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病王娶哑妃-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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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压根就不接受。
往年即便是他赐下圣旨,只为让他走出璃城让他看看他,陌殇都会找出各种借口拒绝,其中用得最多的自然就是他的病。
事实上为了陌殇自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宣帝也没少花费心思,只可惜得到的结论都只有一个,恰如尘虚大师所断言的那样,即便用最好的药,最精细的调养,陌殇也活不过二十二。
好不容易把陌殇盼到了星殒城,盼进了宫,宣帝却发现这个孩子看着那是越发的温柔亲和,但也有着跟他父王楚宣王一模一样的性子,骨子里就透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淡漠与疏离,瞧着很容易接近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
“谢皇上不罚之恩。”宣帝短短几个呼吸间传达了来的情绪引起了陌殇的注意,他垂下眸子,半瞌着眼,卷翘的眼睫如蝶翼般轻颤,心中悠悠叹了一口气,面上笑如春风,整个人越发的温柔深邃起来。
明黄色绣金龙的袖袍挥了挥,宣帝没出声,陌殇瞧了眼太子墨思羽为他安排的位置,眸光闪了闪,轻启绯色薄唇,声如流水冲刷美玉时发出的温润声响,“皇上,可否容陌殇自己随意的挑个位置坐坐。”
“怎么,陌殇表弟是对本太子给你安排的座位不满意吗?”
没等宣帝应声,墨思羽就接过了话头,脸色不好看,语气更是不善。
璃城代表着什么,楚宣王世子又代表着什么,墨思羽心如明镜,他也知道陌殇得罪不得,可那不代表他堂堂太子之尊要纡尊降贵的去迎合他。
一个尊贵过他的墨寒羽就已经让他恨得牙痒,再一个尊贵过他的陌殇,就更是让墨思羽心中不痛快。
就算你陌殇贵为楚宣王世子又如何,还不是一个病秧子,没两年可活了,就算要拉扰璃城,墨思羽也不会讨好陌殇。
毕竟,楚宣王府可不是只有陌殇一个能掌大权的人。
“本世子虽然体弱多病了一些,但记性还是很好的,本世子怎么记得本世子的姨母只生下了寒王这么一个亲表兄,古自嫡庶有别,庞皇后即便现在贵为皇后,她在本世子姨母面前仍旧是个妾,一个高级妾。”
清润的话语,仿如春雨润物无声,明明悦耳至极的声音却是吐露出最恶毒,最大逆不道的话。
庞皇后当即变了脸,双手死死的抓住椅子扶手,顾不得皇后的仪态,双眼腥红的怒瞪陌殇,然而陌殇的话还未说完,似是也没有注意到现场气氛的变化,接着又道:“本世子的外祖母一生只得两女,倒也生不出像庞皇后那么‘端庄贤淑’的女儿,若是太子真想跟本世子扯上点儿什么关系,难不成这庞皇后是从韩…”
“端庄贤淑,凭她也配。”墨寒羽声冷如玉,起身打断了陌殇的话,凌厉的眸子扫过庞皇后惨无人色的脸,又扫过脸色阴沉的庞太师,冷笑道:“表弟何须为那等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动怒,凭她也想出自韩国公府,没得辱没了韩国公府数百年来的名声。”
这一对男人,真不愧是表兄弟,嘴巴都是一样的毒。
宓妃微垂着眸子,她在想当着其他三国的面,如此这般下太子跟庞皇后的面子,等同于当着三国的面狠抽他们耳巴子,真的好么?
