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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十四年猎鬼人-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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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两个被捆的马仔身边,点上了两根烟,然后把烟插在两人的耳朵眼里。他笑嘻嘻的说,等烟燃到烟蒂的时候,那两个蠢货就知道疼了,谁让他们不听话,给他们耳朵钻个眼!

我对他这种变态的做法不敢苟同,付韵妮把那首付强留下的诗拿给司徒看,司徒看了一阵说他觉得这是付强留下的诀别诗。

付韵妮站起来激动的说不可能!她说父亲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就完蛋的。我看得出司徒尽管于心不忍,但是还是不能对付韵妮隐瞒事实,他对付韵妮说,这诗的前两句是你父亲对那些要害他的人说的,不过他此刻依然高傲着,还讽刺对手要弄死他只会用刀。因为付强本是玄门的人,他若是起歹心要整死一个人,完全是不用刀的。后两句则是他自己的一个感慨,“山野匹夫”是在说他自己,苍天骂则是在说自己这么些年干的事,毕竟有违天道,最后一句则是在说报应终究会来的,只希望那些被自己善待过的人不要忘记他。二九道的道字大概就是在说他自己吧,因为他也是道家人。二九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门派或道号,意义不大了。

付韵妮这回没有哭了,只是呆坐在那里。司徒安慰她说,你也不用太多虑,这首诗也有可能是付强打算逃亡,从此销声匿迹,所以才会用到一个“隐踪”二字,无论如何,既然那些人还守在你家附近,而且你家里面没有被外人闯入翻动的痕迹,再加上目前七星阵尚在,即便是付强倒霉被扣押了,暂时也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因为魏成刚他们还需要用付强来施法,七星阵不同于别的阵法,它是有灵性的,会认主人的。而我们也一定会尽全力去找到付强,这样才能救他的性命。

说完司徒朝着我一指,表示我别忘了我的生命同样危在旦夕。

付韵妮这才镇定下来。于是我把他们离开期间,我和司徒谈话的内容按照我的理解给胡宗仁重复了一次,因为我必须要考虑到他的智商问题。深奥了,他就一定不懂。然后我说到腊月初一日食的时候,我问付韵妮,这一天在佛家上有没有什么讲究的地方,因为我们必须设想到一切的可能性方能万无一失。付韵妮说她其实不算是佛门中人,只是因为母亲是佛家人,所以她自己也对佛法有些了解罢了。她告诉我,佛家在初一十五上香的初衷和道家不同,他们则认为在这个日子上香最为灵验,因为佛祖是求保佑的,而道家却不需要保佑个什么。佛家人烧香拜佛表示虔诚恭敬供养三宝,以此示范接引众生。也表示传递信息于虚空法界,感通十方三宝加持。还表示燃烧自身,普香十方,提醒佛门弟子无私奉献。最重要的是表示点燃了佛教徒的戒定真香,含有默誓“勤修戒、定、慧,熄灭贪、喧、痴”。不过现在的人,因为信仰的缺失,往往都是无事不过问,遇到麻烦了才想到要去求神求佛,这是根本不灵验的,临时抱佛脚,本身就是对神明的一种不尊重。

我点点头,说无论如何,1月15日前,剩下的三个星位一定要破出来。付韵妮问司徒说,那我们应该怎么开始寻找付强的下落?毕竟血浓于水,在我的事跟自己父亲之间权衡,付韵妮还是更担心自己的父亲。我没有怪她的意思,相反我倒觉得她真应该这么做,百善孝为先,尽管他老爹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但是终究给了她一条生命,光是这份恩情,付韵妮是还不清的。

司徒听付韵妮这么说,就说目前看来付强不是不找,而是不太好找,本来我还打算你跟小胡一起在这段时间寻找他的下落,但从他留下的诗看来,暂时他自保还是没问题的,我们可不能因此而耽误了更要紧的事。他舒了口气说,姑娘,我答应你,我们会尽快破阵,破完阵第一件事情就是帮你找到付强,这段时间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寻找破阵的线索,你看这样行吗?

