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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话本妇女解放记-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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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那张玉杉感叹道,同是一年出生,韩兄这般出众,自家却像那癞猪癞狗,一点也不通这经济买卖,若是韩兄能指点一二,真是三生有幸,情愿洗耳恭听。
  那韩游只笑了一笑,说道:“我干这经济买卖,主要是凭个‘金银五步’,只要将这五步顾全,便是财神爷的钱,也能赚得”。
  张家子弟们听了,各个脸上莫测。那张玉柶人小气盛,见韩游夸下海口,便嗤笑他吹牛。
  那韩游却不慌不躁,说道:“这商道虽金银满地,却也是有心之人才能拾得。若要做到有心,便要走完五步”。
  “一是审时度势,譬如那徽州风俗,商贾头等,科举次着。那地首富杨八老,本是个不第秀才,等三旬那年又是没中,便直接卸了书箱,全家做起买卖来。”
  “同窗众人都嗤笑他,谁知他竟在徽州赚了个头名。那江阴的秀才也想学,却没料到江阴最重功名,不仅生意惨淡,连那功名都因从商革去了”。
  韩游还没说完,那张玉柶便打岔,说韩游自家没了功名,便拿此例往脸上贴金。大哥张玉椬揍他四弟一个凿栗,便赔着罪儿求韩游继续分说。
  韩游也不理张玉柶,又说道:“二是深谙行情。别的不谈,就说那独占了花魁的秦卖油,被他养父逐出门后,无处可去,只能去油坊批发油儿挑着卖。”
  “一开始生意不佳,却慢慢地打听了整个南城的行情,得知那昭庆寺要做九昼夜的功德,就赚了第一桶金,再也不用赊油了。又打听了花魁一夜的价钱,用那无价情谊赚了个美娇娘。那王美娘嫁他,还偷偷带来几千黄金哩。噫!这秦卖油可真是个厉害人物。”
  张家众人听得那王美娘从良,竟有如此故事,便催他继续讲。只听得:“三是巧出名声,那上元县的黄老实,好大的名头,连整个临安都晓得他物美价廉。咱们商户,谁不晓得他薄利多销,却又在货物上印个佛签儿,说是给客人祈福,还不要钱。”
  “那些愚民愚妇,谁不喜他,又有了“老实善人”的名头,成天叫得嘴响。每年施舍多少贫户,都贴在城门口让人夸他哩。这人越好善,喜他的人就越多,说不得再过几年,连官家都要嘉奖他”。
  “这四是长于理财,那广东福建,最爱结个契兄弟,轮流一人往南京贩卖,另一人往庐州结账,货物买卖加快,金银周转缩短,比那单打独斗的,一次能赚个好几倍”。
  “第五是运筹帷幄,那徒居北县的万官人,前几年见余杭发水,田土贱卖。等他购下后,又干旱起来,偏这发过水的田更肥沃,收成也好,立时赚了好几万。又旱则资舟,水则资车,等灾退了,大发利市。一两次便罢了,次次如此,此人可称得上赛诸葛矣。”
  张家众人全听住了,良久才回过神来。那张家嫡长孙张玉椬敬佩万分,刚中举的张玉栮发誓再也不与韩游斗文,张玉杉则感叹玉梧儿的好运气,又惋惜胞妹张玉榴没那个福分。
  最夸张的是张玉柶,早就斟酒赔罪,又说那张玉杞好耍小性,不然见他姐夫如此高才,早就叩拜倒地了。那韩游只是微微笑着,又问了张玉杞几句,便送了一柄金刀,说是替那天运河上的事情赔罪。
  张家子弟见这金刀吹发立断,削铁如泥,全都嫉妒起那躲到樊楼里喝酒的张玉杞。三官张玉杉机灵,立刻满嘴妹夫,赚来块羊脂观音。其他众人见了,也都叫嚷起来,那韩游却不慌不忙地叫来随从,捧来礼盒,顿时一片欢腾,韩游也舅兄舅弟的应着。
