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霉故我在-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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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林里说不定还会遇到劫匪呢,颜阁主果然太…。”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她脸上的笑容迅速撤去,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看向颜陌初时才发现他似乎早她一步就发现周围的不对劲。修长的手指已经按在双星承影上,表情一扫方才的云淡风轻,变得肃杀而凛冽。
颜雪顿时感到周遭越来越□的空气,有什么正在向他们的马车袭来,而且…速度好快!她睁大眼睛盯着门帘,颜陌初静坐在她身旁,越来越近了,就要接触到门帘了!碰到了!蓦然间他眼神一沉,颜雪感到一道寒光在眼前闪过,原来是双星承影出鞘,随即一片白色倏然涨满视线。“快帮我解穴。。”她还没来得及喊完,颜陌初已经冲出马车,与来人缠斗起来。
门帘掀起时,她终于看清楚,对方有几十个人,车夫已经倒在血泊里。空中那一抹闪动的白色正是颜陌初。她定定地看着他与别人交手,看着他在一片刀光剑影中剑舞如虹,看着他的白袍在飞溅的鲜血里划出优雅从容的弧度,看着他清冷如玉波澜不惊的面庞因为尽情的厮杀而浮现出凛冽和兴奋。
连杀人,都像是在谱一支天籁佳曲;连杀人,都像是在抚一把绝世好琴;连杀人,都能如此风华绝代云淡风轻。
果然那一晚他根本没有认真起来,否则感觉不会如此不同。现在的他,释放出的杀意,简直要把她全身的血液冻结起来。
这便是流华第一杀手么。颜雪在心里低声地问着自己。
还来不及思考太多,掀起的门帘已经已经暴露了她的行迹,几个人同时向她拔剑袭来。
混蛋颜陌初,不给她解穴就把她丢在这里,想要她死啊?喂喂喂,你们几个,不要伤及无辜!她瞪大眼睛看着几把剑同时快速向她逼来却丝毫不能动弹,绝望中她反而只能平静地反思自己当初为什么没学点穴。
完了……。。
那抹白色在她准备闭眼接受死亡的前一刻倏然降临。他旋身抬腕,只听见“锵锵锵”三声清脆的剑鸣,三人已被他一剑击退。那一瞬间,她的双眸中只倒映出他如墨的长发、涨满风的白袍,还有无意间投向她的视线。
很久以后她才发现,那时的自己,根本没有读懂那一道视线…那里面无意中自灵魂深处溢出的关切。
但是,后面还有人!电光火石之间,她感到衣襟的后领被人揪住,随后一道巨大的冲力把她向前推去,右腰际旁一把明晃晃的剑直指颜陌初。哪个混蛋拿她当盾牌搞暗杀啊?!颜陌初感到身后的杀气猛地转过身来,正举剑要刺却发现被当作盾牌推到他眼前的慕颜雪,于是下意识地顿住,手上的攻击也慢了半拍。
“笨蛋,不要停!”颜雪对他大喊。高手过招,最忌分心,这家伙难道不知道么!
但是已经来不及。
她又一次撞入他怀里。她心想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他用剑把她牢牢禁锢住,但这一次却是他被剑牢牢刺中。颜雪看见他的腹部顿时一片鲜红,粘稠的血液找到了突破口,源源不断地奔涌而出,染红了他的白袍和她的青衣。随即身后的人被他一掌击出,狠狠地摔在远处。
颜陌初握住深插入腹部的剑,一口气拔出,霎时间血如泉涌,喷了颜雪一身。她被血刺激得几乎站不住脚,但这一次,比起在脑海中叫嚣的童年记忆,眼前浑身染血的颜陌初更让她近乎窒息。手脚不能动,两人一同摔倒在地。他捂住伤口大口喘息,大量失血让他白玉般的脸颊迅速苍白。颜雪趴在他胸前颤抖着声音对他说:“求求你…帮我解穴,快点。。”
颜陌初伸出沾满血的手,指尖在她身上轻轻点过,她顿时觉得四肢一阵麻木,是太久不曾活动过的原因么。但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是拼命挣扎着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扶起颜陌初,一只手捂住他的伤口。
他把剑插入土地支撑着身体,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上滚下。“让开。”他一把推开颜雪,挥剑摆开架势准备再战。
“你干嘛?”
