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医妃有点毒-第3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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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万两的货物啊,真是要了朱家半条命。
先是被罚一百五十五万两,接着连货带船带人损失几百万,朱家这回怕是伤了元气。
难怪承恩伯都被刺激得吐血昏迷。
如此一来,朱家的现金流已经很紧张了吧。
只需要往下一压,现金流就会断裂。再也维持不住原先的风光。
朱家肯定也是因为怕被人落井下石,所以封锁了海船被劫的消息。
顾玖琢磨起,要怎么利用这个消息收拾朱家。
或许海船被劫持的消息,就是压垮朱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去将白仲叫来,我有要紧事情吩咐他。”
白仲就在城内,忙着做小项目,类似于雨花巷那种一条街的项目。
只是没雨花巷那么赚钱,毕竟再没有第二个码头。
因着白仲的努力,四海商行下面的四海房产,名声已经打出去了。
京城市井百姓,都知道四海房产修的房子,质量顶呱呱,即便价钱贵一点也是物有所值。
白仲奉命,急忙忙赶回王府。
见顾玖的时候,他额头上还冒着汗。
顾玖拿起旗子,丢给他,“朱家三艘海船被海盗劫持,损失几百万两,就是上个月发生的事情。你把这个消息,用最快的速度在京城商圈散播。”
白仲先是啊了一声,“朱家海船被劫?”
顾玖点头,“这面旗子就是证据。当然这面旗子不能拿出去见人。我估计,朱家手头上已经没多少现银。
他们朱家组织海船出海,一半资金来源于商圈集资。你把消息散播出去,商圈人心惶惶,朱家再多的现金流,也会被这个消息压垮。
我会准备好钱财,等到朱家遭难的时候,你出面替本夫人收购朱家产业。”
白仲总算回过神来,他压低声音,问道:“夫人,此事当真吗?”
顾玖点头,“应该错不了。”
如果当日承恩伯朱辞在宫门口没有吐血昏迷,她可能半信半疑。
结合承恩伯朱辞吐血昏迷,此事十有九八是真的。
只是朱家封锁了消息,不敢说出来。就怕被人落井下石。
商场如战场,只见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
朱家垂死挣扎,不趁机从朱家身上攫取利益,不符合商人逐利的本性。
顾玖也是商人,还是朱家的仇人,她也要狠狠咬一口,成为最大的受益者。
白仲了然,“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操办此事。”
顾玖提醒他,“传播消息要隐秘,不能让人查到你头上。出手收购朱家产业要快,决不能让其他人抢在前面。朱家名下优质产业,能抢多少抢多少。”
“小的知道了。”白仲一脸兴奋,干劲十足。
能够一把弄垮京城首富朱家,真是让人热血沸腾。
他急匆匆走了,要去干一票大的。
顾玖盯着桌上的破烂旗帜,对周瑾的身份产生了诸多的怀疑。
不管他是不是海盗,至少他和海盗是有联系的。
能一口气吞下数百万两的货物,财力之雄厚,出乎意料。
怕是朱家这个京城首富,和周瑾拼财力,也会甘拜下风。
只是容信在江南,一年时间,竟然没有察觉到周瑾背后的身份吗?
海盗销赃商,可不是人人都能做。
有必要查一查这个周瑾。
胡管事从王府出来,没有片刻耽误,直接前往城中一处别院。
他对顾玖说,周瑾三日后才到京城。其实不然,周瑾早在数天前,已经秘密到达京城。
胡管事见到周瑾,直接跪下,“小的办事不利,请公子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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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在调整作息,今天二更晚了。
明天起,一切恢复正常。
第424章 鬼胎
凉亭内,琴声悠扬。
胡管事却浑身发抖。
当琴声变得高亢激扬,他全身上下汗水如雨下,衣衫被汗水浸湿,仿佛是从水里面捞出来。
此刻,他恨不得自尽了结一切。
砰!
琴弦断裂!
一瞬间,胡管事吓得恨不得闭过气。
周谨浑身散发着凶煞之气,他抬起手,指尖被琴弦割破,出了血。
鲜血滴落,落在玄色外袍上。
他嘴角上扬,邪气凛然。
一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丫鬟,战战兢兢拿出手娟替他擦拭流血不止的手指头。
他顺着丫鬟的手,目光一路往上,最后落在丫鬟的脸上。
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他一把掐住丫鬟的下颌,“让本公子看看,这张脸长得极好,可惜却是个木头。”
他手上一用力,丫鬟被推出去,直接装在护栏上。腰都快撞断了,丫鬟却不敢吭一声,而是跪在地上请罪。
环顾四周,所有的丫鬟,或多或少都有相似之处。
准确的说,这些丫鬟或多或少都长得像顾玖。
有些是眼睛,有些是鼻子,有些是嘴唇,有些是某个角度某个侧面,有些是某个状态下的神态……
一年时间,周瑾搜罗了这么多长得相似的丫鬟,可见是费了心思的。
然而他不高兴,他不满意,他很暴躁。
长得再像,也不是那个人。
既无正主的一丝神韵,更没有正主胆量和魄力,至于脑子那更比不上。
这些人,在周瑾眼里,只是长得相似的木头。
谁又会去喜欢一截木头。
他拿着手绢,轻轻擦拭手指。
手指指尖已经止住血。
他朝胡管事看去,“她怎么说?”
