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门贵妻-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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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蜷着身子趴在地上不起来,司徒皓杰上前又踢了她一脚,怒不可遏地大骂道:“贱货!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爷下这般狠口,信不信爷寻了人牙子来把你贱卖出去!爷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正经主子,要了你难道还委屈了你不成?你就这般瞧不上爷,一心一意地只想爬我二哥的床?呵,那你要不要爷成全你,这就领着你去跟我二哥说,让他立刻收了你做通房?”
他说了半天也不见木槿吭声,不由愈发阴沉了脸色,脱口的嗓音冷得跟刀子似的:“贱货,你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还是听到我要让二哥收你做通房,所以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要脸的下贱东西——”
司徒皓杰骂到一半,声音突然戛然而止,满脸震惊地看着木槿的身下。就见她米白色的裙子被殷红的鲜血慢慢染透,接着又蔓延到地上,她的双腿像是浸在血泊里一样,看起来好不吓人。
“你……你……你这是怎么啦?哪里来的这么多血啊?”司徒皓杰有些被骇住,说话都不利索了,满脸惊慌地蹲在木槿跟前,不知所措道,“喂,你到底是怎么了?快说啊,哪里受伤了?要不我去给你找大夫,你先挺着,可千万别死啊!爷可没胆闹出人命来,你忍着些,爷这就去请个大夫过来……”
“不,不要去……”木槿强忍住腹部的疼痛,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惨白着脸色哀求道,“四少爷,不关你的事……求你不要去请大夫,奴婢忍忍就好了……”
“可你流了这么多血,肯定是伤得很严重,搞不好会死人的。”司徒皓杰又慌又怕,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血。在他的认知里,流了这么多的血十有八九是要没命了。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害了一条人命,他就害怕得有些六神无主了。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一双粉色的绣花鞋出现在他眼前。司徒皓杰抬头望去,不由唬了一跳:“三……三妹妹,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烈鸾歌冷着脸看了他一眼,皱眉道:“我原本是要去栖梧阁的,不巧遇上了你们这等事。既然看到了,自然也不好袖手旁观。你休要惊慌,刚才怒声骂人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么,怎么一出了事就吓成了这副没出息的模样?你尽管安心好了,这丫头还死不了,我自会救她一命的!你只要记住,这件事情万万不能嚷嚷出去!否则的话,你没脸,二哥也没脸,而这丫头丢的不单单是脸,还有性命!你走吧,回头记得打发个嘴巴严实,信得过的人把这地上的血迹给清理干净,这丫头我就先带回去了!”
听到木槿不会被自己害了性命,司徒皓杰总算是松了口气,忙感激道:“三妹妹,那就多谢你了。你放心,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就算不在乎自己的脸面,也不敢不顾及二哥的脸面嘛。”这阖府里,除了老爷外,他最怕的就是二哥了。
“你知道就好。”烈鸾歌说着,低头看向犹在低低呻【河蟹词】吟的木槿,声色淡漠地问道,“你还能走么?能走就起来,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的话,就先跟我回梨香苑好生清理一下。”
“能,奴婢还能撑住……”木槿咬了咬唇,有些艰难地站了起来,满脸感恩地看着烈鸾歌,“奴婢先谢过三小姐的救命之恩,日后有机会定当结草以报……”
“你顾好你自己吧,我们家小姐才用不着你报恩呢!”玲珑轻哼一声,眼中划过一抹鄙夷之色。四少爷不知道木槿身下流的那摊血是怎么回事,她虽然还是个姑娘家,可也粗略懂得些人事,怎会不明白木槿这是小产了的征兆?