“别妨碍我。”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只是夹杂着颤抖。
颜雪凝视着那个提剑伫立在她前方的男子,原本无暇的白衣被血和泥土弄得脏污不堪,发丝纠结着汗水胡乱地贴在脸上,身体因为大量失血和剧烈疼痛而近乎虚脱。即便这样,他依然站着,就这般站着,表情无痕,身姿挺拔。那一刻她终于认定,风华绝代这个词,只能属于他。
“妨碍别人的人是你才对。”她深吸一口气站到他身前面对十几个对手。“以为解开我的穴道我就能逃掉吗?以为这样赶走我我就能活下来吗?说你不聪明你还真是傻。”
“不是要杀我的吗?”她满头青丝随风飞扬,自那夜被他用剑挑开起便再没有束起过。“那至少别在我之前先死了。”
她抬起沾满血污的双手,“啪”地一声合拢,拇指、无名指和小指交叉而握,食指和中指紧密贴合。
“没想到第一次实战就要用到这个了。”她浅笑着喃喃自语。
刹那间,风向异变。
作者有话要说:昏头昏脑来更文。。。
中午吃撑了,胃好难受来着。。。@…@
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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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遍才听清
“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
飞沙走石,狂风乱做。方才艳阳高照的天空刹那间雷云翻滚乌云密布。颜雪的黑发与青衣在飞沙走石中剧烈地翻动。包围他们的一群人被眼前的景象完完全全地震撼住,原本打算轻松解决两人的想法顷刻间被惊惧代替。
“这个手势…。是结印么。。”颜陌初脸色苍白,但仍努力维持自己意识的清醒。
“五雷五雷,急会黄宁,氤氲变化,吼电迅霆。”女子的口型瞬息万变,最后,她眼中神采忽然变化。
“五方之雷神!”
雷声如同平地乍起,震耳欲聋。五道雷柱霎时响应召唤,从密布的云层里直落而下,直接劈向那群黑衣人。
“啊!!”
凄惨的叫声顿时回荡在森林上空,此起彼伏,声声落落。有幸没被天雷击中的人,也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惨叫着逃离了这个噩梦般的地方。
她松开结印的手,立即跑向颜陌初,把他扶到马车上检查伤口。这一剑刺得很深,恐怕已经伤及内脏,得赶紧止血才行。在九黎时,只学过一些简单的医术和治愈术,对付这种重伤,恐怕远远不够。那么,要救他的话……
只有开“生门”了。
虽然瑜嬷嬷曾告诫她“生门”不能随意开,但眼前的男子,因她而伤,她何以见死不救?况且,救他的话“生门”尚不需全开,对自己的伤害不会太大。她调理好呼吸,伸手欲将他上身的白袍褪下,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
“你是谁?”他气息微弱地问,大量失血已让他接近休克。
“慕颜雪啊。你快放手,我得救你。”人都成这样了怎么还有那么大力气呐。
“你莫不是…九黎。。呃”他因疼痛而皱紧了眉。
虽然听到那两个字时心里着实惊讶了一下,但她还是毫不留情地骂道:“九你个死啊!不想死就放手!”
忽然就这么紧抓着她的手昏过去了。无语了。她咬咬牙,只能单手操作了。小心地褪下他的上身衣物,触目惊心的伤口顿时暴露在她眼前。内疚铺天盖地地袭来,她突然意识到又有一个人差点因她而死,虽然她不是主凶。
只是她更不能忍受成为帮凶。
用仅剩的右手迅速结印,伸出食、中二指悬于他伤口正上方,口中轻诵道:“一字曰生,万物不毁…生门,开!”
