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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我的老公是奸佞-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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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首定定的看着苏梅那张傲娇的小脸蛋,马焱勾唇轻笑,却就是不说话,看到马焱这副表情的苏梅,白嫩小脸之上的那抹傲娇神色渐渐松垮下来,神色变的愈发惴惴不安起来。

看了苏梅半响,马焱终于伸手,将她从青瓷花盆之上拎了下来,然后抚了抚她扎着绢花小髻的小脑袋道:“嗯,猜对了。”

听到马焱的话,苏梅轻缓的吐出一口气,但还不等她彻底放下心来,便听得面前的马焱慢吞吞的道:“那藏在梳妆台小抽屉里头的糕饼是免了,但那藏在小姐椅下头的玫瑰酥,衣橱里头的桂花糕,绣床底下的红豆卷,还有那软榻下头的糯米糍……该怎么算呢?”

“不,不是娥娥藏的……”用力的挥着自己那两只小胖手,苏梅双眸一转,立刻便落到了那不知何时钻进了内室之中的两只小丑鹅上,奶声奶气的指控道:“是它们藏的!”

那两只小丑鹅被幼白养的很好,大半月下来已经长成毛茸茸的两团,一只绒绒白白的,一只灰灰绒绒的,挤在一处颠着圆胖小身子拼命的往苏梅裙裾下钻。

苏梅一脚一拨的踢开那踩在自己小脚上的两只小丑鹅,睁着一双湿漉水眸无辜的看着面前的马焱道:“不是娥娥干的。”

“鹅鹅鹅……”那两只小丑鹅兜兜转转的绕着苏梅跑,兴奋异常。

看着面前努力保持一副无辜神态的苏梅,马焱伸手扣了扣她白细的额角道:“去,把那葫芦瓶里头的桃酥饼拿出来。”

“哦。”听到马焱的话,苏梅颠着小短腿,赶紧将那竖在珠帘处葫芦瓶里头的桃酥饼给拿了出来。

捏着手里白面油纸包的好好的桃酥饼,苏梅站在那印着冰裂细纹的葫芦瓶前,突然静默片刻,然后立马迈开小短腿往门毡处冲去。

“鹅鹅鹅……”那两只小丑鹅看到苏梅的动作,挥舞着小翅膀,颠着一对小脚丫紧随其后。

浸着熏香的内室之中,珠帘被撞得清脆作响,两只小丑鹅聒噪的鹅叫声与屋外簌簌的冷风声夹杂在一处,热闹非常。

“呀……”正蒙头往前冲的苏梅与撩开门毡进到屋内的幼白撞了个正着,苏梅那裹着袄裙的圆滚小身子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然后顺着那厚实的毛毯“咕噜噜”的翻滚了好几圈才卡在马焱的脚边停了下来。

“四姐儿,没事吧?”被苏梅的冲力撞了个踉跄的幼白稳住自己的身子,然后赶紧将苏梅那伏跪在地上的肥嫩小身子扶起道:“可有伤着了?”

“没有。”一头扎进幼白怀里,苏梅伸出小胖手死死的抱住幼白的腰肢,一副全身心依赖的小模样。

看到苏梅这副撒娇的小模样,幼白满以为这小东西是刚才摔得疼了,所以便赶紧将人抱到了自己怀中柔声安抚道:“四姐儿莫怕,幼白在呢……”

“嗯……”苏梅黏黏糊糊的应了一声,小胖手抓在幼白的肩膀处,一双湿漉水眸小心翼翼的探出往马焱的方向望了望,就见那厮正双手环胸靠在柱帘处,那张清俊小脸之上一副似笑非笑的可怕模样。

赶紧缩着脖子将自己埋进了幼白怀里,苏梅轻轻的扯了扯幼白的衣襟,将小嘴凑在幼白的耳边声音细糯道:“娥娥要去找老祖宗。”

听到苏梅的话,幼白伸手轻轻的抚了抚她扎着小髻的小脑袋道:“老太太那处正忙着呢,四姐儿过几日再去,好不好?”

“忙什么?”靠在幼白的肩膀上,苏梅扣弄着自己的小胖手,一副懵懂模样道。

“自然是忙着那红蕖姨娘和柳姑娘的事儿了。”抱着苏梅走进内室,幼白将人放置在那软榻之上,然后细细的替她拢了一层小被裹在身上道:“奴婢给您去端盅温奶过来,好不好?”

