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医妃有点毒-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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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都有这么高的月例,主子们自然只能多不能少。
像是东院,一个月的开销,绝不会少于一千两。这还是没有额外开销的月份。
若是赶上换季,需要制作换季的衣服,首饰,以及人情来往,怕是两千两都不够用。
然而这还只是基本的开销。
公子诏在外面做事,所有的费用,又是另外记账。
青梅问道:“夫人真的不反对裁剪用度吗?”
顾玖点点头,“过去王府人口少,仅有王爷,王妃,两位侧妃。因而王府不缺钱花,尽可能将底子拔高,只求体面。
后来,王爷有了孩子,又纳了新的美人,王府人口眼看着一年年增多。
原先定的底子太高,人口一多,开销就跟着猛涨。
随着朝廷局势变幻,王爷在外面的开销也跟着水涨船高。
开销一年年涨,收入却多年不涨,你说再这样下去,王府还能支撑几年?”
青梅说道:“怕是支撑不了三五年,就得寅吃卯粮。”
顾玖深以为然,“湖阳郡主就是前车之鉴。陈驸马为何冒着风险私铸钱币,盗墓,还不都是钱闹的。钱不够用,才要铤而走险。结果不仅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连带着陈氏全族也丢了性命。”
方嬷嬷开了箱笼,取了布匹,准备交代青竹她们给顾玖做新衣。
她听到顾玖说起裁剪用度一事,就问道:“夫人既然不反对裁剪用度,真等到那一天,东院上下该如何处置?减少月例?还是裁人?”
顾玖很干脆,“既要减少月例,也要裁人。”
青梅心头一震,有些惴惴不安。
顾玖轻声一笑,安抚道:“你们不用担心,就算裁人,也不会裁到你们头上。公子身边的人多了点,真等到那一天,得趁机裁掉几个人。”
“夫人不担心公子震怒吗?”青梅小心翼翼地问道。
顾玖说道:“裁人之前,我会去见他,告知他此事详情。”
以刘诏的脾性,顾玖猜测,他应该不会反对裁人。
方嬷嬷说道:“奴婢唯一担心,公子身边的人会闹起来。”
“她们若是敢闹,本夫人自会派人弹压。”
顾玖神色很冷,这些日子,她一直没有动静,却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东院所有人,每个人的脾性,基本了解清楚。
谁做事勤快,谁做事偷奸耍滑,谁整日里一门心思攀高枝,谁又整日里不经允许天天往外跑,她一清二楚。
真等到裁人的时候,她保证一抓一个准。
方嬷嬷问道:“若是王妃点名让夫人协助裁剪用度,夫人会答应吗?”
顾玖笑了起来,“如此权柄,我岂能拱手相让,自然要牢牢的抓在手里。”
她现在不去夺权,不代表机会到了面前她就要放弃。
她不仅不会放弃,反而会牢牢的抓住。
人说,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顾玖说,小女子不可一日无钱。
这个时代,想要钱,就得有权。
所以那句话可以改成,大丈夫与小女子不可一日无权。
别管这权利是朝堂权利,内宅权利,总归只要是权利,就不能拱手相让。
青梅担心,“只是裁剪用度,可是个得罪人的差事。”
顾玖轻声一笑,“哪件事不得罪人?管厨房采买,不得罪人吗?厨房那些婆子,私下里将厨房采买不知道骂了多少回。就算是四夫人,管着针线采买,不也一样会得罪人。针线房里的人都怎么评价她?”
