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霉故我在-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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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顿了一下,点点头。他今天被那个多话的大娘轰炸地头昏眼花,所以刚刚看见颜雪进来时简直像看见了救世主。
颜雪心生怜悯,心想徐大娘真有能耐,把一个小帅哥折腾成这样。。。。。她端起饭碗,“来,吃饭吧。张嘴,啊~”她像哄小孩一样张开嘴。
对方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头撇向一边,“我。。。。。。我自己来。”
“伤这么重,你还有力气抬胳膊么?”颜雪又“啊”地把饭匙伸向他。
“。。。。。。。。。。。。。。。。”
沉默的气流在两人之间打转,就这样僵持着,就在颜雪觉得自己的胳膊要失去知觉时,对方总算回过头来,冷着脸极不情愿地吃了一口。
颜雪一下子被喜悦冲昏了头,也不管对方持续释放的冷气,一口接一口地喂了下去,边喂还边把今天在流金客栈里发生的趣事说给他听。不一会儿,一碗饭便见底了。
“还要吗?”她扬扬饭碗笑着问他。见对方摇摇头,她便收拾起碗筷来。
“你不吃么。”
“什么?”颜雪还以为她听错了,那个冷冰冰的小子是在关心她吗?“呵呵,我每天都在店里吃过才回来的。谢谢关心啊~”
“没。。。没关心。。。。。”啊。。。又脸红了,挺可爱的嘛。
夜幕降临,颜雪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思量着今晚该睡哪儿,桌子上?她偷偷望了眼炕,对方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颜雪叹口气,抱着被子向桌子走去。
“睡炕上吧。”
脚步顿时停住,有点愣愣地转过身来,炕上的人仍闭着眼睛,原来这小子在装睡。
“你说。。。真的?”
“。。。。。。。这是你的家。”
颜雪一听,没办法了,先将就一下,明天再想办法吧。于是走到炕边,心一横往炕上倒去。往里面翻了个身,没想到却正好对上那个人的眼睛。他什么时候睁眼嗒!吓死人了。。。颜雪想要移开视线,却发现这很难做到。明明是那么冰冷的眼神,为什么自己像着了魔一般就是移不开呢。
“喂。。。。。你。。。你快睡!伤员要多睡!”妄图用声音掩盖内心的紧张。
“。。。。。。。。。。。。。。。”
“你别老不说话,这年代也流行装深沉么?”
“。。。。。。。。。。。。。。。”
“你快闭眼啊。我明天还要早。。。。。。”
声音戛然而止。他是在笑吗?颜雪看着对方眼波微沉,嘴角上扬,绽放出一个淡到极致的微笑。在离她5厘米不到的地方。
她承认她因为一个小男孩而失神了。
随即一只温暖的,略显粗糙的手覆上了她的双眼。
“睡吧。”是清淡得像那个微笑般的两个音节。
颜雪突然觉得眼角发热。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一个人,在凄风冷雨的夜里,轻轻地哄她入睡。在她漫无边际混沌无光的梦里,点起一盏明灯。在她灿若明霞的笑容里发现一丝苦涩。在欺负她的人群面前一字一句地宣告“从今以后,这个世界上能让她哭的只有我一个人”。
明明是如此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呵。可为什么当他的手覆上我的眼时,我会那样不顾一切地想起你呢?
哥哥。。。。。。。。。。。。
在那只手带来的黑暗中,她终于闭上眼。然后几乎是不可控制地,一滴清泪划过他的掌心,在她的脸上带出一行泪痕,她却牵起嘴角轻笑起来。
那只手轻柔地为她拭去泪,梳理了她额上的乱发。接着,又是一句没有温度的“睡吧”在她耳边响起。
“恩。”她回答着,声音几不可闻。
“谢谢你,小冰山。”末的,又添了一句。
她终于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两更。
强烈期待着评论。。。
沙发到底能被哪位亲坐上呢?
有温室效应?
