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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帝都殇-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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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来也不是一个迂腐之人;不会逼我爱的人在皇位与我之间做无聊的二选一。我也曾一心一意想助谦益夺嫡;他要皇位;我可以与他一同打拼。然;命运是残酷的;我应了天劫。我对自己没信心。我怕自己会在伐谋中逐渐变质;我怕走到最后;我会贪恋那把龙椅;我会不择手段!当真应了天劫。
  人之初;性本善。
  武则天一开始也只是个从不奢望黄袍加身的小女人。早年的她定然也不相信自己日后会成为中国上下五千年历史中唯一一个女皇帝;一个玩权弄术;连亲子都不放过的狠心冷情的女人。
  我不想给自己机会;有朝一日望月空叹: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所以;我开始偏爱隐世避居;游山玩水;终老山林。我并非天生喜欢这样的生活;但这样的生活也许天生适合我。
  哥满脸疼惜之色;捧着我的脸一字字道:〃雨儿;别胡思乱想了。命运之说;纯属无稽之谈。〃
  〃哥;你我都是穿越来到此的人;你叫我如何不信冥冥之中有一种神秘而强势的力量存在;支配着我的生命轨迹。。。。。〃
  〃好了;雨儿。〃哥不让我再说下去;〃你让自己太累了。听我的话;放开你心中那些莫名其妙的执念。。。。〃
  我无力的摆头。把一切说出来;我似用尽了全身的勇气;此时已筋疲力尽;无力再依从哥的话;放开心中执念。我默默的走到桌前坐下;挑亮了油灯;托腮斜着头;看向高高的小窗外。日的金丝早已换成月的银线。稍倾。银线根根暗淡下去;即将隐匿云后的悬月;月华惨淡;照我一身疲惫。 我;又变回未入天牢时的我。
  压抑;憋闷;莫名的不安。
  哥;直视我;痛心道:〃雨儿;你病了。你把自己憋坏了;心里憋出病了。〃
  恰这时;荣沐出言催我回府;我未及回应哥的话;轻轻道了一声;〃好。〃厚重的铁门由外打开;我起身跟哥道别离开。幽长的天牢甬道内灯火通明;照出前面一条光明之路。我低头冥思;戚戚然轻叹了几声。
  眼前明明有路;而心里却在不断自问;我的前路究竟隐去了何方?呃何时方能得见光明?
  走出天牢的时候;天竟下起了雨。细长的雨丝将清凉之气透过衣裳传到肌肤;再经由肌肤沁入心脾;带给我一份细腻体贴的清凉。倏地;想起哥的话我病了吗?那么。何妨让我彻彻底底的病一场?
  我倔犟的不肯登上马车;信步走在雨中;推开荣沐撑在我头顶的油纸雨伞。
  天牢外寂静的官道上出现这样一幕:一个身形单薄的素衣女子;任凭雨水打湿裙裳罗袜;任凭雨珠垂挂斜飞发髻;固执的走在雨中。她的身后;跟着一辆豪华的马车与大批骑马的侍卫。
  走累了;我转身上了马车。放任自己一身湿衣;在车中睡去。也许这是我唯一一次对自己如此放纵;放纵自己以这样的方式发泄心中的憋闷与压抑。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在谦益怀中;他将我抱下马车;抱进景王府。他快步穿梭于游廊之中;脸色难看。修长的;均匀的眉锁的死紧;似正锁着一份薄怒;单薄的唇轻抿出严肃的神情;我觉得头晕;不安分的扭动;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 他大力的抱进我;低头责怪道:〃你若是不希望我把府里所有男人的眼睛都挖出来;就最好不要乱动。〃
  我闻言一诧;低眸看向自己。我身上罩着谦益的外袍;外袍之内的单薄素裳早已湿透;如同贴合着身体的第二层肌肤;朦朦胧胧中勾勒出曼妙玲珑的曲线。我停止了挣扎;任由谦益将我抱回清宁院。

  我的眸光始终追随着谦益,看 着他的薄唇张合,有条不紊的命人为我 准备沐浴的热水, 驱内寒的汤药……除了他锁在眉梢那份似有似无的薄怒,他的脸上再看不出任何情绪。他依然是一个善于掩饰内心汹涌波涛、渊一般深的男人,我死死的瞅了他一路,他沉默了一路。
  他分明也感觉到了我的目光,却没有回视我。
  看着他,我不明白,为何我最爱的人会是他?我爱他什么?