  话说那张玉杞收到小金刀,乐得甚么似的,再也不露冷脸了。韩张两家过了六礼,订了吉日,眼见着就要成喜事。
  那张小甲本听萧二官讲到“两船互斗”,没几日更新成“韩张结亲”,正要感叹这皇商巨富的姻缘,谁知这天酒楼里,客官竟议论着“榴花染朱完壁破,梧桐泣泪失凤凰”来。
  原来那日张玉梧与丫鬟紫鸢之语,都被过路的周三妈听得。若王家酒楼的李婆子是八卦界的月老,这周三妈就叫是非堆里的罗刹,最爱说长道短,坏人姻缘。
  原来这周三妈年轻时是一枝花,还是远近闻名的豆腐西施。谁知没遇个好人,整天打骂,将那好好的西施作践成无盐女,脾气也变得古怪。等人老了,当了奴仆,更加心窄,见了那才子佳人的画儿,也要一爪子扯掉才舒心。
  今日见七娘子就要和巨富韩家联姻,想起那韩游才貌,登时不爽。“凭甚么她是皇商家的女娘,又能嫁给巨富,我就要陪那死鬼,日日受苦”,正想着主意,却见花园另一端有个粉衣女娘,正掐着朵花儿走过来。

☆、第23章 凤栖榴花上

  话说周三妈见那粉衣女娘掐了花儿,正在那里赏玩,忙迎了上去,笑道:“白果姑娘,几日不见,越发标志了”。
  那白果听了这婆子恭维,也笑着回到:“周姐姐真是会哄人,我整天呼天喝地,骂得口干,才叫那些蹄子们不要乱了手脚,哪来得空儿去妆扮,连头发都不曾仔细打理哩”。
  周三妈听了,笑道:“哎呦呦,姑娘真会说笑儿,谁不晓得玉榴娘子那,姑娘是最顶尖的,比那五娘子的紫鸢不知强个几千万倍哩,那紫鸢占着坑儿不屙屎,谁不笑那梧桐苑里没个法度呢”。
  这话儿虽然粗俗,白果却听得浑身舒坦。那周三妈两眼忖度着,又把紫鸢和张玉梧骂个几百遍,诅咒那韩游和张玉梧白头不得,断子绝孙,得了一块儿赏银,笑眯眯地走了。
  白果听得张玉梧和韩游有往来,又听得三官讲过,老夫人要给张玉梧说亲,立时提起裙子,一双小脚飞也似地赶到榴花阁里。那六娘子张玉榴见白果仓皇,问了一句,却听得白果气喘吁吁:“娘子,不好了,韩官人要被梧桐苑的抢走了”。
  那张玉榴歆慕韩游,见状大惊,心中愤愤:“贱人果然矫情,以前还说是好姐妹,也不嫌弃我庶出的身份,现在一说亲,立刻抢走我看中的男人。绿茶女从古到今都特么一样贱”,又问得连老夫人都允诺了,更加气闷。
  原来这张玉榴也是一位女性体验者,却粗粗看了《春欲滴》的前一半,只记得女主和几个重要男配,连男主出场的章节都没看到。
  又见到《春欲滴》的前半部都是女主的种田美食,一点也不高大上,还没自家喜欢的宫斗精彩。书中一大群泥腿子,只有冯瑜还算是个官二代,却又被家人管住,只知道读书,一丝儿邪魅霸道的气质都没有。
  张语柳看着无趣,若不是每章的肉戏提神,早弃文了。正打着瞌睡准备睡觉,却发现有个叫韩游的富二代出现了,而且是“眼神桀骜”,“勾唇一笑”,看着就有霸道男主的感觉。
  张语柳急忙翻到后面,看到韩游当上知州后,又苦苦追不到女主,心中一横,在一个雨夜到王家酒楼吃饭,和那女主谈人生谈理想,眼错不见就强吻了女主,任凭女主用指甲挠刮他后背,也绝不肯松开。
  眼见着那女主娇躯发软,靠着墙壁缓缓滑下,一路呢喃着,那韩游俯视着她,又“勾唇一笑”:“嫣娘,你逃不了的,只有我,才能享用你的娇嫩”。
  张语柳看得两眼冒光,津津有味,却有道白光在眼前一闪,昏了过去。等醒来后,发现自己穿越成了皇商家的千金小姐,心里十分得意。
  等过了几天,才知道是庶出,还有个是韩游将来原配的嫡堂姐。张语柳虽然成了张玉榴,那宫斗之心仍没改变,本想提前毒杀了这碍眼的张玉梧,却因违反了剧情,清光了积分,只得先收敛起来。