方嬷嬷笑了起来,“针线房里的人都说四夫人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又说她雁过拔毛,不肯给下面的人半点好处。针线房的人都满腹牢骚,只是不敢告状罢了。”
顾玖嗤笑一声,“她们也没资格告状。王府每月按时发给她们月例银子,拿了钱就得干活,天经地义。还妄想薅王府的羊毛,怎么不上天。至于四夫人,本夫人暂时管不了她。不过等到将来……”
余下的话,她没有说出口。
时机不到,等将来再说。
方嬷嬷又说道:“倒是二夫人做事做得漂亮,下人都说她的好。”
顾玖笑了笑,“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二夫人很清楚,她只需要分薄一点好处给下面的人,自然就能收获人心。”
说实在话,她对欧阳芙的印象一开始非常好,做事爽快又干脆,管家也是把好手。
只可惜,屁股决定脑袋,大家立场不一致,以至于渐渐地有了一些分歧。
不过她还是不想和欧阳芙撕破脸皮。
对方做事很有分寸,也一直守着界限。
一旦她露出丝毫不满,欧阳芙就会及时停止试探。
故此,这些久以来,她对待欧阳芙一直都是客客气气。只要不涉及立场问题,你好我好大家好。
一旦涉及立场问题,那不好意思,再多的交情,也抵不上利益之争。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掺杂了利益的关系,总是无法长久保持下去。
唯有君子之交淡如水,方能做一世朋友。
方嬷嬷说道:“二夫人懂得明哲保身,她或许不会协助王妃裁剪用度。”
顾玖摇头,“我倒不这么看。一旦王爷下令裁剪王府用度,二夫人发现无法阻止此事,定会果断调转墙头,主动协助王妃。”
“若是二夫人果真协助王妃裁剪用度,不知道她会怎么做。”
……
王府上下所有人,都盯着碧玺阁。
都知道王爷在查账。
万一账本有问题,会不会牵连到自己头上?
这个时候大家还没想到王妃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逼着宁王同意裁剪用度。
倒是欧阳芙,隐约察觉到王妃裴氏的用意。
她去见沈侧妃,说了自己的担心。
沈侧妃一听,还真有这个可能。
她叮嘱欧阳芙,“此事先别声张,本侧妃先去碧玺阁看看。”
……
碧玺阁内。
十几个账房先生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盘账。
宁王则在隔壁花厅喝着酒,听着小曲。
裴氏不放心,则留在偏厅盯着账房。
下人禀报,说是沈侧妃拜见。
裴氏不悦,“她来做什么?这里没她的事,叫她回去。”
“沈侧妃说,得知王爷查账,她想看看有没有她能帮上忙的地方。”
裴氏嗤笑一声,“告诉她,这里没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叫她回房待着,别没事就往外跑。”
下人领命而去。
裴氏心中记了沈侧妃一笔。
沈侧妃站在碧玺阁院门口,吃了一记硬邦邦的闭门羹,却没有生气。
此刻,她可以笃定,欧阳芙的猜测是真的。
裴氏果然是想借王爷的手裁剪王府用度。
沈侧妃冷哼一声,带着人果断离去。同时暗中吩咐人,前往客院见湖阳郡主。
这个时候不祭出湖阳郡主这根搅屎棍,要等何时。
湖阳郡主是宁王的胞妹,由她出面,比任何人都强。
沈侧妃偷偷一笑,她倒是要看看,湖阳郡主破坏了裴氏的计划后,裴氏会不会气得发疯。
天色已暗,十几个账房在家令的带领下,终于将最近半年的账目都弄清楚。
王府家令将总账交给宁王过目。
宁王挥手,叫伶人退下。
他一页页地翻着账目,眉头越皱越紧。
“本王采买伶人,有花到七千两银子?”
王府家令躬身说道:“这只是伶人的身价银子,还没算其余费用。”
宁王哼了一声,“这些戏子,身份低贱,身价倒是不便宜。等等,本王这个月喝花酒,有喝到五千两?”