  沐浴更衣后,我的头很沉,侧 卧床榻,任青丝垂在 床外。一直坐在外室的谦益走进来,迟疑了片刻还是支开了丫鬟。拿起她们搁下的布帛为我擦拭湿发。我没有拒绝,疲惫而安静的睇着神情专注认真的谦益。他回避我的目光,依然不看我。 无语凝噎,沉默令夜色中的风雨透出一丝丝悲凉。
  “为何不说话?”缄默许久后,我忍不住开口了。
  “丫头想让我说何?”谦益的声音有些生硬。许久后,我喝下了汤 药,他再度 开口道:〃丫头,今日你也累了,早些安置吧。”
  屋外风急雨骤, 一声雷鸣惊我一怔,待回眸,双瞳只来得及剪下谦益离去时最后一抹孤标傲世的背影。
  寂寂疏帘叹雨肆,倦来听风,翠艳香残,花落因心瘦。
  这一夜,虽是喝了驱内寒的汤药,我终究还是淋出病了。 一病不起, 在床榻上躺了两日。
  两日里,大多时候我在沉睡。但醒来 之时总能一眼瞧见谦益守在床前。床前的雕花木桌上 也总是放着我爱吃的各色菜肴,桂花八角鱼 、水晶狮子头、荷叶莲花鸡、清炖乳鸽,清油茄卷,小刀白蔬、三氷木耳、翡翠珍珠汤……馨儿说,所有的佳肴都是谦益亲自下厨为我所做。
  奈何我始终没有胃口,每道佳肴都是浅尝则止。每每看到谦益流露出失望的眼神,我的心头就泛滥一种说不出的罪恶感。我对不起谦光,也对不起谦益。

  两日来, 帝都的天气不错,只是  天下的时局并未如天气 一般,晴空万里无云。听荣沐的语气,前方的战事十分紧张,所以谦益依然通宵达旦的忙碌,并在忙碌中日渐消瘦下去。
  第三日,我的身子好了许多,已有气力下床活动,便带上了煜儿语惜诺一道奔赴天牢探望哥,哥开心的逗弄两个孩子,疼爱的笑着,宠着。
  归来时,在景王府门口撞见了我的客人,一对小丫头,灵儿与雀儿。
  她们依了谦光早前飞书的指示前来,如今 ,也没了谦光的任何消息。灵儿、雀儿为我带来了谦益的遗物——那只珍贵的紫檀木雕制的小箱子,见到我时,两个丫头抱着我哭了好一会儿,哭诉对我的思念和牵挂。与灵儿、雀儿闲话了一会儿,我便让馨儿替我好好安置她们。
  我留在 了房中,取出紫檀箱子中的紫金盒子,望着它发呆。半晌过后,我终于掏出了香囊。而此刻的心情就如同香囊上零乱的彼岸花绣纹,说不清道不明,唯有零乱二字方可形容,我想立即打开盒子,却又无可名状的紧张。
  我好几次鼓足了勇气,握着香囊的手,松开了又紧,紧了却又松开,没来由的,我不如道自己到底在紧张 什么?!