“不好。”一把拽住幼白的宽袖,苏梅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那依旧站在柱帘处的马焱,将小脑袋往幼白怀里一埋,用力的磨蹭道:“娥娥不要幼白走。”

难得看到这般黏人的苏梅,幼白好笑的提起裙摆侧坐于软榻之上,然后将苏梅那绵软的小身子拢进怀里道:“好好好,奴婢不走。”

缩在幼白身上,苏梅探头又往那未关的窗棂细缝处瞄了一眼,只见刚才还站在那处的苏洲愉与绿阑皆已不见了踪迹,地面之上的素雪被践踏,变成一滩浑浊雪水,缓慢流淌于青石板砖之上,被絮絮落下的鹅毛素雪细漫覆盖。

歪着小脑袋,苏梅那张白嫩小脸之上渐渐显出一抹疑惑神色,按理说就算是那绿阑坏了文国公府的规矩,偷了男人,也不至于被三叔父亲自处置吧?

看出苏梅脸上那抹疑惑表情,幼白伸手替她理了理小髻上那朵的歪斜的绢花,压低声音道:“奴婢听说,是那绿阑偷人被红蕖姨娘看到了,绿阑心中发慌,尾随红蕖姨娘身后出了院子,心生歹意,便失手将那红蕖姨娘给推下了石栏。”

听到幼白的话,苏梅暗暗点了点头,只心中疑惑却不解反生。

这红蕖怎的会在她鹿鸣苑里头的石栏上被绿阑推下来呢?难不成这红蕖还是来看她的不成?

“咱们这文国公府就属四姐儿这处有座厚山,落雪时站在石栏上看,鹅毛飘絮,银装素裹,好看非常,那红蕖姨娘大致只是想借着四姐儿这地方看看那溯雪,却不想竟然……唉……”说到这处,幼白长叹一口气,这红蕖姨娘虽是由奴婢被三老爷抬上去的,但脾性却敦厚非常,平日里待人诚恳,据说对待那绿阑也好似亲生姊妹一般,可怎想那绿阑是这样狼心狗肺之人,恩将仇报的竟然将人从那石栏处推了下来,若不是有四姐儿的芝麻酥救了其一命,恐怕那红蕖姨娘现下就已经香消玉殒了。

听罢幼白的话,苏梅虽觉得这件事好似还有一些蹊跷,但却又觉得这件事也没什么蹊跷,绿阑被红蕖发现偷人,绿阑怕红蕖告密,便失手将人推下了石栏,想伪造成红蕖失足跌落之状,却是没曾想,那半只印在石栏雪面上的绣花鞋印将她出卖的一干二净。

嗯,没有什么错,一切都很正常,可是苏梅就是觉得不对劲,但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正当苏梅歪着小脑袋绞尽脑汁的时候,一旁的幼白突然又开口道:“四姐儿,这几日老太太烦的很,奴婢与你说这些,只是要告诉四姐儿,这防人之心不可无,便是那最亲近的人……也不可尽信。”

听到幼白那越压越低的声音,苏梅回神,仰起小脑袋看向面前一张严肃面孔的幼白,郑重的点了点小脑袋道:“娥娥知道。”

上辈子,她就是吃了那张氏的闷亏,这辈子,她不会再重蹈覆辙的。

第71章 

甘棠苑中,张氏拢着一身松绿袄裙端坐于绣墩之上;细细的品着手中的那盏香茗。

屋外冷风瑟起;安浓踩着一地溯雪掀开门毡进入屋内,张氏抬首,那张温婉面容之上显出一抹淡漠笑意,声音轻缓道:“都办妥了吗?”

“是,都办妥了。”安浓拍落身上积雪,小心翼翼的走到张氏身侧道。

“嗯。”张氏轻应一声,缓慢放下手中茗赏;双眸微垂道:“衣裳烧了吗?”

“已经烧了,一点布料都未留下。”伸手接过张氏手中的香茗放置于绣桌之上,安浓正欲再说话之际,却忽听得门毡外传来一道轻喊声。

提着裙摆走到门毡处;安浓伸手撩开那门毡往外看了一眼;就见那门毡前站着一身穿灰褐色奴才服的男人。

“这是三老爷派奴才送过来的。”原贵将手中的信笺递到安浓面前,脸上微带笑意道。

疑惑的伸手接过那原贵手中的信笺,安浓道谢之后放下门毡;重新走回到张氏身侧道:“夫人;是三老爷让身旁的原贵送过来的信笺。”

听到安浓的话;张氏微挑了挑眉,伸出那掩在宽袖之中的纤细素手接过信笺,缓慢打开。

垂眸静看那信笺片刻,张氏突兀伸手挥落面前绣桌之上的那盏香茗,温婉的面容之上显出一抹扭曲的愤恨之情。

她就知道,这苏洲愉爱的还是她那永远一副温柔模样的亲姐姐皎箬,即便是那人已经死了,他还是念念不忘她,可是当时,明明是她先与他相识的啊!她处心积虑的做了这么多,可到头来得到的是什么呢,就是这一封言简意赅警告她远离那四姐儿的信笺!

