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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帝都殇-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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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汉正要接话,忽听第三人大喝,“大哥,那边有人。”
  天啊,他竟然指着我和磬儿的藏身处。我立马平息静气,心跳却不由控制的加速,“怦,怦”就要整个跳出胸腔似的,仿佛一切都停止了,天地间只有无边无尽的心跳声一声声放大。眼见着大汉们朝这边走来,我和磬儿抱紧着身子一动不敢动。正这时,莫忧潭的另一侧“哗啦啦”水声大作,闹出极大的响动。大汉们一听,叫道,“哪里逃?”转脚便追。
  我心知那是楚王替我与磬儿解了围,一抹感激油然而生。
  许久之后,我似乎终于拿回了对身体的控制权,这才拉起磬儿拔腿便跑,心头再无闲情再无趣。直到奔至高挂灯笼的天医宫后院小门,看见懒洋洋回来的天蓟,才真正松了口气。然而心中又不免为楚王担忧起来,正踌躇着该不该回房,就见到一人蹒跚而来,一动三晃,像是受伤极重。
  莫非是楚王?
  我甩开磬儿痴握着的手,迎了上去,昏暗的灯光下,只来得及看清来人的容貌,他便支撑不住倒在了我身上。
  意外的变故完全震醒了磬儿也惊住了我。磬儿低骂着这人冲上前意欲将他从我身上推开,却被我制止了。磬儿满脸疑惑,“小姐,他不是天医宫的人。”
  “我知道,”惊诧之余我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仍有些哽咽,“我一定要救活他。”
  “呀!”磬儿吃惊不小,像是听了天方夜谭,“小姐……您要救他?您认识他?”
  “或许认得。”我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苦笑。
  “这是什么怪话?”磬儿不满这个回答,奴了奴嘴。
  “别说了,磬儿。”我极快的收拾好心情,“快帮我把他弄到琴房去,我得尽快为他医治。”
  “是。”磬儿不情愿的同我搀扶起这人直往医苑琴房而去。
  这时候,夜深人踪灭,整个医苑笼罩在清凉凉的夜中,直到琴房里亮起了灯,这一夜才显得与往日不同。
  “小姐,您的药箱拿来了。”磬儿推开房门小声道。
  我接过药箱,将这人浸满血水的外衣剪开。初步诊视,他身上有大大小小的旧伤疤无数,新旧不一的渗血刀伤共有三处,最深的新伤伤口处血肉外翻几乎可以没入半指,而溃烂的旧伤仍在流着令人恶心的腐臭脓水。磬儿受不住的别开了脸,我却有些揪心的皱起眉。
  很怪异的感觉,真得怪异至极。
  其实我心里明白,他并不是我认得的那人,但我的心却不自觉地将对“他”的感情移到了这人身上,从见到这人的第一眼起,就将他与“他”重叠了。这就是移情吗?
  所以,“他”在我心中的份量有多重,救活他的决心就有多大。我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活过来。
  我娴熟细致的处理好他的外伤,看着他那张绿黑的脸,知道他中毒已深。我转身看了看遥远的淡月终于狠下心,任锋利的刀在左腕处划开一道,殷红的血便卷着香气汩汩流出,一滴滴坠入瓷杯中。磬儿显然吓坏了,扑上来抓住我的手,“小姐,您是撞邪了吗?”
  我拍开磬儿葱白的手,绽放柔和的笑,“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会有事。”
  “可是,小姐,”磬儿不放心的看我,“您确定知道自己在做何吗?您天生畏痛,连小小的针扎都比常人痛上十倍,这一刀下去您真受得住?”
  “受得住。”我强咬着牙,不让自己痛呼出声,排山倒海般的痛楚迎面而来,清洗我每一根神经。
  “小姐,”磬儿又看了看杯中已快两指高的血,“他身上的毒非要耗您这么多的血吗?您的血可是天下最珍贵的宝药啊。”
  “若非必须,你以为我就舍得?”我淡笑,“他身上中了不止一种毒,而且还有极为霸道的‘修罗醉’,一个时辰内就会毒发,我如何来得及配制解药?”