不过她可一点都不同情木槿,是她自己要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事来,落到现在这般地步可怪不了任何人。不过这木槿也真是好本事,居然还真的爬上了二少爷的床。
玲珑心底已经认定了,木槿这刚刚小产流掉的孩子,是二少爷的。
不单是玲珑这么认为,烈鸾歌也跟她有着一样的想法。正是因为她也以为木槿肚中流掉的孩子是二哥的,所以她才会出手救人,并竭力将此事压下。要不然,二哥的脸可丢大了。事情若是再传扬出去,那丢的更是整个司徒府的脸。
再说了,老爷和老太太一直都那般器重二哥,若是知道他私下里做了这等不堪的事情,还不知道会被气成什么样。能预想到的是,二哥少不了一顿重罚,而且这往后二哥的声誉说不定也会大受影响。
她这也算是投桃报李,二哥对她那么好,她当然要维护二哥的体面和声誉,绝不能让这件丑事闹出去。
轻叹了口气,烈鸾歌冷眼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瞄个不停的司徒皓杰,没好气道:“四哥,你这副纨绔轻浮的性子最好还是改改,不然迟早是要吃大亏的。这次遇到的是我,什么丑事我都可以给你遮瞒过去,下次就不见得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你好自为之吧。”
闻言,司徒皓杰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闭了上,只讪讪地笑了笑。片刻,又忍不住问道:“三妹妹,这贱丫头到底是哪里伤着了,怎的突然流出这么多血来?”
“你最好把这件事情给我忘了,不该你知道的事情就不要多问,以后也不许再提起。”烈鸾歌面色阴沉地瞪了司徒皓杰一眼,懒得再理会他。转头吩咐玲珑搀扶着走路有些不太稳的木槿,三人便出了八角小亭,寻了条人迹罕至的小径往梨香苑行去。
司徒皓杰看着烈鸾歌渐行渐远的背影,弯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自言自语道:“三妹妹还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妙人儿,只可惜是爷的妹妹——”
摇头耸了耸肩,他也大步走出了花亭。心念一转,想着能有这么一个讨人喜欢的可人儿做妹妹,其实也挺不错的,可比其他那三个妹妹强远了去。
一想到香雪、雅雪和蜜雪,他就忍不住嗤鼻。算了,懒得说她们。
直到司徒皓杰也远远不见了身影,躲在一块大磐石后面从头到尾看了个全的绿衣丫鬟,才拍着胸脯,面有惊色地走了出来,此人乃是大小姐司徒香雪身边的贴身大丫鬟之一秋菱。
深吸了一口气,她赶紧朝二姨娘的汀兰苑小跑了去。
二姨娘素来与大姨娘明争暗斗,眼下二少爷和四少爷跟一个婢女闹出这等丑事来,若是被老爷和老太太知道了,二少爷和四少爷要挨骂受罚不说,大姨娘肯定也会跟着遭殃的。
待会儿二姨娘得了这个消息肯定会很高兴,少不了要赏她点什么。
……
回到梨香苑,烈鸾歌将木槿的事情大致跟苏姨娘说了一下。
苏姨娘也知道事情闹开后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不用女儿多说,她也会帮着一起遮瞒此事,还吩咐方妈妈和碧颜也莫要多话。
人多好办事,不一会儿,便给木槿清洗了身子,并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裳。烈鸾歌吩咐玲珑给木槿熬了一副止痛补血的汤药喂她喝下,又让木槿暂时安心留在梨香苑,有什么事情等她傍晚回来再商量。
该交代好的事情都交代妥当之后,离申时也没剩多少时间了,不赶着点走路怕会迟到。
烈鸾歌可不想第一天上家塾就给别人留下个没有时间观念的坏印象,简单拾掇了一下自己,便带着玲珑步履匆忙地往栖梧阁行去。
紧赶慢赶地算是准时到达了栖梧阁,来到学厅,司徒香雪、司徒雅雪和司徒蜜雪三姐妹似乎已到了多时,只等着夫子或者麼麼来授课。
三朵姐妹花见烈鸾歌进来,一个伪善地对她笑了笑,一个眼神跟冰刀子似的直往她身上射,还有一个高抬着下巴,万般高傲地瞟了她一眼,而后别过头去,当她是空气一般无视。
烈鸾歌也实在,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谁虚情假意地对她露出伪善的笑,她就回给谁一抹伪善的笑;谁拿眼刀子射她,她也拿眼刀子射谁;谁将她当空气一般无视,她自然也将谁当空气无视,而且无视得更彻底,连瞟一眼都不带瞟的。
学厅内一共就四套上好的酸枝木嵌螺钿桌椅,左边两套,右边两套,那三姐妹分别坐了一套,剩下的就是司徒蜜雪后面的那一套没人坐了。
烈鸾歌没得挑,只能走到司徒蜜雪身后坐了下来。
刚坐下不一会儿,走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麼麼,身材微胖,面色红润,眉梢眼角带着一股子傲气,穿着一件银灰色织锦衣裙,只在袖口处滚了一圈金丝线,腰板挺得笔直,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整个人看起来极为严肃,且不苟言笑。
这麼麼定是个对人要求相当严苛的人!
