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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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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文姬娘娘过世(月票94…174)

  “那这事儿要不要跟斗魁族老他们商量一下?”
  “不用,跟那几个族老商量他们未必会答应,磨叽来磨叽去,说不定连最好的战机都会错过。事不宜迟,我今晚就出发,赶在半个月内将此事了结了。至于寨子里,你替我看好了,有什么异动,随时来报!”
  “行,族老那边我会跟他们解释的。”
  当晚,獒战挑选了二十个最好的手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獒青谷,直奔水元族。穆烈和木棉跟随而去,安竹和獒昆留下坐镇本寨。对外,安竹都说,獒战在狼谷营地进行秘密操练。因为安竹与獒战一直是形影不离的,所以那几个族老也没怎么起疑心,以为獒战真的在狼谷营地。
  为了把戏演逼真了,贝螺还每隔两天约上蜀葵和丘陵一块儿去狼谷送衣物吃食,这样一来,族老和族人们就更加不会怀疑了。一晃眼十天过去了,獒战那边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就连花狐族那边也没传来水元族撤退的消息,贝螺不禁开始担心,獒战所说的半月之期能不能兑现,再有,若是时间拖长了,獒战在狼谷操练的说法肯定会被族老和族人们怀疑的。
  那天又去了一趟狼谷,在回来的路上,有族人匆忙来报,说谷外有个自称安顺王心腹的人求见贝螺,说有要紧的事情禀报。一个多时辰后,那个自称安顺王心腹的人来到了贝螺面前。经阿越辨认,这人的确是安顺王从小带在身边的侍从。
  行过礼后,这侍从禀报道:“安顺王命小的前来,是为了向公主禀报,半个月前的一晚,文姬娘娘已然去了。”
  “什么?”贝螺惊了一跳,“你说文姬……不是,你说我娘去了?是过世了的意思吗?”
  那侍从点头道:“正是。安顺王知道公主此时的身份已经不便回都城吊丧了,但公主毕竟是娘娘亲生,理应知道娘娘过世的消息,所以特命奴才日夜兼程赶来向您禀报。公主,节哀顺变!”
  “怎么会这么快?之前不还说好好地在宫里吗?”贝螺追问道。
  “唉!”那侍从轻叹了一口气道,“有燕姬娘娘在,又岂会给文姬娘娘太长久的好日子过?燕姬娘娘视文姬娘娘为眼中钉,只要稍微抓住一点点把柄,就想治娘娘和安顺王死地。这回,娘娘可以说是为了安顺王而死的。”
  “这话怎么说?”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公主日后若有机会见到安顺王,您自然就会明白了。不过,娘娘在死之前已经从阿越哥哥阿金口中得知,公主在獒蛮族一切安好,獒战对公主也很不错,娘娘也算死得瞑目了,”说着侍从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朱漆匣子,双手呈上道,“这是娘娘临终前嘱咐安顺王交给公主的。”
  阿越接过来递到了贝螺手里,贝螺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封帛绢还有一些首饰,想必应该是文姬娘娘留下的陪嫁首饰。看着匣中之物,贝螺也颇有些伤感。原本是打算有机会回都城去探望一下那位素未蒙面的娘亲的,谁知道竟先一步去了。
  “公主不必太过忧伤,”那侍从又道,“您身怀六甲,千万要保重身子才是。如今娘娘已去,您与王宫之间也没什么牵扯了,娘娘只盼着您能好好地在獒蛮族过日子就行。”
  “那安顺王呢?”贝螺将匣子交给了阿越问道。
  “主上服丧后,照样得回原封地去,不过……”
  “不过什么?”
  “燕姬娘娘心狠手辣,她未必会留主上活口,必定会想方设法置主上于死地。为避祸端,主上只能谨言慎行,丧葬一毕,即刻返回封地,不再踏入都城半步。”
  贝螺不禁想起了之前关于她不能生养的那个流言,摇头感触道:“那个燕姬娘娘的确是有些阴辣手段的,我娘一死,她可能更加肆无忌惮了,怎么肯收手?我看你家主上在都城实在是凶险,你还是速速回去吧!他身边多一个人,也多一份保障。”
  “小的知道,小的即刻就返回都城去!”
