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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脑残志不残(现代都市 科幻 灵异神怪 虐恋情深)作者:诸葛喧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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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灼阳一路往回跑,脸上湿漉漉的都是泪痕,他拿手背胡乱抹了一下,吸了吸鼻子又继续跑,马路上都是人,见到这么一个神经病都非常好奇,伸长脖子目送着这位哥们儿消失在远处。
    这也难怪别人纳闷,你说好好的国庆佳节,祖国妈妈的生日,他娘的这小祖宗竟然不识抬举地哭上了,这就等同于长辈大寿宴席上,晚辈突然嚎啕而泣似的,不给挨上一耳刮子就算运气的。
    林灼阳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他正难受着呢,没头没脑地跑着,跑到一个小路的时候,拐弯处突然闪过两束极其刺眼的灯光,当林灼阳想刹住脚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砰的一声,林灼阳撞在了那辆车的前灯上,人整个就一晃,摔倒在地,尾椎骨差点没给磕挫了。
    车上的人显然吓了一跳,不过这位开着福特GT的哥们儿显然还是挺厚道的,并没有一脚油门逃之夭夭,而是立刻下了车,两步小跑到林灼阳身边,弯下腰来很急切地说:“喂,你没事儿吧?”
    “我草你他妈开车不长眼睛啊!!”林灼阳正一肚子怨气没地方撒呢,仰起头泪眼汪汪地就朝那福特车主吼了起来。
    其实林灼阳也没怎么受伤,那车主刹得及时,只擦破了一点儿皮。不过林灼阳现在就像找个撒气包,这位大哥可算是倒霉了,正好给林灼阳撞上,林灼阳从跌地上的那一刻起就打定主意要好好勒索他一下,装个骨折啊半身不遂什么的。
    可是林灼阳这个坏心眼在抬头看清楚那福特车主的脸时,整个儿都和那玻璃渣子似的破灭了,操,能开着具有暴力美和怀旧感并存的福特GT在杭州大马路上嚣张的人能有几个啊?早该想到是他的——
    林灼阳抹了抹哭红的眼睛,瞪着对方,那特男子汉的脸,嘴角总是若有若无地上扬——我了个去,暴发户戴疏啊!!
    这位年轻的戴总显然也没料到自己撞得这么准,茫茫人海不撞别人,愣是撞到了小林公子身上,不由得也愣了愣,随后一把将林灼阳从地上拉起来,上下打量着他:“嗬,好家伙,你怎么弄成这副狼狈相了?”
    “……被猪啃过了。”林灼阳想起萧典,咬着牙根闷声说。
    戴疏拍了拍他身上的泥灰,又问:“没伤到吧?我送你去医院?”
    “我不去。”林灼阳眼睛红红的说。
    戴疏皱起了眉头:“到底怎么了?”
    林灼阳和戴疏不是特别熟,当然也不好意思跟人家说自己是狂喝助理先生的醋,跑马路上被人撞了吧?
    其实林灼阳真的挺郁闷的,自己在萧典家里正耐心等着,突然收到了余小豆发来的一条短信,短信是这样写的:
    呆羊,你他娘的跟萧典怎么回事?你到底跟他有一腿还是没一腿啊?老子刚才在河坊街看到他和一女人正手挽手逛街呢!
