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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带着缝纫机回古代-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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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共处一室,各忙各的也不说话,可人就在身边,一抬头便能瞧见,心有灵犀般相视一笑,又低头各自忙碌,只觉着心口都是甜的。

    夏颜放下手里的梢子,走到何漾身后看他写字,密密麻麻的小楷,工工整整,臻微入妙,夏颜想起自家那拿不出手的字,心头渐惭,拿起另一张字纸道:“改明儿你有空,替我写张大字罢,我拿来描红。”

    何漾搁下笔一笑,执起她的手道:“你还想考女状元不成?”

    “都说字如其人,我可不想叫人看了字就无端揣度。”夏颜反手握住他,扒拉开手心,无意识地一下下刮过。

    何漾吃痒,蜷起拳头,把她淘气的小手抓在手心,不得动弹。眼神扫过她的手腕,落在了腕间的纹身上,那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小的四方图案。

    门外传来阵阵敲门声,两人俱都受惊分开,夏颜理了理袖口,前去开门。

    小武子敲门的手举在半空,见了人来,不自在挠了挠头,腼腆笑了。他朝屋里一望,见到了何漾,抿了抿唇打个招呼,便与夏颜说道:“咱们能去外头说会话么?”

    夏颜罕纳,自然应了他。

    小武子把夏颜引到墙根处,紧张地不住摩挲着手,偷偷觑了一眼夏颜,给自己鼓气般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道:“我,我攒了些钱,能盘个小铺面,家里米粮不愁,父母与人和善,族中人口简单,无叔伯兄弟阋墙……”

    他拉拉杂杂说了一通,夏颜眼中疑色愈浓。

    “所以我,我想问问你,可,可有意嫁与我。”

    夏颜倏地睁大眼,在风摇树摆中,呆若木鸡。

 第50章 织锦庄

    小武子说了那番话后,原本黝黑的脸竟然红得发亮。他的肩膀微微耸着,不安地搓着手。

    夏颜立在他的身前,半天发不出一丝声响。

    “你……我……要不,我先问问何叔的意思。”小武子不敢看她,说话声越来越低。

    夏颜从震惊中回神,低下头稍作沉吟,缓缓道:“小武哥,前段日子得你多加照顾,我很感激。可不知是否我的言辞举止让你有所误会了,我真的只是把你当做兄长看待的……”

    “可你终究要嫁人生子,与其嫁给不知根底之人,不如让我来照顾你!”小武子着急往前进了两步,嗓门也陡然提高,夏颜扭头张望,幸好四邻里依旧一片静默。

    “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夏颜无法,只得实话实说。

    小武子张了嘴又合上,蔫蔫儿地垮下肩,别过脸不再看她,直愣愣盯着何家房门,努了努嘴道:“难道是他?”

    夏颜没接话,不承认不否认,也不追问他口中之人是谁。

    “叔不会同意的,在他心里,你们只是一对儿女。你可想过,倘或你二人真订了亲,左右街坊会如何戳你们脊梁骨?”

    厚道些的大概只会笑话何大林养了个童养媳,恶意揣度者,甚至会造谣他们孤男寡女暗通款曲。更何况,他们名义上是兄妹,自古以来三纲五常就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虽然他们的情况要宽松许多,可流言蜚语是断然少不了的。这些何漾虽未明说,夏颜也有考虑,是以他们都没在何大林面前挑明。倘或何大林发现了他二人私情,无非只有两种可能:让他们速速成亲,或斩断他们之间情愫。

    无论是哪种选择,都不是夏颜现在想要的。她的身体才刚发育,还承受不了嫁人生子的磨砺,况且铺子这头刚有起色,她也无暇分心考虑其他事情。

    “无论怎样的困难,我们都会共同面对,我不能因为艰难就转投他人怀抱,这对你的赤忱之情也是侮辱。”夏颜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坚硬如铁的胳膊,一言不发转过身去。

    “阿颜,我要走了,”小武子喊住了她,又像是喃喃自语道,“我也知方才都是侥幸之言,我原想,倘或你应了我,我便安心成家立业,可若你拒了我,我不如去军营里历练一番。”

