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凰之第一篡后-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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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已是如何走回城,一路上她象乞丐一样求着路人的帮忙,可所有的人都对她以漠视,她说她是大魏申家的七小姐,路人回以嗤笑,“老子还是大魏皇帝呢,臭婆娘你是不是要来陪老子睡觉?”说完又哼了一声,“走走走,滚远一些,老子还嫌你脏,什么味,臭死了!”
四周的人轰然大笑,“真是个疯婆娘,说疯话也不动动脑子!”
她终于放弃了,一路坚持走到了天下归客客栈门口,看到昨天引她们进客栈的伙计,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无力的笑,清了清声音,正想上前开口,那伙计却怒指,“你这个乞婆,谁让你在这乞讨的,滚,快点离这远一些,不要骚扰贵客!”
乞婆?她——堂堂地申家七小姐!
瞎了你的狗眼!
申皓儿经历了半日这种折辱,这时候已经没力气再生气和计较,压下满腔的怒气,敞了声线好声好气道,“伙计,你看清我,我不是乞丐,我昨晚是住在这里,还是伙计你领我进去,你记不记得我,我呀,昨天穿着杏色的,我身边还有九个丫环,包了四间上房!”申皓儿手忙脚乱地理着头发,将额前的浏海往边上拨,露出整张的脸蛋,她眼睛睁大大的,唯恐错过伙计脸上一丝的表情,她又用手背抹了一下脸蛋,拼命地点着头问,“认出了没,认出了没?”
“开四间上房?你是不是做梦,我们这一间上房一晚要一百八十八两银子!而且,昨天也只有两间上房空着,哪有四间腾出来给你入住!”伙计眼里带着嘲笑上下逡巡着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乞丐,“去那等着,一会有剩菜我给你留着点,别在这胡说八道,要是扰了客,看我饶不饶你!”
申皓儿听了,觉得胸口象是熬了油般地难受,她自小养尊处优,何曾如此伏低作小过,况且,她确实在此住过,在柜台那肯定有她入住的记录,她可是真金白银交了一千两的押金。
她不想与伙计多废口舌,提了裙裾就往里头冲去,可那伙计是什么人,眼劲尖着,一瞧她这架势,目光一沉,凶狠之光立时盈满脸上,随即狠狠一脚往她心口踹去,一声骨头的断裂声,她远远地摔倒在地。
锐痛、羞辱、愤恨从身体和心底同时迸发,一大口鲜血从嘴里呕溢出来,她指着那伙计,一时间疼得一句话也吐不出来,耳畔却传来那伙计恶狠狠声音,“你这个疯婆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什么德性,要是吓了里头的客人,爷就把你卖到窖子里!”
这时远远的一个老乞丐婆实在看不过,慢腾腾地挪了过来,也不敢靠太近,朝着她招招手,哑着声音道,“大妹子呀,这里不是我们这种人能混进去,你还是跟我老太婆在这里等一等,过了未时后,没准还有剩菜可以吃上几口!”
申皓儿听到有人称呼自已“大妹子”,还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如果不是胸口疼得过太得厉害,她简直要惨笑出声,她有这么老么?让一个老太婆喊她大妹子!
她按着胸口,疼得差点一口气没有缓过来。她没有力气与那老太婆计较,她挣扎地站起身,眼眸咬向那伙计,恨不得眸光绵长如毒丝,一把缠住他的脖子,收紧——掐断!
那伙计根本没把她看在眼内,而是迎上另一驾奔过来的马车。
她踉跄地后退一步,百般不甘地看着那高高在上赤字“天下归客”的牌匾,心中暗暗发誓,终有一天,她会把这个摘下来,砸成两瓣,焚成灰!
还有,燕南城所有的百姓,她终有一天会让他们看到,他们错过了什么!
她佝偻着身子,敛着气呼吸着,她一步一步地挪着,满腹凄凉,现在唯一的期望就是向府衙申冤,把自已的身份亮出来,让他们给她做主。她心里盘算着,只要能先到燕京找到秦邵臻,再想方设法通知大魏的父亲。
她的手不自觉地穿过衣襟口抚上内亵衣,轻揉了一下胸口处,虽然刚被踢了一脚疼痛难当,但触及到内亵衣浅浅如丝的纹路时,总算有一丝的安慰,幸好身上最关健的东西还在,一切还有希望!