  修罗醉,一滴已可醉修罗,人称“三更生作人,五更亡为鬼”,但它的厉害之处其实并不是指霸道猛烈的毒性而是它极难配制的解药。天下毒物多是一物克一物,相生相克,有毒药就有解药。以天医宫药材的齐备程度,一般的解药我都有把握在一个时辰内配制出来,唯独这修罗醉。因为修罗醉的毒每半个小时变化一次,要解毒,只有在半个小时内服用对应症状的解药。所以修罗醉的解药通常有八颗,每一颗都需用不同的药材独立配药。只剩下一个时辰,两个小时,再神速,我也不可能配出八颗解药来。


  第一卷 红尘泪 第五章 异乡奇遇

  “好了,好了,这么多,死人都能医活了。”磬儿见血漫过两指高,急忙为我抹上止血的“百沁露”,用纱布将我左手腕包缠得像一个白色粽子。我好笑道,“好似我偷花了你家的银子一般,你就这么舍不得?”
  “要是小姐花奴婢的银子就好了。”磬儿微怒道,“再流下去,花的可是小姐您的命啊。他到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竟能让小姐这般为他?”
  “吃味了?”我小心的看向磬儿,“何必吃他的醋?哪日你若生病,我就是再流个一两杯血也绝不吝惜。”
  “呸,呸!”磬儿冷道,“坏的不灵好的灵,要是害小姐流那么多血,奴婢倒情愿死了畅快。”
  “瞧你说的,以后可别在我这个神医面前动不动说‘死’的,连个贴心的人都救不活,多折煞我的身份啊。”我从药箱中取出几只瓷瓶,一一打开将其中的液体倒出小许混入血液中,用竹棒搅动着。
  “小姐老没正经。”磬儿闷闷地在我身旁坐下,抢下我手中的小竹棒,接替我的工作。我就知道这丫头气归气,终究还是舍不得我累着。
  “小姐,药调好了,”磬儿将瓷杯递给我,秀眉轻蹙,“该如何让他服下?”
  “这你无需担心,去药房取些配药的‘百味草’来,我自有办法。对了,切记,是配药用的‘百味草’。”磬儿“哦”了一声应答离去。
  我转头睇看昏睡的这人,搁下瓷杯,禁不住痴笑,他与“他”怎会这般相似?那眉,那唇,那刚毅的脸型,被岁月刻画得更见清隽。只是再如何相似,他终究也不会是“他”。摇摇头,取出药箱内的银针,我摸准面前这人的几处大穴稳稳扎下。针落声起,这人痛呼着缓缓睁开了眼,看见我的那一瞬他猛然闭上,然后更快的睁开,瞪大了眼,虚弱,不敢置信的呻吟,“雨儿?你是……雨儿?”
  “天!”我咬住拳头,痛!这不是做梦,“你认识我?”我小心翼翼的询问,以仅余的理智强压下几不受控的激动。
  这人轻轻颔首,眸中满是即将溃堤的惊喜,“如果你……是雨儿的话。”
  “暮雨的雨?”紧张。
  点头,“嗯。”
  泪,刷一下滚落出来,天底下,会叫我“雨儿”的人,只有“他”!我喜得不知所措,叫道,“我是,我是雨儿,哥,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哭叫着扑向哥的怀中,像一只撒娇的猫儿,磨蹭着,贪婪的吸取只有这怀里才有的温暖。
  这个怀抱是我生命中唯一的避风港,每当我自卑、怯懦、无助、彷徨、难过……时,只有它能给我乐天成长的力量,让我走出曾经灰暗苦涩的世界。
  我不敢相信,老天会如此慈悲的把哥再还给我。如果这是一场梦的话,那就让我在这温暖的梦中永不要醒来。
  如果是梦,那就不要醒了吧……
  泪划过脸颊,不知过了多久,“痛!”哥衰弱的低呼,“雨儿,起来,你想……谋杀亲……哥?”