胡管事战战兢兢,“诏夫人收了礼物,貌似在之前还不知道朱家海船被劫持的消息。她,她差点猜测到公子的身份。又说要将去年送去的那尊玉雕,退还给公子。”
周瑾笑了起来,“她真的猜到本公子的身份?”
“小的当然没承认,只说公子帮着海盗销赃。”
“你倒是机灵。”
胡管事头埋在地上,不敢邀功。
周谨又问道:“她想见本公子吗?”
“夫人说,说身体不适,不便出门。小的提议公子上王府拜访,可诏夫人却说,却说公子难道不怕吗?诏夫人还让小的提醒公子,京城不是江南,当心翻船。”
“哈哈哈……”
周瑾放声大笑,显得特别的愉悦。
旁人听到这样的话,定然十分生气。
然而他不是普通人,他本就是个非正常人物。
他不怒反喜。
他兴奋,激动,“她一定是猜到了本公子的身份,只是没有证据佐证。接下来,她一定会派人调查本公子的身份背景。”
胡管事大胆问道:“公子不担心吗?”
“有何担心?你以为她会派人来抓我?”
胡管事张口结舌。
周瑾哈哈一笑,“她不会。她可不是循规蹈矩的人。她得知本公子是海盗后,她会选择一边同本公子合作,一边防备着本公子。比如让公子诏出面筹建水师。在确保水师能干翻本公子之前,她不会同我翻脸。”
“朝廷有了正规水师,公子该怎么办?”胡管事慌了。
周瑾哈哈一笑,“本公子可以洗白上岸,做个商人。也可以远遁海外,占地为王,做个开国皇帝。本公子的路很多。”
“可是诏夫人就成了心腹之患啊。”
周瑾轻蔑一笑,“人生寂寞啊!”
没有对手的人生,是何等的寂寞。
难得有个人有能力有机会做他的对手,他岂能轻易灭杀对方。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个貌美如花的女人。
只恨,女人已经成亲,很快就要有孩子。
周瑾的面色转眼变得阴沉。
胡管事下意识抖了抖。
“收拾收拾,即刻离开此处。本公子所料不差很快就会有人搜过来。暂时本公子还不想和公子诏打照面。”
周瑾起身。
护卫管事即刻跟上,带上必要的物件,直接从隔壁宅院离去。
等到护卫赵三带人杀过来的时候,这栋别院早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一把断弦的琴,用过的茶具。
赵三怒火中烧。
胡管事一出王府,就有人跟在后面确定了此处位置。
他们第一时间赶来,竟然还是扑了空。
“搜!凡是有用的线索,一个都不能放过。”
半个时辰后,搜查结束,护卫赵三回王府复命。
文书苑内,刘诏刚沐浴完,正在喝茶。
赵三躬身站在他面前,“属下无能,赶过去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
刘诏微蹙眉头,“跑得倒快。”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这位姓周名谨的人。
护卫赵三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这位周公子果真是海盗吗?”
刘诏面无表情,“派人南下调查,总能查到线索。”
看来之前搁浅的水师计划必须提上日程。
一个“海盗头子”大摇大摆地跑到京城就算了,还敢接近小玖,当他这个皇孙是摆设吗?
他又吩咐道:“通知绣衣卫,五城兵马司,留意此人。但凡看到可疑人员,一律抓起来。”
护卫赵三躬身领命,走之前问道:“夫人和这位周公子有生意来往,要不要让夫人和对方终止合作。”
“暂时不用。只抓人,先不管商业,留着当诱饵。”
交代完事情后,刘诏来到上房。
那面旗子还摆在书桌上。
刘诏看着碍眼,叫人收起来。
顾玖望着他,“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他摇头,“赵三去晚了。”
顾玖笑了起来,“看来他很机警,料到我怀疑他的身份,所以早早离开。”
刘诏揽着她的肩膀,“以后别和这人来往。敢帮海盗销赃,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顾玖笑着应下,“我知道。你说他会是海盗吗?”
“我已经派人南下调查。”
顾玖想了想,“他是楚州周家本家亲戚,下次见到周大奶奶,我问问她记不记得周瑾。
只是我很好奇,他为什么特意派管事上门送一面旗子,甚至大方承认自己在替海盗销赃。
几百万两的赃物,一般人可吞不下。承恩伯朱家,也不是无名无姓之辈,他哪来的底气去招惹朱家?”
刘诏盯着顾玖,描绘着她的眉眼,“不用去想他有什么目的,这个人很危险,总之以后别和他来往。”
顾玖靠在他怀里,“可惜少了个供货商。”
“你要和他那边断绝生意来往吗?”
“我是这么打算着。容信那里,也要去信提醒他小心周瑾。”
刘诏迟疑了一下,“不如先别断绝生意来往,就当是个诱饵。”
顾玖扬眉一笑,“你想抓他?”