途中她看到一个水井,一个人正在那拉着绳索打水,她瞬时感到满口腥甜之味极为难受,忍不住吐了一口唾沫,果然口腔里还有残余的血,她便瘸着脚走过去,第一次软着声,用可怜兮兮的口气,“大哥,能不能给我点水,我……渴得紧!”
那人瞧了她一眼,看她嘴边的血迹,也没说话,用瓢子从桶里舀了满满的递给她。
她万分感激地接过,刚低下首想喝,瓢子里倒映着她蓬头垢面的样子,她苦苦一笑,难怪所有的人都当她是疯子。
她喝了几口后,用剩下的水洗净了脸,俯在井口,借着井里的倒影,把夹在乱发里的一些杂草挑了出来,虽然比先前齐整了些,可看上去,还是狼狈不堪!
“大哥,谢谢您,请记住,你今天帮了我,改日我一定会让你得到富贵荣华的,你相信我,我不是普通的女子!”临走前,她朝那人慎重地许下承诺,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
只是她没听到,那人看着她的背影,眸光带着锐利,嘴角扯出一丝讽笑。
接着一路问路,终于到了府衙大门前,看到门口那一只巨大的圆鼓坚立在阳光下时,她激动地差点哭了出来,象是在沙漠中行走了几天几夜的人看到了绿洲一般,发狠地狂冲了过去,一把将椎子握在手中,可刚敲了几声鼓,便被从里面冲出来的衙役用木棍打下了台阶,“哪来的乞丐婆子,不去讨食,来这里做乱,给我滚,否则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我…。我不是乞丐,我是……我是个千金小姐,我父亲是大魏护国将军,我是她的嫡女!”她根本顾不得疼痛,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地爬上台阶,急切地表达着自已是个落难的千金小姐,她象捉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抓住了一个官差的衣袍的袍角,“官爷,您行行好,帮个忙,我被人劫了,有百来个府里的侍卫被人砍头,我是来报官的,求官爷……”话尚未说完,被那官差一脚踹下台阶,天旋地转中,尚来不及爬起,后背,腹部,手臂就连连被踢了几脚,痛得她直抱头哀嚎。
她几次上前论理,表明身份,却换来的却是拳打脚踢和冷嘲热讽!
她几乎跪爬着求着每一个衙役,可回应她的都是无情的棍棒,她感到自已似乎又被逼入了死胡同,方升起的一丝希望又重被撕毁!
那一日,她从不曾有过的灰心,一次次徘徊在府衙的门口,既不敢上前,又不甘愿就这样离去。她想在这里守株待兔,或许可以撞到燕南城刺史,到时候可以跪着申冤。
到夜里,肚子开始饥饿,她紧紧抱着自已缩在府衙门口外的石狮下熬了整整一晚。
第二日黄昏,她感到如果再不吃,即使让她堵到刺史大人,恐怕她还没力气站起来,就直接晕死过去。
可她身无分文,身上更没有可当的首饰,哪来的银子去买吃的。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伸出手向路人开始乞讨,在她的认知里,她曾嘲笑郭岚凤,讥讽她果然是个庶出的女儿,居然为了一口残食,柄弃了做人的尊严。
那时的她以为自已就算活活饿死也不会舍弃自已的骄傲,向路人讨一份残羹,可她还是做了。
可她没想到,既使她抛下所有的尊严,也不代表路人肯给她施舍。这一天,她滴水未进,夜晚因为饥饿她甚至几度昏死过去。
当第三天,她饿得奄奄一息时,终于有一个路人扔了半块的窝窝头给她。
当咬着半个**的窝窝头时,她的眼泪控不住地飙了出来,她哭得撕心裂肺——
她告诉自已,她不是因为活着才这样坚持,她是因为她身上背负着申氏一族的希望。
她不停地告诉自已,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她身上藏着巨大的瑰宝,她要活着逆转乾坤,总有一天,总有一天,秦邵臻会知道她所有的委屈,总有一天,这天下都会向她申皓儿俯首称臣!
