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缝纫机回古代-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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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车回家,腰包里的铜板叮当响。
去了菜市,打了一斤肉,买了几段藕和一把菠菜就回家了。家里两个男人都爱吃藕,从上市吃到下市,怎么吃都不腻,只这个天儿的藕都老了,炒着吃不香,夏颜就想换个花样。
回到家,把腰包随意挂在小车上,就系上围裙忙活了。
墙根下种的小葱绿油油的,夏颜掐了一把,和其他菜一起丢进菜盆子里,又从灶上的暖坛里舀了一瓢热水,兑上冷水一齐洗了起来。
这也是她做事的一个习惯,天冷了擦洗总要用热水。何大林知道后也没怨她废柴,反倒是每天早晨都会劈好柴给她使用,自己刨木余下的木屑也给她留着引火。
猪肉用开水一烫更容易退毛,夏颜切下一小块来剁馅儿,和葱花姜末和匀了,撒上细盐和糖,滴上芝麻油跟酱,用力搅拌起来。
正当她一抬头时,就见二房的何氏鬼鬼祟祟站在院子里,手上正拿着她的腰包!
夏颜差点气得七窍生烟,放下手里的盆子就冲了出去,怒喝道:“你要做什么!”
何氏被这一吼声唬了一跳,回头见是夏颜,便嗤笑了一声,又瞬间变了脸恶狠狠道:“滚滚滚,外姓的小贱蹄子,吃了我家穿了我家的,还想拿钱花?”
“谁吃你的穿你的了!我只认爹爹哥哥,你算哪门子亲戚?趁早给我把东西放下,不然就报官抓你!”
何氏不料这小丫头这般泼,眯着眼静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怎么办。但很快,她就又换上一副轻蔑的嘴脸,提着小包就往门口走去。
夏颜赶紧追了上去,一把揪住她的袖口,赖坐在地上。没办法,她现在比何氏还矮一个头,细胳膊腿的也没什么力气。
夏颜四处观察,见有人走动,立马卯足了劲儿大喊:“来人啊!抢劫啦!何板材家的入室抢劫啦!”
两句话就把事情重点说得清清楚楚,何氏不意这丫头还能说出“入室抢劫”这样的话来,愈发觉得难缠,当下也是下了死力气一把推开,又顺势在她胸口踹了一脚。
夏颜只觉胸口一阵甜腥,眼前也一阵阵发黑,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气都喘不上来了。眼泪也不争气地掉了下来,这一刻她是真的怕了,又觉得心头有股闷气咽不下,长这么大还没这么窝囊过。
何大林一早进木料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何漾听见动静赶到的时候,就见自家小丫头坐在门口哭,鼻尖通红,泪水像珠子似的往下掉。
何漾急急上前两步把她扶了起来,关切道:“可伤到哪儿了?”
“心口疼……”夏颜说了一句话就没力气了,靠在何漾身上大喘气儿。
何漾一手握住她的肩膀,一手托住腋下,慢慢把她扶进屋,又把她放到床上,亲自给她退鞋盖被,沉默了片刻才道:“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夏颜越想越气愤,咳嗽了两声,忍下心口的闷痛说:“她抢我钱,我要报官!”