“夫人?”一旁的安浓看到这副模样的张氏,赶紧上前道:“这是怎么了?”

张氏伏在绣桌边,紧紧的捏着自己手里的那张信笺,片刻之后才慢慢回缓过来,声音低哑道:“没事。”

伸手扶住张氏的臂弯,安浓犹豫片刻后道:“夫人,红蕖未死,若是说出是您约的她去那石栏处,这日后会不会……”

“不会。”打断安浓的话,张氏揉了揉自己钝痛的额角,双眸微红道:“已经有人替我们善后了。”

说罢话,张氏突兀的轻笑出声,只那笑意之中满含着嘲讽意味。

她做尽这些丧尽天良之事,那人却依旧遵循着她姐姐的话替她善后,张氏觉得可笑却也深觉自己的悲哀,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回不了头了,自她被父亲接替姐姐嫁进文国公府那一刻,她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对了,你假扮红蕖之时,可有被人发现?”揉着额角,张氏声音嘶哑。

“没有,奴婢是引着那绿阑到了无人之处才现出的半边身形,那绿阑真以为奴婢是那红蕖,吓得转身便逃,后来奴婢又变着法的引着人到了那鹿鸣苑的石栏处,绿阑这才看到那与奴婢穿着一般衣裳的红蕖。”听到张氏的话,安浓笃定道。

“嗯,那便好。”淡淡点了点头,张氏微闭上双眸,眉宇之间显出一抹疲态。

看到这副模样的张氏,安浓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声音轻缓的低问道:“……夫人,那画轴之上的女子,还要寻吗?”

听到安浓的话,张氏捏着手里那张信笺,低垂着通红眉眼,略微思索片刻后道:“暂时把人收回来吧,等事情平息之后再说。”

“是。”安浓应声,提着裙摆出了屋子,张氏端坐在绣墩之上,轻阖上了双眸。

*

晚间,天色渐晦,雨雪缓慢停歇,红蕖被婆子们小心翼翼的搬上了一架马车送到外庄修养,归期未知。

文国公府门口,宁致远驾马匆匆而来,却被门房拦在府外,无门可入。

檀菊园内,老太太靠坐在罗汉床上,身侧穗香正细细的替她捏着双肩道:“老太太,柳姑娘身子已无大碍,只是听周姑娘说,这几日人有些乏力,应当是心结未消,思虑过重。”

“嗯。”老太太淡淡应了一声,片刻之后轻缓开口道:“那被门房拦在公府外头的宁大人怎么样了?”

“听说是还在公府外头站着呢……”说到一半,穗香却像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似得,伸手招过一旁的丫鬟道:“去,将这信笺给公府门外头的宁大人送去。”

“是。”那丫鬟轻应一声,伸手接过幼白手里的信笺,低垂着眉目出了屋子。

“什么东西?”看到幼白的动作,老太太端起面前的清茶轻抿了一口道。

“是柳姑娘托奴婢送还给宁大人的一封信笺,奴婢也不知里头是什么,不过看着那信笺泛黄的模样,大致是旧物。”

幼白说罢,老太太微微颔首,却是并未言语。

屋外,细雪簌簌密密的又开始漫落起来,宁致远披着一身蓑衣,挺直着背脊站在文国公府门外,那张俊美面容之上慢慢浸出一层沁冷水雾,身上细细碎碎的飘落棉雪,将他整个人缓慢覆盖。

“吱呀”一声,公府大门微开出一条细缝,年迈的门房从中走出,将手中的信笺交给宁致远道:“这是柳姑娘给大人的。”

一把按住那门房的手,宁致远声音嘶哑道:“她怎么样了?”

