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恐怖电子书 > 坠落沙坪酒店 >

第3章

坠落沙坪酒店-第3章

小说: 坠落沙坪酒店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位小姐已经知道文静要来了。文静说,想与小姐再聊聊那一天的事,小姐说保安
部的人通知了,如果需要,可以找人替班,保安部已经安排好谈话的房间了。文静
说不必了,就在服务台简单说几句就行了,一会儿还要拜访一位厦门来的客人。小
姐问,是不是住在501房间的杨先生?文静略感惊讶地问,你怎么猜到的?
    “杨先生刚才打过招呼,若有公安局的同志来找他,让我打开房间请到房间里
面等。”
    “那就是说他现在不在房间?”
    “对,还没有见他回来。”
    “那好。我想再问一问,”服务小姐这时做了一个请进服务台里的手势,文静
也没有多想就走了进去,与服务小姐并排站在服务台里面。
    “那天你说过你猜找夏辉的穿毛衣女子收入不很宽馀,文化程度不高,你是怎
么看出来的呢?”
    “一般有钱的人到服务台,说话都免不了有些颐指气使的样子。可那个女的谨
小慎微,生怕说错了什么似的。手放在台面上,有些发抖,手指头很粗,皮肤也很
粗糙,象是经常做杂务和家务什么的。毛衣质地很差,没有光泽也没有弹性,就象
是穿了一件毡子一样,也就是街上到处都有卖的几十块钱的那一种。”
    文静心想,这位小姐观察力倒挺强,只不过说的口吻含有轻蔑的味道,文静刚
想再继续问下去,不巧这时不知从哪个房间出来两个男子走到服务台跟前,大概是
外地头一次到重庆来的人,他们俩泡在台前,有一句没一句地问着,问重庆哪里好
玩,又问都有什么特产,有什么小吃,服务小姐耐心地一一解答,文静只好等着,
这毕竟也是人家的工作吗。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那两个客人才道了谢,钻进
了电梯。服务小姐带着歉意地说:“对不起,耽误您的时间了。”
    文静一笑,说:“没关系。你能猜出来穿毛衣女子是做什么的呢?”
    “我猜是做小买卖的。”
    “是吗?”
    “她身上背的包还可以,是那种至少要二百块钱的坤包。一般挣工资的人是舍
不得买那种包的,也很少有机会到酒店来找人。我猜大概是鞋摊卖鞋的。”
    文静听到这里,忍不住地一下子笑了起来,笑出了眼泪,笑得服务小姐羞红了
脸。服务小姐不好意思地说:“文同志,你别笑了,我是说着玩的。”
    文静掏出面巾纸,擦了擦眼泪,说:“你可真会猜。说说看,你是怎么猜的?
好了,我再不笑了,成吧?”
    服务小姐羞涩地原地挪了挪脚,说:“我看她的衣服,裤子都很一般,就是鞋
好,我们一般都愿意穿得相配,若有那样好的鞋,也一定穿好一点的衣服和裤子,
特别是裤子,要不多难看呀。”
    文静心想这也许是年龄悬殊的缘故,象自己三十多岁的人,对十七八岁的小女
孩的穿着要求确实有些陌生感。而服务小姐的职业,每天都要接触到各种各样不同
类别的人,见多自然识广,见多自然积累了很多的经验和体验,所以她们的猜测往
往都有一定的参考价值。正在文静沉思的当口,服务台的电话响起了铃声,小姐提
起电话,职业性地说:“您好,这里是五楼服务台,”她听了不大一会儿,便说:
“先生请稍等, ”说完用手捂住了话筒,转过头来对文静说:“501房间的杨先生
问有没有人找过他?”
    “怎么,他回房间啦?”
    “对,他是从房间打来的电话?”
    “那咱们怎么没有看见他回来呢?”
    小姐也觉得很奇怪,低着头想了想,没有多少把握地说:“也许是刚才那两位
客人问事的时候,杨先生回来的?”
