沉络看着她那副样子,下腹隐隐又发热,却咬了下唇克制住汹涌的欲望,将虚脱了的姑娘从地上给抱起身,轻轻放到柔软的床榻上去。

  酸痛的身子贴着丝滑的被褥,江采衣几乎立刻就能昏睡过去,明明都已经倦到了极点,她还是抓着他的袖口,等到沉络一同上床躺在身侧,才偎在他胸口沉沉睡了过去。

  ******

  雨打在帐子上,有种荷叶落雨的声响,沙沙一片,点点顿顿,天地间一片细密声响反倒显出皇帐里分外寂静,只有灯花在柔白色的火苗下虚软轻爆。

  羽帐晨香满,珠帘夕漏赊,兽口喷出的白烟稀薄清澈,在夜里无声散着。

  这一觉就睡到了半夜,江采衣觉得肩膀处有丝阴凉,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却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

  床上锦被凌乱,大的空寂,帐内层层白帐犹若流雾,远远搭在横梁上,说不出的空茫。

  皇上,皇上呢?

  四周连个人声都没有,只有雨落的响动,散玉炉烟袅,一地静悄悄。

  江采衣揉揉眼睛,翻起身侧被褥找了又找,叫了又叫,那个下午搂着自己沉睡的人却依旧不见人影。

  他到哪里去了?她才睡了半天,就连他的影子都不见了。他去了哪里?是别的嫔妃那里,还是……

  霎时某种尖酸的痛楚从胃里直窜上喉咙,阴凉的空气贴着皮肤一阵痉挛,她扒开大床上的被褥,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床上,将脑袋都埋进膝盖,小声哭了起来。

  沉络拨开帘子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的是这么一副凄惨景象。

  床中央的那个小丫头愣愣的坐在床上,像是被人抛弃的小动物,哭的比挨板子时还更可怜,头发还有点胡乱堆在腰间;抱着被子一副凄惶,也不怕着凉,裸着肩膀就顾着哭。

  下午看她睡的香,他便没有叫起,自己下了床。晚上回来想起她一直没有吃东西,便让周福全热了一蛊糯糯的谷粥滚在小火上。

  江采衣这一觉就睡到了丑时,再不吃东西怕会伤胃。沉络不想叫人伺候,索性自己出帐子去给她端了过来,哪知道才出去一会儿,她就能哭成这副德性。

  “这是怎么了?”沉络轻笑出声,手上还抓着小盏,捏着白玉勺子细细给粥里拌糖,柔声戏谑,“莫不是朕下午弄疼了你,醒来撒气呢?”

  本来以为她会羞怯或者回嘴,哪知道那哭的专心的姑娘猛然抬起狼藉斑斑的脸,连鞋也顾不上穿,连手带脚滚下床就向他扑过来。

  “仔细着粥!”他抬高了手挡住江采衣飞扑的身子,却被一双手臂给死死搂住了腰,那样紧,似乎怕他是个幻影,怕他会消失不见。

  “你去哪里了!”怀里的姑娘泪水还挂在脸上,眉毛就倒竖了起来,一副气狠了,蛮不讲理的样。

  胆子真大,居然敢质问皇帝的行踪。沉络只觉得她睡糊涂的样子甚是可爱,笑着解释,“给你弄点吃的。朕看你睡得香,没有叫你。来,吃点……”

  “我不吃!也不饿!”她愤怒的无以复加,狠狠跺脚才算解气,连君臣之别也扔到九霄云外去了,“你怎么能一声不响就走掉!你……

  “不饿也要吃,饿过了伤胃。”沉络看着她横眉竖目的模样失笑,正想劝,江采衣就劈手夺过粥碗,仰脖子囫囵吞下,扯着他的袖子就往床上拖。

  ……鬼知道她炸的是哪根毛,沉络垂下潋滟的美艳凤眸,轻笑着由她拉拽。看她好像小猫拽着狮子一样死命拖动,非要把他拖到自己的领地里去一样。

  “爱妃……”正要戏弄她一下,江采衣却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力,直接把他推进床的内侧去,虎视眈眈的盯着。

  “皇上睡里面,”她泪珠子还挂在脸上,一副没的商量的架势,眸底却是一片慌乱,“以后都睡在里面!”

