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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帝都殇-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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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谦益慢慢笑开,“丫头忘了?我说过,我与你的大祭司离耶早便相识。他飞鸽传书,求我出手搭救,此事并不凑巧。我实现并不知你境况危急如斯。要知道,淼水国虽是蕞尔小国,却处处险山恶水,经年封闭不与大洛百姓往来,民风更见狠辣,外人要深入打探你在这里的消息十分不易。若非离耶清楚言明,我也凑巧不了,想来仍觉后怕。”
  “可离耶为何求你相救?”我不解,离耶从没说过他与前一有何深厚交情。
  谦益提眉一笑,“他自有他的道理。况那时,除了我,也再无第二人能去救你……”
  “丫头,自那时起,我便发誓,今后再不离开你,刀山火海,我统统替你闯……”谦益自言自语,眸光缥缈由窗远去。
  第二卷 水龙吟 第28章 灰色地带
  窗外,阳正艳,花正娇。
  谦益收回飘渺远去的目光,瞅我时,我正看着窗外开得如火如荼的木槿花沉思,浅蓝紫的花色,清纯高贵中略带妖娆,无限风情自成引人遐思的美景。
  “我便发誓,今后再不离开你,刀山火海,我统统替你闯……”
  我摇着头苦笑,谦益,世上最大的悲哀是什么?莫过于你用冷酷无情的心将爱你的人推向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待你想拉回她时,她却已经落在了彼岸。
  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头没奈何。
  我仍盯着木槿花,清风流水般笑了笑,“说错了,那是木槿花,你也可以叫她‘朝开暮落花’,不是佛桑花。”
  谦益轻笑,“我以为那是佛桑。”
  我回过头,一语双关道:“你以为的,未必真是,你以为是此花,原来却是彼花。佛桑又叫朱槿,与木槿确实很像。但佛桑花,花开四季,光艳照日,叶长青,叶呈广卵或狭卵,形如桑。不似朝开暮落花,花开盛夏,朝开暮落,妍娇映月,叶秋落,叶呈菱状卵形。两树外形很是相似,常常让人不懂花的人混淆了彼此,不过细看还是能够分辨。”
  “丫头想说什么?”谦益高深莫测看我,似笑非笑。
  我收起药盘白布,起身欲走,淡淡回道:“我只是感慨,未必有何想说。”
  谦益这下笑了,“我却知道丫头想说什么。”
  “是吗?”我没有停下脚步。
  谦益对着我的背影慵懒道:“不懂爱的人确实常常混淆爱与占有。正如不懂我的人,也常常混淆了黑与白。但好在,我自己心里清楚,我不黑不白,灰色而已。”
  我稍顿足,没有转身只静静说了一句,“你一定不知,我最讨厌的颜色,就是那半灰不白的灰色。”
  谦益没有接话,我大步跨出门槛,却听到绵绵软软的话飘来,似问又什么都没有问。
  “那我索性染成黑色,丫头以为如何?”
  我没有回答,径直踏入院中,急急一人进来,低头躬身向我行礼问安后直接奔入了谦益的房间。我尚未步出院门,猛听得重重一声瓷器砸地破碎的响动。我连忙折回,刚至外室门口,便听谦益温柔如水的声音传来,“……让罗将军去挑口上好的棺木,自己上路,就不用等本王相送了。”
  “是,卑职领命……禀王爷,军师还有封加急密函呈上,请王爷过目。”
  谦益似接了密函,闲闲问道:“墨阳那边怎样了?”
