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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凤御凰之第一篡后-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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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甚,这少年在武学上的修为,既便是今年登科的武状元,在她手上走不了百招。
  朝堂上已经不少议论之声,虽褒贬不一,但更多的是否定之声,尤其是帝王的后嗣问题,更扯动每一个朝臣的神经。
  只是无人敢在帝王面前提半句。
  丁培正左思右想,这次因为广阳镇离奇的大灾,适巧引起朝庭内外的关注,更引起百姓的恐慌,若能就此拉开帝王与这少年的距离,他便是死,也值得!
  冷汗侵湿了整个后背,丁培正咬咬牙,索性眼一闭,飞快道,“国出妖孽,男色专宠地朝堂后宫,帝王无后无嗣,上天预警,遂降奇灾于广阳三千百姓!”
  “好,好的很!”顾城风眼底掠过一丝尖锐的痛楚,朝野暗暗针对贺锦年他岂会不知?但他决不能容忍他们跨过他设的警戒之线。
  猛地挥手一摔,书案砰然倒地,案上的奏报,奏折,地图散了一地,杯盏碎裂,茶汁四溅,朱砂若残梅朵朵在白色地地毯上绽放,“丁培正,你是史官,你以史为鉴,告诉朕,这千古以来,哪一朝有发生过因为帝王无嗣无后,百姓遭天谴之事?又是哪一朝帝王因身后无嗣,弄得民不聊生?”若要论天谴,论千古之罪,也是由他来背!
  君王震怒,个个呼吸皆压制于腹腔之中,谁人敢于此刻吭声?
  太监总管冯公公一哆嗦,思量着要不要上前收拾,本能地探向帝王身边的梧晴雪,收到微微扬手的动作后,马上猫着腰退了出去。
  丁培正一噤,瞬时说不出话来。新帝登基四年,百业俱兴。初登大统之季,几项新的利民举措如都起了好的效果。
  比前顾城亦,如今的苍月更加繁荣昌盛!
  “而你,戴向荣,七百户,三千多个人,怎么会一夜之间全部自尽于宅中,你一个一品大员,朕的左右膀,任二十年的刑检司,查了十天,就给朕这么一个结果?”
  “臣死罪!”戴向荣一脸的疲倦,神色萎靡不振,他也知道这肯定不是真实的答案,可他已经查遍了每一家每一户,根本找不到一丝的蛛丝蚂迹,没有外人侵入,没有足印,没有投毒,甚至没有挣扎。每家每户的死法都不一样,有的上吊,有的撞死,有得更恐怖,大人将小孩闷死后,拿了菜刀直接抹了脖子!
  帝王一言不发,修长的手指缓缓从墙体上的地图触过,最后落在广阳镇三个字之上。
  就在十天前,明州刺史八百里加急送到燕京城,奏报里声称,在明州的地界上的一个小城广阳镇,整个镇上的人一夜之间全部死在宅中,死相千奇百怪。
  顾城风马上责令刑部尚书亲自赴明州调察,因为此事已引起整个苍月百姓的不安,多数的百姓都认为是巫蛊在作祟。
  可戴向荣查了广阳镇四周的饮用水和植被后,否定了巫蛊之说。
  “章永威什么时候回燕京?”帝王负手背着众臣,声音中透着极致的平静。
  章永威一个月前请辞奔父丧,章永威是西北的人,路途遥远,所以,顾城风给了章永威一个月的假期。
  叶明飞上前一步,谨声道,“回皇上,微臣的飞鹰已联络到章大人,章大人快马加鞭,最快也要五天后方能到燕京。”
  顾城风不语,御书房瞬时陷入静宓无声,空气中透着紧绷。
  半晌,始听到那久违的声音冷漠地响起,“传朕旨意,太史令丁培正妖言惑众,即入死牢,三日后问斩!”