经历了几日的饥饿、担惊受怕的日子后,方知所谓自尊也不过是衣食富足无忧无虑的官家小姐所能持的,如今,她还有什么骄傲可供她恣意任性?
摆在她面前的唯一一条路只有——生存!
初夏的夜晚尚有些凉沁,在经历了几天因为饥饿而通宵达旦难以入眠后,今夜的她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一个好觉。因为想到明天还要在衙门口等候刺史大人,所以,申皓儿找了一个稍微避风的角落睡下,既不敢离得太远,又怕离得太近被衙役驱逐。
今夜难得一晚不受饥饿折磨,申皓儿很快就睡着了,或许是因为大脑中强烈的期盼,她梦见了一年后,秦邵臻以江山为聘求娶她……
大婚之夜,几十个宫人侍候她与帝王一起香汤沐浴,层层的凤凰吉袍缓缓褪尽只余一件白色的亵衣,梦中,水雾迷漫,虽然她一时看不清秦邵臻的脸,但那修长伟岸的男子身体让她看得怦然心动。
他抱起她,一起滑入了浴池之中,虽然水的温度有些冷,但男子覆在她身的的肌肤却足够给她带来温暖。
她梦见他含着笑低下了头,吻住了她的唇瓣,他的吻很急切,几乎要将她的舌头整个吸进他的口腔中,毫无技巧地胡搅着,这让她感到有些恶心,而且令她感到有些承受不住的是,秦邵臻竟有严重的口臭,甚至他身体发出的体味几乎让她感到窒息,好象是一种垃圾堆积了十天发出来的霉味,她极力忍住胃腹中几乎冲出来的呕意,不适地呻吟一声,用力地侧过了脑袋。
他似乎也察觉到自已过于急切,朝着她温润一笑,低下头开始往下进攻,这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子如此亲蜜接触,她有些害羞,他的牙齿有些过于用力地啃咬着她的敏感之处,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她既感到害羞又感到疼痛,原来盼了这么久的鱼水之欢竟是这般难以承受,毫无浪漫温情可言。
甚至……恶心!
可身上的人是自已心心念念多年的男子,今夜又是两人的大婚,她想了想,便紧紧咬住唇忍了下来。
身上的男子见她并没有反抗,显得更加兴奋,他急切地喘着息,半撑起身两下就褪了她的亵裤,他的手带着急切穿行而下,因为过于兴奋,他的嘴里还“哼哼哼”地发出一些粗鲁又难听的低吼声……
她尚是女儿之身,身子突然被人侵犯,尖锐的刺痛猛地将她从梦中唤醒,在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她有一小片刻的迷惘——
她在哪?怎么在这?刚明明在浴池之中,可此时,皓月当空,屋檐边树枝摇曳,虫鸣仿佛迟在咫尺……
紧接着,身体被人明显的接触感觉让她一下就清醒过来,她怔怔地转首,那一刻,无法言喻的惊恐、颤粟、无法置信以及让人癫狂地恶心、象洪灾过后的潮水挟着脏乱扑卷而来——
只见,明亮的月色下,一个蓬头垢面、一身破烂的乞丐正兴奋地用一只手亵玩着她的身体,另一只手正急切的扯着她的裤头,因为太兴奋,嘴巴张得圆圆得,任由口水直淌在她裸露的肚子之上——
她连连倒吸了几口冷气,那种发自心底的恐惧连全身的毛孔都会感觉得到,几乎剥夺了她所有的思维,象是遇到猛兽时,既害怕得想马上逃开,又怕刺激了野兽的狂性,不知如何是好,最后终于撑起胆放开嗓门喊,“救命——”可冲破咽喉的声音却是那么无力,象是一种呻吟。
那乞丐显然没想到她这会醒过来,吓了一跳后,马上伸手掩住她的的嘴,申皓儿因为太过惊恐,一时不备,嘴巴便被堵了个严实,那粗糙的掌心带着辗压的力量狠狠地撕磨着她的唇瓣,她的眼睛倏地几欲爆裂。
那乞丐一得手,马上跨坐起来,用力压住申皓儿身体,恶狠狠地威胁,“再叫,老子杀了你!”