刘诏没有否认。
顾玖说道:“继续和他保持生意来往,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忽略他背后的身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刘诏说道:“遵从本心即可。”
顾玖笑了起来,“算了,先维持现状。现在我的情绪受怀孕影响,不宜做重大决定。等我生了孩子后再说。”
刘诏郑重说道:“放心,一切有我。”
轰隆隆!
又下雨了。
皇宫。
陈大昌站在屋檐下,望着雨幕,神情凛然。
一个小黄门急匆匆来到他跟前,躬身说道:“启禀公公,江淑仪提前发动了。”
陈大昌先是嗯了一声,“多久了?”
“已经有两个个时辰。”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胎位不正,恐会难产。”
轰隆隆!
闪电伴着雷声,撕开雨幕,让一切妖魔鬼怪无所遁形。
陈大昌说道:“继续盯着江淑仪那边。”
小黄门躬身领命,张张嘴,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
“万一出了意外,是保大还是保小?”
“这是谁让你问的?”
“没,没人。”
“那就闭上嘴巴,不要说多余的话。”
“遵命。”
小黄门转身,急匆匆离去。
陈大昌又沉默了大约这一炷香的时间,才回到正阳殿。
天子正在批阅奏章。
陈大昌沉默地站在天子身边,以备差遣。
江淑仪发动的消息,他没急着告诉天子。
烛火摇曳,直到亥时三刻,天子总算忙完。
陈大昌上前,将案头的奏章分门别类放好,然后不经意地提起江淑仪发动,恐难产。
天子愣了下,“今日发动?”
“比太医预测的日期提前了二十来天。”
早产啊!
天子问道:“生了多久?”
“将近四个时辰。”
天子点点头,“生了告诉朕一声。”
“老奴遵命。”
后宫,除了雨声唯有江淑仪的惨叫声。
稳婆,嬷嬷一起帮着江淑仪生产。
太医在产房外等候,以防不测。
这一胎生得很艰难。
从白天到晚上,从晚上到凌晨。
当黑色天幕被拉开了一个口子,东边吐白的时候,后宫终于响起了一声新生婴儿啼哭声。
“啊……”
伴随着婴儿啼哭的是稳婆的惨叫声。
紧接着,那一声惨叫被人堵在嘴里,吐不出来。
后宫的嬷嬷看着襁褓中的孩子,“这是鬼胎?”
稳婆吓得浑身发抖。尤其是随着孩子双腿动作,小腿上多出来的那条腿也跟着动作。模样怪异又恐怖。
不仅如此,孩子面门上有个深色胎记,盖住了半张脸。
烛火摇曳下,可不就是鬼胎。
“孩子,孩子给本宫。”江淑仪没有昏过去,她还剩下最后一点力气。
“淑仪娘娘还是别看了。”
“给本宫!你这个贱婢,连本宫的话也敢违抗。”
嬷嬷板着脸,抱着孩子来到江淑仪面前。
江淑仪眼中散发着温柔慈爱期待,可是在瞬间,她身体僵直,瞳孔睁大,牙齿咯咯咯作响。
“滚!滚!滚啊!这不是本宫的孩子,快拿走。你们把本宫的孩子拿到哪里去了?交出本宫的孩子,否则本宫叫你们不得好死……”
话音一落,江淑仪直接昏了过去。
……
天还没亮,陈大昌已经在寝宫内伺候。
有小黄门悄声进来,动作迟疑了一下,才来到陈大昌跟前,悄声禀报。
“当真?”
小黄门点点头,“千真万确。江淑仪已经昏过去。”
陈大昌摆摆手,打发了小黄门。
等天子穿戴完毕,他才小声禀报,“启禀陛下,江淑仪生了,是个皇子。不过……”
“不过什么?”
“孩子有些问题,身上多了些东西。”
天子顿住,扭头看着陈大昌。
陈大昌低眉顺眼,站在边上。
天子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起身前往后宫。
陈大昌急忙跟上。
后宫某宫殿内,气氛压抑紧绷。
直到天子到来,所有人跪在地上,等待最后的审判。
孩子从产房内抱出来,包被摊开,孩子的一切一目了然。
天子脸色阴沉沉,一言不发。
陈大昌招来胡太医,“如何?”
胡太医心领神会,知道陈大昌是在问孩子的情况。
他摇摇头,“不太好。本就不足月,又经历难产,体弱。”
陈大昌了然。
该怎么办,一切都要等陛下做决定。
天子眼神如刀,刀刀刺在新生婴儿身上。
“处理掉!”
只有这三个字。
天子说完,转身离去。
陈大昌留下几个心腹,处理后续事情,又下了封口令,江淑仪难产,孩子没了。
……
江淑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昏迷前,那个鬼胎。
“孩子,孩子呢?”
“娘娘保重身体。娘娘难产,孩子没能保住。”
江淑仪目光森然,“谁教你这么说的?”
宫女跪在地上磕头请罪,“娘娘息怒,娘娘息怒。早上陛下来看过一眼,命人葬了小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