日子如水流逝,小冰山的伤也渐渐好起来,慢慢的,能下床活动了。自那晚之后,颜雪再也没有提过睡桌子这样的话,一到晚上,就自觉地爬到炕上,否则小冰山铁定要对她放冷气。颜雪以为他是想妈妈,毕竟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嘛。于是她自说自话地委任自己为临时保姆,把陪小冰山睡觉作为重要任务,每天认真实践着,全然忘了现在的自己只是个九岁小女孩。
“这是在为将来自己有了孩子做提前演练呢。”她这样安慰自己道。
晚上要帮小冰山换药,对了,伤口差不多长好了,也该拆线了。她开心地带着新买回的药回到家,却没有看见小冰山。跑去问徐大娘,也说不知道。颜雪突然觉得心底一阵空落,半个月的相处场景顿时涌上心头,她慢慢地坐到门槛上,头靠在墙上,药包搁在一旁,眼睛直直地望向前方。
你是不辞而别吗?不过就算你不辞而别,我也没有什么立场去责怪你。毕竟打从救你的那晚起,我便清楚你一定是有复杂过去的人。
只是。。。。。。。
小冰山,你去哪儿了。。。。。。
一双脚忽然出现在她眼前,她心下一惊,赶紧抬起头,小冰山正面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她猛地跳起来,捏紧药包,拼命忍住自己想要吼他一声揍他一顿再狠狠拥抱他的冲动,压着嗓子问:“去哪儿了?”
他抬了抬双臂,“打水。”
颜雪这才看向他的双手,两桶清水正在那儿晃悠。她拿药包敲他的脑袋,“伤还没好,谁许你做这些重活儿的?给我。”见他不动,颜雪佯装生气。“给我,否则我生气了。”
小冰山沉了沉眼,终于递给了她一桶。颜雪用双手接过,虽然经常做这些活儿,但还是挺重的。她提了口气,转身慢慢地往水缸走去。到了水缸边上,她吃力地想要把水倒进水缸,正踮着脚用力,突然一只手覆上自己扶桶的小手,桶身被抬高,水慢慢地倒进了水缸。颜雪不做声地拎起第二桶往里倒,那双手又覆了上来。
“我不会走。”水声哗哗,身后高她半个头的男孩突然说道。
“什。。。什么。。。”耳根突然有些发热。
“不会走。别担心。”
第二桶水终于倒完。颜雪从逐渐平静的水面上看见自己窘迫的脸,回过身,背后的人已经走到灶台前忙起来。
她定了定神,“小冰山,不用做饭了。我给你带了东西回来。”说着,她拿出客栈里带来的饭菜,一样样摆放到饭桌上。“对了,吃完饭要帮你拆线,伤口差不多也该长好了。”她把他按到饭桌前坐好,自己又坐到他对面,笑嘻嘻地说道:“快吃吧!”
小冰山能坐起来后就不再给颜雪喂他吃饭的机会了,说起来她还真是佩服他的愈合能力,那么快就能下床走动了。帮他换药时发现他的体格还是挺结实的,再加上手上的薄茧,颜雪确定小冰山习过武。当她看见他做菜时,头顶的确劈过了一道闪电;而当她发现他做的菜比她好吃很多时,那道闪电已经在她脑后劈出天雷地火了。
长大后绝对是居家旅行必备冰山。她暗下定论。
月光从窗口投射进来,炕边点起了一豆灯火。今晚的月光特别明媚,将室内照得一片斑驳。“看,月亮都这么聪明,知道今晚要帮你拆线,特意照这么亮!”颜雪边检查伤口边说。
小冰山静静地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地让颜雪在他胸口摸来看去。“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帮人缝伤口,没想到不仅没医死人,伤口还痊愈了,呵呵,说不定我有当医生的天赋呢!”
“医生?”
“呃,就是郎中了。准备好,我要拆了啊。”第一剪下去,她赶忙抬头,“痛不痛?”
