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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这弃妇又厉害又撩人-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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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侯爷离京当日的早上,裘妈妈曾经到小的这里要过红信石。

  府里常备着红信石,是为了灭虫鼠的。因为红信石剧毒,所以不像旁的东西一般,是摆在库房里的,有需要的时候,便可以去库房里取。府里的红信石都在小的手里,若是有谁需要用红信石,必须到小的这里来取用。”

  薛荣贵接着道:“侯爷离京那日,裘妈妈来找过小的,说是府里放布料的小库房有鼠,她怕布料被鼠咬坏,就问我要了些红信石灭鼠。府里的布料一直由老夫人管着,而裘妈妈是老夫人跟前的管事妈妈,所以小的就取了一点红信石给裘妈妈。”

  “库房有鼠?”薛佑琛道,“荣贵,去把看管布料库房的婆子喊来。”

  “是,侯爷。”

  薛荣贵出了偏厅,少时,便带着一个婆子进来,这婆子显然没有睡醒,睡眼惺忪的。

  一进偏厅,看到坐在主位上淡淡望着自己的薛佑琛,和跪倒在地上裘妈妈,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她立刻跪在裘妈妈身边:“侯爷。”

  “侯爷,”薛荣贵道,“看管布料库房的李妈妈到了。”

  “李妈妈,前几日库房里可是有鼠?”薛佑琛问道。

  “鼠?”李妈妈茫然的问了一句,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否定道,“没有鼠,没有鼠,老奴每日把库房打扫的干干净净,库房里从来不留一点食物,莫说耗子,就是虫子也没有一只。”

  “恩,你出去吧,”薛佑琛道。

  打发走了李妈妈,薛佑琛转向裘妈妈:“现下,你还有什么话说。”

  裘妈妈摊坐地上,面如死灰。

  “荣贵,让外面的人都散了,”薛佑琛道。

  “是,侯爷,”薛荣贵领命离开。

  “子景,”薛佑琛道,“带裘妈妈去侯府地牢,用些刑,让她都招供了。”

  第47章 第47章

  侯府地牢;阴郁而潮湿。

  裘妈妈被绑在刑架上;嘴被布塞满,不得言语。

  刑架旁有一木架,木架上林林总总挂了各式刑具。

  薛佑琛坐在一方小桌前。仲子景站在薛佑琛的旁边。

  卫得远也被喊到这地牢中;此时;正站在刑架旁边。

  “得远,用刑吧;”薛佑琛淡淡道。

  “是;侯爷,”卫得远从刑架上取了一块烙铁;在火上慢慢烤着,直到烙铁被烧得通红。

  他举着烙铁一步一步走向裘妈妈。

  裘妈妈盯着卫得远手中燃得通红的刑具,惊恐地睁大双眼,不住摇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嘶叫声。

  突然,地牢中出现一股骚臭味。

  卫得远朝裘妈妈下半身一看:“还没上刑;就经已吓尿了。就是块烙铁,上了刑也是烤焦皮肉罢了。旁的刑具,我还没有拿。就这胆子,也敢给侯爷下毒?若是你能熬得住刑,我还高看你几分。”

  仲子景笑道:“你当他是北狄军人?不过是个内宅仆妇;心思恶毒,人又蠢,到现在才知道怕了。侯爷;我看她那副样子,应该是可以招供了。”

  薛佑琛道:“取下她口中布匹,让她招供。”

  “是,侯爷,”卫得远放下手里的烙铁扔到一边,揭开塞在裘妈妈嘴里的布匹。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老奴都招了,”裘妈妈喊道,“老奴都招了,侯爷饶老奴一命吧。”

  薛佑琛缓缓摇摇头。

  “裘妈妈,”仲子景道,“你用此等阴毒的法子谋害侯爷,一死是免不了的,若是老实招供便可以死得痛快些,若是不招供……你还是招供吧,这些刑具用在身上,你还不如死个痛快。”

  “老奴什么说,老奴什么都说,侯爷留老奴一条命啊。”

  薛佑琛默默不做声,不再看裘妈妈,把目光放到别处。

  “快说,磨磨唧唧的,”卫得远边说着,又取过旁边正在冷却的烙铁,拿在手里放在碳火上烤。

  裘妈妈盯着越来越红的烙铁,浑身颤抖:“老奴说,是,是老夫人。”