  “回王爷,军师回信,离间计已奏效,陈将军借机据守了林归,通门,哲水三城,墨阳王如今自顾不暇,手短难伸。”
  “好,很好,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让荣沐替本王亲写升令,嘉奖陈清。同令白梭率五千精兵借坤亭天险迂回包抄坤亭道,无论如何要截断楚王此次南下筹集得来,输送往北的粮草。”
  “王爷,恕卑职斗胆……”那人迟疑,“坤亭天险,自古就有‘命悬一线’之说,如何能走?这……太险了……”
  “行兵布阵,兵行险招要出奇方能制胜,不行也得行!”谦益厉声而道,停了停又缓下语调,语重心长道:“若不天降神兵,如何能给楚王致命一击?你放心,本王了解你这个兄弟,你兄弟四人,就白梭与你最像,毕竟一母同胞。他虽年轻,却是有勇有谋,凭他之能,过坤亭天险,不在话下。本王若他像陈清那般据守两三城池,反是屈待了他。”
  “……卑职明白。王爷知遇之恩,卑职兄弟四人,感激涕零,愿肝脑涂地……”
  “好了。”谦益加重了预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给白梭写封家书,你兄弟二人久未相见,也该话话家常。将本王的话也告诉他,就说本王静候他的佳音。”
  “卑职遵命。”
  “对了,你们兄弟的家书,往后就用‘千里飞鹰’相传,不用飞鸽了,太慢。”
  “王爷,这……”那人声线微颤,显然有些激动。
  “就这么定了,你下去吧,去做该做的事。”谦益清淡说道。
  “卑职叩谢王爷恩赐,卑职告退。”
  我急忙闪躲到一旁。屋内那人火急火燎大步而出,头也不回,急忙忙出了院子。我正在离开,忽闻谦益冷声道:“丫头,这就要走了么?”
  我整个人吓了一跳,脚似黏在了地上,嘴里说不出话,只晓得死死抱住药盘,不知道该进该退,该走该留,恍似后背压来一片冰冷之色。
  见我没回话,久久,谦益叹息一声,“丫头还是回房歇了吧,大热天站在门歪作何?别累着了。我也累了,这就休息了。”
  我像是得了特赦令,心弦一松,极想离开,但脚却如同灌了铅,沉重挪不开步子。好不容易一步一沉重回到自己房中,才发现,汗已湿透了绸裳。

  我听到了那些事,听到了谦益在洛朝的军事部署,听到了他怎样布兵用将,听到了他怎样笼络人心,我改做什么?我又能做什么?我懊恼的拽紧了丝帕,我的一切谦益的掌控中,何况大洛的多嫡之战,与我何干?我又凭什么去管?
  可是,如果……万一……潜光因此丧命……?
  不会,潜光是睿智神骏的楚王爷。一战惊四邦……太子的几百死士伏击都没能要了他的命,他不会那么轻易丧生……可是,他的武功……我想到了死亡迷林。那是他的身手比之宋白尚且不知弱了多少。宋白又丝毫不是谦益的对手。
  可是,谦益又说过,潜光曾经一剑“天外飞仙”震惊江湖,武林之中无几人敌……那么,他应该能自保吧?
  我上下思量,莫名其妙的惶惶不得终日,七上八下的心情一直持续着,搅得心神不宁。每每想做些什么,真到做时却又发觉潜光与谦益之间的事,我什么也做不了,并且最好什么也不要做。
  日出日落,月升月降,光阴似梭如剑。谦益的伤势好的很快,这几日他已经开始晨起舞剑。也就是这几日,他变得越发有些奇怪。好几次偶听到他与市委的谈话,似乎什么人到了淼水国,没等他派去遣返的人找到那人,那人忽然失踪了。
  这两日,他一直在遣人打探那人的下落,恼怒的时候,还一人对着茶杯骂了荣沐几句,有一次竟道:“你怎么连自己喜欢的人也看不住。”
  只是发生了什么事,无论我怎么问,谦益也不透漏一字。
  直到又是一个黄昏,血泼残阳。
  我一人在“公主府”中漫无目的的散步,却不想竟又无意中遇上腾架上的她们。一见面,吓了我一跳,她们看到我,瞪大了双瞳,嘴唇颤抖,几乎尖叫出声。幸好没喊出溜到嘴边的那个“鬼”字。
  我急忙掩饰自己的失态,故作皱眉问一旁的谦益,“王爷,这两位姑娘是谁?怎会伤得如此严重?可宣了大夫来看么?”后一句,我装腔作势询问侍卫。其实她们的伤,多多静养就是,并非特别严重,只不过两人身上的素色的衣裳遍染血迹,看似唬人罢了。
  谦益心领神会,顺着我的话道:“公主放心,她们是本王的朋友,只是受了些皮肉伤和惊吓,免不得在此小作修养,叨扰公主几日……”
  我恭谦一笑,端出公主的气派,和善道:“王爷言重了,您是我淼水国的恩人,更是妮雅的恩人,您的朋友便是妮雅的朋友,怎说叨扰?权请自便就是,若有何需要,尽请直言。”
  她们一瞬不眨的盯着我,两个人,四只眼睛,满脸惊诧,脸色比见了鬼还要难看。眼珠却转动很快,琢磨着我每一个表情。
  我故作陌生的冲她们笑笑,尽力保持着气定神闲。
  火速回到自己的院子,磐儿一个箭步冲了出来,见到我就嚷嚷,“公主,不得了了。王爷让奴婢传话给您,说是救了宁姑娘和宜凌郡主,她们受了伤,他要带入府中救治,让您有个准备。”
  我径直入房,“还准备什么,适才已撞了个正着。”
  若早知,腾架上躺的是她们,打死,我也不会主动靠近。如今不见也见了,只能错有错招吧。
  我抬头问磐儿,“可记得我是谁?”