  他向来睡在外侧,一则是下地方便,二则是上朝时动静小,不会打搅她。不过,这点小事依她也无妨。沉络弯起形状妩媚的凤眸,压住阵阵笑意,“这又是闹哪一出?你若晚上掉下床,可不许找朕哭。”

  小丫头十分坚定的把他推进去,“睡里面!”然后拱进他怀里,抬起他一条手臂盖在身上,整个人蜷了起来,“我喜欢睡外面,这样皇上离开的时候……我会知道。”

  瞧瞧她这架势……难不成还要把他当成私有物圈起来?沉络笑起来,顺从的仰倒,随她压在身上胡闹。

  “你不许……不许悄悄走掉……”说着,嗓子都酸的哑了。

  我讨厌你无声无息离开的时候,我讨厌自己一个人醒来,讨厌这样渐次加深的,越来越深刻的依恋。

  “皇上,你依我,依我好不好……不然我就不睡,整夜看着你!”她难过,莫名其妙的就发起小脾气,攥着他的衣袖,像是生怕他又一声不响的走开。

  简直像个坏脾气的小狮子甜腻腻的打滚占地盘……你归我好不好,只归我,好不好?依我,依我吧?

  看着那副怯生生却又横霸的小模样,顿时就觉得心里爱的不行。沉络抓过她小小的身子,手臂一紧,整个人搂紧怀里,嵌紧了,嵌在心头,整个人都是甜蜜的。

  “好,什么都依你。”他眸光若江南春色,满是温柔。

  他手臂收紧了,抱得怀里姑娘都闷闷的疼。那样小小软软的一个人抱在手臂间,竟然如此充实。

  她哭累了,手指还揪在他的衣袖上,软软白白的一团,像是收拢了的莲花,挂在袖口上一点重量也没有,肌肤相触的地方柔软又暖和。

  他是皇帝,是这四海大地的主宰,却怎样也想不到,有一天,竟有这么一个小人儿嚷着想把他纳入囊中,独自霸占。

  那样不讲道理,那样痴心妄想,那样……让他心甘情愿。

  外头满风落楼枝摇曳,江水尽涟漪,北周风华绝代的强大君主侧支着头,在一个细雨泠泠的夜里,着迷的看着身侧姑娘含泪的睡颜,不舍得睡去。

  曾几何时,曾经何时,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获得一个人如此纯净、全心全意的依赖。这是他的长安,由他守护,一生一世的长安。

  他低头吻她的眼睛,连睫毛都含在唇瓣。她软绒绒的额发揉在颈间,一瞬间让他爱不释手。

  碰不得。

  白皙手指撩在她后脑的青丝里头,缓缓揉动……什么时候起,这丫头就成了他的眼珠子,丁点碰不得。

  稍稍一碰,浑身彻骨,都被牵动。


作家的话:

  (甜肉部分結束,下面開虐。現在有多喜歡,後面就有多憤怒。)

    小剧场:

  采衣(画圈):站到这个圈里,你是我的,我的!不许乱跑,有事外出要打招呼!

  沉络:朕是皇帝,想圈养,养得起么?

  采衣:……

  沉络:傻瓜,以身抵债不就得了,来吧,朕从此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番外 很多好吃的报复社会嘿嘿嘿 

  汴梁。

  汴梁是南楚旧都城,街道不如北周皇都阔达,却别具风情,是不少诗人才子向往的圣地。

  街道不宽,一半是堤岸、一半是河,岸上铺着大块大块鸦青色的石板,雨水一冲能照出人影。空气湿漉漉的,短短的青苔和绿蕨填满了石板的缝隙,花纹一样在远处绵延如画。

  河里点缀着大大小小的小扁舟,是楚人的主要交通工具,零零散散的在河上浮着。连许多生意人都直接在乌篷船上招揽生意,做买卖的时候用长长的竿子挑起来货物递上岸,买家则将铜钱装在布囊里挂上竿子递回去。