不过,看到庞皇后那惨兮兮的模样,宓妃表示她的心里很痛快。
她可是没忘,除夕宴上就是庞皇后的父亲庞太师一力要撮合她家大哥和那个柔幻公主,庞皇后也是不遗余力的帮腔,太子一党的人也没加柴添火,这仇她可一直都记着。
“寒王你大胆,你。你你竟然不敬不尊嫡母。”墨思羽气极,险些失了仪态的冲过去跟墨寒羽干架。
“太子是脑子抽了,还是圣贤书都丢到狗肚子里去了,本世子之前不是都说了么,庞皇后乃半路出家之人,她当得起其他亲王尊称一声嫡母,但她没有资格让金凤国正正经经嫡出亲王尊称她为嫡母,论血统身份即便庞皇后贵为一国之后,那也尊贵不过金凤国这第一亲王。”
没有资格,没有资格……
陌殇的话无情的在墨思羽的耳边回响,气得他倒退一步,胸口里积压的怒气翻涌叫嚣着似要破胸而出。
他的脸色很难看,似乎浑身都在哆嗦,庞皇后面色阵青阵白,她死死的盯着陌殇,却又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那些恶毒的话,虽然大逆不道,但陌殇却字字都踩在一个‘理’字上面,让她就是想个使劲儿也使不出来。
从古至今就是这么流传着的,不管天家也好,普通人家也罢,正室妻子过世之后,男人可以再续弦娶妻。
然后,续弦娶回家的女子,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妾室,一个挂着正妻名头的妾室。
哪怕继室的名字也能上族谱,但无论何时都要以夫君的前妻为尊,向夫君的前妻行妾礼,行跪拜之礼。
要恨只恨为什么当初宣帝明媒正娶入府的人不是她,而是韩锦华那个贱人。
那个贱人也真真是可恨至极,哪怕就是死了都让她不得安宁。
陌殇说得对,她庞欣瑶没有资格,她何来的资格要寒王尊称她为嫡母。
即便韩皇后死了,她从贵妃之位晋为皇后,其实就好比世家之中,小妾上位被扶为正室夫人一样,前妻的嫡子嫡女论血统与身份,分分钟都能把她压得死死的。
皇宫里,除了六宫之首的皇后娘娘能说成是皇上的妻子,哪怕就是仅次于皇后的皇贵妃,那也就是个妾,就是陌殇口中的高级妾,比什么常在啊,贵人啊之类的妾高贵一些的妾。
“皇上,请皇上为臣妾做主,不然。不然臣妾可真真是无颜再活下去了。”她虽没资格当得起寒王喊她一声母后,但若寒王逼死她的消息传出去,想来对他也不是什么好事。
好歹她也是拥有玉蝶,掌管六宫金印的一国之后。
“庞皇后想死?”
宓妃抬眸看向墨寒羽,第一次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子邪气。
庞皇后语噻,一口气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憋得忒难受。
你才想死,你全家都想死。
“你既然一心求死,本王倒是不介意请出皇爷爷的遗旨,要求父皇立即下旨赐死你,肃清整个后宫。”
轰——
一石惊起千层浪,墨寒羽话里透露出来的消息,直劈得众人晕头转向,尤其是让得忍不住就要为庞皇后出头的庞太师张了张口,终是没有发出声音,又坐了回去。
庞太师素来知晓先皇有多么宠爱寒王,对寒王寄予了多么高的期望,但他怎么也没有料想到,先皇除了在生前许下寒王那么多的殊荣之外,竟然还给他留下了遗旨。
想来那遗旨之上,并没有知言片语,想写什么还不都随寒王的意。
只是这么一想,庞太师就满心的寒意。
这就是说哪怕太子顺利登基成为皇帝,执掌整个金凤国,那么握有遗旨的寒王能做什么,他随时都可以拉太子下马。
那个位置他若想要,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弄到手,甚至无人胆敢反对。
毕竟,寒王不但手握重兵,朝中更有不少的大臣是支持寒王的,他想成事远比太子这个储君更容易。
此时此刻,庞太师不禁在怀疑他这么多年来做出的种种决策,假如他能耐着性子再多等些年,不一再的对寒王出手,是不是太子的地位就能更稳固一些。
以目前种种迹象看来,寒王压根就是无心于皇位的。
而身上剧毒的寒王,哪怕再给他十年时间,他又是否真能活得那么长,那么久?