  如此一个时辰过去,我的勇气就快消耗殆尽之时,紫金盒子终是被打开了。三把紫金锁离开盒子,我小心翼翼的掀开了盒盖,没想到映入眼帘的会是厚厚的一叠信。我认得它们,信封上全是我的笔迹,这些是我写给哥的信,杲真都在谦益手中。我一封封拿出来,直到最后两封时,我的心跳陡然加速。
  倒数第二封,是哥写给我的信。最后一封,很厚,是谦益写给我的信。
  我感受着两封信的重量,狠狠的吸了口气,最终先拆开了哥给我的信。信使用英文写的,应该就是当年哥离开帝都前送到景王府的那封。

  内容并没有特別之处,只是教我如何做好景王妃,如何赢得谦益的心。并交代我不要给他写信,信中言明了谦益对我与他关系的怀疑。
  我仔仔细的将信按原有的折痕叠好,正欲放回信封中,才发现,里面还有一张薄纸。纸上褶皱痕多,显然曾被人折极小 的方块,上面的文字依然是英文,言语并不多:雨儿,如果十几年前,你不叫我〃哥〃,是否我也有資格成为你的白马王子?如杲我不爱上你,更不了解你,是否我也可以不顾一切的追求你?……老天爷跟我开了 一个天大的玩笑。当我第一次有勇气送你城堡城时,它让我穿越来此。没想到,你也来了,成了我的未婚妻,我却又在未 曾得見你时装生生隔断了本该属于你我的缘分。
  雨儿,错过你,  是否是命中注定?我曾想过问你,如果我不是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以黑马之姿是否能入住你的城堡。但这次,我无需问了,你已找到你的白马王子。我只想告诉你,无论我在何方,我的心时刻都守在你的城堡外,为你守住幸福。雨儿记住,无论今后发生何事,你至少还有我。
  我趺坐床头,薄纸从手中滑落。 你至少还有我。
  是啊,无论如何;我至少还有哥。
  磬儿说的对,哥是爱我的,是男人对女人的爱。其实,我没有想象中 那么吃惊,不是吗?我只是从来不去想。那么,现在也不要去深想,我命令自己,我拾起薄纸折好塞回信封中,就当自己从来没有看过这封信。我的心已经够乱,不能再乱了。
  失措中,我随手抽出了谦益写给我的信,低头粗粗看去。与其说这是谦益写给我的信,不如说是谦益的日记。他在其中讲述了一个并不动听的爱情故事。一个叫竹谦益的男人爱上了一个叫慕容植语的女人。

  明明爱上了,却不肯承认, 因为挥不去的猜忌,他错过了她 ……甚 至,几乎永远失去她。他的冷静谨慎再看到那具烧得面目全非的焦黑尸体时,被击得粉碎。他想象着那是怎样一场漫天大火,卷动足以摧毁一切生命的火舌吞噬了她。
  那一刻,他觉得彻头彻尾地冰冷 。
  老夭見怜!谦益说,老天見怜,她没死,她还活着。老天慷慨的给了他重新来过的机会,所以这一次,他绝不放手!
  我脑中一片混乱,手像被火烫了似的,快速丢开了信。却又在几分钟后,将信纸 一张张捡起,一张张细读,再叠好,收回信奉中。我着了魔一般手脚庥利的把一切复原,伪装成从没有打开过紫金盒子的模样。
  然后褪去衣裳鞋袜跳上床躺好。可我根本无法安睡。原本就未曾散去的压抑、憋闷变本加厉的压迫在我的心。 过了一炷香的工夫,谦益传了晚膳到我房中,邀我共食。我躲在红绡帐幔后看着他,却不肯面对他。他自嘲的轻笑了一声,自己吃起来。还没吃两口,我的屋外,响起了一个急迫的声音,“启禀王爷,白将军急报!”
  谦益一听,登时放下碗筷,便要出去。我抱着双膝,不知在想些什么,不假思索的冒出一句,语气稍有不善,“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就不能安安分分把饭吃完?”谦益倏地顿住脚步。有些惊讶,不敢置信的凝视帐内的我,低声疑问,〃丫头适才说什么?”
  我没有应声。俄顷,谦益坐回了桌旁,嘴角轻微上提,慢条斯理的吃完了饭,又看了看我,方才出了门。
  一个时辰后,天已黑透,忽听夏雷阵阵,片刻之后,雨,说下就下。
  风,吹撩帐幔,吹得我格外清醒,我索性起身,挑亮了灯,赤脚走至窗前,听着雨水敲打窗棂的“啪啪”声,双手合十祈求风雨能扫尽我心底的抑郁与憋闷,不知过了多久,冷风吹过,我打了个寒颤,身体微退,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我的背抵靠着他的胸膛,他一双强有力的手紧紧拥着我,不愿松开。

  我挣扎着,〃放开我。”
  一声叹息,〃丫头,我究竟怎么做你才满意?告诉我,我该怎么做?〃谦益的头微靠在我的肩上,声音充 滿了无奈。 〃你什么也不用做。”我冷淡了语气。
  〃怎 么了? 丫头,这几日你越发闷闷不乐。”
  我逃离谦益的怀抱,说道:〃我把自己困住了,又困住了。”第一次 把自己困住;是我对〃爸爸〃、〃媽媽〃下毒之前  。当然,那之后,也曾
  将自己困了好久,每日瑟缩而畏惧的看着 日升日落 。直到哥出现, 帮了我。可这次,哥也帮不了我。
  窗前,一袭素白长长裙摇曳出似水流年的重重心事,倾泄我满室抑郁与憋闷。谦益板正我的身子,要我看着他,他也不再隐忍,满脸的忧虑之色,“丫头,究竟怎么了?出了何事 ?”