    就是余小豆这份短信,自己才忐忑地跑出来找萧典的,原来还抱着希望是余小豆看错,可是等他真的看到萧典搂着那个211在暗处接吻的时候,林灼阳才相信余小豆没有看错——
    一直看错了萧典的人,是自己。
    林灼阳摇了摇头,说:“别问我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戴疏揉了揉鼻子,有些邪气地笑了起来:“啊,是这样,六公园附近最近新开了一家叫楚辞风韵的GAY吧,我听说好多不错的货色都被这家新店挖了去了,打算今天去过过货,滋润滋润。”
    林灼阳一副了然的样子,这位戴总就是喜欢那种白白净净耐磨耐操的少爷,林灼阳没遇到萧典之前,也尽往这种地方跑,不过他不是特别挑,一般还混得过眼的都可以。
    但这位戴总可就不同了,他就是要挂牌前五的那几个服侍,其中最喜欢点的就是排在第二位的那个杭城圈内着名的小少爷,叫什么韩秋的。
    要说这位韩少爷,林灼阳也是有所耳闻,典型的虎落平阳被犬欺。
    韩秋原来是一位高干的独生子,从小养尊处优,彬彬有礼的,属于可望而不可即的那种类型。
    可是后来他的父母因为贪污受贿被双规双开,终身监禁,韩家的家产也被抄,这位落魄的红三代连大学都来不及念完,就被迫投入社会,为了养活自己而挣钱。
    后来不知是怎么的,也许人骨子里就是犯贱的,或者做鸭子钱来得比较容易,反正这位韩公子就在店里做起了少爷,由于很多男人都想尝一下曾经的贵族少爷在自己身下啜泣喘息,被弄得连连告饶的那种征服快/感,韩秋的指名率那叫一个蹭蹭飙升,让他陪夜的价钱也高得吓人。
    不过尽管和韩秋睡一晚上的价钱非常血腥暴力,但依旧有像戴疏这样的有钱人,愿意一掷千金,压一压这位落魄贵族。
    林灼阳望着戴疏,问他:“怎么?韩少爷是不是也被那家楚辞风韵挖了去了?让戴总你这么眼巴巴地跟过去?”
    戴疏嗤笑,而后说:“你说那个韩秋?那个贱货,我已经玩腻味了,老是上一个人有什么意思,男人嘛,周旋在各种各样的货色里,才是最舒服的。”
    他这句无心之言猛地扎到了林灼阳心里,林灼阳的眼神一点一点黯淡下来,他想起萧典深吻着施小美的模样,萧典肯定是享受的,在自己和施小美之间,品尝着欺骗带来的愉悦。
    那么萧典和自己说过的话,又有几句是真的呢?他劝慰自己,安抚自己,都是因为保鲜期还没过去,萧典还没有玩够,那么等萧典腻味了的那一天,自己是不是就跟那个韩秋一样,被轻而易举地说成——
    “你说那个林灼阳?那个贱货,我已经玩腻味了……”
    还真是悲哀,竟落得和那些少爷一样的境地。
    林灼阳有些自嘲。
    这时候,戴疏问他:“哎,最近好像不怎么在那些地方看到你了,怎么,找到固定的了?”
    “……”林灼阳咬了咬嘴唇,然后说,“没有,就是一段时间……不想去了而已。”
    戴疏扬起眉尖,颇为怂恿地说:“那,今天也赶巧,跟我一起去楚辞风韵转一转,哥给你买单,怎么样?”
    林灼阳刚想拒绝,突然心里又蹿出萧典的影子来,一脉报复的毒藤在他胸腔内精细恶毒地攀绕开来,一种想让萧典也尝尝看被人背叛,被人欺骗的感觉像火苗一般危险地吐着信子,让林灼阳鬼迷心窍地点了点头,对戴疏说:“……好。”
    
    
    酒吧寻人
    路上岔道比较多,萧典追了没一会儿,就把林灼阳给跟丢了,他站在灯火通明的十字路口,焦急地左右张望着,夜晚的风吹扯他的休闲衫,凉飕飕的竟然有了一丝寒意。
    萧典捏紧了手机,虽说之前自己把林灼阳的那只索尼占为己有过,但是节假日的时候还是放归给林灼阳使用,刚才他一连给林灼阳打了六七个电话,统统被林灼阳摁掉了。
    妈的,这怂包竟然还跟自己较上了真。
    萧典有些窝火,他用力捶了旁边的行道树一下,硬疖枯嶙的表面扎得他手背生疼,他愠怒地说:“林灼阳你个死小子,赶紧给我滚出来。”
    这时候,萧典的手机响了,他以为是林灼阳打过来的,连忙拿出来看,可是屏幕上闪动的却是洋葱两个字,萧典心里正冒着火,压根不想理她,毫不客气地就摁了来电拒接,然后又继续往前走,准备把林灼阳最可能去的地方挨个儿搜过来。
    搜了七八个地方,统统无果,萧典开始不安起来,这样等同于大海捞针,鬼知道他去了哪里。
    萧典其实挺担心这小孩的,杭州车流这么乱,拥堵的交通枢纽这么多,那傻缺跟个没头苍蝇似的跑着,万一磕着碰着,被汽车撞了该怎么办?