烈鸾歌暗忖一句,浑身的皮子不由紧了紧。抬眼瞄了瞄司徒香雪和司徒雅雪,见她二人一脸陌生地看着进来的麼麼,想着这约莫是新请来的教引之人。
果不其然,只听那麼麼清了清嗓子,亮声说道:“几位姑娘想必还不识得我,那我就简单介绍一下,我是你们府上老太太才托人请来的,往后专门负责教导你们日常的一应规矩和行为礼仪,姑娘们可以喊我一声桂麼麼。”
话音落下,烈鸾歌忙跟着三朵姐妹花一同起身离座,按着长幼之序,上前给桂麼麼福身见礼。
几人听说桂麼麼是老太太特意托人请来的,便都不敢生有半分轻慢懈怠之心,俱都规规矩矩地立好,只等着她开始训话。
桂麼麼有些严厉的眼神在她们四人身上来回扫视了一番,微顿片刻,方再次开口说道:“所谓规矩礼数,是个比较笼统的概念,包括日常生活中的一言一行和一举一动,但凡行礼,走路,说话,微笑,入座,进膳,待人接物,穿衣打扮,乃至端一杯茶、喝一口水都有成例的做法。按说姑娘家人品德行最重要,举止教养不过都是虚礼,可大凡体面人家偏偏就喜欢讲究这些个虚礼。这关系也可大可小,做的好未必有人夸你,可做错了却不免被人明里暗里地笑话。几位姑娘都是聪明人,当知道这里面的要紧之处。”
闻言,几人齐声应道:“是,谨听麼麼教诲。”
“恩,知道受教便好。”桂麼麼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你们老太太既然将几位姑娘交给了我,那我自然得担负起教引职责来,好好地教导你们。话先说在前头,几位姑娘若是做错了,我也不会打罚你们,只会让你们一遍一遍地做下去,直到做对了为止,姑娘们可明白了么?”
几人便再次齐声应道:“明白了。”
“那好,那我现在就开始给姑娘们授课,今日要教的是如何正确地坐,立,行。常言道:行莫回头,坐莫动膝,立莫摇裙,这话说起来简单,可里面却是大有学问。单单做到了规范标准还不够,还要做得优雅婉约,赏心悦目。要让人看着你的任何一举一动都像是在欣赏一副连绵不绝的优美画卷,那才是达到了最高境界。”
桂麼麼谆谆教导了一番,而后才开始一一示范,如何坐,如何行,如何立。别看她年纪一把了,可她示范的每一个姿势都极为优雅,颇具有欣赏性和美观性。
烈鸾歌看在眼里,忍不住啧啧称赞。想着老太太亲自托人请来的教引麼麼果然不是盖的,当真有两把刷子。
桂麼麼做完了示范,接下来就该她们四个人学着做了。
司徒香雪三姐妹有底子在,毕竟一出世就生在名门世家,打小就在规矩礼仪中浸淫熏陶着,所以学起来较烈鸾歌容易得多,基本每个动作不超过五遍便能通过桂麼麼的要求。
最悲催的就是烈鸾歌,坐姿和立姿还好说一点,十遍过后就得了要领,标准通过。难就难在走路上面,也不是说她走路不好看,而是步子老是掌握不好,不是迈大了,就是迈小了,不是快了,就是慢了,来回走了不下三十遍,桂麼麼还是皱着眉头不满意。
学厅内只听到她那把铿锵有力的声音不时地说道:“三姑娘错了,再走一遍!三姑娘又错了,再走一遍!”