  从御书房出来,顾城风尚未至惊鸿殿,便听到远远传来一曲悠扬的琴声,顾城风不禁驻足,他知道六月又在弹奏。
  这四年,六月学什么都兴致不高,唯独对音律,资质奇佳,尤其是对各种乐器,只要一落他的手,都能弹出美妙的音乐,从他指间弹出了音符,当真是如春雨润物细无声来形容,让人听了后,心中感到无比的宁静。
  贺锦年为她搜尽天下名器,最后,连他珍藏多年的“吉它”亦被贺锦年给哄了出来,给了六月。
  顾城风步进贺锦年的内殿时,六月正一席墨绿的锦织罗衣,坐姿闲适,十指轻弹,流水般的琴音叮咚作响地从他的指间里弹跳而出。
  忽地,琴声“铮”地一声,嘎然而止,尾音散去时,六月业已起身,依礼一福身,“六月见过皇上!”
  “锦儿,还未出来?”贺锦年的内力修习已至瓶颈,这一次她索性闭关潜习,除了六月按时给她送去膳食外,便是连他这个皇帝也被拒之门外。
  细数时光,他已经足足有十天零五个时辰之久未曾见到她的面了。
  六月淡淡一笑,并不接话,他修长的身躯笔直地伫立在那,明明是一身墨袍,却周身如掬着一层白雪,纤尘不染得如一株佛光下的净莲。明明是半垂着眼眸,可那眼睫下的眸光辉彩出褶褶之光,偶尔流转间,竟如凤凰潋艳,美得不沾一丝的人气。
  虽二人算是在一个屋檐下有四年之久,但六月看到顾城风时,总是安静得当自已不存在一样,他始终是恭持有礼,甚至并不吝于笑容,他从不冒犯顾城风的帝王之尊,但他却从不愿亲近他半分!
  哪怕有几次,顾城风为了贺锦年的期望,生平第一次主动和六月走进,却在六月无声无息的抗拒中,不了了之。
  而经此之后,顾城风亦将六月彻底柄弃在视野之外。
  若非是想问贺锦年的消息,他的眼角都不扫向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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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3 金殿请命,他怒

  六月静伫着,顾城风坐在内殿靠窗的花藤编织的双人椅上,宁静地看着夕阳渐坠,窗外的秋海棠开得正艳,秋过掠过时,吹起了一地的落红。
  太监们悄然无声地进出,为帝王换了几次的茶水,直到燕凝霜和桂叶端着今晚的膳食走过了内殿。
  顾城风眸光从窗外缓缓收回,他知道今日又是白等,站起身,在宫人的福身中,默然步出了殿外,朝着御书房走去,一路鲜花凋谢,柳枝萧条,宫灯笼罩下,明明是秋季,却给人一种冬日来临的感觉。
  御书房内,梧晴雪已收拾好所有的奏报,宫人亦换上了新的乳白色的地毯。在御案上,新添了一段凝神香,一缕一缕白烟袅绕从蟠龙金鼎内逸出,香气盈溢,让御书房内正在验膳的小太监昏昏沉沉地眼皮一直往下压。
  “这香的味道有些不对!”顾城风带着疲倦之声响起,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揉捏着涨痛的太阳穴,眉峰蹙得愈发地紧,走到一边的黑檀木桌边坐下,那里已放好他素日习惯吃的几道菜,荤食搭配,尤其是那几段炒得绿油油的竹笋,看了就让人食欲大增。
  可他……当真是一口都不想吃!
  但没办法,贺锦年入关前,已屡屡交代,不能落下一顿膳食!
  梧晴雪察觉到帝王身上泛起的冷意,心里涌起了一丝明了,贺锦年闭关后,除了六月外,谁也不见,帝王虽面上无变化,但最近的情绪似乎总是难以捉摸,加上广阳镇离奇死了那么多人后,又连着失眠五天,眼底敷了一层淡淡的淤青,人整个人越发显得清减。
  她这里还好,顾城风对饮食还能勉强下腹,倒是云泪那,整个太医院忙得人仰马翻。
  朝野内外一个个想怦击贺锦年是佞臣,于她们而言,贺锦年却是顾城风最好的一剂良药。
  梧晴雪向来只要觉得对,从不愿拐弯抹角,她将箸子递给顾城风,琥珀般的眸里隐着深浓的忧色,“回皇上,云太医说,常用这香总归不好,皇上还是要想办法调整睡眠,不要太依靠凝神香,所以,奴婢将香里的药量减半!”梧晴雪神色镇定地站在顾城风的身边为他布菜。
  “自作主张!”顾城风低声训了一句,但语气里却不带责怪之意。吃了几口后,突然侧首问,桃花眸笼上一层淡淡笑意,“小雪,后日你生日,今年不同往日,你满了二十岁!朕想给你私下办一桌,把明飞和少铭叫来,稍稍庆贺!”
