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诡录-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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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很大的阴影。
就在奶奶快要游到对岸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拍水的声音,拍水声急促,奶奶转过头,看向他们,那个三炮又在一沉一浮,手不断的拍着水,旁边的阿牛还有阿细惊愕的看着三炮。
“你们不要想着骗我,我不会再上当了。”奶奶对着阿细他们叫道,突然阿牛和阿细抓着三炮的手,死死的把他往上提,三炮的头不断的浮出,嘴巴张的老大,吃了不少水。
“二丫快过来帮忙,这次是真的啊,有什么东西在扯着三炮。”阿牛对着奶奶憋着脸大喊。奶奶一听,马上调头游了回去,阿牛还有阿细死死的拉着三炮,三炮不断的挣扎着,可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扯着他一般,不断把他往下拉,阿牛啊阿细都快要被他拉下去了。
奶奶赶紧游到了他们旁边,帮着阿细抓着三炮的手,手一抓到三炮的手就感到一股子钻心的冷,而且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拉着他下沉,三个人竟都拉不住,奶奶大喊了起来,想要寻求大人的帮助。
奶奶渐渐的也感到力不从心,那拉着三炮的力量越来越大,阿牛和阿细的力气就快要耗尽了。“救命啊。。。”奶奶不断的喊叫着,这时候刚好走来一个人,扛着锄头,好像刚干完农活,是隔壁的二叔,他一听到呼救就跳下了水,很快就游到了奶奶这,帮着抓着三炮,大人的力气果然不一样,三炮被生生的拉了上来,可还没等奶奶放下心来,出了半个身子的三炮突然被猛力的拉了下去,那力气巨大无比,直接把二叔扯了下去,连二叔都被拉了下去。
奶奶吓的一声大叫,可当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一头沉进水里,他只看到二叔不断的弹着脚,想要拉住三炮,奶奶说,她一辈子不会忘记那个东西,黑乎乎的一团,只有露出两个闪着青光的眼睛,三炮已经失去了意识,脚上被一块黑色的东西缠着,不断的往下拖。
奶奶被那东西一吓,嘴一张开,被水呛了一口,直接浮了上去,没过多久二叔也浮了上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但三炮却再也没有浮上来,二叔没有把三炮救回来。
后来村子里炸开了锅,三炮的爹娘哭的快要昏死过去,这么可爱的大胖小子就这么没了,连尸体都没有捞到。奶奶因为这件事情受了刺激,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出家门,后来三炮的尸体三天后浮了上来,肚子里胀了水,全身青黑色,胖的像个球一般,他的脚踝上,有着五个清晰的指印,村子里的人都说是水怪扯走了三炮。
奶奶整整在家里躲了一个多月,害怕的不敢出门,后来听太奶奶说村子里来了个道士,免费帮村子里的人抓那河里的水鬼,后来水鬼就这样除了,村子也就恢复平静。
关伶悠悠的说完,“我靠,就这样没了?虎头蛇尾啊。”我看着关伶,叫喊道,“没有办法呀,奶奶那一个月都在家里躲着,后面的事情她根本不太清楚,我也没有没办法。”关伶摆了摆手,表示无辜。
“你奶奶的村子可是花斗村。”那边的黎正冷不丁的问道。关伶突然神色欣喜的看着黎正:“对啊,对啊,你怎么知道的,这村子早在三、四十年前就已经拆掉和别人的村子合并了,你这怎么知道的。”
“若是花斗村,那想必是没有错了。”黎正看着我和关伶,一抹浅笑。看的我一头雾水,人家的故事你也能掺和一脚?
“你奶奶说的那个抓鬼的道士,应该是我的太师傅,既然如此,就让我把这个故事,继续讲下去吧。”黎正的墨镜在阳光下闪着光。卧槽,这个世界当真有这么小?