“唔,唔……”申皓儿死命挣扎着,极力想撑开嘴上那只肮脏又充满恶臭的手,撕缠间,她终于一口咬住了那乞丐的一根指头,乞丐吃了痛,怒咒一声,飞快地抽离了手,她马上尖叫起来,这一次女子尖锐的惨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你这臭婆娘,找死!”乞丐怒火中烧,扬起手狠狠地煽她的脸,一声脆响后,瞬时,申皓儿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轰鸣不绝,那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已会昏迷过去,任由乞丐糟蹋。
突然,附近的狗开始狂吠,接着,有几盏灯亮了起来,乞丐一惊,急急忙忙提着裤头仓皇逃跑,毕竟这里离衙门太近,真要犯了事,挨板子可不值得。
申皓儿全身发抖如在冰水里浸过一样,她狼狈地撑起身子,伸出手废劲地将褪到脚跟的亵裤拉上来,身体传来那种异样的感觉,直直让她把五脏内腑都要吐出来。
她的手抖得几次无法系上裤带子,腰腹处恶心的唾液更让她癫狂地想尖叫。
一想到那恶心得象爬行动物的舌头还曾经拱进自已的嘴里,她的心房就开始急剧收缩,挤着心脏一波一波地发疼,这一刻她感到自已的身体连着内腑都是污秽不堪!
苍天呀,她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会遭遇到如此不堪的羞辱,她明明出生高贵,一直生活在父母的掌心之上。
“不要,不要——”她紧紧地抱住自已的脑袋,拼命地想甩去脑子里厮缠的画面!她哭,哭得眼睫全粘在一起,在这样冷清的夜晚,在一个无人的墙角,她压抑的呜咽声中带着无尽的绝望和凄凉。
今夜,她知道这是一种永不磨灭、撕心裂肺的记忆,只要在未来岁月中,从脑里一晃过,她就会想死!
天渐渐地亮了,光明卷走了黑暗,她象一具行尸走肉般地走到白天墩守的地方,一边脸高高肿起,双眼红肿得几乎睁不开,可她却清楚地知道,除非一头撞死,否则,困境不会解开,生活还是要继续。
她更清楚地知道,她不仅要学会在白天生存,还要学会在夜晚保护好自已。
到了第五天,她已经知道在哪里可以要到食物,所以,她混在乞丐群中,当有些善人向她们扔窝窝头时,她已经本能地冲上前去和一群老乞丐去争夺,一旦夺到手,狼吞虎咽地吃净,决不能细细品偿,否则,很可能到手的食物也会被人抢走!
她不敢洗脸、不洗头,更不敢洗澡,因为她怕那些男乞丐带着**的污秽打量,只有肮脏和恶臭才能让她更安全。
白天,她依旧独自蹲守在府衙的门口附近,一边盯着府衙门前的动静,一边在阳光下捉着身上的虱子。
刚开始从身上捉了一只活生生的虱子时,看着那小生物在她两指间挣扎,一阵毛骨悚然,恶心得全身都在颤抖,马上狠狠的掷开,象要甩开一只极恐怖的妖魔般。
可到了现在,她左翻右翻地找着,当终于在衣袍的细缝里捏住那只左右逃窜的虱子时,她极有成就感地咧唇呵呵笑开,眉飞色舞地将虱子放在掌心里逗弄一番后,象是为自已能左右一个生命而感到自豪,最后,方慢吞吞地用左右手的拇指指甲重重一夹,“叭”轻轻一声脆响,真真是悦耳极了!
夜里,她不敢脱离群体,只有紧紧随着那些乞婆,她怕一落单,就会被一些男乞给强暴!
所以,每一次,她抢到食物时,她还会分出一点孝敬那些乞丐婆,以寻求她们的僻护!
春末的早晨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花香,或许天气好,运气也会好一些!
果然,今天一早,申皓儿就抢到了两块完整的窝窝头,她火速地藏了半块塞在臭袜子里,然后把手中的一块给了乞丐头目,留了半块找到了一个安全的角落吃,心中偷偷地打算着:中午可以不用回这里等善人派窝窝头,袜子里藏的可以好好吃一顿,那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