烈鸾歌又憋屈又郁闷,可又没办法,是她自己没有达到要求,并非人家桂麼麼故意刁难她。所以,即便双腿迈得发软发酸,她也不得不咬着牙,认命地一遍一遍走下去。
她都想哭了,前世她是黑道头号女枭,走起路来一向是气势十足,行动带风,脚步迈得迅捷利索,而今要她摇摆着腰肢走什么莲步、小碎步的,真的是很有挑战性。想撂下挑子走人,自然不可能。
重生在这个凡事都讲究一个规矩和礼仪的封建古代,那就得入乡随俗,该学的一定要学,该做的一定要做,否则又怎能融入这个社会,让大家接受你?
更何况,这桂麼麼是老太太特地托人请来担任教引之职的,别说撂挑子走人,就是表现出一丝不耐烦、不想学的情绪来,只怕马上就会传到老太太耳朵里,那不是平白给自己好不容易在老太太面前塑造的好形象上,画上一抹败笔么?
苦挨苦撑地也不知重复走了多少遍,那司徒三姐妹怕是暗地里笑疼了肚子,桂麼麼才终于勉强点头满意,没有让她再重做。
烈鸾歌就跟刚刚受了一场大刑似的,累得满头香汗。腿肚子最遭殃,都有些微微打颤了,连手臂都似乎麻木了。
不过休息了片刻,桂麼麼便又开始教授她们如何行礼问安,长辈之间,平辈之间,晚辈之间,是福身礼,是半蹲礼,还是下跪礼,桂麼麼都一一讲了个仔细,同时也不忘给她们动作示范。
……
等到一个时辰过后,桂麼麼宣布今日的学习到此为止的时候,烈鸾歌累得就想直接趴在地上。却还是不得不咬着牙忍着发软的双腿,万般有礼的与那三姐妹将桂麼麼送了出去,而后才敢放松下来。
没了严苛的桂麼麼在场,玲珑立马走到烈鸾歌身边,见她一副累得不行的样子,实在是心疼得紧。掏出绢帕边替她擦拭着额上的汗珠子,边关切地问道:“小姐,你还好吧?”
“还好,歇息一会儿就没事的,你别担心。”烈鸾歌对她笑了笑,而后坐在椅子上,屈起双腿,极有章法地按摩揉捏着自己的腿肚子。
这时司徒香雪走了过来,上下看了她一眼,扬眉笑道:“三妹今日学规矩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吧,桂麼麼也忒的严苛了些,竟让三妹重复做了三五十遍才满意,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与三妹为难的。”
才刚说完,她又装模作样道:“哎呀,瞧我这说的什么话,桂麼麼可是老太太托人请来教导我们姐妹四人的,又怎会故意与三妹为难呢。三妹可千万不要将我刚才的话往心里去,我也是太关心妹妹了,所以说话才一时忘了分寸。”
“多谢大姐关心。”烈鸾歌扬起一抹假笑,顿了顿,方接着说道,“桂麼麼再严苛也是为了我好,我做得不正确,自然要一遍遍地重复纠正。有桂麼麼这样严厉负责的教导师傅,我感激她还来不及,又如何会心生埋怨?须知道,严师才能出高徒。”
“呵呵,三妹倒是说得通透,原该这样想才是。”司徒香雪皮笑肉不笑的,面色微微有些僵。“三妹,那你累了就好生歇会儿。我们三个就先回去了,明儿再见。”
烈鸾歌没说什么,只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司徒蜜雪冷哼一声,高傲地扬着下巴,带着自己的丫鬟第一个走了出去。
司徒雅雪却是恶狠狠地瞪了烈鸾歌一眼,顺便冷嘲热讽了一句:“连走路都不会走,笨得跟头猪似的,真不知道老太太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蠢货!”
“二妹别乱说话,赶紧走了。”司徒香雪歉然地看了看烈鸾歌,眸底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