这也能扯上关系,还没等我吐槽,黎正便讲了起来。。。//////423431'/
☆、第四十章 故事(3)
黎正扭了扭胳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左腿,推了推墨镜,将小碗放向一边,清了清嗓子,说了起来。黎正声音有些微哑,兴许是昨天喊的太过用力,伤了嗓子,微哑的声音竟带上了些许磁性,让人听着颇为舒服,
(以下为黎正的口吻。)
这是我小时候师傅告诉我的,我没有见过太师傅,他老人家很早就去世了,按我师傅的说法是我太师傅泄了太多天机,帮了不少人,却没有帮到自己,损阳折寿,到壮年便去世了。太师傅死的时候是1977年,50多岁就走了,多病缠身。
但我看过太师傅的照片,慈眉善目,神采奕奕,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像个干部一样。那花斗村之事,是我的师傅告诉我的,太师傅名叫蒋呈,年轻之时,老毛子还没拿到政权的时候,别人常常叫他蒋公,带着玩笑的意思,那时候太师傅年轻,自然也很享受这个名讳,只是老毛子建国之后,没有人再敢这么叫了,这样子是要被当特务啥的给逮走的。
花斗村的事情师傅在我小时候反反复复的和我说过多次,刚才关伶一讲起这故事我便觉得有些熟悉。现在问清了村子,刚好时间也吻合,那想必关伶说的道士就是我太师傅了。
话说那时候我太师傅道术小成,三十而立,喜欢到处游历,太师傅是城里人,家里也体面,听说是个大地主什么的,老毛上了之后就给打倒了,几代家业就这么没了。但家里还是留了点家当的,所以太师傅的日子过的还算凑合,那时候人人都想往城里挤,太师傅却总喜欢往农村里跑,那时候大跃进还没有开始,农村的风气比城里好上许多。
但后面的事情确实如太师傅所料,六几年开始的文革,破四旧,打倒牛鬼蛇神,太师傅虽然积德不少,但因名气不小,被批斗的很惨,还被流放到了农村。当时的那些人,人人都跟红了眼似的,天天批斗这个,批斗那个,情分都不留,很多人争相举报自己的亲戚,美名其曰大义灭亲,人人都是主席的红卫兵。太师傅撑到了老毛子死,文革结束,但还是离世了,虽然师傅说太师傅是因为年轻之时帮人太多,泄了天机,才会早早的殒命,但我总觉得这场莫名其妙的运动,才是导致太师傅在壮年之时离世的原因。
好了,这些都是后话,扯的有些远,我们回到花斗村的事情上来,师傅那时候家里虽然被没收了土地,但组织上为了补偿这些,就给了太师傅个闲差当,算个小干部,太师傅的一身道术都是和一个江湖术士学的,这里不是我啰嗦,我又想提一提这个江湖术士,那时候的江湖术士和现在的人看他们的观念没有什么大区别,从古至今,皆都称之为神棍。
太师傅小时候身体很不好,常常患病,一病下来经常卧床数月,身体越来越差,那时候太师傅的父母在那地方也算是有些脸面的人物,可对这家里唯一的儿子没有什么办法,请过了多少大夫,吃过了多少药都没什么见效,看着太师傅一天比一天虚弱,家里的人几乎都快急红了眼。就在他们没了办法的时候,有了江湖术士找了上来,说可以为太师傅治病,但他的要求就是要太师傅认他做师傅,授他道术。
那时候太师傅的是因为八字轻,给野鬼缠上了,江湖术士给太师傅驱了鬼,收下了太师傅这个徒弟,其中细节我也不甚了解,师傅告诉我时他也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
好了,这次真的回到花斗村上来(虽然黎正说了一堆和故事无关的东西,但我和关伶听的却颇为认真,想来那些带着年代的故事,在现在看来,是颇为怀旧的。)那时候的城里纷争很多,动不动就会有人举报,虽然没有像文革一般,但是也够呛,太师傅混的闲差,并没有多少工作,所以他特喜欢往农村里走,村子里很淳朴,人也单纯,不像城市里。
