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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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谙此道的林楚望,甚至可以椎心泣血、头头是道的写出一篇论文:论室友傻逼到哪种程度才不值得原谅。
也是在乔太太带允焉过来道歉之后,林楚望才意识到,自己如今手里的牌有多差。
她眯着眼睛想了会儿,怎么都想不起东北易帜、北伐成功是哪一年的事。
她倒还没有圣母到要写信告诉父亲:这两年里,假使不能突然变换阵营来投靠广州政府,最好也早早撒手政事,一心办学,以免在失败的政斗中举家做了炮灰。
斯家到那时靠不靠谱还另说,但至少那时的斯言桑似乎已可以独当一面了。
一手烂牌里,唯一一张王牌,还充满了太多不可控因素。
她自己有的技能,如今能干些什么?
翻译一些欧洲工业革命时期的丛书、欧洲近代史,还是美国那丁点独立革|命前的历史?
代写个学术论文?去大学里讲讲课?
至少以现在的年龄和文凭硬伤来说,不太现实。
重拾旧专业,搞生物成像……就更不可能了。且不说现在是物理和化学工业的天下,生物顶多在战争里起一点反面教材般的威慑作用……况且现在电脑还没发明呢。
去学核物理,为未来的反法西斯联盟的战争而奋斗?
想到这一点,林楚望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在这个时代里,她的加入,只是瀚海中的砂砾,蜉蝣一般。这个时代有太多能人志士、英雄儿女,多少前赴后继、无可奈何。以她现有的知识储备来讲,她不能也不可能改变战争,只能身不由己的跟从和被牵引,与这个时代的任何人没有任何区别。
别的穿越者都在羡慕理工类穿越者,可是以一位理工类穿越者的身份来说,有些时候学术知识还挺鸡肋的,还不如多懂点历史知识的好。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至少十六岁被泼出去之前,她还是安全的。这六年里,有许多可以利用的资源。
假如所有都和林允焉一样的学,除了她重生过来之前自带的天赋,是不是还可以点一些别出心裁的特殊技能?
那一页空白了三天无从下笔的回信摊开在桌上,林楚望食指不住在上面焦躁的轻点。
只要不让她背诵四书五经、唐诗三百首及写文言文,就算让她去学习表演徒手劈榴莲、胸口碎大石,也不是不可以的。
学什么再从长计议吧……
林楚望将笔盖咬来咬去,心道:不就是回信吗?那我就照着我擅长的来。
这样想着,她拟了个题目,便下笔如飞。
致父亲大人家书一封
林楚望1 林允焉2 薛真真3 大姑妈4 玛玲姐5
1。 父亲大人三女儿 2。 父亲大人二女儿 3。 乔姑父三侄女 4。 父亲大人大姊 5。 父亲大人大侄女
摘要:本文主要描述了林楚望来港数日诸多迹遇想法。在本文中,自绍兴至上海旅途中照顾哭泣二姐允焉,自上海至香港轮船上照顾晕船的二姐、姑妈和上海女孩薛真真的旅途经历将会被简略描述。另,在伯爵路乔公馆安顿后,一应衣食住行也会粗略介绍。再次,近一月来学习芭蕾、英文过程也将详细描写。此外,林楚望关于这三种经历见闻的种种思考与感悟也会在本文最后做出总结。
关键字: 伯爵路,乔公馆,芭蕾,英文,二姐晕船非常严重
(此处省略正文一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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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为此文提出诸多思路的:林允焉、薛真真、大姑妈和玛玲姐,按贡献程度分别列为第二、三、四、五作者。
被繁体字书写困扰了一整晚,于是写完这篇格式工整、内容充实且逻辑清晰的家书,林楚望便不由得的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在哈喇子流淌到“家书”上之前,蝶儿忙不迭的将她抱到床上,将信抢救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禁足结束了。林楚望半睁着睡眼,在蝶儿的牵引下坐到餐桌前,在截稿十五分钟前将回信交到乔太太手中。
三个丫头在乔太太披阅作文时,埋头沉默着吃饭。
乔太太:“允焉字迹娟秀,令人赏心悦目。足足写了一千余字,引经据典、信手拈来、文采斐然,你父亲若是看到定会感到十分欣慰。”
林允焉抬了抬眉,继续神色如常的摆弄刀叉吃煎蛋。
乔太太接着点评:“真真这一手行草确实很漂亮,但草过头,着实有些狷狂不羁了些。”
真真不以为然,轻轻瞥了林允焉一眼,略带挑衅的说,“簪花小楷早就不时兴了,太小家子气。”
允焉气鼓鼓的,忍了忍,没有发作,生生将半个蛋黄吞了下去。
乔太太掀过薛真真的信纸,直奔下一篇作文,“楚望的……楚望的……”
她眯起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这、这是什么?”