    文静象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拍额头说:“这就对了,八成是走楼梯下去的。
若要走电梯,一定会看见的。”
    小姐糊涂起来了,有些着急地申辩:“杨先生真的是坐电梯下去的。”
    文静又笑了起来,拍了拍服务小姐的肩膀说:“对,但他上来没有坐电梯,而
一定是走的楼梯。”
    小姐看看电梯,又看看楼梯,旋即明白了文静的意思。
    “您是说杨先生要是坐电梯上来,我们一定会看见的?”
    “对的,他回来时,刚才那两个客人把咱们的视线挡住了,所以没有看见他回
来。那天那个女子也许就是你没有看见的时候离开的。好吧,你告诉他,我来了。”
    小姐对着话筒说了两句,便放下了电话,对文静说:“杨先生说来接您。”话
音刚落,一位矮个子男人走了过来,由于文静穿着便装,所以他径直走过来,径直
用目光询问着服务小姐,服务小姐一摆手,手势指向了文静,这时那男子才将目光
转向了文静。 文静从服务台里面跨了出来, 掏出警官证,递向那男子,并问道:
“你就是厦门来的杨先生吧?”
    那男子出于礼貌地掠了一眼警官证,但没有去接,而是做了一个优雅的姿势说:
“请到房间里谈,请。”
    等文静坐下身来,杨先生才双手奉上了他的名片,又忙碌着为文静泡茶。文静
迅速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杨先生。个子不高,头颅大下巴尖,一头披肩长发,一副高
度近视眼镜,硕大的镜框着浅咖啡色,面相斯文而又昭示着聪颖,年龄大约二十六,
七的样子,情感充溢于外,显然是那种精于奇思异想的一类人。文静再看名片:杨
影,厦门平安保险公司寿险部经理。文静看着看着笑了起来,杨影说:“难道我的
身份有假?”
    “不,你误会了。如果不看名片,我会以为你是小提琴演奏家呢?”
    杨影知道文静也许看不惯他那披肩长发,但觉得这种纯粹个人的喜好并没有妨
碍他人,于是说:“那你的意思是只有艺术家才会蓄长发?”
    “不仅仅是你的长发,还有那种艺术家的气质,而且从你那修长的手指头的灵
巧性推测,你也许曾经从事过演奏的工作。”
    “你猜对了,我原先是歌舞团的小提琴手。所以你猜我不象是善于计算的生意
人?不过我看你也不象警官。”
    “是吗?那象什么?”文静极想知道他认为她自己象什么,因为还没有人曾经
这般说过。
    “象是,怎么说呢?象是机关公务员,而且是那种有些职权的公务员。”
    “为什么呢?”
    “你的神态养尊而处优,并非凛然但有距离,你的行为举止不慌不忙,讲究处
处得体,你处事一定是四平八稳,不求有大功,但不喜有大过。另外,”
    文静听到这里,笑意盈盈地摆了摆手说:“好了,你倒把我说糊涂了,这又怎
么不象个警官呢?大概你以为警官一定是孔武有力,一定是双剑眉,走到哪里都是
吆三喝四,咋咋唬唬的,是吗?”
    这次是让杨影笑了起来。他连忙拱拱手说:“得罪得罪,你不会生气吧?”
    文静这时才蒙胧察觉她与眼前比自己小几岁的人有一种亲近感,就象是面对小
男孩儿,小弟弟的感觉似的。也许杨影的性格就让人容易接近,也许他太不在意身
边一些与他无关的事情了。他一定是生活在自己独立的情感世界之中,也许他与自
然界相交甚密,相知甚多。文静很羡慕这种人,这是因为自己与社会,与社会的污
秽相交甚密,相知甚多。她时常幻想着到一定时候,她也要驱浊而杨清,也要置身
自然界那神秘而蒙胧的氛围之中。文静定了定神,对杨影说:“杨先生是特意住进
这间客房的吧?”
    杨影四顾了一下房间,说:“对,我是想找一找真实的感觉?”
    “难道保险公司都是依靠感觉处理保险业务吗?”