  薛佑琛颔首,已在意料之中。

  “接着说,”卫得远道。

  “是老夫人让老奴下给侯爷家。”

  卫得远烤着烙铁,偶尔串出火星发出噼啪的声音。

  裘妈妈一边抖,一边把薛柳氏让她毒害薛佑琛的来龙去脉,交待了干净。

  “侯爷,老奴都说了,老奴没有任何隐瞒,侯爷留老奴一条性命,老奴愿为侯爷做牛做马。

  若侯爷肯留老奴的性命,老奴还可以招供旁的事情。老夫人私扣了公中的钱财,老奴都知道,老奴愿意招供的。”

  薛佑琛没有理睬裘妈妈,食指一下一下点着小桌,思考着应该如何出置薛柳氏。

  裘妈妈眼角涌出眼泪:“我不想死啊,老奴不想死啊,我都说,我都说,老夫人对侯爷不敬,还有关于表小姐。”

  薛佑琛丝毫不为所动,对裘妈妈所言浑然不在意。

  “还有关于三夫人的,老奴都招,都招,老奴还不想死,”裘妈妈呜呜咽咽。

  薛佑琛手指一顿:“三夫人?”

  裘妈妈,见薛佑琛发问,仿佛见带了根救命稻草,根本不去想薛佑琛为何会对三夫人的事感兴趣。

  她连声说道:“是,是,三夫人,是以前的三夫人,三夫人私通的事儿,老奴都招,求侯爷饶放老奴的性命。”

  “说,”薛佑琛剑眉沉下,目光转向裘妈妈,“说清楚了,留你一命。”

  “是,是,是,老奴说,老奴说,”裘妈妈急切道,“三夫人没有私通,是表小姐,表小姐馅害的她。表小姐让老奴引开三夫人的贴身丫环,骗表小姐去了厢房,骗表小姐喝下被下了药的茶水。然后,然后,……。”

  “怎么哪儿都有你这老虔婆?”卫得远道。

  “表小姐说,老奴深得老夫人的信任,老奴说的话,老夫人一定会相信的,这样一来,就可以让三夫人百口莫辩。表小姐给了老奴不少好处,老奴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裘妈妈道,“老奴都招了。”

  薛佑琛眉心敛起,下巴的曲线顿时崩紧,眼眸覆上一层冰霜:“表小姐,老夫人的侄女?”

  “老夫人娘家远房的侄女,家道中落之后,到侯府投靠老夫人,”裘妈妈道。

  薛佑琛冷声道:“带上裘妈妈,去秀荣院,这姑侄二人都住在秀荣院,今儿夜里便一并处理了。”

  “是侯爷。”

  薛佑琛站起来,迈开几步,停下又道:“子景,你去把二爷和三爷也喊到秀荣院中。”

  ——

  秀荣院西厢房。

  榻上铺了厚厚被褥,被褥上面盖了一层上好的妆花缎面料。有七八个织锦靠垫摆在榻上,看着就觉舒适柔软。

  薛柳氏和平日一样,坐在榻上。与往日不同的是,她的脸上没有惬意舒适,而是震惊和害怕。

  薛佑琛坐在榻边的圈椅上,裘妈妈跪在他的脚边。

  这时,薛佑璋和薛佑龄被仲子景带进厢房。

  “外头又黑又冷,人都要冻僵了,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把人喊到这里来。大哥,你就算是侯府的当家人,也没有这般行事的道理,这到底要做什么?”薛佑璋一进门,就嚷嚷开。

  薛佑龄站在门口,身姿挺拔,玉树兰芝,然而耳朵和鼻子也是红的,显然,刚才一路从听涛院走到秀荣院,也被冻得不轻。

  他眉心微微蹙着:“大哥,这么晚了,把我们都叫过来,是为了是什么事?”