小冰山眼神柔软地看着她,摇摇头。颜雪又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开始工作,自己以前就是个不擅长精细活儿的人,虽然有副好头脑和好皮相,但一碰到女红什么的就头疼,所以哥哥常笑她手笨,这次是人体作业,她可不敢再大大咧咧的了。慢慢地沿着伤口把线拆下来,看见原本白色的棉线已经被他的血染成了暗红色,颜雪的心揪了一下。
“好了!”她擦擦额头的汗,展颜对他笑道。
“那晚,好像有人唱歌。”他若有所思地说着。
“啊?”颜雪愣愣地看着他,半天才缓过神来,“哦,救你那晚啊。”她不好意思地摸摸脸,“因为你很痛,所以才唱歌哄你安静的,呵呵。”拜托你以后别突然转移话题了,跟不上啊。
被小冰山盯得有些不自在,她赶紧转移视线,却不小心接触到他胸口上的伤痕。暗红色的刀伤蜿蜒在深色的肌肤上,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她伸出手轻轻抚上伤口,指尖沿着刀痕一寸一缕地划过,喃喃自语道:“这伤,即便痊愈了,也会留下疤痕的吧。”
手突然被捉住,握上。“再唱一遍。好么?”声音淡淡地从头顶飘来。
“真是个孩子~”果然还是想妈妈了吧,她轻笑着,随即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哼唱起那首《亲亲我的宝贝》。
“亲亲我的宝贝/我要越过高山/寻找那已失踪的太阳。。。。。。。”
。。。。。。。。。。。。。。。。。。。。。。。。。。
“好啦,‘宝贝’。娘亲唱得怎么样啊?哈哈”一曲毕了,便打趣起小冰山来。
“……………。”
“怎么不回答?果然是想念娘亲了吧。”
“我不是小孩子。”手突然被握紧,颜雪有些讶异地看向头顶表情突然严肃起来的小冰山。
“啊。。。。。。呵呵,知道啦。你先放开我啊。”笑嘻嘻地挣脱着。
“小雪!”
不受控制地停住了。只为那两个字。颜雪想起这似乎是小冰山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她定定地望向他的眼睛,那些她读不懂的光芒正在里面翻腾涌动。
“小冰山。。。。。。。。”
“应梓寒。”
“。。。。。。?”
“应梓寒。别忘了你第一次救的人的名字。”
他的双眸如星辰般璀璨,像今晚的月光一样温柔地投射进她的眼底,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她突然觉得很不真实,因为那样冰冷的一个人正如此温柔地看着自己。秋夜的风有些微凉,窗外秋蝉还在鸣叫。她想起以前在书上看到过,说秋蝉鸣叫是为了求偶,想到这里,她莫名微红了双颊。
是温室效应的缘故吧。。。。。。。
突然,“反恋童反变态”的警铃在她心里大作。她猛然回过神来,抽出被他握住的小手,清了清嗓子,“那,那个什么,小冰山,啊。。。这样叫着顺口点。伤好了以后,跟我去店里做事吧。店里正好缺人手,最近大叔又把我升了职,让我管账,你正好做我的助手,顺便兼职店里的保安。好不好?”
“保安?”
“就是保护店里安全的人。”
“好。”应梓寒伸出手将她脸上的乱发揽至耳后,”如果是保护小雪的话。”
“不是我,是店。。。。”本想用来纠正他错误思想的话全在他目光的洗礼下乖乖跑回肠胃里去了。颜雪不得不感叹冰山融化的威力,这可恶的温室效应啊。。。。。
颜雪第一次带应梓寒去流金客栈面试时,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刘掌柜最先回过神来,“丫头,这就是你救的那个小子啊?”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耗子把抹布往肩上一甩,挤眉弄眼道:“黄毛丫头倒是捡了个白净小子。”
颜雪转向他,露出八颗牙经典式职业微笑,全身散发出圣母般光芒,“张师兄,需要我把你肩上的抹布塞到你嘴里,再把这把筷子捅进你鼻孔里吗?”
耗子顿时一个冷颤从脚底打到头顶,又是这种微笑!又是这种光芒!一定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眼前颜雪已经抓着一把筷子向他走去,耗子尖叫一声躲到刘掌柜身后,掌柜的叹口气,“丫头,带他来是想要我收了他吗?”