    “那倒也不是。只不过我自己喜欢依靠感觉。”
    “那你是依靠什么样的感觉要亲来重庆呢?”
    “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
    “有这么严重?”
    “文警官,我还是从头讲吧。”杨影坐了下来,打开了公文包。“夏辉是10月
30日到的重庆, 11月3日他的妻子以夏辉的名义在我那投了二十万的意外人身伤害
保险。 11月6日就死在重庆了。有那么巧吗?”杨影见文静不置可否,又接着说:
“11月6日接到死亡通知,11月7日其亲属就申清给付赔偿金,是不是太急了些呢?”
    “所以你感觉有诈骗嫌疑?”
    “是的。”
    “所以你想知道重庆警方的定性,所以你亲来重庆,是想探个究竟?”
    杨影没有说活。文静也打开自己的公文包,说:“我们目前无法定性,至于诈
骗嫌疑,我还想看看更多的证据。容我直言,是能够说明问题的东西,而不是感觉,
特别是带有职业敏感的感觉。”
    “你所要的东西我没有。但许多没有的东西的寻找不都是从感觉开始吗?警方
难道就没有警方的感觉,难道就没有警方的职业敏感?”
    文静点了点头,说:“对不起,我没有别意思。不过你们的职业敏感也好,我
们的职业敏感也好,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让事情水落石出,对吧?既然你来了,我们
可以配合查证,你可以从你的职业角度,我也可以从我的职业角度出发,如何?”
    杨影象是孩子一般笑了,他也感觉自己方才可能有些感情用事了。
    “那好,文警官,我先讲讲夏辉的情况吧。”杨影细心地为文静斟满了茶。
    夏辉来重庆之前一直在厦门做服装面料批发生意, 挺红火的。今年9月中旬,
他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一个名叫罗云的重庆人。 两人一见面谈得挺投机,9月20日夏
辉与罗云一起到过重庆,一个星期后,夏辉回到厦门,把他几乎所有的货物一古脑
地发到重庆,夏辉的朋友们都认为夏辉此举过于草率,他却执意如此,还说重庆的
生意比厦门好做,说重庆人的生意经不如厦门人念得精,甚至30日上飞机前还对为
他送行的人调侃说,重庆人的钱好骗,用不了半年,他准能抱回个金娃娃回厦门。
不料他来重庆没有几天,厦门就有传言说是夏辉调到重庆的货全被别人骗走了,这
一传言我们也是后来知道的。”
    “夏辉调到重庆的货,价值多少?”
    “据估测,至少有二百多万。”
    “这么多?”文静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有没有罗云的材料?”
    杨影从公文包里取出几份材料,递给文静说:“我们在夏辉的家里找到这些,
一份是罗云的营业执照复印件,一份是重庆朝天门服装批发市场的门面租赁书复印
件,还有一份南坪农业银行的存户资金数额清单,也是复印件。”
    文静一一取过来看了看,说:“好吧,我派人查一下。那么,你对夏辉死亡情
况了解多少?”
    “我是在厦门市公安局看见了你们发的传真。”
    “那好,你还想知道什么?”
    “夏辉致死的原因确定了吗?”
    “确定了。法医解剖了尸体,没有发现中毒和病变的迹象,身上虽有不少瘀血,
显然是打斗造成的,但都不致命。头骨破碎相当严重,是直接致死原因。”
    “那就是说,夏辉摔下去是头先触地的?”
    文静从打开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只档案袋,递给杨影说:“这是现场的有关材料,
我已经为你准备了一套。”
    杨影接过来说:“你想得真够周道的。”说着,发现里面有几张现场的照片,
于是取出来仔细看起来。这时文静站起身来说:“我要告辞了,你先看看材料,有
什么问题再联系,好吗?”
    杨影也站起来,留好了文静的电话号码,便送她出房间,走到电梯间门口时,
杨影问:“刚才扫了一眼现场照片,好象当时501房间的窗户全是关着的?”