  仲子景道:“二爷,三爷,侯爷半夜叫二位过来,自是因为有要紧的事。”

  “到底什么事啊?”薛佑璋嚷道。

  “老夫人命裘妈妈谋害侯爷,裘妈妈已经都招供了,”仲子景道。

  “什么?”薛佑璋道,“大哥,就算你不是娘亲生的,好歹你也叫她一声母亲,这算什么,看不惯娘亲,胡乱编排她罪名。”

  薛佑龄眉心蹙得更紧:“大哥,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薛柳氏双手握着帕子,手心里湿漉漉的,强作镇定:“胡说什么,是这老货自己做了错事,一时害怕,胡乱攀咬我,她给佑琛下了毒,却推到我身上。”

  薛佑琛轻叹了一口气:“母亲,你不打自招了。”

  仲子景道:“老夫人,我刚才只说,是你指使裘妈妈谋害侯爷,并未说下毒,你这是不打自招了。”

  卫得远在旁边撇了下嘴:“也是个蠢的。”

  薛佑璋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薛柳氏,又朝薛佑龄看看,再看向薛佑琛:“毒害大哥?”

  薛佑龄眉心蹙得更紧。

  “你说吧,”仲子景指指跪在地上的裘妈妈。

  裘妈妈在地牢里受了惊吓,此时哪还敢不说的,便老老实实,在众人面前,又把薛柳氏指使她下毒一事,都说了出来:“是老夫人让老奴问薛管家要红信石的,是老夫人让老奴把几粒红信石塞到囊袋破洞里的。”

  薛柳氏瘫软在靠垫上,脸上全无血色。

  她突然站起,发疯一样的扑倒裘妈妈身上:“你为什么攀咬我,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连累我?你攀咬我,你诬陷我。”

  “老夫人,侯爷什么都知道了,老奴也是没法子,”裘妈妈道。

  薛柳氏站起来:“佑琛你莫要听这个老婆子胡言乱语,我没有害你,是这个老婆子污蔑我。”

  裘妈妈跪在地上,接着道:“老夫人有一支小巧的扶郎花簪子,簪子顶端有几片小巧精致的扶郎花花瓣,花瓣头上是尖尖的,尖头后面是又直又扁又平的,老夫人就是让老奴用这支簪子上的扶郎花花瓣扎破囊袋的内衬。

  这扶郎花簪子,老奴已经还给老夫人了,老夫人就放在这西厢房柜子中的妆奁里,还是老奴放进去。”

  “你去取来,”薛佑琛道。

  “是,”裘妈妈起身,走到墙角,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鎏金妆奁,妆奁没有上锁,裘妈妈把妆奁打开,里头有不少发簪头面,裘妈妈一眼从其中挑出了一支扶郎花簪。

  这扶郎花簪子虽小,但工艺十分精致,簪子顶端,一瓣一瓣花瓣清晰可辨,花瓣中央还有花蕊伸出。

  裘妈妈把这支簪子交到薛佑琛手上。

  薛佑琛从袖袋里取出囊袋,将一瓣花瓣深入囊袋内衬的破洞。

  这破洞不大不小,恰巧容下一瓣花瓣,花瓣和破洞严丝合缝。

  薛佑琛垂眸,缓缓道:“母亲,人证是你跟前的管事妈妈,物证也有了,在此之前,你也已不打自招。”

  薛柳氏坐在地上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她笑了起来,笑声由轻到响,带着几分嘲讽,几分凄厉:“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我当初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就算有被发现的可能,但是为了我的孩儿,我也一定是要做的。说不准万一就成事了。”

  “娘,您真是糊涂啊,”薛佑龄蹙着眉,痛心大声道。

  “佑龄,你懂什么?”薛柳氏嘴角带着惨笑,看向自己的小儿子:“哪个当娘的不想把最好的捧到自己孩子手里,你和佑璋,又哪个不是老侯爷的血脉?凭什么,他能成爵,你们就不能承爵?这侯爷的爵位近在眼前,娘怎么可能会不想要?就差一点就到手了啊,可惜事败了,可惜了,可惜了。

  若是能成事,娘就算粉身脆骨,也是心干情愿的。

  可惜了,可惜了。

  呵呵呵。”

  卫得远冷哼道:“不知悔改的恶妇。”

  “娘,您怎可用这样的卑劣手段谋害大哥?”薛佑龄痛心道,“娘,你真是糊涂啊。”

