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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黑案私探社-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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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网络,以至于现在也查不出该案的资料来。里面晟后确定犯罪嫌疑人的突破性转折,便是罪犯作案前找铁匠打作案工具时,和铁匠胡乱聊了十几分钟。而这位普通的铁匠,没做刑警也是可惜,在三个月后,该铁匠在三百多张军官的照片中(该案罪犯是几个现役军官),准确无误地指出了三个月前来他铁匠铺打撬棍的两个人来,也是段佳话。

第四章 抓贼

第16节
  小军始终还是憋气。我带着他和八戒下到一楼胡乱吃了点东西,他还是在骂骂咧咧,具体也没骂谁。骂刘科死得不对——人家都已经羽化而去了,也不是很应该;骂钟大队他们把自己折磨一番——人家也只是照章办事,谁让你自己半夜跑去呼唤大海。
  吃完饭,要他回去,也不肯,说:“回去老爷子又要吵吵闹闹的,懒得回,反正领导已经放了我一个星期假,呆在你这里耗几天,也算把一身的晦气先给去掉点。”
  然后小军一扭头,说:“邵波,你对这事情的真相就不想研究一下吗?”
  我说:“你没放出来时,我想知道的真相是——你这丫咋胆子这么大,到你出来了好像也觉得没啥需要我研究了。”
  小军便说:“那带我去那包房看看呗,看能找出啥线索不?”
  我说:“还有啥好看的,地毯沙发都换了。”
  八戒在旁边鼓动:“去看看也好啊!咱祖传的经验在现场弄不好还真可以找出些啥来。”
  三个人一边说笑着,一边往二楼走。那年代KTV下午还是有点生意的,而二楼这一号房,在前一晚就开出去了,进去唱歌的也都活蹦乱跳的,没有谁出现啥刘科上身,手脚抽筋的情况。只是场子里稍微长得好一点的小姐,都不肯进去罢了。
  而我们进去的这个下午,一号房是空的。当班的是赵青。我叫她把房间门开了,带着飞贼八戒、退役侦察兵小军就进去了。赵青那一会也闲,见我们三个大块头进去,便也跟着进到一号房里四处乱看,毕竟这几天女服务员都不敢进一号房来,赵青也算跟着进来看看现场。
  我指手画脚对着沙发和地上,给小军说当时的情况和钟大队他们的分析,小军没吭声,认真听我说着,赵青在一旁没事就插插嘴,补充一两句她当晚作为当事人的现场体会。八戒却直接跑到隔间里的那台空调那打量了起来。
  半晌,我的介绍完了,小军露出神探柯南的表情,看着天花板装诗人。一旁的八戒喊我俩:“过来看看这。”
  我和小军走进隔间,八戒正用手把窗机往上托起来,对着窗机下面努努嘴。我们顺着看过去,只见那窗机下面也没啥异常。小军便说:“啥古怪啊?蟑螂吗?”
  八戒说:“你们认真看看下面那铁架上的锈迹。”
  我和小军便认真看起铁架来,看了半晌,没啥端倪。八戒便骂娘了,要小军托着窗机,指着铁架给我们讲解:“这空调被移来移去的倒腾,应该不止一次两次,这下面的锈迹都磨光了。”
  小军骂道:“废话!刚才邵波不是说了现场模拟都动了两次。”
  八戒傻眼:“啊!我还以为我发现了个大秘密呢。”
  小军便要把窗机松了,被我打断:“小军,还提上去我再看看。”
  小军又提起来,这孙子有的是力气。我凑近点,用手在那铁架上蹭了蹭。那年代空调的铁架本就不流行上漆啥的。我发现这铁架最下方,和窗机接轨的位置,锈迹还真有点问题。感觉锈迹不是一次生上去的,有两层锈的痕迹。一层比较旧,用手指抠下来,和灰尘都在一起了;而另外一层比较新,好像刚锈了半个月一般。
  我扭头对着身后的赵青说:“去,把莎姐叫进来一下。”
  赵青依言去叫在吧台的莎姐。莎姐进门就骂骂咧咧:“死邵波,把我叫到这鬼屋里来干嘛?”然后见我们仨表情严肃地对着那台窗机,问道:“怎么了?发现了什么吗?”
