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霉故我在-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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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沉默着,眉目间猜不出情绪。她接着说下去:“现在我总算确定了,他不仅没有失约,而且从一开始就在我身边。”紧紧盯着他的双眼,平静地叙述道。
“筝儿从何时开始察觉的?”项之终于开口,眼眸里的光芒倏然变幻,涨满变幻莫测的犀利和睿智。
颜雪低头想了想,“什么时候?想不起来了,大概是...很久以前。”
“很久以前?”他挑起眉饶有兴味地重复着四个字。
她粲齿一笑,“在醉酝楼时,那盘未下完的棋,还记得吗?从一盘棋就足以窥见一个人的性情。”
他打开折扇,“哦?喝醉了的情况下还能去分析对手的棋路和性情,不愧是筝儿。”
“咳咳...”一提到那次醉酒就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自己的确是做过些什么,“没有棋也可以,你的箫声和诗词,也够了。即使刻意隐藏起一切,还是会有破绽,无论项之藏得多么好。”
林项之继续摇着折扇,笑得兴意盎然:“筝儿继续说下去。”
“你根本就不是会说出‘水面芙蓉秋已衰,繁条到是著花时。平明露滴垂红脸,似有朝愁暮落悲’这种悲秋诗句的人。我刚到合齐就遇见你了,那时还真以为是巧遇。项之,如此煞费苦心,是何用意?”
“筝儿认为我会杀了你?”
她摇摇头,转而看向案几上的瓷碗,“若是要杀我,项之就不会在这碗药里仅仅加点迷药了。”她顿了顿,眼神蓦然间暗沉了许多:
“第一次见面时,那个雅间中点了很浓的广藿香;第二次见面时没有了广藿,当我说你身上的味道很特别很好闻时,你说那是天竺葵。只是项之,其实天竺葵是不能完全掩盖掉那个熏香的味道的,那个历来只作为贡品进献给皇室的、号称‘香中极品’的龙涎香....”
林项之朗声大笑,随即逼近她,“不愧是我相中的人!不为我所用太可惜了。那筝儿可能猜出我是谁?”
她又含笑摇头:“现在不确定,不过也许马上就能....”话音未落,眼神一变,手中数支金色的光箭已然离弦,以极快的速度朝林项之飞去。但见他神色一凛,迅速向后飞去,颜雪没有停下手中的攻击,用落墟瞬间移动,淡金色的光箭从不同方向射向林项之,眼见就要形成一个包围圈,他却双袖一振,凌空跃起,一脚踢过炉边木桌,在空中瞬间旋转一周,接下了光箭,再看光箭没入木桌的地方,已经开始变黑腐蚀。林项之将木桌丢到一旁,转而看向早已收手的颜雪。她却盯着从厨房一角的阴影处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男子,深深地笑了出来:
“看来我没有猜错。”
每一步都走得很慢,玄青色的宽袖在风中掀起涟漪,阴影遮住他的面容,男子离自己还有几步的距离。
“龙涎虽为皇家珍品,但仍有少量流于民间,仅凭这点还不能判断。但现在,分辨你的身份已是绰绰有余...”她伸手抚上已经脱离阴影站到自己面前的男子的脸颊,视线游离在他的瞳孔深处:
“这双碧色的眼眸,不正是流华皇室成员身份的最好证明么?”
她凝视着那双精致到不可思议的眼睛,幽幽地说:“流华皇室为了防止泄露身份,命人研制出一种秘药,以改变眼睛的颜色,使自己变得与常人瞳色无异。不过,这种药有一个弱点―――一旦用药之人催动内力便立即失效,颜色也会恢复过来。”她扯开唇角,墨瞳中精光耀动:
“我说的对吗?流华国四王爷楚项之。”
男子伫立在阳光最盛处,碧色瞳仁反射出翡翠的光泽,是最纯净的碧绿,有如竹叶般清朗,有如翡翠般贵气。两种不相容的气质混杂在一起,投射在他的身上却幻化成不可思议的和谐。
“所以筝儿通过攻击逼本王使用内力,以验证心中的猜想?”