  “啊?呀!”竟忘了哥重伤的身子那堪承受我身体的重量,我急忙跳起来,哭并笑着,“哥,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我旋身拿起桌上的瓷杯送到哥的嘴边,轻柔的喂他喝下解药。
  药,入腹不久,便见疗效,哥不仅面色开始恢复血色,就连虚弱的呼吸也顺畅起来。
  霸道的修罗醉果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我……也想你,雨儿。”休息了一会儿,哥挣扎着想起身,“对了,你刚刚给我喝的是什么?这么香。”哥回味似的舔了舔嘴唇。
  我将哥扶坐起来,“是能解你身上所中之毒的药。好受些了吗?”
  “神奇啊,好过多了。解毒的药?”哥微眯起眼,“雨儿,江家的老顽固竟把压箱底的宝贝解毒术都传给你了?看来你撒娇缠人的本事越发有威力了。”
  我笑着白了哥一眼,伤成这样还死性不改,“什么老顽固,事实上,你得叫他声‘亲爱的爷爷’。不过就算爷爷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教会我解洛朝的毒,你当他是万能的神,还是伟大的无敌的魔?”
  “那你是……?”
  “疑惑吧?”我得意一笑,“你以为你现在在哪儿?而我此时的身份又是谁?”
  “还真是!”哥懊悔一声,“怎忘了这个,雨儿,你怎会也到了这里?天杀的,这种鸟事竟让我们兄妹扎堆儿赶上,真……?”
  “哥!”我知道后面会出现“国骂”的英文表达,柔笑打断哥的话,“别废力气骂人了,说说你怎么会在这里吧。”不是天堂,不是地狱,竟是我身处的这异时空。
  “我?”哥闪着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瞟了瞟幽黑的窗外,“大概三年前吧,一觉醒来我就到了这里,成了另一个人,纯属乌龙事件。”
  “什么?!”我不由得惊呼,“你一觉醒来就到这里了?难道你不知道你……”唔,幸好我及时吞下了后半句,哥既然不知情,我又何必提起。

  “不知道什么?”哥看着窗外随意追问了一句。
  “呃,没什么,你不知道……嗯……我的情形和你一样,也是一觉醒来就变成另一个人了。”哥啊,我如何能告诉你,在二十一世纪,你早在三年前莫名其妙的因公殉职了,只怕现在仍无人能解释你的死亡之谜,为何明明穿着防弹衣的人会心脏中枪陈尸一片狼藉的枪战现场。
  那么……若是同理可证,是否二十一世纪的我也因某个原因早已“挂”掉了?只是我自己却浑然未知?天啊,哥是特警——“殉职”犯罪现场,我……我是最年轻的植物学研究员……不会曝尸在科考途中的唐古拉山吧?
  “雨儿,”哥拿起瓷杯收回外眺地眼看着我,“看情形你颇有将江家祖传的医术发扬光大之能。”
  “哥,”我嗲道,“救你的,是天医宫的医术。跟江家没有关系。”
  “天医宫?”哥动了动,“这里就是天医宫?”
  “是啊,”我含笑点头,“不才小女子正是百煞天医的高徒慕容植语郡主是也。”
  “什么?!”哥失声喊道,差点咬着了舌头,接着滑稽的乱咳连连,我拍抚了好半响他才顺过气,“你说……你是慕容植语?”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我眨了眨眼,不解。
  哥挂着满脸古怪的神色,“你是慕容植语没问题,问题在于,我是祁千度。”
  “啊?”怔愣之后我抑不住大笑起来,“哥,说笑吧?你就是墨阳世子?风靡万千少女的风流才俊祁千度?”救命,这是什么烂情节?哥和我一前一后双双莫名穿越到这里,竟然分别进入一对未婚夫妻的身体。
  我拍拍胸脯,“幸好慕容植语宁死也不嫁你这个色名远播的墨阳世子,否则我的幸福不就葬送在你手上了?”