  “这是什么破系统,穿成庶女不就是要斗嫡姐嫁韩家嘛,凭什么清光我积分。那任务也是蠢得要命,什么记录风俗,维护剧情,如果啥都不变还要什么穿越”,张玉榴愤愤地想着,又听得韩帅哥被诬陷成“兄妹相乱”,更是生气。
  “有个丑嫡妹,连亲哥哥都不放过,真是恶心。‘以庶为嫡’怎么了,那嫡子蠢死了还不让庶子上台,这古代怎么这样没人权!哎,如果我嫁给韩帅哥,肯定夫荣妻贵,一路辉煌,哪像那些拖后腿的,真是又穷又丑又没眼色”,张玉榴想着,“我一定要为我老公扫清贱人,辅佐他当上宰相,再去嘲笑那女主,这该多么的爽”。
  那丫鬟白果知情识趣,见自家女娘恋上韩游官人,自己也喜欢那韩游俊俏模样,于是主仆两人团结一致,共同对付张玉梧。
  那玉梧见六妹近来性格大变,以为是妹妹大了,因庶出身份受人欺负,才变成这样。又怜惜六妹的刘姨娘走得早,自己便出手整顿了榴花阁。那张玉榴正被丫鬟们架空,连份例都领不全,刚好被张玉梧救了,又见张玉梧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庶出也是主人家,六妹若有难处,就来梧桐苑寻我”,张玉榴才按下早就准备好的毒计,却也不想亲近玉梧,只能面上干笑着。
  两姐妹还没和睦几个月,又因韩游剑拔弩张。张玉梧见全家只有六妹没来道喜,只觉得六妹这性儿太怪,时不时就生了气。那张玉榴听着梧桐苑热热闹闹,自家却冷冷清清,掉下泪来,叫了白果一同商议。
  话说这日韩游回到家里,却见自家书僮墨竹嘻嘻笑着,似有话说的样子。那韩游刚赚了一注子大财,心里爽快,便笑着逗他:“怎的,哪个丫鬟送你香囊了?”
  那墨竹却惊叫起来:“官人果真聪明人,连香囊都猜到了”,见韩游好奇,便从怀中拿出个甚是齐整的青布包,捧给韩游。
  韩游以为这小厮故弄玄虚,就装着不甚在意。那墨竹急了,把那布包拆开,说道:“官人,那张家娘子送你的香囊就在此哩”。
  韩游听得,立刻去看,果然那青布包里有枚精巧别致的紫色香囊,边上绣着梧桐,里面还藏着一束青丝,不由得微笑起来。
  那墨竹见自家官人意动,便低声说道:“那张家娘子的丫鬟还托来首《待君来》哩”,见韩游笑着不语,便清清嗓子吟道:
  “青山有寒峰,昭昭引游凤。神女妆玉姿,唤来栖梧桐。一栖朱瓣绽,再栖露雨灌。三栖碧泪落,不辞待君来”。
  那韩游听得这等香艳之词,心中火发。恨不得双臂化为翅膀,学那寒山游凤,去采玉梧的粉蕊。又想起那玉梧儿总是笑意盈盈,却不知她娇呼疼痛时,又是怎样的可怜可爱。韩游满心满眼都是玉梧娇弱流泪的样儿,身下顿时胀痛起来。
  墨竹见自家官人猴急成这样,心中暗笑,又说那玉梧娘子已经准备好了,要官人今日在张家开宴后,在二门外等个身着粉裙的丫鬟。那丫鬟递个“想吃白果否”的暗语,若回个“最爱安石榴”,才能和那玉梧娘子亲近。
  那韩游见玉梧儿如此有情趣,更加心急。墨竹好容易才抚慰住主人,待那韩游官人缓转后,一同去张府为张皇商道喜。
  原来这日是张皇商生辰,韩游作为未来孙婿,也被灌了不少酒。那韩游说自己醉了,又怕等会儿出丑,便推脱着要回去。等到了二门,又支走了陪送的张家人,站在那儿等着暗号。
  正等得心急,却听得耳边有娇声唤道:“想吃白果否”,原来是个掐着朵石榴花的粉衣丫鬟,鼓鼓的胸,翘翘的臀,正抿嘴儿笑哩。
  那韩游也笑道:“最爱安石榴”,粉衣丫鬟见他上道,又娇笑起来,说是既然郎君想吃石榴,便到府里拿几个再走罢,于是领着韩游从墙根溜进二门。
  韩游跟着那粉衣丫鬟左拐右拐,避开众人,才来到一个满是安石榴的院儿。见那院儿不仅离主屋较远,地处偏僻,还收拾得齐整,于是心中暗暗赞那张玉梧周全。
  那粉衣丫鬟望了眼阁楼,笑道:“郎君快去,有玉人儿正等得着急哩”,自家随意丢了那朵榴花,又往上跺了几脚,站在院口,倒是个守门的样子。
