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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世族庶女 作者:不游泳的小鱼(潇湘vip2012-10-10完结,种田、代嫁)-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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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看她又闹又叫,终于有了点鲜活气,至少出去后,不会寻死了才是,但愿她能想得开就好。

    婉清并没有去看赵淑媛,只是在皇上终于下达释放这三人的召令后,让赵昱轩亲自去牢里接了她出来,并告诉赵昱轩,赵淑媛这辈子,可能都不能再嫁,除非慕容凌云肯带了准信来,放过她。

    赵昱轩听了很是愤怒,却也明白自家妹妹的身份实在尴尬,代表的是北戎王室的面子啊。

    婉容出来后,果然如婉清所料,并没有跟着她回靖宁侯府,而是回了顾家,却只在顾家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便去了静庵堂,在那里带发修行,从此斋念佛,不理世事。

    婉清那天才安顿好婉容,回到府里时,已经很晚了,小两口看过侯爷,知道侯爷还没有醒后,心情沉重的回了自忆的院子,坠儿和金菊分明打了水来给二人洗了,正要睡时,平安过来禀道:“北戎五王子求见。”

    赤颜最近在京城里快玩疯了,每天与大周外交使谈完公事后,便在京城里乱逛,上官夜离好几次都在外头碰到他。

    婉清倒也觉得没什么,赤颜本来年纪就小,又是那好玩的性子,只要他不没事就弄上百上千条蛇来吓大周的百姓就好,也许,他也是想了解大周的民风国情,也许,他暗地里还有别的事做,这都不是婉清要操心的事情。

    这么晚来,他还要来求见,究竟是何事呢?

    两人好在还穿得整齐,上官夜离急急的迎了出去,婉清也跟着到了花厅见客,让他们夫妻意外的是,竟然看到堂屋里,上官子墨正被五花大绑地押着脆在中间。

    上官夜离顿时火气,想起床上不能动弹的靖宁侯,冲上前去便要当心踹一脚,赤颜笑嘻嘻的手一拦道:“他才断了全身筯脉,你再踹一脚,他可就真的死啦。”

    上官夜离诧异地看着赤颜,便身筯永尽毁,那不就成了一个废人?

    “莫要看我,我可没这个本事,是我手下人干的,他也太没眼力介了,哪里不好投奔,要投奔到爷那里,不知道爷和你公主是莫逆之交么?公主的公公受了伤,我能不帮她到?”

    赤颜一双妖艳的眸子直向婉清飞媚眼儿,婉清无奈,捡了桌上的花碗就要往赤颜身上砸,赤颜一跳三丈高,哇哇乱叫,骂道:“你个没良心的,我可是帮你们夫妻两个找到仇人了呢?你不谢我也就罢了,还要打我,恩将仇报啊,恩将仇报。”

    “儿女英雄传后三十章,你要不要,要的话呢,就闭嘴。”婉清冷笑着看他,毫不犹的威协着赤颜。

    赤颜立即改了脸,乖乖的扑到婉清身上,人还没靠扰,上官夜离就拎了他的领子,要往外扔,赤颜可不买他的帐,两人又要打起来,婉清冷哼了一声,赤颜才委屈地说道:“没见过你们这样的两口子,哪有两个一起来欺负人的,你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写下前面四十回,勾了我的瘾,又不给我个大结局,你这种作者也太无良了,无良啊,无良啊,挖了坑让你跳,又不填……”

    欧阳落衣挺着大肚子走了进来,看到屋里跪在地上,痛苦呻吟着的上官子墨,她的脸上微变了变,很乖巧老实地便向婉清蹲去,作势要跪下行礼。

    婉清身子一偏,让坠儿扶了她道:“你不用如此做作,我们应过侯爷,不会杀他的,你着人来抬他走吧。”

    欧阳落衣有了身孕,尽管婉清明知她也是曾经出卖过自己的人之一,但她总不忍心对一个孕妇下手,孩子是无辜的,何况床上的侯爷若醒来,知道自己的亲孙子是儿媳妇下的手,不知道要如何伤心,有时,放下也是一种美德,放过过去,放下仇怨,只抓住今天和未来就好。

