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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馥春 作者:大爱非攻(起点大封推vip2014-09-03完结)-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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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傅春儿拜别了仙女镇上的姑父姑母,独自一人往广陵城这头过来。仙女镇距离广陵城只有半日的脚程,然而越往广陵城去,便见到越来越多“天军”模样的人。有时那些人的目光从傅春儿身上溜过,见她是个满脸病容的贫女,不像有什么油水的样子,便提不起兴趣。因此一路之上,多亏了这身“化妆”,傅春儿没遇上什么麻烦,很顺利地行至城门口。

    然而到了城门口,傅春儿才遇到了真正的考验。

    广陵西门,是广陵城唯一可供百姓同行的城门,只是城门口盘查很是严苛,每个人入城,守城的“天军”都会详细盘查。城门口排起一条长队。

    傅春儿只听前面两人在闲话,有一人问道:“一定要有身份路引才能入城么?”

    另一人答道:“这也不一定,要是能给那守城的兵爷缴上二十两银,照样放你进去。”

    “二十两,这么多!”先前那人吃惊地道。

    “谁说不是呢?这些兵爷,嘴上说得好听,到头来,还不是为了自己钱袋子着想!”另一人叹道,“你缴上二十两,隔不了半日,便会入了花山涧那头窑姐儿的腰包里。你老兄难道不晓得么!”

 三百八十五章 得施援手

    二十两?傅春儿微微吃了一惊。说实在的,若是在广陵城中的小户人家,或是广陵城附近的庄户之中,二十两银可以维持上一年之久。

    因此只这守城的“天军”,竟然如此狮子大开口地索贿,可以想见,留在城中的百姓,只怕这日子会难过得紧。

    傅春儿摸摸身上,之前她得了表姐钱镜儿的提醒,只带了七八两的碎银子在身上。另外她藏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在鞋子里,只是为了应付不时之需罢了。想来这广陵城中,钱庄票号都是关门谢客,即使是有银票,只怕也无处兑换的。

    她的身份路引,也不敢轻易拿出来给那守城的士兵,生怕轻易让人知道她是城中大户纪家的媳妇,惹来更多麻烦。可是这时候已经到了城门口,傅春儿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默默地随着队伍,往城门前头走,心中想着该如何对答。

    她一时冷眼看着,城门口戍卫的士兵,确实会放一些一时拿不出身份路引的人进城,当然也会伸手要钱,只是这要来的钱,却全部放在了城门口的一个钱箱里,那钱箱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募饷”。

    “你——过来!”一时前面的人都已经到了城门口,被盘问着,而门口的一位伍长服色的人,指着傅春儿道,“就你,那个女娘——”

    傅春儿连忙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过去,装作腿脚不灵便的样子。她过来之前,已经在地上抹了些灰,涂在脸上,此前又独自在道上行了两日,再加上钱镜儿给她弄的这一身行头,令她倒确实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小妇人过来广陵城投亲。然而在路上,遗失了身份路引,眼下举目无亲,唯有进城寻着亲人。才能落脚!”傅春儿哑着嗓子说话,听上去声音嘎嘎嘎地,很是难听。

    那伍长打量了她一下,见她一脸的病容。倒也不疑有他,便问道:“投亲?你什么亲眷在广陵城里?”

    傅春儿事先早已想好了说辞,她只说刘婶儿是她的姑母,在广陵城中开一爿米面店。地址什么的,都说得一丝不差。

    “米面店啊!”那伍长印象之中,广陵城中确有不少规模很小的米面铺子,那路名儿也听过,一时便信了傅春儿,道:“那也罢,你既失了身份路引。我也不为难你。十两银子拿来,便放你进城。”

    傅春儿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道:“兵爷,十两银子,小妇人实在是没有啊!可否容小妇人进城寻着姑母。再借了银两,再送到兵爷手中?”

    伍长便道:“那不行,上头讲了规矩,我不能放你进城。”

    傅春儿装出一副病弱而又可怜的样子,连咳带喘,哀求半日,伍长不许。她便伸手拉住了那伍长的衣袖,几两碎银便塞在了那伍长衣袖之中。

    “好吧,看着你妇道人家,千里寻亲,也不容易,便进去吧!”