允焉十分体贴的凑过脑袋来帮姑妈看,看着看着,噗嗤一声,“怎么是横着写的?这排版也不是书信体啊……三妹妹是睡糊涂了吗?”
薛真真见林允焉耻笑她家妹妹,也没忍住凑过头来,扫了一遍,脸上便带着颇为不屑的神情,“横版书写比竖版更贴近人的视觉习惯——这是我爸爸说的。好几年前开始,我爸爸他们就在《新青年》杂志上提倡写横版字了。只不过没推广到除了北平、上海和广州之外的地方。”
林允焉最气薛真真拿上海压她是小地方来的,便反驳道,“那你怎么不写横版?”
薛真真轻飘飘的说,“横不横着写,纯属看心情咯。”
林楚望憋着笑,噗一声,险些喷了对面的薛真真一脸果汁,被乔太太瞪了一眼。
林允焉一大早就被薛真真嘲讽了,不禁脸上讪讪的。
乔玛玲也好奇的凑近来看,“之前在教会时,有些香港大学的学生,也曾推广用拉丁文书写这种格式的论文。”
乔太太将信笺拿远了一些,觉得林楚望钢笔字写的还挺好的,排版也相当工整,便难得夸赞了一句,“三丫头倒是挺会赶时髦的。”
乔玛玲也笑道,“听蝶儿说,三妹妹每天早晨都看报纸,一天都不落呢。”
林允焉默不作声,轻轻掀起睫毛瞟了一眼林楚望的家书。
从那天起,林允焉突然也有了每天看报纸的良好习惯。
这使得薛真真又忍不住吐槽道:“得要等个三四年,你和郑公子的婚讯才会刊载呢。现在急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
心里有很多剧情要走,本可以一气呵成,一天5000…1w字左右,但是无论如何都想多看看史料,尽可能的遵从历史来。所以存稿卡在十五章,从十五章开始卡了六七天,每天恶补一战到二战期间的各国历史。其中如果有些bug,欢迎指正。
ps:历史能对上,但大多数人物都是架空的,基本当个平行时空来看吧!!!相信大家都可以看出些著名人物的影子来。
pps:女主的学术技能有用,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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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说林父和大姑母这两人,这两人是同一父母生的,也受了同样的教育,因而性格有些相仿,但也有些不同之处。
林父是一个创新者、办学者和政治者,一个野心家,但也是个父亲。可是他的爱是不那么对等的
对林梓桐和林允焉是:父爱>联姻。他可以为允焉未来考虑,将她许给看起来并不是那么能光耀门楣,但是可以平安幸福一生的郑家。
对梓桐,他是一手带在身旁栽培,希望日后能子承父业。
对楚望,他对她的父爱要少很多了。加之楚望嫡女的身份可以加以利用,他从头开始便是做了打算将她作为自己家族能步步高升的牺牲品。也许有一些父爱,但是战胜不了他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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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妈这个人,其实对弟弟家的两个丫头,或是丈夫的侄女,都并没有过多疼爱,有的只是受人所托。
之所以对允焉格外好,是因为如今林父是个官,权利还不小。而她丈夫是个商,在这个对英国开放五口通商的年代里,她的丈夫还是个英、港、上海贸易商人,所以她不得不讨好与拉拢林父(请参照下属关照上司的女儿),便也对允焉更好些。