  早先,北周扣边,硬是撬开了汴梁结实的青铜天门。北周军刚刚攻进来的时候,汴梁也经过一场浩劫。天子刚刚入京,就下手杀了南楚高门八十五家,所有和宇文皇族沾亲带故的无一幸免。伏尸上万,流血漂橹,连汴梁城正中的淮河都染红了。整整一个月,河面上只能看到一层厚厚的血油,数月不散。

  那时候,南楚人只要听到北周皇帝、丞相的名字都要栗栗然。

  国破山河碎,无数南楚士子投水殉国。更有人披麻戴孝,跪在从皇宫到城西铡龙台的主干道——咸阳路两旁,哭着目送那些曾经的天潢贵胄,南楚皇族们上刑场。大大小小的旧南楚皇族身穿囚衣,戴着枷板,排队被送上铡刀。

  天子不留任何后患,除了太子宇文靖一个,其他全部送上刑场。铡龙台有二十丈高,杀的太狠太多,连生铁刃都卷了起来。铡龙台下一把黄土都能攥的出血,周围杏花全数开成了红色,几年过去,不减鲜艳。

  这鲜血染过的江山,抹掉了乌蒙之后,几年后便是一番盛世繁华的惊人气象。

  天子将北周与南楚合二为一,合称大周。才不过几年时间,南楚人便已经纷纷以周人自居了。改朝换代和老百姓没有关系,不过就是江山跟谁姓而已,自己日子过得好才是真的。山河还是那片山河,姓宇文还是姓沉,根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以前的南楚皇族,穷急了,只会榨吸平民骨头里的二两油。藩王们割据一方,南楚人连过个城门都要收钱;渔民们出海打渔,一不留神就要被海盗扣下,海疆一片荒芜,渔民们一边要给朝廷交税,一边还要给海盗纳贡,人活的一点也没有安全感。

  现在,海禁开了,商路水路都通透阔达,完全不是那副靡靡的气象。大周天子来钱的手段多,不打老百姓腰包的主意。人们家底儿一天天殷实起来,吃食也越发丰富,谁还惦记当初做南楚的苦哈哈日子?

  吃谁的饭,服谁的管。虽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可人家宇文太子都降了,我一平民百姓难道还跟自己过不去?

  ……哦,不过,自然还是有骨头硬的。比如南楚书香门第,傅家。

  傅家老爷子是天下闻名的鸿儒,七老八十的,也不知道还能再活几天。但傅老爷子就敢给新皇帝下脸子。自打周天子破了汴梁城,他便关起门来一步也不踏出府。只吃家里小院种植的米粮,号称不食周粟。

  就连皇帝亲笔下旨请他担任文书院的院正,傅老爷子也高调称病抗旨。皇帝不想杀读书人,更不至于和手无寸铁的老人家过不去,只采用劝和的手段。可惜,吏部尚书三次上门,都被傅老爷子拒之门外。

  江山已定,眼看着大周第一次秋闱就要开始了,沉络有意请傅老爷子出山担任主考官,好让原南楚的士子们安心,不过,傅老爷子依然巍然不动。

  南楚的降臣被称为“楚派”,和被称为“北派”的北周臣子们在朝堂上党争不断,傅老爷子也就被当成了个活靶子。

  楚派属于败国旧贵族,比不得北派们腰杆硬,心里总是觉得低人一头,于是显得十分色厉内荏。这次秋闱,楚派咬死了一定要傅老爷子来担任主考,好给楚派长脸。而北派是陪皇帝马背上打下江山的,本就不把软柿子一样的楚派放在眼里,乐得看那傅老爷子抗旨,自找死路。

  眼看着秋闱近了,大周疆域是原先北周的两倍,考生也多了两倍。另外全部的国史、大典都要重新修纂。北周和南楚文化不同,考学和书籍需要重新统一,这项工作冗余浩繁,不是鸿儒,还真接不下来这么重的担子。