  “阿越姐姐,”贝螺吩咐道,“将上回花尘首领送我那匹马给他,再给他包上足够的干粮以及盘缠,另外将我配置的草药每样拿一份,让他带给安顺王。万不得已时,或许还能有用。”
  那侍从叩谢道:“那小的就代主上先谢过了!小的就此别过,公主请保重!”
  “辛苦了,去吧!”
  阿越领着那侍从去准备马匹和干粮了。贝螺又重新打开了匣子,取出了里面那封帛绢展开看了看,勉强能看懂几个字,却不能尽解其意。正看着,门外忽然传来了素珠的呵斥声:“你站这儿发什么愣?眼眶还红了?谁也没训你你哭什么?”
  “怎么了,素珠?”贝螺收起帛绢朝外问道。
  素珠推门进来回禀道:“没什么,就是刚刚瞧见那叫惠儿的丫头站外面抹泪珠子,好不吉利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大首领怎么了呢,所以我给训了几句,没惊着公主吧?”
  “我哪儿那么小器?对了,你不在凌娘那边伺候着,过来是有事儿吗?”
  “这会儿淮娘正抱着添儿在夫人那儿说话呢!奴婢听说夷陵国来人了,就想过来瞧瞧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没什么,就是来说我娘过世的事。”
  “文姬娘娘过世了?”素珠惊讶道。
  “嗯,”贝螺点点头,略显惆怅道,“若不是夷陵国和獒蛮族闹翻了,兴许我还可以回去奔丧,送她老人家一程,但可惜两族已经因为上次的事情断了往来,也断了我奔丧的可能了。”
  “公主保重,别太伤心了,得为您肚子里即将出生的小王子想想。”
  “知道,你去吧!阿越正在为那位报信的侍从收拾马匹和干粮,你要帮忙就去找阿越吧!”
  “好,奴婢去了。”
  那位侍从当天下午便离开了獒青谷。贝螺后来把那封信交给阿越看了看,阿越看完信后轻叹了一口气说:“看娘娘这言辞仿佛并非是病死的,而是自尽的。”
  “自尽的?”
  “娘娘在信中说,燕姬娘娘逼迫安顺王得紧,还以她为要挟,她得知公主您在獒蛮族过得很好,她也算安了心,不愿意将来成为您和安顺王的负担,成为燕姬娘娘要挟你们的把柄,所以就……娘娘真是可怜啊……”阿越感伤道。
  “那个燕姬娘娘到底有多可恶啊?”贝螺气愤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她何必做到这个份上?瞧着吧,她逼死我娘,一定会再加害于安顺王的。”
  “是啊,奴婢真担心安顺王的安危。安顺主上性子像娘娘,从前先王就说他脾气太好,没有王者的杀伐决断,得好好练练,只怕现在也还是那般模样。不过公主也不用太担心了,都城还有文家,文家会保护安顺主上的。”
  “文家真的能保护安顺王吗?”
  “应该能吧?毕竟文家在都城还有一定的势力在。燕姬娘娘再嚣张,也得给文家三分薄面。公主,您还是别多想了,您再想也管不上都城里的事儿啊!眼下只能求祖先保佑,求先王保佑,安顺王能安然度过这一劫了。”
  这天夜里,大首领家的每一个人都安安稳稳地进入了梦乡后,有一个人躲到灶房后面,搬出一直火盆开始烧东西。她不敢把火烧得太旺,只能小心翼翼地往火盆里添着各色布条,眼里噙着泪水自言自语道:“这是我现在能烧给您最好的东西了,我也只有这些……还是没能见到您最后一面,不过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些害过您也害过我的人!我一定要回到夷陵国都城,一定要!”