    上官子墨成了废人,欧阳落衣身怀六甲,暂时没有了危害性,上官夜离问过老太君后,着人将他们夫妻送到了京郊的别院里,府里头的一应事务有三少奶奶和大少奶奶一起打理,婉清便只顾着照看侯爷,偶尔也会去老太君屋里坐一坐,余下的时间便是推广水泥的应用。

    京城护国寺要重新修缮,皇上让上官夜离第一回在大工事上使用水泥,用粘土烧制成的大红砖,再用水泥,细沙加上石灰混合制成浆料,用水泥混凝土打地基,再慢慢建成,竟然建造成了三层高的高大楼宇,红砖碧瓦,气势恢宏,庙宇盖成那一天,太子亲临到贺,朝中大臣认真观看,当看到用水泥混合成的墙体牢不可破,看到殿宇地板光滑整洁时,再没有一个人反对将水泥用在建筑上了,京城大小街道,青石板地有破损的,不再用石板铺路,而用水泥,而大周建成全天下最大的一座水泥石材庙宇之后,有佛舍利子从西方传来,置于大殿内供奉,顿时引得天下佛徒,信徒前来瞻仰,拜服,水泥红砖制成的殿宇于是被各个国家的佛徒口口宣传,很快,东夷国也派商人来大周购买水泥,从海上运输,省时省力,且快捷,水泥的推广虽没有煤来得快,但越来越受百姓的认同和喜爱。

    尤其是在第二年秋季,天干物燥之时,护国寺外一场山火,将山侧的木制房屋烧毁怠尽,而护国寺只毁了些皮毛,墙体和大殿仍然安然无恙,更让水泥的作用深入了人心。

    几个月之后,欧阳落衣生下一个八斤多重的儿子,而她自己却是难产而死,临死前,竟然带信,将儿子托付给婉清:“我虽妒嫉她一生,也恨她,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她会无私的养大和护卫我的孩子,他的父亲不中用,母亲又没法子再给他关爱,那就给他一个最安全的场所生长吧,以后,不要告诉孩子,他有我这样的母亲,更不要告诉孩子,他的父亲是那样的人,就让他认自己的伯父伯母为父母吧,如此,孩子也不至于步入岐徒。”

    当欧阳落衣的贴生丫环将此番话带给婉清时,婉清唏虚了好一阵子,真真虎毒不食子,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欧阳落衣算计了一辈子,也被人算计了一被子,她的一生,短暂而晦暗,却也是个可怜人,虽然贵为公主的女儿,却背负了家族谋逆的罪名,自小就生活在负面的阴暗里,一心想要为家族翻盘,想以女儿之生洗脱家族谋逆的罪名,用的法子却也一样阴暗,上不得台面,最后行事纷乱,毫无章法,落到身败名裂的下场,倒是临事时,看清了自己的心,知道自己这一生错在哪里,也明白了善恶真谛。

    婉清看着襁褓着的孩子,心中温暖却又酸涩,但愿如欧阳落衣所说,这个孩子不像其父母,会无忧无虑,健康快乐的生长,最重要的,是心理健康,成为一个善良正直而单纯的人。

    老太君听说欧阳落衣将孩子送给了婉清哺养,愣怔了片刻后,泪湿眼眶,叹了口气道:“她倒是比她的姑姑要聪明了许多。”

    婉清不知老太君此言的真意是什么,她便当老太君是自承已错了,当年上官夜离生下来之后,便是老太君一手带大,而他成长的过程非旦不幸福,反而一直承受着非人的病痛,虽说寿昌伯和宁华是主谋,但精明强干的老太君难道真的不知其中诡异?

    甚至老太君也曾参与过这一场夺爵的阴谋。

    看着老太君脸上隐现的那一抹沉痛,婉清不知道事到了如今,老太君是否有一丝的悔恨和不安,她静静地抱过孩子,认真地说道:“我给这个孩子取名为,欧阳曦,曦乃日光的意思,我希望这个孩子永远生活在太阳下,看到的永远只有光明,而没有阴暗。”