  话说那韩游已是忍了大半日,如今再也忍不得,便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阁楼,只见那卧房门开,里面红红粉粉一片。等进了门儿,却嗅得一股子兰麝的香气,原来是个细巧香炉,正汩汩吐着气哩。
  韩游本就微醉,闻了这香,头更昏了起来。转到那榴花的屏风后,却见一个紫衣人儿躺在榻上,头上还蒙块淡紫纱儿。
  那人儿听得有人进来,从纱后望到韩游呆呆盯着自己,顿时害羞起来。只见她微微颤了一下,像是羞缩了,又像无意似地带起了一片裙角,露出那晶莹白肉来。
  韩游本就痴迷,见了这白肉,更加发呆。两只眼儿只盯着那肉,一步一步走过来。等细细摸了上去,又是温温软软,滑腻无比。身下那人忽然娇吟起来,长长的吟叫倒是吓了韩游一跳。
  只听得韩游笑道:“我还没甚动手,梧儿怎么叫得这样厉害”,又作弄几下,说道:“奇怪,那天见你是饱满微颤,怎得今日却小了几圈”,又要去拉那面纱,想将这人看得仔细。
  谁知自家的手却被一双白腻给抓住,听得身下那人细细哀求道:“韩郎不要,我怕羞呢”,又说:“那天我戴紫纱看见你,今日你享用我的娇嫩时,也当第一次看见我吧”。
  韩游听得这没头没脑的几句话,心中奇怪。却也怜惜梧儿怕羞,便没掀那纱,只在下面作弄起来。那梧儿最初还羞涩难耐,到了后面反倒狂放,嘴里乱呼着“对”,“爽”,“你怎么不说话”,“你还满意你所见到的吗”,“说呀”,韩游听得聒噪,只能去掀那面纱,那女娘没防住,被他掀了开来。
  卧室里忽然静了下来,韩游面无表情地站着,手里碾压着那团软纱。榻上那人本来还娇羞地望着他,见他这样,心里凉了一片,呜呜地哭了起来。

☆、第24章 满径血榴桐

  话说这日张皇商家正给那老爷子祝寿,却见老寿星的第四个儿子,沉着脸儿从席外回来,半日不言语。等到了晚间,客都安顿好了,才直挺挺地走到他二哥面前,咚得一声跪下了:“二哥,我们四房对不住玉梧侄女了”。
  那张家二爷被唬得一跳,连忙要扶起张四爷,那老四却犟着不肯起。张家二爷心内疑惑,又隐隐觉着不好,果然听得那老四说道:“玉榴已被韩游收用了”。
  一听这话,张二气得鼻孔冒烟,恨不得立时叫来心腹捆了韩游,再去细细审问。又见老四跪在尘里,只垂着头不语,不禁叹息道:“四弟,虽然我们不是同母,这些年却也没红过脸儿,你今个大喇喇这么一说,叫我怎得给玉梧儿交代。”
  那张四见事情有得还转,便说道:“二哥,等玉梧出阁,我给她出双份嫁妆”,又偷眼看张二脸色,加了一句:“父亲给我的那些铺面,也送给二哥罢”。
  张二听了,鼻子里嗤笑一声,骂道:“四弟,你是欺我不识价儿吗,那巨富韩家可是这铺面嫁妆能抵得的”,又冷笑道:“说不得没几年,等韩游成了临安首富,你们四房就该抖起来了”。
  那张四听了,大叫道:“二哥,你怎得如此诬陷人”,见那张二不为所动,又咬着牙道:“等日后父亲分家,我们四房的一半拨给二哥”。
  张二冷笑道:“这张家就像那傍晚的落日,韩游就是初生的朝阳。我若能得一丝儿的初阳,要整个落日又有何用”,张四听得,暗恨张二贪得无厌,便道:“那要怎样才算完”,边说边用那浸满酒色的双眼紧紧盯着张二。
  张二见了,暗笑这老四自娘胎里就沉不住气,活该一辈子居于人下,自己则不急不躁地回道:“父亲分家,你家那份全归二房;玉梧要两份嫁妆,你家和韩游的所有合作生意,我要入三分股”。张四听得,立时跳将起来,指着张二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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