这堆付韵妮来说,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不过我很高兴,她选择了先帮我们找线索。因为她失去了司徒的帮忙,也没有办法找到自己的父亲。司徒师傅见大家都没有异议了,就说那咱们四个明天就出发,下一站是望龙门。

正在我们打算各自散去回房休息,为明天做好准备的时候,我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尖叫。那是彩姐的声音,我心里一阵发毛,因为彩姐虽然是个女人,但是一向很霸气。我害怕蟑螂,在家里发现蟑螂后一般都是我会发出只要的惨叫声,然后彩姐会带着鄙夷的眼神从我身边走过,然后淡定的拿拖鞋灭了蟑螂,留下我在那里惊魂不定。所以此刻她发出这样凄厉的尖叫声,一定是有什么怪事发生。在我冲到门口的时候,彩姐开了门跑出来,一把抱住我,双手紧紧抓住我的两肋,抓得我隐隐作痛。然后就开始哭起来。

胡宗仁和司徒赶紧冲到我房间里去看,却什么也没有找到,我把彩姐扶到沙发上做好,我问她是不是做恶梦了,她抽噎着说不是。我问她那到底怎么了,因为这样我会很着急。她说她回房以后没有睡觉,就一直在床上听音乐,她的手机是那种当时还算高级的音质也不错的音乐手机,她平时也喜欢听小红莓等乐队的外国歌曲,但是她告诉我说,那些歌她听了无数次了,却在今天听到小红莓的《DYINGINTHESUN》的时候,在主唱那种独特的英文唱腔中,听到一句清晰的、标准的,“救救我”

彩姐这话刚一说完,我浑身激起一阵鸡皮疙瘩,这样的情况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虽然过往的经历告诉我,鬼本身是一种跟我们频率不同的能量,它是能够影响到周围一些东西的电波跟磁场的,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听说过鬼还能把自己的思想变成手机里的MP3,我问彩姐,你是不是听错了,怎么可能啊?因为我实在是有点不相信。她则哭着说,起初她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于是就倒退了十几秒,重新听了一次,发现那个声音的确是在歌曲的同一个地方出现,而且咬字清晰,还带着本地口音。

我让胡宗仁进屋去把手机拿出来,然后当着大家的面,把那首歌重复了一次,果然到了2分06秒的时候,一个清晰的,但是音量却不大的“救救我”出现了。大家都震惊了,包括司徒师傅。从他的表情我可以看出,他也同样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付韵妮此刻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她双手扶住彩姐的肩膀,也在一个劲的安慰她。我则拿出罗盘来,在手机上比划着,罗盘有轻微的反应,这说明毫无疑问的撞鬼了。

我问司徒师傅,你家里不是百鬼不侵的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个“救救我”,声音有些低沉,从音色上来说,很像是一个男声,但是从语调上来说,却是个明显的女声。就好像把丁丁版的《爱要坦荡荡》放慢72%的速度,她的声音就变成了李代沫。

司徒说,他也不是很清楚,说完他仔细检查了自己家里几个通风口上挂的牛骨符,最后才找到了问题所在。原来我跟彩姐住的那间房间的窗户上,本来挂了一个一大一小两片牛骨薄片,上面被司徒亲手篆刻了符文,是为了即便是开着窗户也不让那些过路小鬼进屋,但是他进去后却发现那个拴住牛骨符的麻绳断裂了,牛骨符掉在地上。绳子的断口处不像是被剪断或是扯断,而是好像那种被烧断,断头的地方还有些黑色粘稠的东西。司徒把断裂的牛骨符拿到客厅,出我们卧室的时候,在我们房间的门梁上拍了个符上去贴住,然后拿了一根棉签,把那个粘稠的东西粘在纸巾上,然后摇摇头说,这是血。