何漾原本出去的脚又收回来,转过身立在床头,默默盯着夏颜看了一盏茶功夫,才柔声应道:“好,我帮你。”
大夫和捕快是前后脚进门的。大夫细细诊了脉,说是郁结于心,只开了两幅发散的药便回了。办差的捕快先问了大致情形,又问了被抢小包的样子。
“是个拴在腰上的包,绛紫色的,里衬绣了个‘颜’字,咳咳……”夏颜说了两句话就有些气喘,喝上几口热茶才好些,“总数不少于两百文罢……”
里面具体有多少钱她还没来得及数,只能估算个大概。虽然为了两百文报官有些小题大做,但她更咽不下这口气。
那捕快问清来龙去脉后便离开了,临出门前与何漾打了个眼神招呼,看样子也是熟识的。夏颜不禁有些担心他会碍于何漾的面子从轻发落。
送走了捕快,何漾回到屋子里,支起两个小炉子,一个煎药一个熬粥。背对着夏颜忙活,又讲了一些趣事,见她依旧眉头紧锁,便轻声安慰道:“你放心,我也早就想出这口恶气了,这些年不知被他们刮走了多少,这次定会给你讨个公道。”
夏颜听了这话,一颗心总算放回了原处,面上也露出一丝笑意。
何漾叹一口气,颇有些无奈道:“你就这么不信我?好冷情的丫头。罢了罢了,我也不和你个女娃娃计较。只眼下你一定要好好静养,若是为这事落下病根,可真是不值当了。”
夏颜听进了这个道理,勉强支起身吃了小半碗粥,吃得身子微微发热。待药煎好后,又捧着药碗喝了个精光。
闹腾了这许久,夏颜只觉疲倦不已,临睡前她才想起何漾连午饭也没吃呢,便忍者困意道:“今儿厨房里本准备煎藕夹子的,肉馅我都拌好了,你打了鸡蛋和进豆粉里,裹在藕夹外滚一遍油锅就成。”
“我哪里会弄这个,你别瞎操心了,待会儿我送到刘大娘家去做就是了。”
一阵阵困意袭来,夏颜也不再理会,搭上眼皮就睡着了。
何大林回到家听到夏颜被打了,着实怒了一回,指着何漾骂他没看顾好妹妹。再得知他竟报了官后,又发了好一通脾气,大骂他冷情冷血不念亲情。
何漾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笑吟吟地任他骂,可就是不肯松口去衙门销案。何大林无法,只好自己出门奔走。
夏颜知道后只深吸了两口气,很快平复了心里搅动的怒气。何大林什么都好,就是滥好人,可夏颜也得感谢这样的何大林,若不是他好心收留,自己现在还不知过着什么日子呢。
夏颜对这事儿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惠朝重刑罚,按律何氏是要蹲牢缸的,可到底还是何大林出了力,官府收下银子,只关了她一夜,当众打了十板子便放回了。
一想到何氏被扒了裤子打板子,夏颜就忍不住想笑,一口恶气也算出了。心里松快,身子也跟着好了起来,这两日她已不觉出有什么不妥了。
这日晴空万里,夏颜便想出门透透气。
刘大娘一进门见她下了床,立刻回身把门关严实了:“就在屋里走动走动吧,出门吸了冷风,可不得激得咳嗽,那就落下病根了,这几日病症收尾,万不能掉以轻心。”
夏颜嘟了嘟嘴,还是听话应了。这些日子都是刘大娘忙前忙后照顾她,她家里还有个瘫痪丈夫要伺候,着实不容易,夏颜也不会逆她的意。
今儿刘大娘煨了肚肺汤,嫩油油的葱花飘了一层,夏颜吹开葱,细细喝了一口,热烘烘的汤水顺到肚肠里,说不尽的畅快。
才喝了小半碗,院门外就响起了一阵骚动。夏颜听见那尖细的嗓音,眉头就是一皱。
“她大伯,你万不能这般狠心啊,千错万错都在我,我去给那丫头赔不是,可你不能毁了我们家芝姐儿的前程啊!”