  〃没事。”我甩甩头,挣开谦益的手,走到床前 复又坐下。哥与谦益的信增添了我的压抑、憋闷,使我感到如有千万只蚂蚁在狠狠地啃噬我的心,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苦痛。情之一字,熏神染骨,当真位错。
  谦益见我无语,大步出了内室月门,命外侍丫鬟端来洗脚水。
  很快,一盆冒着热气的水放在了我脚边,我遣退了丫鬟,执拗的坐而不动,与面前直立的歉意相对无言。我是个心灵残废的女人,不值得任何人爱,也不值得任何人关心。我对着谦益低吼,“收起你的关心!我不需要你对我好,你走,你给我出去!”你的关心只会让我觉得自己越发罪孽深重。
  谦益的嘴角浮现一丝扭曲的笑容,面部肌肉有些抽搐,但什么也没说,突然走过来撩起长衫下摆蹲下了身子。我错愕间,他一手已探入盆中试水,接着不容我抗拒的握住我的双脚放人盆中清洗。
  他,他居然蹲下来亲自为我洗脚!
  〃你知不知道 自己在做什么?”我慌乱的挣扎,溅了谦益一身水,他
  扣住我的脚不曾松开,淡淡说道:〃我可以走,可以从你眼前消失,但前提是,你肯好好照顾自己。我不希望看到你再糟蹋自己的身子。雨夜风冷地凉,难道你还想如前几日那般一病不起?”
  我咬着嘴唇,颓然坐在床上。看这谦益温柔的举动,心里不是滋味 。 他那样的男人,从来不习惯温柔待人,然而偶得温柔,却有 醉死人的魔力。我猛然爆发出一声嗄哑的苦笑,先还低微,渐渐不可遏制的 拔高了音量,最后又变成无声的笑。
  除了用笑来掩饰眼中的泪,我找不到更好的方式了,“要对我好!”
  谦益一把搂住我,疼惜道:“丫头,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有什么
  不畅快,你可以对我发泄,只是别这样憋在心里……你……是不是要我放了墨阳世子?”谦益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似已做出了取舍,“丫头,我放他,我这就下令放了他……”
  刮那间,我的心防决堤。

  反手抱住谦益,我任泪自流,语无伦次道:“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我知道他在天牢很安全。你不明白,我只是……只是希望自己从没爱过你,甚至从没遇见过你。”
  谦益微怔,表情顿僵。
  我使劲甩了甩头,接道:“你不明白,我恨你,谦益。我恨你对我做的一切。既然你早已爱上我,为何始终瞒着我?既然我已死心离开,为何你又不肯放手?我恨你的猜疑,恨你的纠缠。可我更恨我自己,我最恨的人是我自己。为何我不争气?为何我还爱着你?”
  谦益如遭雷击,呼吸陡然一滞,消瘦的脸颊上僵硬的线条柔和下来,却没有表情。或者,他换上了他惯有的,引以为傲的保护色?没有表情就是最完美的表情,足以掩饰一切心绪。不由自主的,我敏感而脆弱的心仿佛被人打开了一角缺口,就要淌出丝丝血来,眸光顿暗,我推开谦益,踏着锦缎绣花鞋走向窗口。
  沁凉的夜风放肆的挑逗屋内的灯火。跳耀的火光拉长了我的身影,拉出细细瘦瘦的孤独一抹灰色,有如地狱迸裂的一道细缝,仿佛少了些什么,带点抽象性的冰凉,随雨蹁跹。
  我嗤笑,“我竟还爱你!明明决定了不再爱的人,到头来却是我最爱的人。”我的脸倾斜几分,眄视谦益。他已命人撤下了几近冷却的一盆水。面向我,认真的看了一眼,旋即紧闭了双目,浓密的睫毛合掩着,形成眼窝下方一小片晦暗的阴影。
  “我怎么了?我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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