    那伍长矫情了片刻。终于松下了口。

    傅春儿大喜,连忙谢过,便往城门里头走。突然一个声音在她身后道:“等等!”

    傅春儿心中一凉,她突然有种冲动想拔脚就走。然而自己一介妇人,哪里又能够在这些士兵眼皮子底下逃脱?想到这里。她索性大咳数声,转过头来,沙哑地道:“兵爷有何贵干!”

    说话之人,却不是刚刚那位伍长,是个年轻人,面色青白,身体单薄,眼神却总往傅春儿身上溜过去。从服色看,此人兵阶明显要高上不少。旁边的人见他过来,都躬身道:“吴监军!”

    那吴监军说起话来,也一样细声细气,颇有些阴恻恻的,道,“这位夫人,我只是好奇,您的鞋子……怎地,这样好看!”来人看起来很是精明,注意细节,一下子看出了傅春儿装扮之中的破绽。

    傅春儿当日因为打算走远路,所以特为穿了一双合脚的鞋子,半新不旧的,她两日来走了这么远的脚程,鞋面上灰扑扑的,看上去并不惹眼,可是细心的人才能看出来,她脚上这双鞋,料子其实颇为精贵,式样也好,鞋面上虽然不少泥灰,但还是能隐隐看得出精美的绣花。

    傅春儿咳了两声,故意讪笑道:“叫军爷见笑了,小妇人原先在家中什么也不会,也就只能制一两双鞋而已。”

    刚刚那伍长似乎想拍那吴监军的马屁,上前道:“监军,这小娘子,可是有什么不对?”

    吴监军想了想,突然道:“也没有什么,只是突然觉得那双鞋很美,鞋里的脚,应该更美就是了。”说着,朝傅春儿一笑,露出一口黄黄的牙齿,想来是个烟枪。

    ——这人,是一辈子没见过女人吗?傅春儿突然觉得冤死了,伪装了这么半日,弄出这么一副人见人烦的尊荣,竟然坏在一双鞋上。这个吴监军,究竟是什么神经病啊!恋足癖?还是恋鞋癖?傅春儿想到这里,几乎将自己也给恶心坏了。

    那伍长听了,自忖明白了上峰的意思,突然笑道:“监军,属下明白了。”说着转过身来,对守城的众兵说:“此女有重大嫌疑,恐怕是个奸细,来人,将此女带下去,严加拷问……哦不,交给吴监军处置。”伍长手下的几个士兵便齐声应了一声,朝傅春儿这里围过来。

    傅春儿袖里藏着一柄防身的小匕首。她可没有古代女人的那种贞操观念,被陌生男子拉一拉衣袖就要自裁的,只是眼前的危机实是不晓得应该怎样应对,那些士兵见傅春儿不过一个单身女子,料定逃不掉的,便嘻嘻哈哈地慢慢围上来。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傅春儿额上慢慢沁出密密的汗珠来。而周围围在城门口看热闹的百姓,指指戳戳地窃窃私语,却无一个人敢上前。

    这就是所谓的“天军”么,实在是连地痞流氓都不如啊。

    “吴监军,你在这里带人做什么?”

    西城之前奔过来一队人马,为首的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奔到城门前勒住了马,大声地问那吴监军。

    傅春儿心中一动,觉得此人的声音好生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见过。

    吴监军很是不耐,但是来人的军阶比他高,只好上前行礼,道:“沈总制,属下在这城门口,发现了一名女奸细,试图混进城中,正待带走详细盘问,沈总制就过来了。”

    马上那人的眼光便朝傅春儿面上扫过来,没有做停留,又扫回到吴监军的面孔上。“吴监军,入城之前,将军有过严令,不得掳人钱财,更不得淫人妻女。你若有违军纪,莫要怪我拿你不客气。”

    那吴监军眼珠转转,大约想着,先送走这副尊神再说,便躬身应道:“是!”