“不敢欺瞒王爷,的确有五千两。这已经算是少的,都因为王爷这月出门不多。像是去年,最多的时候,王爷一个月喝花酒就能花费三五万两。”
裴氏闻言,板着脸说道:“王爷好歹节省些。把钱浪费在那些贱人身上,还不如还了户部的积欠。”
宁王不高兴了,“本王喝点花酒又怎样?本王高兴。”
他继续往下翻,哎呦喂,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光一个正月,没干什么事,王府就开销了五万两。
二月马上要完了,算上还户部积欠的银子,王府已经开销了十多万两银子。
难怪这银子不够花,开销着实大了点。
他懒得看开销,直接翻到后面看盈余。
年终收益,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粮食,还有一部分则积压在货物上面。
真正的现银其实还不到二十万两。
光是正月二月,就已经开销了十几万两,马上三月天气热起来,又是一大笔开销。
难怪裴氏开始叫穷,说是没钱了。
宁王合上账本,“这样下去不行啊。得开源节流。”
裴氏一听,正中下怀。
她赶忙说道:“王爷,开源非一朝一夕之功,得慢慢筹谋。唯有节流,是目前能够做到的。”
宁王看着裴氏,正想问如何节流,下人就来禀报,说是湖阳郡主求见。
裴氏蹙眉,“湖阳妹妹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自陈驸马过世后,宁王对湖阳郡主也多了一份怜惜。
年纪轻轻,死了男人,外加男人一大家子,湖阳也不容易。
于是下令,“将郡主请进来。”
裴氏不悦,湖阳这根搅屎棍,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湖阳郡主被请到偏厅,面对自家哥哥,她是半点不客气。
“王兄,我听人说你在盘账。难道府中传言是真的?”
宁王有些懵,“什么传言?”
湖阳郡主朗声说道:“府中都在说,王兄突然想到盘账,都是嫂嫂怂恿,目的就是为了裁剪府中用度。”
“胡说八道!”
裴氏气得心口一阵阵发痛。
湖阳郡主,果然名不虚传,一根上好的搅屎棍。
“湖阳,你不知道内情,就不要胡说八道。还有,到底是谁在府中编排谣言?本王妃查出此人,定要将她杖毙。”
湖阳郡主一委屈,就哭了起来,“王兄,你看嫂嫂凶我。我知道,驸马没了,陈家也没了,我又欠了户部好多钱,根本还不起。所以大家都不待见我,都当我是累赘。
嫂嫂要裁剪府中用度,必定是因我而起。前几日,我问嫂嫂要点钱给驸马做法事,嫂嫂就说府中没钱。
我没只想到,嫂嫂会因为此事,就要裁剪府中用度。若是嫂嫂是想借机赶走我,何必如此麻烦,不如直说。”
裴氏气了个倒仰,她怒斥湖阳,“别往你脸上贴金。就你,还不至于让本王妃大动肝火。”
湖阳郡主哭哭啼啼,她也不管裴氏说了什么,反正就是哭。
她一边哭,一边说道:“王雄,我知道自己是个累赘。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如今我除了依靠王兄,我还能靠谁?
若是王兄也不待见我,不乐意我白吃白住,糟蹋了王府的钱粮,那我,我就命人将郡主府卖了换钱。”
“请王爷明鉴,妾身绝没有要将湖阳赶出府邸的想法。一定是有人在湖阳妹妹耳边进了谗言,让她生了误会。”
裴氏望着宁王,盼着宁王能信她的话,也能替她说几句公道话。
宁王板着脸,不怒自威,“湖阳,你先告诉本王,那些传言你听谁说的?”
湖阳擦干眼泪,“府中下人都在议论,难道王兄不知道吗?嫂嫂想要裁剪王府用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回,正好借着我的事情达成目的。嫂嫂果然好算计。”
呸!
裴氏对湖阳各种鄙夷。还真敢往脸上贴金。
第261章 两千两
“荒唐!”
宁王呵斥湖阳郡主,“听风就是雨,就不知道动动脑子。别说王府没有裁剪用度,就算真的裁剪,也不会少了你的那一份。”
湖阳郡主一听,转忧为喜。
“王兄说的是真的吗?真的不会裁剪我的用度?”