  “谁在哪儿烧东西呢?”阿越的声音忽然在灶房后门上响起。
  她猛地惊了一下,顺手将旁边一勺凉水泼在了火盆里。噗嗤一声,盆子里冒起了一股浓浓的黑烟,呛得她连声咳嗽了起来。阿越一边扇着那烟一边走过来说道:“谁啊?这么晚了还在烧东西吃吗?当心把灶房给烧着了啊!”
  “阿越,是我。”
  “是你啊!你在这儿干什么呢?瞧这烟雾多大啊,当心烧起来了!赶紧把火盆端到井边去浇浇水吧!”阿越咳嗽了两声道。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出来逛逛,咳咳咳……你赶紧把那火盆弄了吧,别熏着你自己了,我先回去了。”
  阿越一边咳嗽一边转身往灶房后门走去。她刚走没几步,后背上忽然一阵闷痛,然后就咚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在她身后,那个握着粗木棍的人呼吸沉重地喘着气:“对不住了,阿越,我只能这样了!我一定要,一定要回都城去!”

☆、第二百七十七章 回都城

  阿越不见了,这是贝螺第二天早上才发现的。她立刻把安竹找来了,安竹也迅速派人在寨子内外寻找,但一整天过去了,阿越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一点踪迹也没有。
  到了晚上,安竹那边依然没传来什么好消息,贝螺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阿越向来离她不会有十米远,这回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呢?
  正当她独自坐在塌边握着筷子发神时,忽然有人推门进来了。她因为想得太入神了并没在意,直到一双白净的手伸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封信时,她才收回神抬头一看,原来是那天下午素珠训斥的那叫惠儿的丫头。
  “夫人,这是刚才一个族人送来的,说是给您的。”惠儿语气轻柔道。
  “是吗?”贝螺接过信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
  惠儿退出房门后,贝螺有些纳闷地拆开了那封信,刚一拆开,一根簪子就从信中掉了下来。她捡起来定睛一看,整张脸都白了,这不是阿越姐姐一直戴着的那只簪子吗?
  她忽然意识到这封来信不简单,忙展开信看了起来。信很简短,不过寥寥二十多个字,好在都是贝螺认识的。当她看完那二十多个字,理解了其中意思后,整个人都有些僵硬了。
  愣了大概几秒后,她紧握着那封信,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起了步子,又不时地往外看了几眼。一小会儿的斟酌后,她咬了咬牙龈,仿佛打定了什么主意,从柜子里取出了獒战送给她的那把象牙匕首藏在了袖子里,然后开门偷偷地从后院出去了。
  她一路快走,从寨子东门出去了。守卫以为她是去小园圃那儿,还很贴心地递上了一支小火把给她照明。她举着那火把出了寨子,却不是往小园圃方向而去,而是往通向峡谷的那条小道上走的。走到那个分岔口时,她停下了脚步,举着火把四下张望了几眼,就在此时,手里的火把忽然被人打掉,火把掉落在旁边水坑里,灭了。
  她惊了一下,迅速转身,同时也将手探进了袖口里,准备拔出匕首。但还是晚了一步,对方已经先用冰冷的刀刃抵住了她的脖子,令她不禁浑身一颤,缩起了脖子。月色下,她使劲眨了两下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对方那张脸道:“是你?”
  “公主最好别嚷嚷,否则,您和您肚子里的小王子都得跟着文姬娘娘下地府去!”对方的声音冷得像天上的寒月。
  “阿越姐姐呢?”
  “看来公主对阿越真的很好,我一说绑了阿越,您立刻就赶来救她了,真是主仆情深啊!”
  “不想听你废话,我已经来了,阿越姐姐呢?你为什么要绑她?”
  “公主放心,阿越好好地躺在灶房后面那间小柴屋里,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发现她的。公主,请吧!”