我仔细一看,果真是血,因为凝固的关系,于是显得是黑色的样子。但是在纸上一碾开,就能看出红色的部分。司徒说,这种情况他一辈子也没遇到过,原本给自己的家打造的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却还是被鬼怪给钻了空子。司徒一脸表情严肃,他说,他家的布局,一般的鬼怪不要说进入,就连靠近都不敢,这个鬼不但进来了,而且还是弄断了绳子进来的,可见它的能力有多大。既然在手机上做了手脚,而手机的反应又这么微弱,再加上它说的话是“救救我”而不是诸如“要你命”一类的话,说明它暂时还是无害的,至少是有求于你。

彩姐说,有求于我?为什么?我什么都不会为什么会找到我。司徒说,你不会,可你男人会啊。我问司徒,有没有办法确认下这个鬼的来路,因为此刻我心里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这个鬼应当不止是我遇到的最厉害的一个,大概也是我们在场所有人遇到的最生猛的一个了。所以我想到了那个缠着我和胡宗仁的红衣女鬼,估计现在也只有它才能有这么强力的本领了。司徒显然和我想的是一样的,于是他把彩姐的手机递给我,然后对我说,是与不是,看看就知道了。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我点点头走到房间门口但是没有进去,我打开手机的闪光灯,朝着屋子里拍了一张。

因为照片的角度,我没办法照到我和彩姐的床头,但是在闪光灯的映衬下,我看到照片里那两个红衣女鬼,一个双手平放在膝盖上,正对着我的位置坐在窗台上,脚下悬空,没有影子。另一个则背对着我坐在床沿上,不过它转头望着我,那种转头是我说不出的怪味道,就好像是脖子断了一般,一个很不正常的姿势。同样的,没有影子。

果然是它进来了。

我退回到客厅中央跟大家站在一起,不敢把照片给彩姐看,于是只给了司徒和胡宗仁还有付韵妮看。没过一会,屏幕熄灭了,于是我按了按,照片却滑到了这一张之前,画面上没有鬼,但是画面却是扭曲的,就好像是一个喝醉酒的人眼睛里看到的歪歪斜斜的世界。一堵沾满青苔的条石老墙,一个斗拱式的小门,上面是白色的石头,刻着一个类似牌匾,却又是石质的两个大字:“华美”。是繁体字,看样子是一个老式建筑,我有些不解,因为彩姐以往并没有给我看过这张照片,除非这张根本就不是她拍的。再接着往前翻,又出现一张雕花的门拱,分不清到底是木质的还是石质的,画面依旧和上一张一样,歪歪斜斜的扭曲着。接连翻了好几张,都差不多是一个地方,差不多的扭曲。于是我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问彩姐,这些照片是你拍的吗?彩姐害怕的瞟了一眼,斩钉截铁的告诉我,不是她拍的。

我望向司徒,说我大概明白了,这些照片是这红衣女鬼放进去的。正如它把救救我三个字放到手机里一样。司徒也一脸纳闷,说实话,这种情况我已经不敢用罕见来形容,我根本就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我甚至觉得不可思议,由于我直至今日都没办法弄明白,照片和声音无端进入到手机这样的高科技产品里的原因。于是我只能固执的去相信,这只不过是我所未知的鬼怪世界里,另一种方式了。

司徒接过手机,前后翻了翻,然后把照片停留在我最新拍的那张房间图上。他说,看样子就是这样了,这个女鬼给了我们一个信息,要我们救她。我说救她?这死女人不知道害得我多惨我还救她?司徒说你冷静点,她给的这几张照片,我想我大概知道是哪个地方。年幼的时候我曾经在那附近的私塾上过学,看上去很像,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地方,也不知道这个地方还在不在。

司徒接着说,前段日子我们一直在猜测这女鬼怎么会出现两个,于是我们得到的结论是由天枢位双星相伴造成的,当时我们还都认定这是付强留下的一个局,看到照片我算是突然想到一件事,大概天枢位的关系只占其一,还有个原因,就是刚刚我们说到的阴阳了。