    夏颜扭过头望着他,静静听他说完,音沉如铁道:“你的人生不该由我左右,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请慎重对待。于我而言,只能祝您一句——前程似锦。”

    夏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斑驳的门扉毫不犹豫被关上,她踏入屋内,没有见到这个糙夯的汉子,在门外哭得宛若一个孩童。

    夏颜的心情有些涩涩的,她刚刚失去一个真心相待的友人,小武子的话一字一句戳在她的心上,伦常、世俗、流言、亲情,这些字眼让她的脚步沉重如铅。

    何漾站在房门口,看着她一声不吭从身边走过,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拽回来,拥入怀里,蹭着她的发丝贴耳轻语:“这件事,你就躲在我身后罢。”

    夏颜眼眶一热,将头脸埋进他的胸膛,轻轻嗯了一声。

    自打小武子参军后,夏颜就变得异常忙碌起来,她时常把自己关在铺子里闭门不出,缝纫机一踩就是一整天,日夜颠倒了就歇在铺子里,一家三口团聚的时间也寥寥无几。

    何大林掐着天数,女儿已有五日没露面了,心里不免有些担心。去厨下切了一截火腿,打了二斤粳米,又把易碎的鸡蛋插。进米中,双手满满当当去了铺子里。

    看店的活计见了何大林,知道是东家的父亲,热情招呼上来,把他手里的米肉接过,又将他引至楼上会客室。

    “您老先略坐坐,东家正在招呼贵客,”伙计瞥了一眼静悄悄的走廊,又压低声道,“是宫里头得脸儿的公公。”说罢竖了大拇指,颇有些得色。

    何大林听了这话,不禁咂舌,竟不知女儿还有这等体面,他见过最大的排场不过是广阳王府,皇城气派那是只有在戏文里才听过的。当下也有些好奇,扒在门边伸长了脖子,想窥一窥宫里人物是怎样的派头。

    对面的门开了,何大林唬得缩了脖子。

    “那就这般说定了,公公慢走。您先前定的几套衣衫已经装裹好了,边上有一件小绒套子,是专为娘娘的那只小狸花做的。”

    “哟呵,夏老板,您的耳报神倒是灵敏,这猫不过刚送来几日,娘娘确实爱的很。”

    夏颜客气奉承了几句,又塞了鼓鼓的荷包才把人送走。

    何大林见人走没了影儿,才钻出头来,对着夏颜笑褶了脸。夏颜见到老爹,自然欣喜,把他让进屋,亲自奉茶递水,又端出了许多果品招待。

    何大林见她这间小室修整得极有派头,手脚都有些拘束起来。旁的他不识货,座下这套桌椅却是上等黄花梨的,瞧这打磨手艺,倒像是名家手笔。

    何大林双手不住在椅圈上摩挲,夏颜见了笑道:“这套桌椅是个皮草商送的,您若是喜欢就抬回家去。”

    何大林赶紧脱了手,连忙摇头,捧着茶盏小呷一口,顿觉口齿清爽,定睛一瞧,小毛尖颗颗饱满翠绿,一股清香直钻鼻孔。这茶女儿先前也拿来孝敬过他,只他一直收着没舍得吃,今儿个才第一次上口。

    “大妞儿,咱一家子也有许久没团圆了,你哪日有空,回来吃顿饭罢。”

    夏颜听了这话刚要接口,外头就有人来报:“东家,织锦庄的葛老板来了。”

    夏颜微微一怔,连忙说了句“快请”,转过头略带歉意道:“爹爹,这几日我确实忙不脱,等捱过这一阵,咱们一家去景福斋聚聚。”

    何大林话只说了半截就被岔开,不得不把剩下的吞了回去,扭过头看女儿对镜整理了衣衫鬓角,挂着笑出门招呼客人,来人是个二十余岁的男子,抱着拳说了一叠声的“叨扰叨扰”,两人便阖门闭谈了。

    何大林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皮子也有些跳跳的。如今朝廷虽重视商本,且女户也颇多,可那多是小门户作坊,似自家闺女这般能干的还是少见,如此看来,让她早些嫁人,在家相夫教子也好,整日里这么抛头露面,还和男人关起门来谈生意,对名声实在有碍。