“柳姑娘已无大碍,只是身虚体弱的,出不了屋子,受不得这寒风,宁大人还是回吧。”说罢话,那门房赶紧收回被宁致远握在掌心之中的手腕,细细的摩挲了片刻才感觉自己那冰冷的肌肤回缓了一点温度。

门房侧身挤入大门进了府,佝偻着身子暗暗摇了摇头,也不知这宁大人在外头站了多久,这手居然比那落在自己身上的雪好似还要再更冷上几分。

公府门外,宁致远伸出自己僵直的手指,缓慢的展开了那信笺,信笺已然有些泛黄,边缘褶皱,棱角缺失,但里头的字却清晰非常。

看着那熟悉的字体,宁致远陡然瞪大了一双眼,神情晦暗,双眸赤红。

这信笺,根本就不是自己写的,可是那上头的字,却为何会与自己一模一样?难道两年前还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吗?

紧紧的捏着自己手里那张泛黄信笺,宁致远突然撩袍起身,然后跨马疾奔而去。

文国公府一侧院之中,柳枣知站立于大开的窗棂处,神情淡漠,眉宇哀愁。

“姑娘,这大冷的天,您开窗做什么?”门毡处的丫鬟小心翼翼的端着手里那盏琉璃灯进门,一眼就看到了那站立在窗棂处的柳枣知,赶紧放下手里的琉璃灯,将那大开的窗棂关上,遮去了一阵溯雪冷雨。

晦暗的天色渐渐被窗棂覆盖,从眼前消失,柳枣知眨了眨自己那双酸涩双眸,侧头看向身侧的丫鬟,声音嘶哑道:“他拿了吗?”

“拿了,刚刚骑马走了。”丫鬟说罢,上前扶住柳枣知那纤细的身影往一侧软榻上带去道:“您这身子刚刚才有些起色,为了这么一个人,何苦这般糟蹋自己呢?”

一边说着话,那丫鬟一边伸手从宽袖之中掏出巾帕,细细的替柳枣知抹去脸上那沁冷的雪水。

柳枣知靠在绣床边,神色黯淡,双眸微闭,似乎是疲累至极。

丫鬟轻叹一口气,细细的替她盖好了锦被,然后端着琉璃灯又出了屋子。

散着晕黄光色的琉璃灯缓慢远去,屋内渐渐陷入一片昏暗之色,屋外冷风呼啸,躺在绣床之上的柳枣知缓慢睁开了双眸,眼角轻滑下一行清泪。

就这样吧,两年了,也该做个了断了,这也许就是她与他最好的结局,互不相见,互不相欠……

翌日,天色晦洁,细雪依旧漫飘,文国公府门口却突兀传来一阵锣鼓喧天之声。

柳枣知正坐在梳妆台前细描黛眉,门毡处慌慌张张的冲进来一个丫鬟道:“柳,柳姑娘,那,那宁大人喊了一拨人,在文国公府门口敲敲打打的,还拿着铁锹,在,在往咱公府门口种枣树!”

听到那丫鬟的话,柳枣知手里捏着的青黛咻然半折,双眸微怔,似乎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以后你若是想娶我,可没那么容易,我的婚嫁路上,要两边都种满枣树,然后我坐在轿子里头,手一伸,便能摸到那枣子来吃……”

“这么麻烦啊,那我不娶了……”

“你敢!”

第72章 

一年开花一年结果,那种在文国公府与宁府之间宽长街道边的枣树却足足等了五年才结了一树硕果累累。

“青大梅!蜜大饯!我的枣子呢!快给我吐出来!”一道娇软糯蜜的声音浸着一股子娇嫩稚气于鹿鸣苑正屋之前细缓飘出;穿着一件藕色薄纱襦裙的纤细小身子气愤的追着那两只挥着大翅膀的大白鹅;满庭院的绕着跑圈。

“哎呦,四姐儿……”手里端着铜盆的丫鬟斜身贴立于身侧柱壁处,小腿被扑腾而过的大白鹅一扫,便被那铜盆里头倾斜出来的一泼温水打湿了一半襦裙。

“四姐儿别追了,奴婢刚扫好的地……”手持大竹扫帚的丫鬟看着那又被踢散的树叶堆子,声音哀怨。

“四姐儿,四少爷进学回来了!”茗赏穿着一袭靛青色齐胸襦裙;手里端着一碟糯米枣糕匆匆从庭院门口而入,在看到那一片狼藉的庭院之时,禁不住的暗暗轻叹出一口气。

听到茗赏的话,苏梅小细腿一拨;赶紧提着裙裾一头扎进屋内。

啊啊啊……她的玫瑰酥要藏好;她的绿豆糕呢,还有那海棠酥呢?啊啊啊……不是说要三天才回来的吗?怎么这才一天就已经回来了呢!

穿着细薄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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