  我浅浅笑笑,说:“莎姐,火龙城装修开始你就在吧。”
  莎姐说:“是啊?”
  我问:“那这台空调修过没有,我们自己人动过没有?”
  莎姐说:“你修过了它都没修过,谁来动啊?”
  我点点头。
  莎姐便问:“怎么了?”
  我说:“没啥!就问问。”
  莎姐冲我瞪个媚眼,说:“那我忙去了,这鬼地方就是觉得阴森。”转身出去了。
  赵青要跟着出去,我把她叫住,说:“赵青,这房间这段时间有过啥不对劲没?”
  赵青说:“你这不是废话吗?人都死了一个,还有啥对劲的。”
  我说:“不是说这事,是之前。”
  赵青想了想,说:“之前也没啥事啊!”
  我点点头。赵青扭头出了一号房。
  八戒和小军问我:“咋了?有啥不对吗?”
  我指着锈迹给他俩看了,说:“这锈感觉不是一次给生的,看着锈迹,好像半个月或者一个月前这窗机也有动过。”
  两个大脑袋便盯着那下面看,频频点头,都好像自己是啥科学家一般。
  门在外面给打开了,赵青又进来,说:“邵波哥,你别说,上个月这房间里不见了两麦克风,这算不算事。”
  我忙要她仔细说说。赵青便回忆到上个月的某晚,客人快两点才走,她和另外一个服务员进来搞卫生,把东西都摆好,麦克风两个也端正地挂在旁边的墙壁上,出了门。
  那晚赵青不值班,是另外几个男服务员在。到第二天下午有客人要一号房,进去一看,麦克风却不翼而飞。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可赵青清清楚楚记得,那两个麦克风是都在房间里的。为此,莎姐狠狠地发了一次脾气,说要给所有的服务员都扣三十块钱的工资,用来赔那一对价值一千块的麦克风。服务员们便天天骂:“谁偷了谁不得好死。”
  结果到发工资时发现莎姐没真给扣钱,毕竟一个服务员辛辛苦苦一个月下来也就那么两百多的工资。莎姐以前也穷过,自然下不了这个手。这事就那般不了了之。
  听完赵青的话,我点点头,说:“那没啥事了,你先出去吧。”
  赵青出了门。八戒嘀咕道:“照这样看来,这房间还不止一次有人进来咯。”


第17节
  咱仨在房间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分析了一通,分析的结果是:很有可能在一个月以前就有个贼光顾过,只是音响功放这些大件不好搬罢了。小军分析得更远一点:这贼发现这么好的门路,而且来一趟轻轻松松就是几百上千的贼赃,便在刘科死的那晚来了第二次,进来后发现里面有人,而且很有可能刘科还看到了自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刘科给料理了。
  这个推断,八戒认为:“不太可能!”
  八戒说:“做贼的胆大这是事实,可只是求财,不是万不得已不会伤人,要伤人,直接拎两把斧头,找个小巷子一站,大吼一句‘老子是李黑’,那不是快得多。”
  小军便和八戒争论起来,说:“贼就是贼,偷摸抢劫,都是一家。”
  八戒自然不愿意小军批评自己祖上一直从事的工作,两人便你一句我一句地胡扯起来。
  我叼着烟,盯着他俩看了一会,然后打断他俩:“小军,八戒说的应该不错,来偷个麦克风,不至于还要带个人命下去,再说,十二点出头就来娱乐场所偷东西,也太勤快了点吧!不太可能。”
  俩孙子便不争了,看着我。八戒说:“那你的意思是怎么回事呢?”
  我嘿嘿笑笑,说:“我看没啥事!走咯,上去找葫芦他们打扑克去。”
  便上楼,和葫芦他们打起了扑克。路上小军问我:“这发现要不要告诉钟大队他们。”
  我摇摇头,说:“算了吧!我现在已经不是队里的了,冒充治安积极分子,咱还是算了!”