  磐儿精灵的眨了眨眼,“公主殿下放心。您是淼水国的妮雅公主,奴婢以前的主子容貌与您有几分相似。奴婢思念旧主,故愿留在殿下身边侍奉。”
  我轻戳了下磐儿,笑道:“记得就好。也不知今儿是刮了何处的大风,居然把这么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吹到淼水国来了。”这算不算是一种奇迹?匪夷所思的奇迹。
  寅夜灯明。
  我挑灯夜读,手中的书却一页页未曾翻动。
  脚步声传来,我未回身已知来人是谁,埋首书中道:“她们怎么会到了这里?”
  谦益自己捡座坐下,闲适道:“她们一个窥偷了军中机密寻我而来,一个是偷偷尾随老七而来。两人路中偶遇结伴,不想竟遭了淼水匪祸抢掠,辗转为青军所救,受了伤,需静养,我这才让她们到了这里。”
  是啊,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谦益的一席话,我留意到一个词,尾随?“你是说,楚王爷来了淼水国?”我转身看尽谦益眸中,万般惊讶。
  谦益眼中闪过怒意,面上却笑了,笑得有些故意,“他安安份份筹备他的粮草多好?偏生要去墨阳打探你的消息。如果便宜了墨阳王,倒不如便宜我,毕竟是自家兄弟,你说是吗?丫头。”
  “是你故意将他引来的?”我惊诧不已,想起了谦益幻梦中叫的那句“老七,你找死!”心下一片凄清寒冷。
  谦益笑得无邪而明媚,“应该说,天堂有路他不走,黄泉无水,他偏要跳下来。我也莫可奈何,丫头。”
  我登时站起,拔高了音量,“谦益,你怎能这样?你怎能狠毒到拿我引楚王入你圈套?”
  谦益略抬眼睑,眼中一抹惊伤,紧盯着我道:“这就是丫头所想?”他又笑了,“对,量小非君子,无敌不丈夫。”
  我怒不可遏,“谦益,你竟卑鄙如斯?你要我留在你身边就为拿我当棋子使用?!”
  谦益猛得站起来,冷笑连连,面如神祗,势如修罗,两眉嚣横,一掠独傲,万分不可一世道:“是,我若真狠毒如你所想,他竹潜光早八百年前就已血溅五步。”
  谦益如此激动,我大惊,难道错怪了他?
  谦益见我怀疑神色,面上陡生一抹疼色,缓了声音道:“丫头,我是卑鄙,我做梦都想杀老七。但还不致卑鄙到以你为饵来杀他。对,他来了淼水国,但他来是为杀我替父皇报仇,他找了我很久……呵。他以为父皇是我所杀。”谦益嘲讽的仰面看了看房梁,“我倒是想杀,可惜没下去手。”

  第二卷 水龙呤 第29章 你滚不滚
  谦益长身而立。
  更深漏久,夜未央。
  狠色,一笔一笔自谦益眸中淡化,隐去。温雅,一画一画在谦益脸上勾勒,舒展。
  我错怪他了……我紧蹙秀眉,口中不由自主,“对不起,错怪了你……你与他,非要不死不休么?皇上并非你所杀,他本没有必杀你的理由,你为何不解释?”