    当下这么一想,便有些坐不住,把剩下的茶水一口喝尽了,连同茶叶嚼了两回,吐出茶渣子抹了嘴,便要回去同儿子商议。

    回到家时正好碰着儿子驾车回来了,见他鞋裤上染了一层黄泥,方才想起今日是下乡送牛的日子。现如今这价也是涨得没边儿了,一头黄牛租上半月,竟要费一钱银子,也不知是否有把子力气。

    何漾把脏污的衣裤换下,丢到了大铜盆里,里头堆得高高一摞衣衫,都是这几日积攒下的。

    “大郎,今儿个我去大妞铺子里了,”何大林站在西窗外,把窗台上晾干的年糕收进筐里,顺嘴说道,“她那小铺子很有起色,就是整日里忒忙了些,还要同男人闭门谈事,不妥当。”

    何漾洗手的动作一顿,盯着大铜盆出神,手上的污泥洗净,泥渣子却将一盆清水染得浑浊。

    欢颜成衣铺里,夏颜盯着茶盏里的清水出神,茶几另一端,织锦庄的葛老板眉头紧锁,闷闷地品着茶水。

    “你当真确定是丽裳坊捣的鬼?”夏颜收回目光,将茶盏盖合上,对葛老板道,“此消息事关重大,甚至会影响凌州整个成衣行当,葛老板所言,应当谨慎。”

    “我如何不知其中紧要,此事断然错不了,我那铺子本是家传的营生,而出卖我之人,正是家兄,”葛老板痛心疾首说道,本是年轻的一张脸,眉头间却有了川字,“左不过半月,我那铺子就要支撑不住了。”

    “这里头亏空太大,我恐怕帮不了你,”夏颜搓着手指思索道,“我这铺子瞧着光鲜,实则链子也紧,葛老板今日来找我,恐怕也是请错了人。”

    “夏老板此言差矣,今日她能扼死我,来日也必定会重创你!”

    这话说中了夏颜的心坎,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思索着对策,也略微付出了行动,可远没达到她的预估目标。对方实力雄厚,又有广阳王府撑腰,她独自一人孤军奋战,确实难以为继。

    夏颜把碟子中的干果捻起又丢下,又捻起揉捏,暗自沉吟。是该找个盟友了,可织锦庄究竟能否信任,她还得谨慎观望。

    “丽裳坊不可小觑,以往只有梅氏一人支撑,尚可周旋,”葛老板见她有些动摇,又添了一把柴,“如今新东家入座,更是大有起色。不仅垄断全城大小官造之利,更是连宫中都有人牵线搭桥。各宫消息摸的清清楚楚,连几大贵人养的猫狗虫鸟都逃不过她们的眼。”

    这话让夏颜心中一凛。梅廉费了许多功夫,才打探到贵嫔娘娘爱猫一事,可丽裳坊又哪来的门路,竟连大小宫主的喜恶都一清二楚?虽说晚晴有广阳王为靠山,可作为区区外宠,广阳王定不会把自己的情报网与之分享,这晚晴必定还有其他手段!

    这消息让夏颜本能升起了警惕,如此看来,形势比她估算的还要严峻。

 第51章 青丫

    葛老板带来的消息关系到自家生死存亡,夏颜不得不谨慎对待。

    “葛老板,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您明示,”她把手中的干果抛丢回去,拿帕子擦干净手,正色道,“凌州四大成衣铺之中,彩云肆才是实力最末一家,为何丽裳坊偏偏先从你家开刀?”

    葛中脸上颇有些尴尬之色,他喝口茶润了润嘴唇才道:“实不相瞒,几月之前,丽裳坊新东家前来敝店,提出联手合作之策,奈何……被家慈羞辱离场。经此一事,她便嫉恨上了罢。”

    “原来如此,是我冒昧了,”夏颜对晚晴的品性又多了些了解,自己也算得罪过她,以她睚眦必报的性子,恐怕争锋相对那一天也不远了,“那依葛老板高见,你我两家又该如何是好?”