  扑克一直打到晚上,中间我和八戒下楼四处转悠了一圈,没啥异常!表哥和郑棒棒也一直在一楼呆着,和迎宾在那聊得很是灿烂。
  到十二点出头了,场子里也慢慢冷清下来。小军和西瓜、葫芦、八戒四个人坐在一堆饭盒中间,依然打得有劲。羅我和龙虾靠在床上看电视。小军输了点钱,光着膀子,在那骂骂咧咧的。这孙子也是个不应该在机关上班的货,和咱这里一干混混居然这么快就混了个烂熟。那一会,输了钱,又感怀着住了几天小黑房子的委屈,一肚子里都是气,正想爆炸!导火线居然就真来了。
  大概一点不到吧,服务员过来敲门,说:“邵波哥,郑棒棒的电话。”(那时候都是用寻呼机,而咱自己人找,就直接打到总机转上来。)
  我出去接电话,电话那头棒棒的大嗓门直接把我耳膜震得发痒:“邵波,叫兄弟们来拐角的福盈门大排档门口,我和表哥被人打了。”
  放下话筒,我回房间说:“西瓜你们几个去福盈门看看,棒棒打电话上来说在和人打架。”
  西瓜、葫芦、龙虾三个一听打架的事,便都忽地站起来,抓着上衣就往外跑。八戒也挺激动的,整个加大号的奥特曼一般,追着他们就出去了。可笑的是,小军居然抓着那手牌愣了愣,然后扭头对我说:“邵波,你等会得给我作证哦!”
  我都没明白他说的啥,就见他把手里那手牌往裤兜里一放,也追着八戒后面跑出去了。
  换我愣了!这种情形,我也只是在后面看看的主,这几条壮汉到齐,拆个房子应该都没啥问题,自然不需要我去凑啥人数。可没料到的是小军居然路见不平,跟着火急火燎地去了,把我狠狠地意外了一番。
  我一个人不急不躁地在他们后面尾随了过去。到一楼刘司令冲我笑:“怎么了?你那几个手下救火队员一样往外跑,去抓贼啊?”
  我笑笑点点头,没搭理他,往福盈门大排档走去。
  远远地就看见闹哄哄的一堆人围在福盈门大门口,表哥在地上躺着,抱着头醉醺醺地在那骂街:“兔孙子,敢打老子,没死过。”
  西瓜、葫芦、小军、八戒、龙虾他们五个冲上去,凶巴巴地问站在旁边也是醉醺醺的郑棒棒:“是谁?是谁?”
  郑棒棒眯着眼睛,很是快乐地看着大家,然后照着围观群众一指,说:“就是他们!”
  地上的表哥也是晕头转向的样子,说:“就是他们,奶奶的!十几个人打咱俩!”
  小军不知道在哪个宵夜摊上摸出把菜刀来,恶狠狠地对着棒棒指的人冲了上去。围观群众一下炸开了锅,纷纷表示:“不是咱不是咱,打人的早就跑了。”
  八戒和西瓜、葫芦、龙虾拦住这群大半夜不在家睡觉,跑出门打酱油看热闹的,说:“谁都不许走,给老子站一排站好!让我兄弟一个个认。”
  围观群众二十几个,还真被这几个大块头吓住了,小军一双眼睛血红,挥舞着菜刀,一副谁不听指挥,谁就吃板刀面的架势。这倒霉孩子这几天委屈也受得够多了,正好找着这机会发泄一下。
  围观群众在我这七个好兄弟的指挥下,井然有序地在路灯下站成一排,纷纷表示:“抓错人了,咱都是良民。”小军他们几个没管这么多,葫芦和西瓜很正式地一边一个扶着表哥,领着郑棒棒,一个个人面前认。
  表哥和郑棒棒都已经烂醉,不知道是受了啥刺激,大半夜两个人喝成这个熊样。看着这个群众甲,说:“嗯!好像就是他!”我僦暧手機電孞書蛧
  一旁的小军菜刀便举过了头顶,准备大喝一声:“跪下!”
  棒棒和表哥在那关键一刻又吭声了:“好像又不是!”
  小军只好像放了气的皮球一样,把菜刀又放下来。
  激动中的表哥又指着另一个群众乙,骂道:“就是这个孙子!”