芝姐儿是何板材的独女,何氏进门过了五年才怀上的,今年也有十来岁了。只不知道何氏口中说的“前程”是什么。
“婶娘这番话好没道理,芝姐儿的前程自有叔叔操持,怎么就赖上我爹了,再说……”
“你闭嘴!我跟你爹说话,你插什么嘴!家里正经妹妹你不扶持,倒偏向个外姓的小货……”
“他婶子!”何大林一声怒喝,让何氏把后面的话瞬间吞了回去,他忍了又忍才放缓语气道,“这事急也急不来,苏家招人自有一套章程,少不得要等到腊月罢,你们别听风就是雨的,先回去等消息吧。我家大郎跟苏大少曾是同窗,总能帮你打听着些。只是我得提醒你一句,替大户人家做工可不是什么轻松活计,你们可得想清楚了。”
何氏的声音顿时兴奋起来,夏颜隔着墙都能想象得到她那谄媚的嘴脸:“哎呀呀,咱家大郎竟这般出息呐,连苏家少爷都有交情,芝姐儿的事儿还得靠你这个大哥了。”
何漾没出声,过了许久才接过话头:“才不是还说要跟阿颜赔不是?现在就去吧,还有她的东西可曾还回来了。”
“瞧你说的,那日官府可不是把包都收了回去?我这就回家看看还有什么落下没有!”何氏丢下一句话就走没影了,只字不提道歉的事。
腰包是还回来了,里头铜子儿不仅一文不少,还多出许多。夏颜心知肚明,准是这爷俩偷偷塞进去的,以何氏的性子,怕是早就把那些钱搜刮干净了。夏颜没再刨根问底,这事儿就算揭过了,大家都心照不宣。
“才从牢房里出来,苏家怎么会看上他们。”何漾啧啧了两声,不以为然的说。
“你还说!是谁送她进去的?我们老何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何大林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像小时候一般揪他过来甩两下屁。股,语气也硬邦邦的,“芝姐儿的事儿你也上点心,他们家能多一笔进项也是好的。”
“我不去,事情是你揽的,你自己操心去,我家里还有个正经妹妹要照顾呢!”
“臭小子,皮又痒痒了不是……”
骂声和顶嘴声都渐渐远去了,屋内才又重回寂静,夏颜和刘大娘面面相觑,又都同时噗嗤笑了起来。
“哎,你是个有福气的,”刘大娘叹了一口气,把夏颜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点了点头笑道,“你家这爷俩也是好的,只是摊上这么一家子……”
大概也觉出说人是非不好,刘大娘及时止住了话头,把吃剩的饭菜收拾好,合上门出去了。
第5章 售罄
夏颜在屋子里将养了五六日才算大好了,她心系的第一件事自然还是生意。
上次带去的珠花、手绢都是紧俏货,新颖又精致,不用吆喝就赚足了眼球,价钱又是人人都出得起的,自然卖得好。这次她足足备了一车货,一大早吃完饭就出市了。
受上次启发,这次她还多做了几个腰包,集市上到处是人来人往的货郎小贩,没准就能卖出几个。
放着空间里的缝纫机用不了,着实让她焦心了几日,后来总算想出一个法子。
她先在外面完成打版裁剪的活计,再带着煤油灯进空间,就着油灯,用老式的缝纫机把裁片车好。锁边机是用不了了,只好在接缝处多倒车几次,也算牢靠。
这样干活可比手工缝纫快多了,这几日她就赶出了八个腰包,二十多只头花,还把剩下的手帕都带了出来,有些花色可能对于这个时代来说过于前卫了,但没准就能投了猎奇者的眼缘呢。
由于这些东西都是背着何家爷俩做的,这次她打算去远一些的地方摆摊,省的被他们撞见解释不清。好在何家爷俩也没把她做生意当一回事,只当她是心血来潮闹着玩的,也没过多关注她到底卖了什么。
这次她把车推到了凌州互市去了,这里和码头不同,来往商贩大多是做大宗买卖的,一单流水少则几十多则上万两,夏颜这个小摊子就很不够看了。
但谁也没规定不能摆摊啊,夏颜取出一块大白布铺在地上,上面整齐摆放着自己的手工活儿,花色和素色搭配陈列,一眼望过去赏心悦目。
和上回不同,这里来往的商客大多行色匆匆,驻足询问的人寥寥无几。
夏颜只当今天要无功而返了,眼看日头高了准备收摊,却有个穿绫的商人停在了她面前,夏颜不禁对他多打量了两眼,这时代的商人只允许穿绢、布,能穿绫的怕不是普通人。
那人穿着高筒毡靴,袍子下摆沾了些黄泥,身形极高大,二十来岁模样,开口就是一腔官话:“你这些物件都是怎么卖的?”