    葛中行至窗边,瞧着枝头两只斗狠的鸟儿,长舒一口气:“葛某别无所求,只求保住这块祖传招牌,待他日东山再起时,出尽心中恶气。”

    “葛老板,实不相瞒,我自家也欠外债,确实有心无力。”

    “无需夏老板破费,只需您的一句话足以,”葛中转过头来,对着夏颜深深作揖一记,“以如今夏老板在皮草行的地位,若您肯做担保,葛某此次危机定能安然度过。”

    夏颜听见这话,不禁陷入沉思。

    凌州四大衣铺各有特色,丽裳坊金玉雍贵,彩云肆印花精美,织锦庄织绣冠绝,欢颜则物美价廉,款式别致,尤其以皮草衣物最为畅销,是以在凌州的皮草商心中,夏颜才是最重要的人物。

    这次织锦庄就栽在自家并不擅长的皮草制衣上。

    月前,葛家接到一笔大单,进了一批高档皮草回来,没想到不出几日,那些皮草竟然霉变脱毛,几千两银子就这么白白砸在了手里,更严峻的是,若不能及时交货,届时还要赔付一笔天价银子,这么一番折腾,织锦庄的招牌也保不住了。

    “若是夏老板愿意施以援手,假以时日,葛某定当双倍报答。”

    若是夏颜作保的话,那些皮草商确实会卖她个人情,赊出些货物也不是难事,可要担这么大风险,于她又有何好处呢?

    “葛老板,听说贵府织造的葛锦精美绝伦,可惜我一直无缘得见,倘或他日有缘,还请贵府不吝赐教。”夏颜微微一笑,捏起两块香片丢进掐丝熏炉中,一股幽香冉冉升起。

    葛中气息一窒,握紧了拳头审视她的脸。

    夏颜落落大方,平静与之对视。

    两人眉眼间无声交锋,直到两片熏香燃尽了,还是葛中败下阵来:“也罢,事到如今还死守这门独技,也不定有翻身的一日了。”

    “葛老板无需惊慌,趁火打劫不是我的作风,我还想与您结个善缘,来日也可续谈合作事宜,”迎上葛中不解的眼色,夏颜抿唇而笑道,“葛锦十八花不是我所肖想的,而我所求的,不过是葛家一二名巧手织女,替我支撑个小织坊罢了。”

    “葛锦十八花”是葛家绝活,也是织锦庄的招牌花色,这种花缎鲜艳繁复,连外界最巧手的织娘也仿制不出。可夏颜对于复制别人的特色一点兴趣也无,她看中的还是葛家的人才。

    葛中脸色稍霁,没有了方才疏离清浅的笑容,神色也恢复舒朗,对着夏颜拱手抱拳道:“葛某多谢夏老板高义!”

    齐织娘是葛家双绝之一,她织造出来的妆花缎子明快饱满、瑰丽多姿,在凌州城是独一无二的抢手货。夏颜将一把铜钥匙放进她的手中,恭敬道:“今后我这小织造院就全权交与您打理了,劳您费心。”

    齐织娘也不客套虚礼,接过钥匙转个手腕就塞进袖袋中,又抽出一张小笺子,上头密密麻麻写着清单:“这些都是今后得用的物件,劳烦东家置办齐全。您添置的织机我瞧过了,不如大花楼织机趁手,若是得空,也一并换了罢。”

    蔡大婶同其他几个大师傅都有些吃惊,几人交换了眼色,眉毛齐齐飞起。这齐织娘一眼瞧上去就是极傲气的,进门以来,还没同一人打过招呼。

    夏颜听了这话,也不动怒,对她颔首应承道:“理当如此,不日新机子就会送来。”

    有才华的人骄傲些也正常,夏颜对这些并不放在心上,只要能达到她的要求,织出惊艳的布匹来,她也会宽容对待属下。

    另一头胡染娘瘪了瘪嘴,领着芝姐儿回了染院,把新染的干枝梅红绸缎熨烫平整,憋了一股气想跟后院较较劲儿,同样是做料子,她偏不信自家的印染手艺能输给织造的。

    齐织娘的到位,意味着欢颜成衣的供应链几乎完整了,目前她从各大布庄囤积的料子至少能支撑四个月,待四个月后,自家的供应也能衔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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