  文书院里,北周鸿儒们都齐备了,可南楚这方面还缺个打头的。皇帝本来属意傅老爷子,然而最近,他似乎又对这件事闭口不谈了。楚派官员们咂摸不准皇帝的意思,更摸不准新皇帝的脾性,只能在下头暗暗着急。

  南楚人本来就擅文,在朝堂上一站班……武将铁定拼不过人家北派。那么他们就一定要在文臣上长势。如果连文书院的院正都让北派的人坐了……那楚派还有丁点面子吗?!要被打压成什么样子了?

  楚派官员们最近愁眉苦脸的叹气,个个轮番上傅家当说客,结果都被傅老爷子骂了出来。傅老爷子呀傅老爷子,你哏什么呀!宇文皇族都被杀干净了,你难道还以为南楚还能复辟吗?怎么就不懂得出山来孝敬孝敬新皇帝,大家一起好好过日子混饭吃呢?!……无数楚派官员恨得牙根痒痒,可是谁拿那个老家伙也没办法。

  至于秋闱主考官,多肥的包子,简直是人人争着咬。若是让傅老爷子当主考,那么楚派的腰杆好歹也能挺上几分,别的不说,多提拔些个楚人入朝,壮大一下楚派的人数也成啊!傅老爷子你怎么就那么不识时务呢!

  其实,北派也很烦。他们面对楚派的残兵败将们,那是打心眼里的看不起。大周建国之初,北派打压楚派的事件屡见不鲜。可是皇帝太损,合并江山后,就直接给北派和楚派的高官们指了婚、联了姻。这下子一上朝,两派面对面想当斗眼鸡,还要掂量掂量姻亲关系,简直憋屈坏了!

  两派人就这么彼此磨合着,互相咬一咬,偶尔又好一好。谁想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搞点什么小动作,都要防着四面八方的插刀。

  小小抱个团可以,想结党?脖子缝漏风了吧?!北周和南楚可不一样,没有藩王。军权直接握在皇帝的手里,受皇室供养。战袍、兵器、饷银都是直接由军部派发,皇帝想收拾谁,只消动动手指头。今晚谁敢动歪脑筋,明早太阳没出来前就管教你人头落地。

  想起当初周天子一手压灭北周世家时的暴戾血腥,楚派的胆子都快吓破了。大周刚刚开国的时候,还曾有几个不长眼的藩王们不服管,四处放火闹事。皇帝正找茬呢,哪里会放过这种好机会?立刻发兵。百万玄甲卫动一动如同江河汇川,将所有藩王和藩帅包卷起来剿杀,完全就是剿匪的架势。造反的杀,没造反的一样杀,几座城屠过去,所有人都乖了。

  大周新建国,都城仍然是原先的北周皇城。皇帝将汴梁改成了副都,每年花三个月来巡幸。新的帝都选在北周和南楚的中间地带,还没有建好。等到新都建成,就会举族迁都。

  今年七月初七,恰逢皇帝在汴梁,于是整个汴梁都分外透着热闹繁华。

  南楚多雨,雨轻的像是牛毛一样,贴在脸上几乎没有感觉。傍晚街头正是热闹的时候,街边什么摊子都有,连河里的船都在做小吃。尽管已经月上梢头,但是丝毫不影响汴梁坊间夜市的热闹。

  南楚多柳,丝绦如烟,翠绿枝条垂下水面,乌篷船行过的时候擦着船顶,街道和河中都有小食烘烤的香味。楼阙上,姑娘们用乌木椽子顶开麻黄蓑草编的窗户,从里头透出五光十色的灯火来,把临水的石基都映红了。

  南楚当真和北周不一样,处处透着精致。打眼望去烟柳满城,据说南楚有一百八十寺,寺院佛塔的宝顶春笋一样林立在楼阙中。到了时辰,整个汴梁城都悠悠回荡着黄铜钟声,玉笛暗飞,仿佛整个城市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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