  月前,叶明飞就提过今年要为梧晴雪大办一场生日,以苍月公主的规格来在宫中举办宫宴,好生热闹一番,顾城风原也应了,可没想到这广阳镇发生如诡异的之事,震惊了整个苍月大陆,此时要是大张旗鼓为了个宫女为生辰宴,显然有些不合时宜。
  梧晴雪也不希望大肆操办,她性情喜静,原就不喜被人众星捧月,便颔首道,“奴婢听皇上的!”
  惊鸿殿密室内,贺锦年从团蒲上站起身时,全身上下象被雨水冲刷过一样,湿漉漉地滴着汗水,她全身脱力地爬进浴桶之中,温热带着花香的水缓缓漫过全身,直到连头皮也全部浸湿。
  她在水中,憋着气息,好让香汤中的乳液从全身的各个毛孔渗透到每一寸肌肤。
  缓缓浮出,深吸了一口气,舒服地谓叹一声。
  这间密室,是四年前,从她的寝房后打通,隔出了一间,专门给她练功不受打扰用的。
  内力要冲破最后一关,要消耗大量的真气,身体产生一波一波的热气,所以,她不敢盘上裹胸,只敢穿一件薄薄的云锦织绣的亵衣,这也是她十天来不敢让顾城风踏进一步的原因。
  六月不曾习武,就算定时送膳,也察觉不出她体能的消耗,可顾城风可以从她的呼吸中感觉到异样,她担心他把持不住,会冲进来,帮她强行度关,届时她的女儿身就瞒不住了。
  待周身气息调节好后,贺锦年缓缓地站起身,却没想到紧接着就是一阵晕眩,房间里的景物成了花花绿绿一片,所有的感官都混顿不清……几乎是同时,她双腿发软跌回浴筒中,她忙调息,看来,今晚还是无法出密室了。
  这一次冲关成功,她的武功已恢复到申钥儿的鼎盛时期,她想,放眼整个苍月,若论单打独斗,她最多会在十名之内,且排名靠后,但要想置她于死地的,这个时空将不会有。
  因为,她发现这四年来,她的第六感又强了一步,她甚至能感应到来自三十丈外的戾气。
  以一个高手而言,这个距离,足够让她做好一切的应对,包括跑路。
  这四年,她让西灵春暗查百年前姚迭衣血咒的事,西灵春自小在姚族的圣地成长,又修习的是各种奇门法阵,让她去查是最适合的人选。
  西灵春果然不负所望,她趁每半年回川西向姚族长老报告六月的情况时,偷偷查阅了当年姚族遗留下来的手记。
  她把所知的告诉贺锦年,果然应验了东阁所言非虚,从保留下来的文献看,当年东阁将顾龙月送到姚氏一族的圣地时,姚族的长老曾提出要东阁交出姚迭衣死前所穿的血咒之衣,所以,这件衣裳时值今日还收藏在姚族的圣地。
  西灵春告诉她,因为收藏血衣的地方是禁地,所以,她没办法拿到,只是从一些文献中知道,这件血衣上确实被下了两种的咒术,血衣上残留的血,百年后依然颜色鲜红,说明肯定是圣女身上的血。
  从姚族那里再探不到消息,贺锦年这四年来只好一直静守东阁的消息,她越来越迫切地想知道顾城风究竟是不是顾奕琛的转世,如果是,她会携同东阁一起想办法破咒,如果不是,那她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公开自已女儿身,然后,堂堂正正地以贺家六小姐贺锦筝的身份嫁给顾城风。
  免去燕京城愈传愈盛的帝王专宠男色,贺锦年横行于帝王枕榻之上,并干涉朝堂。
  而且,顾城风现已二十四岁,在这个时空,二十四岁的帝王后宫无妃,又无子嗣,便是朝野内外不议论,她也感到心疼顾城风。
  待元气恢复后,贺锦年站起身,拿了浴巾将自已擦拭干净后,方拿了裹胸在铜镜前,缠在胸口。
  从前年初初潮来了后,她开始注意到自已身形的慢慢改变,女性的特征开始突显,到现在,身高虽不及申钥儿,但胸部的发育却很好,所以,从今年开始,她不得不用肉色的云织彩锦让兰桂坊的梦清韵做成裹胸,将胸前的丰满包裹住。
  幸好她这些年习惯穿宽松的衣袍,因此,从外表看上去,这两年,除了身高外,其它变化不大。
  而她的肌肤因为长年服用雪莲丹变得更加细润如脂,莹白如雪,而且,服用半年后,开始出现淡淡如新荷的体香。而五官也起了稍微的变化,一双皓眸变得更大,鼻梁也比当年挺了些许,她为了让自已显容颜显出几分男子英气来,这些年都将眉毛往上修,若刀锋,可惜还是盖不住眉宇若隐若现的春桃媚色。
  贺锦年伸出手,拭去铜镜上的水雾,故作媚色地朝着镜中人一笑,然后,一本正经地微微一叹,对着镜中人轻声斥责:无怪乎人家说你妖孽,你看你,男不男女不女,不是妖孽是什么?