她笑而不语,手却滑落他的腰际,指尖一挑,不着痕迹地抽出那支玉箫,拿到眼前细细打量起来。“这就是‘孤明洞箫’吧。皇家世传的宝贝箫,民女可真有眼福!”
“筝儿当真是忍到现在才与本王摊牌.....”
她举起右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三天,我答应过给自己三天,也给四王爷你三天,三天后再来验证我的猜测,若猜错了,那我就立即走人。”
“那...若猜对了呢?”
折扇上的红梅在来回的摇摆中划出红色的弧线,有点晃眼。颜雪眯了眯眼,音量不高却分外清晰:“现在看来,我还是得走...”
啪得一声收起折扇,楚项之笑得清澈明朗,“这可由不得筝儿了。”
她暗暗环顾四周,哦?已经被包围了?皇家暗卫的行动速度果然不是盖的。楚项之向她伸出手:“筝儿,随本王回去吧。”
“你到现在还唤我筝儿?”
楚项之只是笑而不答,伸向她的手依旧没有放下。她冷冷地看着那只手―――那只拈过棋子的手,那只轻摇折扇的手,那只演奏过孤明洞箫的手,那只把自己从水中捞出来的手,那只在浴池中捂住自己嘴的手,那只抚上自己高温额头的手...继而凝望向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项之,我说过,结果对于我来说是一样的。你...不该骗我。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林项之,而我,亦不再是秦筝。”
话音刚落,一支箭就从两人之间飞过,直直地插入几步之外的墙壁里。她立马后退一步向外看去,却见一抹杏黄点亮了视野。呵,阿薰也来了?不对,应该是流华二公主楚薰...她正站在院落中央,身侧护卫的弓仍然拉得很满,她抬了抬手,护卫便即刻收起了弓箭。
“二皇姐这是做什么?为何要在本王府邸中暗箭伤人?”项之转过身,面对阿薰发问,语气虽平静却犹含凌厉。
阿薰昂首上前几步,朗声笑道:“四弟言重了!本宫只是误以为四弟要伤害本宫的旧识,情急之下便命人放了箭。失礼之处还请四弟多多海涵。”
“二皇姐多虑了。筝儿是本王请来府上的贵客,怎生舍得伤害?倒是皇姐,既然要来,为何事先不通知一声,也好让本王有所准备。”
“哈哈!本宫只道是有贵人来四弟这儿做客,便想来一窥尊容,没想到竟是旧日相识。今日定要与之把酒言欢不醉不归!”她看向颜雪,笑如阳光般灿烂:“阿雪,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正要开口,楚项之却一步挡到她面前,阻隔了两人的视线交流,“筝儿既已是本王的客人,又岂能随皇姐的意,想带走便带走?”虽像是一般的寒暄,但却饱含着令人不安的寒意。
楚薰仍然爽朗地笑着:“如果...本宫执意要带走阿雪呢...”
短暂的沉寂,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让人有种窒息感。视线相交处仿佛噼里啪啦地闪着电火花,然后几乎是同时,对峙的两人眼神猛然一凛,风向瞬间逆变。兵器碰撞的声音渐渐变响,暗处的人纷纷现身,两路人马二话不说地缠斗起来,院落里顿时乱作一团。项之和阿薰的暗卫同时向她袭来,谁都想先把她拽到自己的阵营中。她正要念咒语,突然感到身后卷过第三股力量,随即腰上一紧,不知转了几个圈后,她才头晕脑胀地搂住来人的脖颈并顺势飘了个飞眼过去:“梓寒,来得真是时候!来,给个奖励!”说罢,凑到他嘴上偷了个香。