  “去哪儿?”贝螺不解道。
  “离开獒青谷,回夷陵国都城。”
  “为什么?难道你也是夷陵国细作……”
  “这不是你该问的,”对方手里的匕首又贴近了贝螺脖颈肌肤一点,“好好地给我带路,我知道峡谷里有一条密道,但我不知道究竟在哪儿,我想公主应该是知道的,那就请公主带路,我们一起离开这个獒青谷,回夷陵国都城去。”
  “我可以带你离开,但我不会去夷陵国都城。这样好了,我送你出去,你走你的,我回我的。”
  “哼哼,那可不成,如果这趟回夷陵国少了公主您的话,那就没意思了。您必须跟我一块儿回去,听清楚了吗?必须!如果您敢稍微反抗一点点,我就一刀捅在您肚子上,让您一尸两命!”
  “你到底是什么人?”贝螺纳闷地看着这个女人问道,“难道你真的是夷陵国细作?是谁派你来的?白涵吗?”
  “别跟我提那个贱男人!你只用知道,你必须跟我回夷陵国都城就行了!”
  “那我应该怎么叫你?还叫你……惠儿吗?”
  灰白色的月光下,那个一身黑色装扮,头戴小斗笠帽的女人正是之前不久才进大首领家的使女惠儿。贝螺怎么也没想到,今晚引她来这儿的人居然会是这个惠儿。这姑娘应该是獒蛮族本族人,祖上几代都居住在这儿,家世没有可疑,难道说她也是被谁收买了的吗?
  “别啰嗦了,公主,走吧!”惠儿笑容冷冰道,“这一路上有我作伴,您不会感到寂寞的。”
  “你把我带去都城干什么?”
  “难道您不想去奔文姬娘娘的丧吗?那位娘娘辛苦生养了您,临到头了您连一个头都不愿意去向她磕吗?是不是太叫人寒心了点?我成全您,我送您去都城奔丧!”
  “奔丧?”
  “再不走,我这刀子可不认人了!”
  “安竹会很快发现我不见了的。”
  “我来之前已经替你找好了说辞,直到明天早上,她们才会发现你也不见了。别那么多废话了,公主,我们启程吧!我真的很期待你我的这一趟夷陵国之行,我相信一定会精彩!”惠儿面带着邪笑冷冷道。
  贝螺无奈,四下又无人,只好先依了那惠儿的意思。一路上,贝螺都在想法子逃跑,可那惠儿看得是实在是很紧,匕首一直不离她肚子,她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只能带着惠儿从密道离开了獒青谷。
  离开谷时,天已渐亮了。一身疲惫的贝螺实在是走不动了,瘫坐在石头上喘气道:“要么你弄辆马车来,要么你直接拖着我走好了,我真的走不动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惠儿不屑地瞥着贝螺道,“出身再低微的人只要过上几天养尊处优的日子,就会连道儿都走不动了,也会以为自己真就是公主了。”
  贝螺听她话里有话,转过头来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知道。走吧,下了这山,山脚下会有马车等你的。你若再不走……”
  “行了行了!”贝螺撑着后腰,挺着肚子吃力地从石头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道,“又说要捅我肚子让我一尸两命是不是?这话一路上你都说了几百遍了,也不嫌烦?我走,我走行了吧?别拿我儿子出气,他可没招惹你。”
  惠儿不耐烦道:“那就赶紧走,别那么多废话!”
  来到山脚下时,那儿果然有一辆马车和四个男人等候着。惠儿先走上前去与他们秘密地说一通话,然后才把贝螺押上了马车,一路往夷陵国南边边境上奔去。坐在颠簸的马车里,贝螺用她那充满好奇的眼睛在惠儿的脸上打了好几个转悠。惠儿转脸来冷冷道:“还没看够?”
  贝螺托着下巴,满脸写着我不懂我不明白我有疑问:“我是在想,你到底是哪路人马派来的?是那狠毒的燕姬娘娘,还是那自作多情的白涵少主?又或者是鲁不攒那神秘的主上?惠儿姑娘,既然我都上了你的贼马车,你是不是多少跟我透露一点点啊?”
  “都不是,你满意了?”惠儿语气孤傲冷淡道。
  “啊?都不是啊?那你是哪一路人马?看来这个夷陵国国情很复杂嘛,简直可以说是四分五裂,各为其主啊!哎,你绑了我,你家主上给你多少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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