本来对楚望和薛真真几乎是一视同仁的,但是碍于乔老爷的面子,可能有时会对薛真真好一些。但是乔老爷照拂不到时,她对薛真真的关爱可能还会少于对林楚望的那一点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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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真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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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不打算加入正文里,因为林楚望是个理工科生,考虑不到政治联姻,与官商结交的种种利益层面。不过她也有自己的思考方式,会以别的另辟蹊径的方法理解自己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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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林父和林楚望生母,以后可能会用一个番外来说明,也是有故事原型的,也许能帮你们理解其中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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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绝不会使你们失望,但未必符合每个人的口味。短时间里不会出现,会虐,但是甜多于虐,HE
☆、〇一五 姨娘与裁缝之一
乔爵士接到女儿婚讯后,便马不停蹄坐船从英国赶回来。
三个小丫头的新衣服先于乔爵士到了:春夏日的短袖羊毛衫,短袄套裙,西式长裙和睡袍,各式十余件。
还没来得及试穿,乔太太又来了个下马威:“什么时候穿什么衣服,是有规矩的。早上吃饭之前,便将睡衣换成短袖羊毛衫,再坐到餐桌前。将来这些习惯要伴随你们一辈子;若是有客人来,在家待客时便要换西式长裙。若是穿错了,不止我会罚你们,还是会被人指点嘲笑的。如今还不是穿旗袍的年纪,便做了几身稍宽松些短袄套裙和低跟鞋。再长个几岁,出门便必需换下羊毛衫,穿旗袍和高跟鞋了。”
三个丫头都小鸡啄米式的点头。
这时赵妈便来报告乔太太:“去码头接乔老爷的车回来了,同行还有一位索米尔先生,是乔先生在巴黎请来,为大小姐订做婚纱的。”
乔太太严肃问三个丫头道,“那么,现在该换什么衣服?”
三个丫头齐声道:“西式长裙。”
乔太太表示孺子可教也。
濛濛的下着初夏的阵雨,门外车门砰一声关上,乔太太立马带着四个女孩子一字排开,候在台阶最高处。几个丫鬟站在后面,分别撑起伞来。
乔老爷第一个从台阶上方露出头来:因为在海上飘了近一月,缺少新鲜水果蔬菜,维生素摄入不足,因而厚实的嘴角有些溃烂了。发际线微微有些堪忧——看来这个年代的英国饮用水硬度依旧还是偏高。两鬓头发些许有些花白,个头低于英国平均水平、高于中国平均水平,西装革履的,些许有些啤酒肚,但还是看得出来年轻时是个小帅哥。
他看到妻子女儿带着许多小可爱夹道欢迎自己,心里还是十分开心的。
众人分别“舅舅”“姑父”“爸爸”的招呼过后,都接受了来自乔老爷分外热情的拥抱。
随后乔老爷为他们介绍第二个人——曾是英国皇室御用裁缝的法国人索米尔先生。先生个头相当的高,和乔老爷站一块特别像是老夫子和大番薯。索米尔先生友善的和众人行了南法的贴面礼,把允焉和真真都吓得不轻。乔玛玲在一旁笑着安慰道:“别怕,他只是想和你们打个招呼。”
介绍完第二个人后,台阶下面又走上来一个年龄约莫二十四五、身姿丰润的白人女子。她头发是亚麻色,脸上有些许雀斑,饱满的唇因为缺乏维生素而有些苍白脱皮。她怀里抱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小男孩深棕色头发,像风吹过海岸般碧蓝的眼睛,但是五官又可以看出来是个混血男孩子。
楚望立马就意识到,不好……
果然,在乔太太和乔玛玲的一脸疑惑里,乔老爷将头歪在一旁,冲白人女子招招手,示意了一下乔太太,说,“这位,你要叫她太太,中文我教过你的。”
白人女人用非常刻板的中文唤了一声:“太太你好……”
乔太太险些昏过去,被赵妈和乔玛玲一块扶住了。她勉强稳了稳身子,声音颤抖着问,“什、什么时候的事?”