    那沈总制盯着吴监军看了一会儿,转头拨马准备走,突然听见傅春儿在身后唤了一声:“沈总制!”

    沈总制听了,调转马头过来,盯着傅春儿看了片刻,冷冷地问:“这位娘子,叫沈某何事?”

    傅春儿连珠炮似的念了下去,道:“包子包子三丁包子一个下肚过午不饥……”她说得极快,旁人几乎听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可是那沈总制闻言,却浑身一震,几乎不可置信地往傅春儿面孔上看去,缠身道:“你是……”

    那姓沈的总制,不是旁人,而是曾经为傅家做过伙计的沈舟。

    当日他与翠娘两个,私奔出城,并肩远走。可是翠娘却因生产不顺,客死异乡。沈舟伤心之余,只一个人慢慢游荡至山东地界,寻了一份小工开始慢慢地做着。以他的本事,慢慢做出头并不是什么难事。到后来,沈舟所在的地界儿遇上百年不遇的大旱,饥民遍野。沈舟带了人去州府要求开仓济民,却遭拒绝。沈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带人冲了州府,抢了粮出来。

    沈舟做下这等大案子,无法再回头,加上邻县“天军”势大,他便索性反了,去投奔了“天军”。由于他打仗勇敢,又有人缘,带了一帮兄弟出来,便被封了“总制”,在东路军中,也已是不小的军衔了。

    而傅春儿所念的,就是当年沈舟还在傅家做伙计的时候,早间起来,叫卖包子时候所说的话。那时在傅家铺子里,谁不是一天会吆喝上个几百遍的。因此,沈舟绝不可能将这也忘了去的。

    他朝傅春儿面上看去,此时虽然已经过去了好些年头,而且傅春儿面上此时画得小脸儿黄黄的,一副病容,可是隔了这许久,她的五官面貌没有太大变化,沈舟一见之下,立刻便认了出来——“原来是你!”

    他微微沉吟,想起了城中的事情,便有些明白傅春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了。

    一念及此,沈舟再无犹豫,提起马缰,上前几步来到傅春儿身边,突然伸手将傅春儿提了起来,往自己马背后头一放,跟着便调转马头,沿着广陵城中的街道,绝尘而去。沈舟的人马,也毫无迟疑,紧跟着沈舟去了,城门口只留吴监军和其余那些士兵们,面面相觑。

    “这沈总制,不过一个病妇,也跟见了肥肉似的——”吴监军啐了一口,道:“先前还装得一本正经,呸,什么东西!”

 三百八十六章 相救

    傅春儿坐在沈舟马背上,奔驰在广陵城的石板道路上,耳中听着马蹄声声,却忍不住心潮起伏。——当年一别,傅春儿将沈舟与翠娘两人送至广陵城门口,两下里各自开始了新的人生历程。岂知世事无常,那回与翠娘,便是最后一次相见了。

    傅春儿身前,沈舟也在马上沉默着,这里也曾是他所熟悉的城市与街道,曾经这里,有沈舟和他所爱之人一起共度的一段时日。

    一时两人默默共骑,沈舟直接奔到大德生堂门口,将傅春儿从马背上放下来,道:“东家姑娘……”

    他这一声旧日称呼,两人心中都是勾起了回忆。沈舟一时便哑了,沉默着说不出话来,而傅春儿则轻轻地道:“沈大哥,别来无恙!”

    “傅姑娘!”大德生堂里的人大约是听见了外面的动静,探头出来看。留在大德生堂里,就是易大夫与一两个在大德生堂留了很长辰光的伙计,因此无论傅春儿装扮得如何狼狈,亦或是她早已嫁入东家,伙计们都很快将她认了出来,并且习惯性地用旧日称谓称呼于她。

    “傅姑娘,”沈舟轻咳一声,道:“我前几日见到令兄,在下铺街那里受伤颇重,便带他来了大德生堂,眼下应该是在堂中住着。瓦匠营和埂子街那里,姑娘近日还是不要去了。乱的很!”