暖色调的半透明光晕渐渐汇聚于指尖,慢慢扩大,点点扩散,先是如同星光般笼罩住血肉模糊的伤口,然后缓缓流入伤口内部。
果然伤到内脏了,这样得多花点力帮他疗内伤。血渐渐止住,光晕流过的地方一点点被修复。时间慢慢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颜雪只能用这样的过渡句来表达,因为当最后伤口愈合到只剩下一条浅色的伤疤时,她的右手已经抽筋抽得抖个不停了。
天色暗了下来,星子一颗颗跳上天幕。左手还被他紧握着,她无奈地望着他,松手吧,我也很累了。正这样想着,握住自己的那只手轻轻动了一下,然后他睁开了眼。
颜雪与他对视着,良久,没有对话。虽然用生门修复了内创和外伤,但之前的那些血不是白流的,他现在仍然是一个面色苍白严重失血的病人。
“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松手了。”
“我介意。”
什么?!怒了。你的设定一看就是气质飘渺的神仙美男啊,虽然一肚子坏水,但也别想着转型做一个冷面笑匠啊!这样作者会很为难的!(那个无关紧要的家伙怎么会跑到这里占版面的?)
“我不介意。”吸气,吐气,忍耐,平复心情。
“你和九黎宫的关系?”
“没关系。”
“一个掌握九黎宫绝学五雷咒和生门的没关系的人…么。”
她叹了口气,“老实说我真的很讨厌太聪明的男人。何苦问我,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你亲口说出来。”
“老实说我真的更讨厌太任性的男人。”
“………………”
“好了我说就是了。我就是九黎宫的宫主啦!内心得到共鸣满足了吧!”只是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才认输的啊。
手却猛然被他握得更紧,颜雪心下一惊便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没想到这男人即使虚弱成这样还有那么大的劲,一把就把她拉了过去。她心中顿时慌作一团,他…他上身衣服还没穿呢!
“等等!你干嘛…”
挣扎中一下子滑倒在他怀里。窘迫中急忙想要爬起来,却被他一把按在胸口不得动弹。
其实不是不能挣扎的。只是太累了罢了。一天之内连续使用五雷咒和生门两样高等咒术和门术,消耗了她太多体力,特别是为他开生门时,实际上是把她的精气渡了过去。实际上,现在的她,真的已经非常虚弱,刚刚跟他的对话,全部是在强打精神的情况下才得以进行的。现在一躺倒,她着实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干脆赖在那里不动了。
“为何救我。”耳边传来四个淡淡的音节。
“那你为何救我。”她闭上双眼。
“……不知道。”停顿了一会儿才回答。
“我其实,不想救你的。”她轻阖着眼幽幽地说。
“…………”
“呵呵,因为那意味着我必须杀人,杀很多人。”
“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杀人,第一次亲手杀人…”
“外面躺了那么多尸体,都是我杀的,他们明明和我无冤无仇,我却用雷劈死了他们…”
“我一直不敢出马车,甚至往那个方向看都不敢。连面对都不敢,怎么这么懦弱呵?根本不配当什么宫主…。。”
“我真的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啊……。。”
她突然哽咽。
男子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抚上了她的发,一下一下地安抚着,已经凝结了的血迹掩盖去手原本的颜色,散发出稀薄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感官和嗅觉。
“不是你杀的,是我。”
“这些性命,我来替你背便好了。”
他的声音像黑暗中忽明忽暗的灯火,虚幻,却又安抚人心,如同催眠般让她颤抖的身体渐渐平静。
那天夜里,森林深处,春寒四处流窜。沉沉睡去的她不明情况,只是下意识地缩进那具温暖的胸膛。
清晨被鸟鸣声吵醒,一睁眼就对上一双美玉般的眼睛。她愣愣地看了几秒,随即“啊”地一声坐了起来。男子谪仙似的脸庞依旧毫无血色,上身只是胡乱地盖了一件染血的白袍。昨晚,貌似就这么睡死过去了?她偷偷瞟了他几眼,右肩处有明显的被她脑袋压出的红印,要死了!他的肩膀没残废掉吧?他沉默地盯着她,衣不蔽体,黑发流了一地。颜雪突然觉得脸颊有点烧,这场面貌似很…。虽然那个词不应该用在男子身上但是她还是觉得他真的很那个什么…。。诱人来着…
她用力甩甩头,定下心神帮他穿好衣服,不能耗着,得赶紧去城里给他找个大夫。
她小心翼翼地扶起他,“能动吗?我们得快点去陵衍给你找个郎中才行。”她把他的手臂揽到她的肩上,”准备好,要出发了。速度可能有点快,你撑不住也得撑住啊。”
足尖轻轻在地上蹭了几下,只看见飘动的马车门帘,而人已经飞身树林丛中。在树干上跨度极大地飞跃,给人以瞬间移动的错觉。
“这是…‘落墟’?”