乔老爷略有些无颜面对她似的,低着头抬抬眉,“前些年的事了。”
乔老爷脸色也不大好,不再看乔太太,转头冲乔玛玲勉强一笑,说,“玛玲,这是你小姨娘米歇尔,是葡萄牙人。这是你弟弟莱昂。莱昂,这是你姐姐玛玲。”
米歇尔脸色苍白的用英文温柔的说:“玛玲,我常听你父亲提起你。”
乔莱昂稚嫩的童音喊道:“姐姐。”
乔玛玲:“……”
林楚望看着大姑妈在风雨里摇摇欲坠的身影,不禁喟叹道:乔家平白添了个白人姨娘,真是家宅起火啊……
如今有客人在,又有晚辈在。客人们长途跋涉这么久,也不好让人在风雨里干等着。乔玛玲也知道妈妈此时心情必然十分复杂,但不论如何不能让外人觉得自己家失了规矩,便也勉强打起精神说:“索米尔先生,小姨娘,莱昂,外面雨大,别淋着了,先进屋来。”
她收敛起内心的郁结,吩咐赵妈带客人进屋。
一众人都进屋后,林楚望跟在赵妈身旁,听到赵妈劝乔太太:“谁家老爷还能没个三妻四妾的!”
乔太太:“……”
赵妈又劝:“何况您是大,她是小。来了香港,按规矩,她每天可是都要同你请安的。”
乔太太几乎丢了半条魂在风雨里,却颇为尖锐的“呵呵”干笑两声,“请安?我怕是受不起的!”
赵妈:“太太……横竖连孩子都有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您就忍了吧。”
乔太太调整了良久的情绪,脸上调色盘似的。
“很好……谁家还能没个小?”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嘴角出了口浊气,唇角一挑,跟在众人后面笑着进了屋。
一众人在客厅坐下,乔玛玲便要去泡锡兰红茶,被林大太太制止了。乔太太冲她使了个眼色,正声道,“去将柜子顶上,你舅舅差人送来的碧螺春取过来泡上一壶。”
乔玛玲脸上微惊,“哪一罐?”
乔太太用绍兴话说了那碧螺春的俗名,“那罐‘吓煞人香’。”
乔玛玲立即意会,转头去取茶。
乔玛玲取了一套定窑白茶具出来,几个小孩子不能喝,便只取五个杯子斟了五杯。
看着乔玛玲提壶添茶,捻杯递茶,剑指托杯……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的姿态,由一位姿容出众的东方妙龄少女完成,仿佛中世纪经过丝路流传到欧洲的仕女图拓本一般,一众白人皆看得叹为观止。
见姨太太米歇尔大而无神的碧绿眼眸,因为惊叹而微微收缩,乔太太脸上露出微不可查的得意笑容。
乔老爷明白自家太太想要拿大造势的意图,只略一笑,捻杯轻嗅茶香,便转头细细教导米歇尔和索米尔先生如何持杯、如何品茶。
乔太太面色一僵,旋即正了正色,让乔玛玲带三位妹妹去换一身衣服。
换了白丝袜、芭蕾鞋和紧身短裙出来,三个丫头在客人面前一字排开。乔玛玲已经端坐在钢琴前,指尖落下之前,她冲三位妹妹微微抬头,温柔的笑问了一句,“柴可夫斯基,《天鹅湖》第一幕?”
三个小丫头齐齐点了点头。
沙发上的众人都不免端坐起来,打足精神准备认真欣赏爵士之家的女孩儿们,为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准备的小小表演。
高脚杯舞曲从乔玛玲指尖倾泻而出,三个小丫头宛如三只初初长成的小天鹅一样,足尖鞋配合低声部踩得客厅木地板吧嗒作响,仿佛鼓点一般的伴奏着。舞姿整齐曼妙,些微日光从窗外泻入客厅,随着流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