“咳咳…”突然,陌殇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成功将失神的众人都唤醒了过来,“咳咳…太子还有庞皇后,本世子身子弱惊不起吓,这一旦受了惊就容易犯病。”
说着说着,又重重的咳了几声,修长的手指捏着雪白的手帕擦了擦唇角,不理会旁人的反应,又道:“那便是猎云骑收取两位一部分暗卫作为平息本世子怒气的利息吧。”
听着陌殇的话,宓妃嘴角狂抽,这美丽温柔的某只瞬间颠覆了她对他的认知。
“寒王,楚宣王世子,你们都够了,也不看看今个儿是什么日子怎容得你们如此胡闹,兄弟之间玩闹也要有个尺度,切不可伤了兄弟手足之情。”刘太后默认了宣帝对太师府出手,同时也算间接借了药王谷的势惩治庞太师,收到的效果虽然不错,但也着实让她肉疼了一把。
整整十万大军的兵权,说交就交了,可把她气得不轻。
还有那白家堡的财富,也让刘太后满心的郁卒,满心的不甘。
这个时候倘若她这个做太后的再不出来说两句,怕只怕要彻底把庞太师给得罪了,以后再想修复彼此间的关系就难上加难了。
就目前的局势而言,庞太师不敢对宣帝怎么样,但却一定敢对她怎么样。
“不就是想随意的挑个位子坐么,能有多大点儿事,哀家来做主,楚宣王世子想坐哪里就坐哪里,反正这寒梅殿的广场可大得很,你随意就好。”话锋一转,刘太后又看向寒王,甚是慈爱的道:“寒王你这孩子也真是,皇祖母知道你对你的母后最是看重,容不得他人攀扯,除了锦华任谁也当不起你的敬重,皇祖母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相信你心中也有数是不是?”
寒王勾起薄唇不置可否,他不想做的事情谁也管不了他。
若非他向皇爷爷承诺过要好好守护金凤国,否则庞皇后岂能还活到现在,庞氏一族早就被他一个不留全部杀光了。
他可以不顾一切,随性而为,但他不想对不起那个全心全意,直到死都在为他谋划一生的老人。
在墨寒羽的心里,先皇比起宣帝,他更在乎的是先皇。
“皇后你失仪了。”宣帝眸色幽深,喜怒不形于色,“此事就此作罢,寒王你坐回去。”
陌殇看向宣帝耸了耸肩,他能说他是故意闹这么一出的么?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举手投足之间,那份由内而外的温柔越发的深入骨髓,俊美无双的脸上,浅笑盈盈,不知怎的就是让人觉得很是温暖。
明明这个男人,之前不但险些让宣帝下不来台,甚至是于谈笑间就要收了庞皇后跟太子手中暗卫的性命。
该死的,偏偏他还让人对他气不起来,活见鬼了。
琉璃,北狼,梦箩三国不动声色的观看了这么一场好戏,面上不显分毫,心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对寒王,对楚宣王世子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让得他们不得不重新估量寒王跟楚宣王世子究竟在金凤国中代表着什么。
究竟是如同他们打探到的那样,还是那仅仅只是一个糊弄他们的表相,一时间他们都沉默了,思绪翻涌,脑子乱作一团。
作为别国,金凤国的内政由不得他们插手,他们也不愿意让自己蹚浑水,有没有好处不好说,可别到时惹来一身的骚气。
而身为金凤国的文武大臣以及他们的家眷,从陌殇吐露出那般不客气又不善的话开始,纵然震惊万分,但他们能做的只有低着头保持沉默,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力求自己的存在感越低越好。
甭管上面那几位主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们全当看不见,听不到,这样才能活得长长久久,平平安安。
借着刘太后的话,又在宣帝的暗示之下,先是温相起身斟酌着说了几句调节气氛的话,后又站起来几个大臣随声附和,此情此景,众位大臣也顾不得自己是哪一派的,赶紧想了办法活跃气氛,总算是把局面给扭转了过来。
三国使臣也是识趣儿的人,当然不会当着面去戳人家的痛脚。