    汽车还好呢,最可怕的是那种电瓶车,骑车的人尽把电驴当飞机开,撞上了人之后跑得比洲际导弹还快。其实中国应该派一群电瓶飙车王在日本扫荡一圈儿,十天半个月的小日本就可以死绝了,当年的大仇也就报了。
    萧典不死心,又给林灼阳打了个电话,靠,这回真他妈的利索,直接关机了。
    “成!你有种!”萧典这回是真的动怒了,他咬了咬牙根,正准备再搜索下去,可是这时,路边两个环卫大妈的对话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是,真当危险,就这么跑过来了,也难怪被撞倒。”
    “就是,那小伙子看起来摔得可痛了,不过也真奇怪,他和那个车主说了几句话,也没吵起来,直接就进车里了。”
    萧典立刻警觉地靠了过去,问其中一个拿着铁柄夹子的大妈:“这里刚才出车祸了?”
    大妈见问话的是个帅得没边儿的小伙子,就很热心地说:“是啊是啊,一辆轿车撞一小青年身上,那小青年朝那车主吼呢,吼得特响。”
    萧典急切地问:“那被撞的是不是个子不高,挺瘦的,穿一件白T恤……”
    “对啊。”大妈点了点头,“你们认识?”
    “他怎么样了?受伤没有?”
    大妈摇了摇头:“应该没有,顶多就擦破点儿皮吧。”
    萧典略微松了口气,顿了顿,又问那清洁工:“你看到他往哪边走了吗?”
    大妈想了一会儿,朝旁边一个大路上指了一下:“他跟着撞他的车主上了车,然后就往这个方向去了……你要去追吗?这里红绿灯多,挺堵的,应该开不快……现在去追可能还追得上吧。那辆车我也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是黑色的,看上去很贵,跟其它车不太一样,应该挺容易认出来的……”
    萧典和她道了谢,立刻在路边的公共自行车站租了一辆自行车,一踩踏板就往大妈指的方向飚了过去。
    萧典一路追上去,按大妈的描述在车流群中搜索着“黑色,看上去很贵,跟别的车不太一样”的轿车。
    很快,在一个三岔路口,萧典看到了一辆符合这些条件的轿车——我草,怪不得大妈说和别的车不一样,福特GT啊!能一样吗?!那四个轮子金贵得跟什么似的,马路能被它的轮子碾那真他妈是一种福分。
    趁着在红绿灯停靠的那一会儿工夫,萧典拼命往车里面看,幸好那车主是把窗户打下来的,萧典隐约能看清副驾驶座上那小子的脸,是林灼阳没错。
    萧典想和他打招呼,但林灼阳正侧着头和旁边的人说话,眼看着绿灯就要亮了,而且再驶过去的那一条路车流密度较少,车子可以加快速度,萧典如果要继续骑车去追,那肯定是追不上的。
    到了这地步,萧典也顾不得什么了,他找了个自行车还借点,把车子还了,然后立刻拦了辆出租,指着前面那辆福特就说:“跟着它开,千万别跟丢了。”
    福特车开到六公园的时候,停了下来,林灼阳和一个看上去高大健硕的男人一同走进了一家酒吧,萧典付了出租车钱,也跟了过去。
    那是一家装修得非常古典的酒吧,掩映在修竹林里,萧典正准备走进去,却被门口的招待生拦住了。
    那个招待五官精致,着装得体,他很客气地对萧典说:“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要出示会员卡才能进入的。”
    “真好笑,照你这意思,其他客人就拒之门外了?”萧典拧着眉头问。
    招待生摇了摇头:“不是的,初次来的客人不能直接进去,我可以去领你办会员卡。同时也会向您介绍一下我们这里的业务。”
    萧典狠狠瞪着那个招待生,妈的什么狗屁酒吧这么多废话,不过林灼阳在里面,他也不能就此打退堂鼓,于是他就跟着那个招待进了服务大厅。
    和外观一样,大厅修得也极具古韵,地上铺的不是地砖,而是光滑的雨花石,侧边还有水池,池中莲花婀娜,墙壁上是仿古的凤鸟图腾,精致典雅之间隐蕴着霸气。