梓寒把她拦腰抱起,一只手覆上她的额头,冰冷的眸子里流露出丝丝担忧和心疼,随后一件深青色的外衣便裹到了她的身上,几乎把她包成了一个粽子。她蹬蹬腿,喂不用这么夸张吧!梓寒却二话不说,抱着裹得像个蚕茧的她就要向外飞奔而去,只见几人同时向他们袭来,梓寒单手护着怀里的她,另一只手攻向那些暗卫,没几下便解决了。正要用轻功跃出围墙,一抹玄青凌步而来,玉箫直逼梓寒喉门。楚项之抽出孤明洞箫拦在两人面前,碧色双眸里沉淀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见他双袖一振,便持箫袭来,几次手已经碰触到颜雪,却立即被梓寒挡开,最后他突然停止攻击,退至墙下,双眼紧紧盯着她,脸色阴晴不定。像是交涉的最后一问,他开口,字字清晰:
“随我回去,筝儿。”
“阿雪,别忘了那个下午,我更需要你....”阿薰的声音也适时地响起在后方。
她以极端可笑的形象躺在梓寒怀抱里,听着两个自己曾经当作挚交知音的人此时此刻的挽留之声,病中的眩晕又一阵阵地席卷而来,拼着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么轻微也不知他们能不能看见,只是最后一刻她看到项之眼中的光芒变了,随后他将孤明洞箫移到了唇边。还未听见第一个音,惊恐便已在心底蔓延开来,她用力扯着梓寒的衣服,“快...快走,别听...”梓寒飞身一跃,半空箫音传来,她猛然感到一股无力感,梓寒的动作也有些不稳,正在思考对策,忽然看见院落中飘过莹白色的细粉,紧接着,在场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箫音戛然而止,楚项之单膝跪在地上,似是很痛苦地支撑着,他看向她的眼神在那一瞬间震撼了她的心灵那是太过复杂的眼神,混合着强烈的不甘、痛苦,还有许多许多....跃出围墙的那一刻,颜雪看见楚项之倒下去的身影。
然后高墙渐渐遮住了她的视线。
回宫再降妖
幸亏端木非庭及时撒了一把药,他们才能逃出来。最后三人两马一路狂飙,直奔碧落谷九黎宫。路上的具体情形颜雪几乎忘得一干二净,因为刚颠了几步路,她就支持不住眼一翻晕过去了。醒过来时,闭着眼下意识地翻了几翻,又翻了几翻,呃...貌似翻不到头,这下她才确定自己真的是回宫了,身处九黎宫清虚殿内,而且正躺在那张宇宙级别的超级大床上。
身下床褥的柔软触觉让她不禁舒服地闭上眼,沉浸在回家的幸福感中不可自拔。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偏头看向床外,妃色的纱制帘幕半落,阳光投射进来变成令人目眩的淡红,淋了一床。她眯眯眼,长时间的昏睡让双眼面对这阳光还显得有些勉强,正要坐起来活动一下全身酥软的筋骨,门“吱呀”一声开了。泽兰端着一盘什么东西呆呆地站在门口,几秒钟后像是回魂一样,突然大叫一声“主上醒了!青梦,祭祀大人!主上醒了啊!”然后撒腿向床飞奔过来,盘子里的东西丁零咣啷直响,那丫头把盘子往旁边桌子上一放,就向她扑来了。顿时耳朵里充满了她狂喜的哭笑,颜雪心想自己还是第一次被女人压来着,这时门口传来响动和凌乱的脚步声,透过泽兰的发丝,看见了青梦。那丫头脸上的表情非常奇怪,融合了喜悦与悲伤,而且还被极力隐忍着,她半天才颤悠悠地憋出一句“主上.....”,之后就扁着嘴再也说不下去了。
青梦是个冷静且自制能力很强的丫头,现在居然露出了这种表情,她拍拍泽兰的背脊,在她耳旁安慰道:“好了好了,你要再不起来,我还没病死就先被你压死了。”那丫头总算从她身上爬起来,吸吸鼻子抹抹眼泪,就开始抽噎地叙述这几天以来的心情。大概梓寒抱着她回来的时候,自己的样子实在是太半死不活,把她们给狠狠惊到了。“主上出宫时还好好的,回来时就变成了那副模样,把我们给吓坏了。”泽兰皱着眉头抱怨道。
原来自己昏了两天,这两天把这两个丫头忙坏了吧。看着这两张狂喜未退的脸,她暗暗否决了要修改宫规的议案。满清十大酷刑什么的,还是算了吧,虽然没个BOSS样,不过这样也挺好......