宁王面容严肃,“本王答应你,绝不裁剪你的用度。”
湖阳喜笑颜开。
裴氏咬碎了银牙。
她早就打算好,一旦开始裁剪用度,第一个就拿湖阳开刀。
她早就看湖阳不顺眼,不借机收拾收拾她,实在是不甘心。
结果王爷竟然承诺,绝不裁剪湖阳的用度,真是岂有此理。
这样一来,岂不是说王府要养湖阳一辈子?
凭什么?
又不是未婚小姑子。
湖阳有府邸,有田产,有铺子,有爵禄。虽然被罚了三年爵禄,但是等三年过后,她一样能风光。
湖阳自己有这么多收入,还不够,竟然还要王府掏钱养他们母子三人。
这是何道理。
“王爷,这妥当吗?”裴氏柔声问道。
尽管裴氏心里头早已经怒火滔天,面上她还是很平和的,很有王妃的风范。
宁王撒钱撒惯了,怎会在意那一点用度。
在他看来,不就是养几个人,能花费多少钱。
于是他说道:“没什么不妥当的。”
湖阳郡主趁机提出要求,“王兄,你能不能给我一点钱,我好给驸马做法事。驸马死不瞑目,夜夜入梦。不给他做一场法事,我心头实在是不得安宁。”
宁王点头,“可以!”
湖阳擦着眼泪,“多谢王兄,七八千两差不多够了。”
裴氏闻言,冷冷一笑。
湖阳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七八千两,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像是七八两,如同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底气。
明明是个穷光蛋,欠着一屁股债,却整天摆阔。
裴氏朝宁王看去。
府中没钱了,她倒是要看看王爷怎么应对这七八千两的“小钱”。
宁王一脸严肃,“区区法事,哪里需要七八千两。是哪家庙宇的和尚,竟然敢虚报价格,将你当做冤大头。你说出来,本王明儿就派人铲平那庙宇,将那些和尚统统抓进大牢,严加拷问。”
裴氏低头一笑,心头乐呵。
果然,王爷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湖阳郡主脸色一僵,心虚地说道:“没,没什么庙宇和尚。我是打算多添点香油钱,好让和尚们更用心。”
宁王冷哼一声,“甭管什么庙宇,五百两香油钱不能再多了。若是那些和尚敢不用心,你告诉本王,本王派人铲平寺庙上下。”
嘤嘤嘤!
湖阳郡主又快哭了。
王兄不好忽悠啊!
王兄到底吃错了什么药,为何总要斤斤计较。
湖阳郡主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驸马死之前,受了那么大的罪,我只是想让驸马风光的往生。还请王兄能够体谅一二。”
宁王不为所动,“即便要风光往生,也花不了七八千两。本王给你两千两,足够办一场风光的法事。本王相信,驸马收到这些钱,定然能够瞑目。若是还不瞑目,本王亲自和他谈。”
湖阳郡主被噎住,“王兄可别吓唬我,你要如何和他谈?”
宁王嘲讽一笑,“儒释道,一样一样来,就不信那陈驸马还敢随意入梦。他若是再敢阴间作祟,本王派人铲平陈家一族坟茔。”
湖阳郡主大惊失色,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已经对不起驸马,王兄还要铲平陈家坟茔,这是成心让我做陈家的罪人吗?”
宁王板着脸,“放肆!堂堂郡主,金尊玉贵,陈家算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个样子。既然人已经死了,过个一年半载,你若愿意,本王再替你另外寻一门婚事。”
湖阳郡主愣住,也不哭了,她呆呆地望着宁王,“这是母妃的意思吗?”
宁王面无表情,“不管是谁的意思,总之不要再替陈驸马哭哭啼啼,难看。”
湖阳郡主低头,擦拭眼泪,神情复杂。
裴氏也是首次听闻此事,心道皇家果然都是薄情寡义之人。
陈驸马死了还不到两个月,淑妃和王爷竟然打算给湖阳另外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