    老太君听得怔了怔,苍老的下巴绷得紧紧的,嘴角微噏,却终于一句话也没有说,缓缓地背过身去。

    上官子墨的孩子长得很漂亮,几个月后,上官子怡也带着她的孩子回娘家,现在的上官子怡与婉清感情很好,俨然将她当成了真正的亲嫂嫂,心中没有半点芥蒂,当婉清偶尔谈起宁华时,上官子怡也会难过:“娘很疼我和哥哥,她其实也很苦的,我想必娘现在应该也明白,对于女人来说,什么荣华权势都是浮云,找一个爱自己,自己也爱的相公,平平实实的过一辈子才是最重要的,如今我与相公过得很好,相信母亲地下有知,她也会为我高兴的。”

    婉清对上官子怡的改变很欣慰,如今的上官子怡,眼里除了儿子就是丈夫,赵淑媛回去后,也把自己关进了后院,在后院里建了一个小小的佛堂,每天与赵姨妈一起伴佛渡日,上官子怡倒底还是不忍心,赵淑媛说起来,今年也不过才十八岁,正是花样的年华,她虽然阴刻,虽然手段厉害,但到底也还只是个小姑娘,也是受害者,难道要因为那一场被欺骗的婚姻而埋葬她美丽的青春年华吗?一朵娇艳的玫瑰,未待绽放就被催残,于上官子怡来说,她于心不忍,于婉清来说,却是心情复杂,从感情上,她不喜欢赵淑媛,但从理智上,又觉得赵淑媛不应该受到如此大的惩罚,她罪不至此。

    “等等吧,等北戎的五王子回国后,再那边有什么信来,总有个解决的法子的。”婉清叹了口气道。

    上官子怡眼睛一亮,抱着孩子起身就要拜,婉清吓得忙站了起来,让豆芽儿拦住她:“你发什么神精了,要吓着孩子多不好啊,我又不是神仙,哪里能够救苦救难了……”

    这丫头也太敏思了些,不过就露个口风,她就想把自己的承诺给落实,自己这一礼要受了,以后不管如何,赵淑媛的事情就算落到自己头上了,推都不好推呢。

    “我相信嫂嫂,一定要法子的。”上官子怡笑得唇弯弯,眼弯弯,婉清却一直拿眼瞪她,她没皮没脸地直笑道:“相公说,嫂嫂你是心思最软,性子最稳的一个,就算有再大的困难,你也总能想出法子来,走出困境,被敌国掳了去,能全身而退,还能让敌国封你为公主的,全天下也只有你一人了,小姑的事虽然难办,但比起嫂嫂当初被掳来看,其实真算不得什么吧。”

    不得不说,上官子怡虽然改了性子,但天生的心机和敏慧却仍然让婉清佩服,而且,她也很会说话,虽然也有马屁的嫌疑,但拍得不留痕迹,也让听得人心中舒服,就这一点,婉清还真不如她,反过来一想,若非赵昱轩,也许她们还是对头,如上官子怡这样的对手,肯定是比较难缠的,当年她才十五岁时,就让自己吃过小小的亏,如今已经十七岁了,自然更加厉害了,好在她的心机不再用在阴暗面,而是在助人上。

    “算不算什么,都要看,这种事情,由不得我来决定的。”婉清抱着曦哥儿,给他喂了点四磨汤,这孩子最近火气大,舌笞都有一点发白,要清清火才成。

    一会子曦哥儿的奶娘过来,婉清板起脸来瞩附道:“我知道你是两湖人,喜欢吃辣,但你也是做养娘做惯了的,当初千挑万选的,才选了你和周氏两个,怎么连吃辣会过了火气给哥儿也不懂呢?或许,其实你懂,只是不怎么顾忌哥儿的身子吧,由着你的性子来?”

    因为,欧阳落衣死后,上官子墨还是被老太君给接回了靖宁侯府,而婉清又不介意常让人抱了曦哥儿去给上官子墨看,所以,家下人中大多知道,曦哥儿并不是世子夫人的儿子,而是六房的,六房是什么,是害得侯爷病危,害得世子和夫人差一点命丧他乡的罪人,如今在府里是一点地位也没有。

    世子夫人如今疼着曦哥儿那是因为她还没生自个的孩子,一旦有了自个儿的宝贝,又怎么会对一个仇人的儿子好?