  贺锦年推开密室的门时,先入耳的是一声悠扬的笛声,笑容瞬时盈上小脸。
  六月大长了,虽然相对以前安静了很多,但身上已经沉淀了一些自信和从容。从今年开始,川西姚氏一族的人不停地派人来接六月回川西,六月不肯,而她也舍不得。
  而顾容月这些年却极少呆在皇宫之中,三年前还拜了章永威为师,学了一年的仵作后,被贺锦年招回,她知道顾容月对当年清妃给林皇后下毒之事依然耿耿于怀,她索性将他的身世透露给他听,并拿出来叶明飞调查的结果。
  贺锦年始终认为,以顾容月的聪明才智,去做一个并不适合他的仵作,太可惜了。
  她并不是在意一定要顾容月有所作为,但起码,她希望他做的都是出于自已的喜好,而不是纠结于一件事,逼自已走一条路。
  顾容月虽信,但经历早已把眼前的少年磨练得宠辱不惊,他甚至没有多问一句他离奇的身世,便答应了贺锦年留在宫中。
  只是令贺锦年有些意外的事,顾城风把顾容月留在御书房,先从侍墨开始,经两年后,让他开始给大臣的奏章做简单的归类和批注,如今的顾容月已经处理一些日常的朝臣奏报,倒省去了顾城风大量的精力。
  今年开始,顾城风频频派顾容月去燕北大营、燕西大营历练。
  贺锦年从种种迹象中看出,顾城风很可能在未来几年后,将太子之位传于顾容月。
  此时,六月正坐在窗台之上,墨绿色的衣袍,纤尘不染,随着秋风吹动,袍底微微扬起。
  他背靠窗棂,单脚支在窗上,姿态极为随意,夕阳照在他侧脸上,晕出一道浅浅的光芒。
  贺锦年步履无声,如一抹浅香浮动,六月在贺锦年近身半丈之遥时,突然红唇一抿,收了笛子,跳下窗台,声音里透出了极大的喜悦,笑容里,琥珀般的美眸浅浅盈起如半湾明月,“阿锦!”
  如今的六月身高已远远超过贺锦年,所以,从今年开始,他便开口唤贺锦年为阿锦。
  “不会又是因为闻到莲香吧!”贺锦年有些气馁,身体出现自然香气,这是一个修习的武者并不是好事,因为这是隐藏不了的气息。
  六月尚未开口,贺锦年突然蹙眉,“朝堂上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有钟鼓之声传出?”只有国喪才会传出这样的钟声,每隔一个时辰敲三声。
  六月的耳力自然不及贺锦年,但他倒知道这件事,便简单说了一下广阳镇发生的离奇千人死亡之事。
  “糟了!”贺锦年低低自语一声,脸上神情肃穆,缓缓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秋风吹拂起她的碎发,干燥的冷风扑面而来,贺锦年没来由地打了个寒噤,“六月,你有没有觉得今年的冬天来得太早了?”
  “是有一些!”六月倒了杯茶,双手端到贺锦年的唇边,“阿锦,先喝点水,这事也急不来,都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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