    傅春儿一时大惊,原来傅阳竟不是病重,竟是受伤,听沈舟说得严重,一时恨不得马上入大德生堂去探视。

    旁边大德生堂里,易大夫急急忙忙地迎了出来,道:“原来是纪家七奶奶过来了!”他算是纪家老祖的亲传,与纪家关系密切,平日里与傅春儿也是相熟,听到外面的动静就立即知道傅春儿为何而来。这会儿一边迎出来一边安慰傅春儿道:“令兄的伤情还好。勿要急坏了。”

    沈舟听了这话,抬起眼,看着傅春儿,这才留意到她虽然穿得狼狈邋遢。但却是改了妇人打扮,忍不住问道:“东家姑娘,你……你难道是嫁与了小七爷?”

    傅春儿含笑点头。

    沈舟点点头,道:“姑娘与纪家小七爷,乃是天作之合。料想翠娘晓得了,必在天上也为你高兴的。”听到沈舟这般说话,傅春儿突然觉得,怕是在沈舟心里头,翠娘从未曾离去吧。她一时点点头,见沈舟上马欲行。突然想起一事,便立定在沈舟坐骑的辔头旁边,轻声道:“沈大哥,你如今已经在’天军’之中了,看起来军衔也颇高。但看’天军’之中种种不法之事,如此下去,什么’天国’、’天军’,都不得长久啊!沈大哥要记得极早打算。”

    沈舟脸色变了变,马上抬头四下里看了看,也是压低了声音回答道:“姑娘说的话,沈某记住了。恕沈某今日还有事在身。隔一两日,再过来探视。”

    他提缰欲行之际,想了想又对傅春儿道:“大德生堂这里,我已经将易大夫的医术传扬出去了。那些个兵油子,为了自身安危,不会过来找大夫麻烦。所以大德生堂还算是安全。但是千万不要再往东关街东首去了……”

    傅春儿听着沈舟欲言又止,知道只怕是有些隐情。那东关街再向东,先是黄家宅子,然后就是瓦匠营,再往东首就是钞关。自古以来。东关街及至钞关一带,便是广陵城最是繁华与富贵的所在。然而眼下傅春儿听沈舟说得郑重,晓得不好,心下黯然,连连点头应了。

    一时沈舟离去,傅春儿随着易大夫直奔入堂。易大夫此前已经将傅阳安置在大德生堂后面的一个小院之中,偏巧就是很久以前,傅家因黄家买地,被从租赁的房子里赶出来,遇到了纪小七之后,在大德生堂寄住过的院子。

    易大夫细细地嘱咐傅春儿:“七奶奶,傅家大爷他……”

    傅春儿嗔道:“易大夫,你怎么也算是长辈了,直接叫我春儿,叫我哥哥傅阳,这样客套,实在叫人急死了。”

    易大夫本来也是随和之人,当下也觉得这些弯弯绕的称谓着实令人生厌,马上便开门见山地道:“前两日那沈总制将傅阳送来的时候,他受的外伤颇重,但那位沈总制拿军中的伤药帮他处理过,血很快止住,但是情况却很是不好……”

    傅春儿一阵心惊,道:“难道是伤口感染?……化脓?”

    易大夫不大懂傅春儿口中说得这些,但是大致能听明白她的意思,当下答道:“也不是,就是整个人都……都不太好!一直高热不退,说胡话,似乎生机不大旺盛。我们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只用现在大德生堂里储的这些药物,只怕……见效很慢。”

    傅春儿明白易大夫的言下之意,她想了想说:“大夫,眼下治我哥哥的病,还缺什么药物?”

    易大夫便说了几味药,傅春儿沉吟了片刻,道:“这几味药,我娘家作坊的库房里……不晓得还有没有。”

    易大夫奇道:“傅家作坊里?”他这话一问出口,马上反应了过来,道:“哦,失了,傅家好多妆品都以药物入妆,又有很多药物,本身既是药品又是香料。这我懂了。”他说着捏了捏颌下的胡须,道:“若是能多找些药品出来,这兵荒马乱的时日里头,只怕能帮到更多的人。”

    “嗯,易大夫,我想先去看看哥哥,之后您与我一道去瓦匠营那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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