    这种猜度原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当婉清因为酿酒和水泥的事情一直很忙碌的时候,就有些不安份的,并不拿曦哥儿当一回事,怠慢曦哥儿,而这个养娘,就是婉清打算杀一儆百,立威的耙子。

    养娘吓得立即跪了下来,连连求饶,婉清抬了抬手,对豆芽儿道:“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待家下人素来是宽和的,你们的月例银子再加上营养费,一个月少说也有十五两,这若放在庄户人家,怕是半年的口粮了,我出这么多银子不是让你们来慢怠我儿子的,豆芽儿,带她去结帐走人吧。”

    如今整个京城里头,比靖宁侯府更宽和的主家还真真难找了,钱多事少,还不用害怕犯了错上头会打板子,自从婉清从北戎回来,就在家里立了规矩,不是十恶不赦的罪名,府中一律不得随意大骂伤残下人,得到了下人的热烈拥护和感激。

    但婉清也有做得绝的时候,比如现在,撵了这养娘出去,被靖宁侯府撵过的人,名声也就算是毁了,以后怕是再难以有人再用这个人,所以,养娘一个劲的在给婉清磕头,豆芽儿已经叫了人来,把养娘给拖出去了。

    婉清唤了上官子怡一声,两人一人抱一个孩子,去院子里赏梅了,今年的绿萼开得要比往年好,梅趁着雪,满园秀色,清丽而怡人,再过一阵子,樱花就要开了,婉清就想起当年,自己和婉烟两个在靖宁侯府,躲在樱花树下,第一次听到上官夜离的丫头谈起他病情的事来,那时候,上官子怡是不想要婉丽嫁给上官夜离的吧。

    眼前又浮现起当年,几个花信少女在樱花中嬉戏的样子,不过两年时间,便死的死,关的关,人生际遇不同,当真各有各的缘法。

    “明天得了空,陪我一起去东宫看婉烟姐姐吧。”怀里的曦哥儿睡得很沉,婉清怕他冻着了,用锦披给他包严实了。

    “好啊。只是,明儿相公要去太学院讲学,怕是要早起,逸哥儿的养娘又请了假……”上官子怡面露难色,其实婉清明白,她是不想去东宫,当年的靖宁侯府何等风光,上官子怡作为侯府的嫡长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贻指气使,意气风发,对婉烟可没给个好脸子。

    如今婉烟成了东宫侧妃,一旦太子登基,就是贵妃的分位,不可畏不风光,不可畏不贵气,虽说上官子怡现在过得很平实很满足,虚荣心却还是在的,不想被当年的小姐妹给比下去,这种心理,倒是可以理解的。

    婉清则不这么看,幸福两字,不是你能看到的,能量化的,而在于心,在于感觉,凭贱夫妻,也不一定就真正百事都哀,腰缠万贯的,也不一定就比捡破烂得过得满足快活。

    婉烟有婉烟的风光,肯定也有她不为人知的孤寂和苦脑,宫里的女人,看着风光,那风光却像烟花一样,绚烂美艳,却短暂而虚无,不过一声巨晌之后,便烟消云散,留下的,不过是飘洒纷扬,却抓到抓不住的碎屑,纸末,而上官子怡,有赵昱轩那样的人真心疼爱,谁比谁幸福,谁比谁风光?这又如何说得准的?

    婉清没有劝上官子怡,万事还是要自己用心去看,用心体会,别人的劝说,听了便过了,也许根本就是如烟云从眼前浮过,留不下什么痕迹的,自己体会出来的道理,才能真正改变自己的心境,婉清是两世为人,又命运多绛,所以,看得更透。

    上官子怡临出门时,到底还是吐露出今天来访的真正意思,她眼睑微垂,睫毛轻颤,淡淡的忧郁蕴在美丽的眼底,半晌才声若蚊呐般道:“前阵子,我又怀孕,又坐月子,婆婆作主,还是给相公屋里塞了两个丫头进来,我虽不高兴,却不能斥诸于口,怕一个不小心,婆婆就要说我善妒,说我心狭,可是,嫂嫂,我真的很难受。”

    所以,才抱了儿子出来散心么?说起来,婉清是她的娘家人,如今的女孩子,嫁出去后,靠的就是娘家人撑腰,侯爷病危,上官子墨是废人,三少奶奶那几个又隔了房,自己不给她撑腰,又谁来助她?

    “老人家的思想一时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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