那天太师傅就刚好到了一个叫花斗的小村子,村子不大,二十多分钟就能走完,人口也不多,他一到村子里的时候,刚好碰上几个村民在打捞什么东西,围着的人很多,还有个女人跪在地方不住的哭泣,一个男人抱着他,也眼巴巴的望着河面,眼眶深红。
太师傅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赶紧走上前去,他从村民里挤了进去,村子里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太师傅,因为太师傅并不是村子里人,这村子不大,家家户户都知根知底的,连谁家的猪下了几个崽大伙都清楚,太师傅一看就是外乡人,而且这笔挺的灰中山装,一看就是城里来的。
太师傅一往前便看见几个村民拿着木棒往水里挑,河面上飘着一个大胖孩子,全身浮肿,身体呈青紫色,想必已经是已经死了多日了。那些村民将尸体挑到了岸边,然后小心的把那孩子的尸体给抬上了岸,放到了早就准备好的草席上,那个女人一见到那孩子的尸体就扑了上去,整个人都快要哭死过去,身后的男人应该是那女人的丈夫,紧紧的抱着那女人的肩膀,眼眶含泪,咬着嘴唇。
“我的三儿啊,我的三儿啊。是谁害死了你啊。”那女人声音悲伤,后面站的几个村妇,也忍不住的抹起了泪。太师傅打量着那孩子的尸体,突然发现那孩子右脚的脚踝上有几道清晰的印迹,呈青黑色。
太师傅立马蹲了下来,仔细的看了起来,这个动作一下子就激怒了在场的村民,你说人家刚刚丧子,你个外乡人却像看个什么似的折腾孩子的尸体。正当那些村民刚想指责太师傅的无理之时,太师傅突然发了话,他对着旁边哭的昏天黑地的妇女问道:“你这娃娃水性如何。”
妇女哭成这样,哪回答的上来,她旁边的男人替他答道:“我这娃娃,虽然才9岁,但从小就爱扑腾,水性也是极好,只是不知为何突然溺了水,二丫他二叔还说是。。。是被什么东西给拖下去的。”那男人似乎说到了伤心处,捂着脸哭了起来,那时候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严重,哪家要是没了个儿子那跟把这家给弄垮了差不多,何况这样一个大胖小子,谁不心痛。
“那就没错了,你这儿子,是被这河里的水鬼给抓了下去。”太师傅看向孩子的左脚踝,五个清晰的指印,小拇指处的青黑最重,似要滴出墨来。此话一出,身后的村民顿时炸开了锅,人心惶惶。
他们一听我太师傅说的话就知我太师傅不是什么普通人,那时候的农村,哪个村子没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村民早就怀疑这三炮是给水鬼给抓去的,可就是没什么人敢乱说话,怕刺激三炮的爹娘。
“先生是何处人也,若不介意,借一步说话如何。”人群里一个老人家走了出来,太师傅站了起来,自我介绍道,“我叫蒋呈,略懂阴阳之术,不用借一步说话了,这孩子全身青紫色,带着黑气,脚踝上有五个清晰的指印,定是被水鬼给托了下去。”太师傅指着三炮的尸体,严辞说道。
“你说我三炮是给水鬼给逮去的?”那个妇女听到太师傅的话,惨兮兮的望着太师傅说道。。。。。。。。。。。。。。。。。。。。。。。//////424065'/
☆、第四十一章 故事(4)
那女人的眼睛已经红肿不堪,满是血丝,让人同情。太师傅竟有些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天杀的东西啊,要了我三儿的命,还我三儿的命啊。”那女人突然望着平静的河面,大叫了起来,声音都嘶哑了,她竟一下子从他男人怀里挣脱开,想往河里跳。
还好太师傅眼疾手快,一下子抓住那个女人,生生给拖了回来,那些村民也是吓了一大跳,赶紧上前把那女人安抚住,“三儿他娘,有什么都都不要想不开啊,你要是也没了,你让大柱(三炮的爹。)咋办。”村民纷纷劝慰道。