  谦益忽撩长衫,缓缓坐下,暖眸看我,“解释?父皇虽非我杀,确实因我而亡,如何解释?又何须解释?丫头,纵使他能放过我。我又岂会放过他?这世上我最不愿与他为敌,莫奈何,我与他注定要不死不休。他与我,生来就是一天一地,云泥之别,合不到一处。”
  “无论我做什么,他总挡着我,连你,他也要来跟我抢。我此次既已使计诱他来淼水国,就没打算让他离开。”
  “谦益,为了我,不要与他不死不休,不行么?”我倏忽有些冲动,“我不想他死,也不愿你有事。天下谁属,你们各凭本事去争,我只求你们都活着,好好活着。”
  “丫头。”谦益猛地捧住我的手,眼中流光,“你……心里还有我?”
  我手一挣,抽脱,不自在的偏过头,“不论怎么说,你是淼水国的恩人,是妮雅的恩人。我又怎能眼见你有事而无动于衷?”
  谦益怅然若失,闭了闭眼,站起身,眸里光亮已然熄灭,温淡道:“丫头,有些事明明能做却不做,会比死了还难受,倒不如死了畅快。你早些歇息吧。”
  谦益言罢离去。
  “谦益!”我仍不死心,追着他的脚步喊道:“算我求你,如果他不杀你,你也别杀他,行么?”
  谦益背影僵滞,没转过来看我,轻声道:“不行。”
  我急急又问,“如果没有我,只为江山,你会杀他么?”
  谦益脚步又是一顿,这次却没回答,一拂长袖,衣袂翩飞,毅然迈步而出。
  我颓然坐下,精魂似被打得四处飞散。我不知道谦益与潜光两人搏命将会是怎样一种情境。我不愿看到那样的情境。潜光不能死,谦益也不能死。他们两人的恩怨,我夹在其中,竟比死还难受。
  谦益说到做到,只要潜光出现,他一定会杀了他。谦益如今在淼水国的势力足以让潜光死无葬身之地。、
  我该怎么办?
  清夜一灯明。明灯一夜清。
  我提笔点墨不停的在纸上全无意识的挥洒自我安慰的言语:无心之竹,无心则无伤,无伤则不倒……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
  过了三日,潜光没有出现,一切仍很平静。谦益如常来我这里小坐,不提潜光,不提恩怨,跟我说,离耶统帅的叛军就快攻下尔水,夺下皇宫。淼水国大好江山,不日就将成为我十九岁芳辰的贺礼。淼水国即将又出一位女帝,一位十九岁的女帝,一位不知江山权谋如何写,却偏偏被人推上龙椅的女皇帝。
  而这位未来的女皇帝正整日冥思苦想该如何阻止一场迫在眉睫的手足相残。
  晌午刚过,磬儿来传,说宁毓儿求见。
  我自冥思中醒神,微微有些讶异。我以为最先来的人,会是宜凌,又或者两人同行,岂料却是她占了先。我急道:“快请。”转身令外侍丫头们速速去备瓜果茶水点心。
  宁毓儿进了门,撑着柔柔弱弱尚未痊愈的身子,规规矩矩行礼问安,客套言谢,仪态端庄得体,字字斟酌,词轻意浓,极具大家闺秀风范。我笑迎上去,“宁姑娘快起来,你严重了。本宫只怕此系战乱时节,照顾不周,岂能承谢?况且你是大洛景王爷的朋友,便也是本宫的朋友。你身子尚虚,别站着,快坐下。”
  我拉起宁毓儿在身旁坐定。
  他始终娇羞着半低头,课我知道,她的眸光半刻也没离开过我。我故意笑问,“宁姑娘为何这么看本宫?”
  宁毓儿一愕,忙笑,“请公主恕罪,民女只是觉得……觉得……”
  “觉得本宫很像你认识的一个人,是吗?”我接话,故作掩嘴一笑,“不止你一人这么说。本宫初遇景王爷时,他也是这般说,就连他带来的丫头也一经叫本宫‘王妃’。依宁姑娘看,本宫与那已逝的景王妃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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