“有见识,给你加十分。”
他们飞快地穿越过森林,终于看见陵衍的城门。颜雪兴奋地看向颜陌初:“喂!我们到了!”
客栈厢房内,一把胡子的郎中坐在床沿给床上的人搭着脉,不一会儿,便见他站起来,面向立在一旁的青衣女子说道:“这位公子脉象虚浮,状似气血两亏,老夫开几副药方,姑娘你拿去抓来药后,需于每日巳时和戌时煎与这位公子服下。”
颜雪接过药方,向郎中道了谢,打算送他出门。郎中在快要跨出门时回过头,对颜雪交代道:“姑娘,此病药补不如食补,多给令相公做一些滋补的菜肴,养一养便应无大碍。”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颜雪一人瞠目结舌地站在原地,那句“他不是我相公”只能郁闷地卡在喉咙里。
走回床边,有些尴尬地看向颜陌初,“我去抓药去。”她轻声说道,心想刚才那番话他应该听到了。
“不用。”他坐起身来,身上的血衣已经换掉,颜雪去店里给他买衣服时一直庆幸那晚他绑架她走时,居然良心发现地带上了她的包袱,要知道到哪里都离不开孔方兄啊。
他轻咳几声,“已无大碍。”说罢便要下床,却被颜雪一把按住。
“是病号就本分点,在这里呆着别动,我一会儿就回来哦。”说完便跑出去,不给他回话的机会。没办法,看到他那个样子就硬不下心不管他,口气也不自觉地软下来了,只想着要照顾好他。她去药房抓了几副药,匆匆赶了回去,一进门就看见颜陌初侧身站在窗前,午后的阳光从窗隙照射进来,在他周身镀上一层暖色的鹅黄。一时间看得有些失神,却不想他在这时幽幽转过脸来。
她清了清嗓子以掩饰尴尬,“药拿去煎了。你怎么下床了?”
“本已无大碍。颜儿过虑了。”他垂下眼叹息般地说。
“你当那些血白流的吗?你当你造血功能很强吗?反正药已经煎上了,先说好,你得给我喝得一滴不剩才行。”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她把记忆往前倒了几格,猛然瞪大眼睛,“你。。刚刚叫我什么。。?”
哎?他怎么走过来了?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直到颜陌初修长白净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指腹轻柔地磨蹭着她的肌肤,从眼角一直滑落唇迹。他的眼眸流动着白玉的光泽,星辰纷纷陨落在瞳孔深处,他的声音像清风般飘过她的耳际。
“颜儿…。”
作者有话要说:抽空上来更新!!
人不可貌相
“嘎吱”一声,门突然被店小二推开,“客官,您煎的药和点的菜给您送来喽!”正要跨进门来,却生生被眼前的景象给弄愣,端着盘子抬着一只脚顿在门口。
颜雪猛然回过神来,赶紧推开颜陌初,跳到一边连着咳了好几声。“好。。好的。就放桌上吧。谢谢阿。”刚才,怎么就突然和他靠得那么近了。。?这下又要被别人误会了!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