  小军又大踏步过去,谁知道一旁的棒棒说:“这个也不是!”
  表哥眯眯眼,说:“确实不是!那个人有胡子,这个人没胡子!”
  我叼着根烟,在不远处宵夜摊的凳子上坐着,看着这群孙子的闹剧。一旁宵夜摊上的大姐认识我,在我耳边说:“就是你们火龙城这俩醉鬼自己找事,喝醉了酒逮旁边桌的不顺眼,就拿啤酒瓶敲人家。”
  我没吭声,点点头听着。看情况表哥和捧棒也没挨几下,只是样子做得吓人。混社会的老油条,都是这么一出,挨了一下就好像下半生就要住在轮椅上一般,方便找人要医药费呗。
  见他们动静不小,凶手却完全没有眉目,我便站起来,准备走过去要他们别闹了,赶紧回去。正往那边走,只见两台边三轮的摩托车和一台警车飞驰而至,七八个公安兄弟跳下了车。其中一个年轻的,估计是刚从警校出来,肩膀上就一个金色的小扣扣,下车便掏出不知道是谁的枪来,学着香港片里的模样,摆个弓箭步,双手握枪,对着正耍菜刀的小军,大吼一声:“统统不许动!”

第18节
  表哥先回过头来,见这阵仗,还是眯眯眼,估计那一会他眼前的世界还是重影的,撅着嘴喃喃地说:“不至于吧!就打个架,用得着派个坦克来打我吗?”
  说完居然很灵活地双手抱头,往地上一蹲。
  郑棒棒、西瓜、葫芦、龙虾之流也都是老江湖,也都配合,都齐刷刷地蹲到了地上。八戒属于双腿发软的类型,直接往地上一跪!一个认罪伏法的表情,挨枪毙的在临刑前也就八戒当时这样。就剩小军,拿着那把菜刀愣在那里。小警察见自己的大吼没有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激动起来,把手里枪一比划,说:“拿菜刀的,赶紧给我蹲下。”
  一旁的一个便衣走到他旁边,把他枪给压了下来。这边小军见刚才还天下第一的一干好汉,现在都在地上扮演《采蘑菇的小女孩》里“小蘑菇”的造型,便懂了反抗没用,也要蹲下。又见其他人都双手抱头,而自己手里还有一把菜刀,无法抱头,便把裤子给提了提,把菜刀往屁股后面插了进去……然后蹲下……
  我昔日的同伴们便神兵天降般上前,把他们七个家伙全部给扣上了。表哥还在那嘀嘀咕咕:“报告干部,咱又没打别人,咱挨打也犯法啊?”
  一旁的干部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少废话!上车。”
  警车后门便打开了,七个壮汉被推了上去。那台警车是一台三菱吉普,后面关人的空间本来就很小,再加上我这七个兄弟都是吃肉长大的,上去后挤成什么样可想而知。然后前面又上去四个警察,警车狠狠地吐了一大泡黑烟,往附近的派出所开了过去。
  我站旁边没吭声。因为这一会我上去,很有可能直接当同伙给带走,因为服装很统一,一看就知道是如歌唱组合般穿得一模一样。再说,这次出警的派出所彭所长当时也在,他是我爸那关系很差的分局领导的嫡系,我上前,肯定会被他当落水狗给踩上几下。
  我等到他们都走了,叫了辆出租车,去了那派出所。
  闹哄哄的那个房间自然是我那七个相好的在,我站到门口,看见彭所长正站那怒目对着小军他们。便先对彭所点点头,拿出烟来。
  彭所斜着眼看我,说:“邵波!怎么了?这都是你的马仔?”
  我露出以前自己在队里时看到的犯人家属那种腼腆的笑,说:“啥马仔啊!都是同事!”
  彭所便哼了一声,说:“全部拘留七天。”然后一扭头,对着旁边一个警察说:“小张,开条,等会全部送走。”
  那一会,我只感觉一口恶气就堵上了嗓子眼。
  所以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话是真。人啊!得势时真不要把自己当个啥玩意,失势时才会明了人情冷暖和世态炎凉。一年前,我穿着一身制服时,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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