    萧典跟着招待走到最旁边,在一个编藤靠椅上坐下,招待去拿表格和服务手册的功夫,萧典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服务员清一色都是年轻男性,长得都很周正,总服务台后面的墙壁上用狂草泼写着楚辞《九章》之中的《思美人》,桌上的水印是两个画得很抽象的暧昧男人。
    “……”萧典大概知道这是间什么取向的酒吧了,他不知不觉地捏起了拳头,心想自己等会儿在里面抓到林灼阳,一定要把这欠/操的混帐狠狠抽一顿,然后再把他摁到床上,往死里上/他。
    招待取了一叠东西过来,萧典不耐烦地刷刷把表格填了,又甩了钱过去,走了遍注册程序,拿了卡。招待就把服务册子放在了他的面前。
    那本册子里主要都是各项服务的收费,最前面十页是前十名挂牌少爷的照片,资料,以及单独收费价目。
    萧典有些懊恼,看了看表,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林灼阳在里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翻开册子,应付似的随手点了一个。
    招待一看,有些歉意地摇了摇头:“先生,不好意思,韩秋先生已经被预约了,而且他的预约单子已经排到两周后了。”
    萧典瞪了一眼照片上那个男人,下巴尖尖的,眼睛很狭长,颇有些挑衅妩媚的感觉,不过让萧典有些意外的是那个男人的眼神,虽然染着风月场所惯有的轻浮,可是……
    可是却好像在哪里看过一样,那种掩埋在轻浮下面的,难以被觉察的……
    然后萧典突然想起,这个韩秋少爷的眼神竟然有几丝无辜和单纯,跟林灼阳竟有几分相似,那是装出来的蛊惑轻佻也藏不去的。
    “……”萧典又看了他几眼,招待以为他对韩秋贼心不死,很客气地说,“如果先生实在要韩秋先生的话,我可以去帮您排预约单子。”
    “不用了。”萧典倒没有被这狐狸精迷得忘了自己来这里的最终目的,他把服务册合上,冷冷说,“你就看着吧,谁现在有空就成。”
    反正他也只是为了尽早到里面去找林灼阳,管他什么的少爷呢。
    招待生就去帮他安排了,过了一会儿,就引着萧典进了后厅,这里跟看上去光明磊落的大厅还真是天壤之别,萧典一瞬间以为自己进了盘丝洞,红灯绿酒觥筹交错的,暧昧语声时时入耳,到处是扭在一起的男人。
    萧典瞥到旁边沙发上,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正搂着一个小白脸儿的腰,那五根粗的像热狗似的手指尽往小白脸儿衣服下面钻,那小白脸儿就软绵绵地坐在他大腿上,旁若无人地和那猪八戒热吻着。
    ……操,真他妈恶心人。
    萧典皱了皱眉头,这时候,招待替他安排好的那个年轻人来了,大概那年轻人服侍多了像猪八戒一样的货色,骤然见到萧典这种宋玉潘安类型的,有些傻眼,萧典懒得理会他,在后厅里扫视了一圈,没见到林灼阳。
    不过,刚才跟林灼阳一起的那位高大健硕的哥们儿倒是在,而且正被一个穿着黑衬衫染着酒红色中长发的贱男春贴着喂酒呢。
    萧典二话不说,直接气势汹汹地朝那对狗男男走了过去,在那位哥们儿肩膀上拍了一下,阴沉着脸望着他:“我有事问你。”
    那哥们兴致正高,中途被人叫停很不爽,瞪着眼睛,回过头来像和萧典叫板,不过一看到萧典那副英俊的脸,他的脸色就缓和了下来,搂着怀里那个贱男春说:“……你是哪位?我没指名你啊。”
    “……”被当成少爷了,萧典的脸色更黑,他咬牙切齿地问,“林灼阳呢?他人在哪里?!!”
    那哥们儿上下打量他一番,眯着眼睛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他助理。”萧典冷冰冰地说。
    那人笑了起来:“这年头助理也管这档子事了?你老板玩男人你也管的到?你到底是他助理,还是他小蜜啊?”
    萧典蓦然一股怒火烧了上来,拳头重重砸在桌上:“你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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