“腰包三十,帕子八文,珠花十文二十文不等,看您选什么样式了。”有客上门,夏颜自然笑脸相迎。
“价倒不贵,只这些料子都罕见,可是你自家印的?”他举起一串珠花,仔细研究着上面的珠子,一颗颗大小颜色俱都一模一样排列在一起。
夏颜听见这一问,心里咯噔一声,又观这人神情,确实是好奇居多,便按捺下心头慌乱,强作镇定道:“客官好眼力,这些都是番货,小芦河码头运来的,据说是西洋人的东西呢。”
这个时候确实已经有了远洋贸易,只不知道现在西方是个什么发展程度了,眼下无法,只好拿来顶包了。
不料这番话没能打消他的疑虑,倒叫他眼中的疑色更重了:“西洋的东西为何会如此贱卖?”
这下可真是轮到夏颜支支吾吾了,她答不上来,便观察起附近的环境,实在不行只能弃货逃跑了。
幸好那人并未继续追问,只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怕是没交税银罢”,似乎把这些东西当成走私品了。
“你的这些东西我全包了,算个价吧,”他把手上的珠花随意丢了回去,又道,“这些货成色都不错,下次大集你可还来?我还要进些货。”
夏颜被吓出一声冷汗,哪里还敢再生是非,嘴里只会说“好的好的”,连账都算错了两次,才算把这位难缠的顾客送走了。
她手里捏着一块银锞子,也没看究竟是多少,慌慌忙忙就把摊子收了,一路小跑回家去。直到进了家门,一颗心才算落回了实处,到底还是太张扬了些,她给自己敲了敲警钟。
回到家她把赚到的钱放进了匣子里,和上次的一起数了数,光这两日下来就赚够了一吊钱,她用绳子串好,打算赚足五两就去换个银锭子回来。
虽然累得腰背酸痛,可还得烧火做饭,天冷了口头也重了,何家爷俩现在是顿顿不离辣。夏颜把泡好的老卤白菜取出一颗,切了一半备菜,另一半放进碗橱里打算晚上炖锅子吃。
厨房篮子里有晒干的辣子和碱面,夏颜把辣子直接丢进油锅里炒,烟火呛得她直流眼,粗粗抹了一把眼睛。面用开水焯过,再用冷水湃一回,直接下热锅和白菜一起炒,老卤味重,都不用加盐就入了味。
何家爷俩吸溜面条的声音引得门外的老狗都叫唤了起来。
收拾过碗筷,何大林继续把手上的一点活计收尾,何漾拿出个小巾子擦拭砚滴,不知又是从哪里收罗来的文玩,夏颜也见怪不怪了,正准备歇个晌儿,却被何漾叫住了:“这两日咱俩把东边厢房收拾出来罢,给你盘个炕,凌州这冬日,能冻死老狗呢。”
夏颜这几日确实觉得手脚冰了,汤婆子焐到夜里就冷了,她又懒得起来换水,可不就得这么冷过下半夜去。
盘炕的事她也想过,可到底是个大工程,她没好意思开口,何大林是个粗人,身上火气又旺,自然不会想到这上头,没想到何漾倒是个细心的。
夏颜喜笑颜开应了一声,倒惹得何漾不快了:“跟你说过多少回了,缺什么短什么要开口说,你这是跟谁见外呢,让爹知道了可不得难过了?”
“知道啦,我正准备过两日说呢。”夏颜吐了吐舌头,回屋蹬了鞋就眯上了。
下午隔壁棉花铺的被胎送来了,新上的棉花又软又厚实,用红绳绑着,夏颜这副小身板都抱不过来。只没想订了两床,送来的却多了一床。
“你哥哥又去补订了一床,说是给你屋里添的。”王棉花家的喝了口水,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这下夏颜是真的对何漾刮目相看了。这人整天不着调的样子,没成想心思却比一般人还细。
原来两床旧棉被用不上了,正好门帘该换厚的了,夏颜就把被罩拆了下来,做新门帘。
原来的帘布上有几处油斑洗不掉,夏颜就想遮补上,刺绣太耗力气,拼花又显得娘气,何大林不说,何漾是断不肯挂上的,正好上回买了一块红布,夏颜就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