后来她才知道,在昏迷的两天内,照顾她最多的是端木非庭仅仅指时间上。那厮连晚上都赖在她的床上,也不知道有没有趁她没有防备时做了些什么。而当她质问起这事时,端木妖孽却美其名曰“无微不至地照顾病患是医者的本分无论白天晚上都一样”,还信誓旦旦地申明自己绝对没有趁人之危,对她做出什么越轨之事,“为夫只愿被清醒时的娘子要.....”但是当她指着脖子上和胸前的几个莫名其妙的红印再次质问他时,这只千年妖孽只是睁着一双无辜的凤眼反问她:“娘子难道连这种程度的都不允许吗?原本还以为当娘子得知为夫做到最后一步时能忍住停下来,一定会夸奖为夫一番的呢。”
她低下头沉默,随后突然原子弹爆发:“MD!死妖孽你居然敢偷袭老娘!好啊,老娘现在清醒了,你就给老娘乖乖地‘受’吧!”一边吼,一边撒丫子冲过去把他扑倒在地,扯开他的衣服伏到胸前就是一口,竟然趁我昏迷时咬我,一定要咬回来才行!妖孽却享受般地叫了出来,这么一叫把颜雪给叫愣了一下,就趁着她发愣的瞬间,妖孽搂住她的脖子吻了下去。这个吻的气势比起那天马车顶上的有增无减,她心想“不行我绝不能吃亏”,于是双手一用力把妖孽上身的衣服拉了下来,奶白色的胸膛在红衣的映衬下显得分外诱人,再加上衣衫半褪的妖孽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她毫不客气地俯下身吻上了他的锁骨,一只手抚上他胸前粉色的红梅,仅仅这种程度,妖孽已经开始呻吟了。她的舌尖顺势向下滑,直滑到另一颗红梅上,便打着转开始了逗弄,手状似无意地擦过他的下面,妖孽浑身一抖,琥珀凤眼便似寐含春水般波光盈盈,海棠红唇微张微合,声音摄魂酥骨:“娘子....”
盯着身下意乱情迷的端木非庭,她陷入了技术性思考―――呃..下一步该怎么做来着?貌似还没有什么做过攻的经验,还没等她想明白,端木妖孽已经坐起来凑近她,两手在她上身一抹,衣衫便层层剥落,只听见他咬着自己的耳朵迷离地说“让为夫来服侍娘子...”,就感到身体被男子的一双手给掌握了。先是胸,明明是比女子还好看的手,可是按揉她的力度却丝毫不含蓄温柔,甚至有点孩子气的蛮横,妖孽擅于琴技,对待她的身体似乎也像是在抚琴,时而轻柔时而缭乱,上半身几乎被他抚遍了,之后胸口就传来了湿热感,垂眼看下去,妖孽正埋在自己的胸口,海棠红唇里含着自己胸前的红梅。她一下子红了脸,能感觉到他的舌尖和牙齿在自己□上营造出的强烈刺激,她忍不住轻呼出声,闭上眼紧紧抱住他压在自己胸口上的脑袋,只觉得胸中气血上涌,但更加强烈的冲击却紧接着到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居然伸到了自己裙下,在两腿之间肆无忌惮地摸索,她浑身一个激灵,MD!又吃亏了!不行,不能总被偷袭,得赚回来!于是便昏头昏脑地向妖孽的那里袭去,心里想着上次就是这玩意儿让她的手差点抽得筋脉尽断,一气之下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妖孽重重地闷哼一声,衔着她的胸就是狠狠一口,痛得她尖叫出来:“妖孽你想死啊!干嘛咬老娘?”
妖孽却媚眼如丝地凝向她,接着又躺回了地毯上,“娘子,快点要了为夫吧...”他撒娇般的语气有种不可思议的催情作用,引诱着颜雪向他靠去,自己刚刚也被他逗弄地快要受不住了,她凑近那张妖气丛生的脸,嫣然轻笑。自己,大概是中了他的妖法了吧....随着这个念头在脑中划过,她含住了男子的唇,同时也将那个擎天而立的灼热硬物纳入了自己体内。
其实每一次和他们做,刚进去的那一刹那带给她的都不是一触即发的快感,而常常是难以适应的胀痛和酸涩,但随着第一轮冲击的开始,所有的不适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