  “卑劣?成王败寇罢了。佑龄你就是书读得太多,天天之乎者也的,死脑筋。娘还不是为了你和你二哥,你大哥回京以及,是怎么对待你们兄弟俩的?若由着他这样,我们娘仨还有什么好日子过?你二哥若是能成爵,他是你的亲哥哥,必然会对你多加照拂,”薛柳氏道。

  “此事与我无关,”薛佑璋道,“娘,这事儿是您自个儿做的,可别拉我下水啊。”

  薛柳氏道:“佑璋啊,这事儿是我一个人做的,当时不让你和佑龄知道,就是怕万一事发,牵连你和佑龄。

  放心,你大哥聪明得很,这事儿跟你有没有关系,你大哥清楚得很。”

  “大哥,”薛佑龄端起长袍跪在薛佑琛面前,“娘也是一时糊涂,她只是一时想岔了,求大哥看在娘打理侯府多年的份上,饶了娘这次。”

  “佑龄,你不必求他,”薛柳氏道,“败了就败了,事到如今,我随他处置就是。”

  “大哥,求大哥饶了娘,她也是诰命在身的侯老夫人,为薛家开枝散叶,养育子女,打理内院几十年如一日,”薛佑龄跪在薛佑琛面前,清润的嗓音流露出哀求之意。

  薛佑琛沉声说道:“断其左手,送入家庙,削发为尼。

  从此以往,青灯古佛相伴,为薛家上下祈福,用右手每日抄经百页。

  此生不再踏出家庙一步。”

  “大哥!”薛佑龄大声唤,“此生不再踏出家庙一步,便是关她一辈子了。你还要断她的左手,她如何受得住?娘年岁大了,家庙本就清苦,还要用另一手每日抄经百页……”

  “佑龄,莫要说了,留她一条性命,已是我最大的让步。”

  “大哥。”

  薛佑琛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三弟薛佑龄。

  薛佑龄也抬头仰望薛佑琛,他心里明白此事大约已无回旋余地,却还想再劝一劝自己大哥,再为薛柳氏求求情。

  两双相似的凤目,相对而望。

  薛佑琛盯着薛佑龄的眼睛:“今日还有一件事。”

  他抬起头,不再看薛佑龄,对门外喊道:“去把秀荣院的表小姐喊到这里来。”

  第48章 第48章(捉虫)

  薛佑龄见薛佑琛已转开目光;不再理他;心知此事已无回旋余地,他颓然叹了口气。

  对于薛佑琛刚才所说,还有另一件事要处理;薛佑龄浑不再意。他娘要害他大哥;被发现之后受到重罚,此事已如此严重;还能再有什么旁的严重的事?

  薛柳氏站在软榻边;不停惋惜道:“若是事成之后被发现,别说断一只手;就算断两只手,就算断双手双脚,都无妨,就算不再出家庙;日夜抄经,抄到死也无妨。怎地就没成?”

  卫得远冷声道:“到现在竟还不知悔改。”

  “我悔什么?要说后悔;我也是后悔想了个如此隐蔽的法子下毒,直接下毒说不定就把他毒死了。

  呵呵呵,可惜啊。”

  薛柳氏阴惨笑着,脚下不稳,一个踉跄;眼见就要摔倒。

  薛佑龄起身一个箭步,上前扶住薛柳氏:“娘,小心着些;您别怕,大哥现在正在气头上,一会儿,我再向大哥求求情。”薛佑心知此事已定,薛佑琛从军营回来,向来果断,又决定岂会朝令夕改?这安慰的话说的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底气。

  “不用向他求情,这事,是我做的,后果我担着就是,”薛柳氏道,“以后娘就走不出家庙了,想再弄死他,怕是没可能了。”

  薛佑璋脚往后挪了几步,躲到角落里,对突然的变故,他吓得几乎不敢喘气。

  “侯爷,表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薛佑琛道。

  柳玉莲婷婷袅袅走了进来,她见屋子里不仅有薛柳氏,有裘妈妈,还有薛家三兄弟,不竟怔了怔。

  反应过来之后,她对众人行了福礼,仪态万方:“给姑母请安,给几位表哥请安。”

  “你把她喊来干什么?”薛柳氏说道,“这是我们薛家的事,你喊个外人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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