  “死妮子,敢嫌弃我?”哥作势笑骂,“之前那个慕容植语可是很爱慕我的,如果不是我来了一招釜底抽薪,要一口气娶三个如夫人,气得慕容植语不顾身份千里迢迢赶来大闹墨阳王府,我哪能趁机退了婚约?那个十五岁的刁蛮小鬼可是整天想着该怎么赖上我。”
  “是这样吗?”也对,哥这倜傥外形的确蛮能迷惑小女生的,我偏着头,呵呵,二十五配十五,摧残花朵啊,难怪哥不肯,“我说呢,我总觉得他们给我的说法太过牵强。如果是这样,应该就合理了。”江东王妃曾说,慕容植语因不满意与墨阳世子的婚约,几度以自杀相要挟欲将之解除,结果真的服毒,醒来后竟失去记忆。当然,醒来的是二十岁的我,自然不会有十五岁的慕容植语的记忆。我当时就十分不解,为何婚约已经解除,慕容植语还要服毒自杀。原来,问题的结症就在这里——慕容植语一心一意想要嫁给墨阳世子,结果大闹墨阳王府而弄巧成拙的解除了婚约。
  她之自杀乃因羞愤难当而起。
  一处明,处处明。
  难怪墨阳世子最终并未娶那三位如夫人,原来这只是哥退婚计划的序曲而已。
  难怪两个王府同时对外宣称解除婚约由江东王府提出,原来哥这是对退婚作出的补偿,多少挽回慕容植语和江东王府的颜面。
  难怪江东王府会提拔一个不曾伺候过慕容植语的二等婢女磬儿随行到天医宫,原来是为防止失忆的慕容植语知道“退婚事件”的真相。
  哈哈,有意思。
  “小姐,小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磬儿双手空空而回。
  “药呢?”我扇了扇羽睫,“去了这许久,也没找到药?”
  磬儿垂着头,“小姐,奴婢找遍了药房,可就是没有找到配药用的‘百味草’。”
  “‘百味草’?干什么用的?”哥乍然出声,磬儿忽听,吓得浑身一抖,抬头瞪眼,“呀!你……你醒了?”
  “难不成你以为你看到的是尊雕像,不会说话?”哥以性感随性的口吻抱胸调侃起来,一双电眼又开始高压放电。


  第一卷 红尘泪 第六章 往事回首

  我敢打赌,磬儿一定不知道她的小眼睛也可以睁到如此之大,我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好了,别瞪了,再瞪你家阎三就要找他拼命了。”
  “小——姐!”磬儿娇羞的唤我,转而想到什么,又道,“他,他醒了,小姐就该让他离开。”
  “别他啊他的,失了礼数,他是墨阳世子,你还不过来请安问候?”我好笑的看着磬儿。
  “啊?墨阳……世子?”
  喏,磬儿果然是一副撞鬼般的表情,“小姐,您……想起来了?”磬儿的脸色越发难看,显然,对于慕容植语与墨阳世子的事,她也略知一二。
  “想起什么?”虽明知磬儿在说什么,我就是故作不知。
  “想起……他……不是,奴婢给墨阳世子请安。”磬儿急忙乖巧改口,欠身行礼。
  “好说,起身吧。”哥看了看磬儿,又看向我,不再说话。
  “我该想起些什么吗?”我隐藏住眼中的笑意,“他说他是墨阳世子,我知道我曾与他有过一纸婚约,但早已经解除了,除此之外,我还该想起些什么吗?”
  “不,没有。”磬儿火速封口,心知自己不该提这一壶,聪明的转移话题,“呃,那个,小姐,没有‘百味草’怎么办?”
  嘿,学机灵了,我心里暗笑,不再逗她,“这样吧,‘百味草’的事我去想办法,你替我好好照顾世子。我去去就回。”
  走到哥身边,我以只有他能听见的音量道,“‘百味草’能将你身上的恶心疤痕铲除干净,你先休息一会儿,酝酿酝酿。我想等我回来,你应该会有精彩的故事要告诉我吧?”我轻拂着纱布包缠的伤口,“这些东西的来历可不简单呢?墨阳世子。”
  我含笑走出琴房,知道适才对哥暧昧的举动惊呆了磬儿,她大概在担心慕容植语会再度爱上墨阳世子吧?
  爱,我确实很爱哥,只是无关乎风花雪月。
  侧扬起头,远天已微微泛白,晓光如佛手般轻柔抹去暗夜残留的颜色。那种非黑非白的昏暗色彩掉落进我的心湖,慢慢晕开散成淡淡浅浅的影子。我一直憎恶这种死一样寂寞清冷的颜色,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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