    “对,是吴起进入房间后,觉得冷,动手关上的。重庆这几天来寒流,是够冷
的,还有,假如厦门方面有什么新情况,请尽快告诉我。”
    晚上8点多钟的光景,501房间里几乎所有的灯都关闭了,唯有两盏床头灯中的
一盏亮着,杨影把其调节到最为微弱点,以使半明半暗之中,让人生发出种种的幻
觉。此刻的他尤其需要幻觉,需要幻觉滑进夏辉的内心深处,破译紊乱离奇的思路。
他埋头于文静提供的材料中已经连续七,八个小时了,但终是游离于想象中的真实
之外。他极想进入,哪怕是依赖幻觉也要进入。
    房间里又是凌乱不堪,但不是那种打斗的凌乱,而是表现出杨影心绪不宁的凌
乱。各种材料扔得到处都是,无序,随意,但又都是在他的视线之内。重庆警方认
定他杀的可能要大于自杀的可能,看来确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虽则警方的职业嗅觉
最敏感于他杀。而带有先入为主意念,处心积虑想证明夏辉诈骗保险金的杨影,此
刻也深觉重庆警方的倾向有一定的道理。显然警方这一倾向主要源自现场的打斗,
还有就是现场那只黑色的密码箱里盛装着现金,现场清点的数额是46万,是真钞,
是唾手可得,而且显然是属于夏辉的。由此一来,夏辉放着眼前的46万不要,而用
撒手人寰的方式去诈取保险公司的20万保险金,任何心智正常的人都会认定是不可
能的。何况既是打算从窗户跳下去,为什么还要约人来谈项目呢?
    但是,为什么让妻子投保意外伤害保险,为什么早不投晚不投,偏偏是在到重
庆之后呢?妻子自作主张还是夏辉授意而为?如果是授意而为,那么夏辉一定是察
觉到一种潜在的危险,一种将要危及其生命的危险将要降临。真若如此,难道除了
投保,就没有别的更合理的回避方式了吗?就算是拿到了保险金,但他的生命就此
消亡,他的价值二百多万的货物就此丧失,如此得不偿失的事情,身为商人的夏辉
应该知道如何取舍,商人重利轻离别,商人看重得失的比重,商人精于计算,精于
权衡,但是,但是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杨影幻想自己就是夏辉, 就是到重庆做生意,住在沙坪酒店501房间夏辉,什
么时候,什么情景之下,夏辉会授意妻子去投保呢?几乎倾其所有地把二百多万的
货物调到重庆,满心满意地希冀能在重庆捞一大把。但是事非所愿,夏辉遇到了挫
折,遇到了意料之外的,而且必须是那种致命的挫折。二百万与二十万相比,是一
笔大数字,但二百万眨眼之间灰飞烟灭,遁于无形,那二十万就变成巨大的数字了。
对了,一定是那二百万的货物出事了,他才会授意妻子投保。会出什么事呢?什么
事会使他的百万货物无影无踪?传闻是被骗了,那么这样的骗一定是骗得惨,骗得
他绝望,骗得他要跳楼。但他自己没有跳,却是被人推下了楼。幻觉又碰壁了。
    也许他自己不想死,是因为怕别人要他死才让妻子投保。有戏,这样的幻觉仿
佛更接近真实。谁要让他死,为什么要让他死,夏辉又是怎么察觉出来呢?你在问
谁?杨影四周环顾,确实只有自己独自一个人,真够蠢的,是自己问自己。吴起要
他死,因为夏辉欺骗了吴起,不象。文静说吴起没有作案时间。穿毛衣女子想要夏
辉死,但与夏辉打斗的不是她。小胡子要让夏辉死,但肯定那笔46万巨款是小胡子
带来的,哪有来杀人先送钱来的怪事?那是什么?杨影颓丧之极,也想从窗户上跳
下去。他幻想着自己是夏辉,被吴起,或毛衣女子,或小胡子掐住了脖子,扭打着,
挣扎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在哪个方位?杨影站起来目测了一下,床与梳妆镜
之间的空地最大,就在这儿,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