“先生,我家三儿死的冤,但是这河关系到全村的用度,看你便不像我们这些山野村夫,请先生发发善心,把这河里的水鬼给治了吧。”那男人突然跪了下来,对着太师傅恳求道。“是啊,蒋先生,你就帮帮三儿他爹吧,做做好事。”那些村民也在旁边附和道。
太师傅突然脸色犹豫了起来,他看向那个已经哭的快要虚脱的女人,心里犯了难,治水鬼的事情太师傅当然要做,但是他却有些无法开口,要知道水鬼,就是专门是逮了别人来接替自己,然后自己去投胎的东西,专门喜欢拖游水的孩子下去,也就是,现在这条河里的水鬼,不是别人,正是那女人哭闹着的三炮啊,刚才光是说他那儿子是被水鬼拖走那女人就已经受不了了,再实话实说,这女人非得殒了自己的命去给儿子当替身不可。
“先生,求求你,治那水鬼吧,我大柱给你磕头了。”那男人头一下子低了下去,当真给太师傅磕起了头,太师傅一下子慌了,赶忙把他扶了起来,他哪受的起这份跪拜。“这水鬼我一定会治的,今儿个我就在这村子里住下,做些准备工作,明日便收那水鬼,可好。”太师傅对答应了下来。
“谢谢师傅,谢谢师傅。”那男人捂着嘴,对着太师傅不住的道谢,太师傅虽然应了下来,但是心却是五味杂陈。“那先生晚上就住于我这,我王老在这就先谢过先生了,这三儿的事情出了之后,村子里的人好几天都不敢来这河里打水了,村子里的二丫到现在还没缓过来,整日躲在房子里发抖呢。”刚才和太师傅说话的老头走了出来。
太师傅点了点头,对三炮的父母说道:“这水鬼侵过的身体,尽早掩埋,切勿放于屋子中,最好在天黑之前就埋了,我掐算了一下,你们那后山风水极好,你们往东南面埋,越快越好。“太师傅对着那男人说道,众人当然也不敢有异议,毕竟是这种邪乎的事情,那男人也没有迟疑,当下便和几个村民将草席卷了起来,连棺木都没有,草草的和太师傅一起把这孩子埋了,做了个简陋的墓碑,太师傅告诉他们,这尸首要在除去水鬼之后七七四十九日才可从这埋的地方起出来,再带上棺木厚葬。
忙完所有的事情之后,天已经渐黑,村民也各自回了家,三炮他爹也扶着已经哭的虚脱的那女人回了家,太师傅答应明日正午之时开坛作法收那水鬼。
太师傅和那个老人回了家,这老人姓王,村里的人都叫他王老,六十岁的年纪,是村子里的村长。太师傅一到他的家,就让王老拿来纸笔,在纸上写了起来,太师傅写的是压惊茶的方子,方才他听说村里有个孩子受了惊,这才写了下来。
“竹叶五钱、籐两钱、蝉螁一钱、熟薏米三钱、山楂两钱、谷芽三钱、独脚金半钱、羚羊角骨一钱、糖冬瓜五钱。”王老,照着这个方子去抓个药房,熬成汤给那受了惊的娃娃服下,还要麻烦你去给我弄点香灰,最好是庙里的,那种香灰对水鬼最为有效。”太师傅将纸递给王老,说道。
王老也不敢怠慢,将药房赶紧送到了二丫的家里,自己摸黑去了半山的庙去弄香灰,搞到天完全黑才回来,此时的太师傅已经调好朱砂,画好符咒了,正拿着桃木剑擦拭,太师傅这人总是把这些东西放在包里,随处带着。
那王老进了房门,就把一罐子的香灰放在了太师傅面前,太师傅拿手弄出来点,轻轻的搓了搓,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王老的媳妇儿也早就煮好了饭菜,就等王老回来吃,太师傅便将香灰放下,也跟着去吃了饭。
吃饭时,太师傅把水鬼的事情和王老说了一说,那水鬼是逮人做替身的,那死的孩子已经成了水鬼,他明天要除的,正是那孩子。这可把王老惊的不轻,筷子都拿不稳了,可思来想去,却也是没了办法。
这条河关乎全村子的用度,更何况,这水鬼不除,全村都人心惶惶,谁家还敢靠近那河,那水鬼会抓人当替身,那些村子里的半大小子都有危险,王老在这村子活了一辈子,对这村子的感情颇深,哪舍得村民受如此的罪,况且他也有个7岁的孙女,他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