云锦捕捉到宓妃的小动作,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云锦素闻宫中的歌舞乃是一绝,不知可能有幸衬着这美轮美奂的梅景欣赏一番。”
“要是她们的歌舞能博云公子一笑,朕觉得那是她们的福气。”宣帝也是明白人,顺势就接过了云锦的话头。
之前紧张压抑的气氛彻底缓解,不会再有谁拎不清楚的去触霉头。
随着宣帝话头落下,一群年轻靓丽,身着红色舞衣的舞姬就鱼贯而入,挥动长长的水袖,翩翩起舞。
丝竹之声袅袅响起,婉转悠扬,悦耳动听。
小半个时辰过后,听着美妙的乐曲之声,一边观舞,一边赏梅的某些人坐不住了。
也不知是谁打开的话头,年轻的公子小姐们竟然提议玩一玩一边赏梅一边吟诗作对的游戏,宓妃对此完全不感兴趣,窝在椅子里的她都险些要睡着了去。
“温小姐出自药王谷,想来必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之人,不如咱们就请温小姐先替大家开个好头。”
清亮的女声煞是好听,活泼明媚,天真无邪,暗藏挑衅之意却又不会让人听了不舒服。
宓妃眸底划过一抹冷光,嘴角的笑意却是绽放开了。
敢情,第一个是冲着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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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殇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眸色沉静如水,嘴角的笑意渐渐深了几许,看似温和明媚,却又隐隐暗藏着几分慑人之气。
萦绕在周身气息强弱的转变,也不过只是短短一个呼吸之间的细微变化,稍纵即逝,若有似无,虚实不明,仿如人的幻觉一般。
看着宓妃嘴角肆意绽放的笑容,陌殇仿佛看到了她笑容背后无边无际如同深渊一般的黑暗,有那么一瞬间,陌殇甚至觉得他瞧见了一个傲然站立在黑暗世界里的黑暗女王,浑身都散发着诡异的黑暗气息。
她是那样的冷艳高贵,那样的张扬狂肆,那样的恣意潇洒,小小的身子里似乎酝酿着无穷无尽的某种恐怖的力量,足以毁天灭地,偏他却又在她的眸底发现了几分小孩子恶作剧般的精明跟狡黠,明明她在笑着,可身后却是悄然竖起几条左右摇摆得欢快无比的恶魔尾巴。
那顽皮的模样,引得他心中憋笑不已,脸上的表情险些破功。
果然不愧是他看中的小丫头,不管怎么看都是独一无二的,最特别的,再无人可以替代。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陌殇好看的眉头轻轻蹙起,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沿儿,不觉目光又落到宓妃的身上,暗忖:这丫头难道天生就长了一张容易招人记恨挑衅的脸?
要不怎么是人不是人都冲着她去?
陌殇心头的疑惑无人知晓,自然也无人替他解答,宓妃却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下意识的就朝着陌殇的方向看去,水眸眨了眨,心里有些莫名的滋味。
定定的就那么望着,忘了要收回目光。
“温小姐跟楚宣王世子是旧识,怎的…”从来没有人这么落过自己的面子,心中越是不忿越是恼怒,脸上的笑容就越是纯真明媚,大大的双眼闪烁着澄澈的流光,又隐隐带着几分楚楚可怜与无辜,似是在无声的指责宓妃的嚣张与无礼。
说话的女子约二八年华,一袭翠绿色的笼烟琉纱束腰宫装拖地长裙,大片大片的牡丹花栩栩如生的盛开在裙摆之上,更衬得她身形高挑,体态玲珑,肤白胜雪。
乌黑的头发梳成繁复的望仙九鬟髻,发间别着两支玉叶金蝉簪,一只凤凰衔珠的金步摇,斜插四支灵芝竹节纹玉钗,细致白晳的鹅蛋脸上化着精致的姣梨妆,饱满光洁的额头贴着活灵活现的赤金色凤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