“大叔好聪明。”她把那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拉过凳子坐下,斟了一杯茶自饮起来。“梓寒做我的助手,还可以兼客栈的保安。店里的人鱼龙混杂,保不准又会有奇怪的家伙来闹事。”她顿了顿,轻啜了一口茶,突然一本正经地抬起脸,“要知道,即使无事坐在家里,也有可能会被突然飞进窗子的猫给砸死啊。人生就是如同被突然飞进窗的猫给砸死般奇妙。大叔,千万不要小看人生啊!”
义正言辞地说完,颜雪继续喝茶润嗓子,完全无视一群眼如铜铃下巴脱臼的人。
“开什么玩笑?!谁会被突然飞进窗的猫给…”耗子的声音在接到颜雪一记微笑千年杀后戛然而止。
“张师兄果然是被那样一只猫给砸过了吧。而且是正中脑部的吧。张师兄一看就是留下后遗症的呐。那大叔呢?小不小看人生?”她又突然转向掌柜的。
“唉!你这丫头,我收了这个保安便是了。看你把张浩吓的。要真有那样一只猫,早该飞进你窗子里了!”刘掌柜敲敲她的小脑袋,嗔怪地说。
颜雪摸摸头,开心地跑到应梓寒面前,“梓寒,太好了!以后可以一起工作了!”
梓寒只是以柔软的眼神回应她。仿佛有没有这份工作并不重要,只要能看着她就行了似的。
“大叔,那个比喻是有点夸张。”她猛然回过头,满脸严肃,“但是,人生是真的如同一个长时间蹲茅坑的人会被在外面等急了的人突然的敲门声给吓死般奇妙的啊!”
“砰!”一排重物倒地的声音在流金客栈内骤然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早起更文
勤奋的小蜜蜂~
狗血没营养
渐入深秋,应梓寒当慕颜雪的助手也有一段时日了。原先的慕霁黎在大学里主修的便是经济管理类的专业,如果不是穿越到这个时空,她应该会在一年后飞往拥有全球最著名商学院的大学美国西北大学攻读MBA。不过既然上天安排她来这个小客栈做个账房先生,她便欣然接受,管好自己的账簿。把现代会计学知识教给梓寒后,工作就变得更轻松了。梓寒是个聪明的学生,再加上两人配合默契,这样每天的工作都能提前完成。颜雪想着法子帮店里节省开支增加效益,把客栈的经营状况弄得好上加好,还和刘掌柜商量过开分店的事情,打算进一步扩大市场。她这些想法把刘掌柜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决定放手让她去做。
天朗气清,秋高气爽啊~~神清气爽地走在街上,兜里有银子…虽然是用来给店里采购用的,身旁有帅哥…虽然目前尚未成年,但容易满足的某人仍然幸福得浑身冒泡。从前哥哥总说她太容易满足,“知道你是什么吗?高智商低情商。斗智斗不过你,用一块蛋糕却能把你耍的团团转。”
她当时怎么回答的?哦,想起来了。她说:“哥哥,一块蛋糕的满足不是很好么?幸福很短暂,回味却可以很长久。”
“啊!”突然被迎面撞了一下,颜雪踉跄了几下向后跌入梓寒的怀中。
“等等!银子不见了!”颜雪突然有以头抢地的冲动,如此狗血的剧情居然就这样发生了。明明是天朗气清,秋高气爽啊…。。一盆狗血全给毁了。
转身立即追了出去,没想到身旁的人早她一步已经追上去了。哇,才十一岁,轻功就这么赞啊!颜雪张大嘴巴看着梓寒渐渐脱离她的视野范围,她自己只能手脚并用气喘吁吁地跟上去。
人群熙熙攘攘,身形瘦小的她拼命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怎么跑那么快,都看不见人影了,她有些担心地想着,便更加努力向前挤。又追着向前跑了一段,人都不知跑哪儿去了。颜雪着急地四下张望,车水马龙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流,就是不见梓寒。她紧皱眉头环顾四周,蓦然间,她周身如同遭遇电击,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她看到了一双眼睛。
如同一潭幽泉般深邃,两点墨黑的眸子中流动着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