他解释说,阴阳本来是一体的,而后被分开,却各自带着一种属性,这就跟这个女鬼的一分为二很类似了,我猜想付强大概是要通过这样的方法,让我们被双生女鬼给控制住,如果我们当初在天枢的时候就被这鬼给弄得倒下了,后面的阵也就自然破不了了。他说,付强这个人,本领高强,且很有心术,如果不是立场各异,我真希望和他做个朋友。因为同为道家,他却把“道”给丢掉了。

司徒说,当年他入道的时候,他的师傅曾经跟他讲了一个很深刻的道理,说虽然道家敬奉的是太上老君,但是“道”的始祖,却是我们先前提到的伏羲。在中国的传说中,我们都熟知一个关于女娲补天的神话,而女娲就是伏羲的妹妹。相传伏羲和女娲长得人首蛇身,本为开天辟地代表着阴阳雌雄,混沌初开的时候,一场上古时期猛烈洪水,使得大地上的人类全部灭绝,司徒说不止是我们国家,几乎世界上任何一个文明中,都有这么一段关于上古洪水的叙述,据说诺亚方舟的传说也是来自于此。洪水过后一片死寂,伏羲和女娲本是兄妹,却因为为了繁衍人类的关系,抛下了礼义廉耻,这才使得大地重现人烟,这才有了后来女娲为了保护人类而补天的传说。伏羲也正是从中得到启发,潜心悟道,最终创立八卦,把“道”字发扬光大,也正是因为如此,“道”字拆开来,才是伏羲和女娲的“‘人’‘首’蛇身”。

司徒还说,学道者,本为天下苍生,就好像当年的伏羲一样,但是千百年来不免出现一些与初衷相悖的人,付强只不过就是其中一个罢了。说完他又一次叹气,真不知道他哪那么爱叹气。

我问司徒,这个屋子里的女鬼该怎么办?总不能让它一直在这里吧?司徒说这个等天亮了再来想办法,夜晚最好不要去跟这鬼对着干,反正门上有符,客厅也有东西镇守着,还有我们几个懂行的大活人,那鬼应该是不敢怎么样的。而且它目前似乎是有求于我们,先等到天亮再说吧。司徒顿了顿说,这样,今晚就委屈大家一下,我们就在这客厅轮流休息吧,大家凑在一起,彼此心里也踏实一些。

那一晚,我们虽然说好轮流休息,但是谁也没有真正睡着过,烟一根接一根的抽,很快家里就没烟了。付韵妮搂着彩姐靠在沙发上打盹,我很高兴两个女人终于在一场变故里消除了矛盾,虽然我还暂时没办法把付韵妮当朋友。我和司徒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说了些当年他的事情,也向他请教了不少道家的典故。胡宗仁则是个疯子,大概是因为长夜无聊,他就开始打开我的卧室门,用手机对着里面一阵狂拍,然后自己看着照片傻乎乎的大笑,对于这样一个天生乐天派又大神经的傻子,我实在是没什么话好说,看着他那给女鬼拍写真自己还哈哈大笑的变态模样,我真怀疑他爹妈是不是有血缘关系。

第二天一早我们打算出门,彩姐害怕一个人留在家里,于是要跟我们一块去,出发前我问司徒,咱们今天是去望龙门对吗?他说是。我问他你有具体要找的地方吗?他说有啊。我说是哪里呢?他说不就是你媳妇手机里的那个地方吗?我惊讶的问,那地方在望龙门?

他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的。

23。囚王

望龙门,位于重庆渝中区,老重庆人习惯性的把以解放碑商圈为分界点,高处的地方称为“上半城”,地处的地方称为“下半城”。而望龙门一代,就在下半城,多年前的一场大火,整个下半城受损严重,这也使得它如今的发展比不上上半城。多日前我们几个开始研习七星阵的时候,司徒曾经跟我讲过望龙门这个地名的来历,因为河道边上有一块刻上“龙门”二字的宋代巨石,和长江对岸的龙门浩的巨石遥相呼应,于是称之为望龙门,这是近几十年来才出现的地名。

那天早上出门以后,司徒是车上最年长的人,刚刚进入下半城的区域,就堵车堵得一塌糊涂。打架头一晚又都没有睡好,于是司徒就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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