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丫鬟不可欺-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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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起不知他身份,也是口无遮拦,面带得意之色,“你说吧,那连枭敢为了个婢女打那厉贵妃的弟弟,色胆包天。指不定敌国献上十个美娇娘,便将他收买了。而且白梨不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嘛,小两口一起投敌,也不奇怪。”
连枭轻笑一声,“原来我的忠心,只值十个美娇娘。”
赵起原本还在笑着,听见这话,心猛跳上嗓子来,“啊?你、你是……”
连枭连正眼也不再给他,“连枭。”
赵起脑袋一嗡,连枭已继续提步上楼,还未惊愕完,胭脂也是盯着他字字道,“少爷为奴婢揍了厉贵妃弟弟的事,原来已传的这么开了网游之钢铁狂潮全文阅读。”
“你……你们……”赵起活像吞了一大口苍蝇,差点从楼上摔下去。他这次,真是丢脸丢到家,错话戳破天了。当着连枭的面说这些,以后不被他惦记着才怪。当即吓得面色发青,回了家中,大病了几日,这是后话。
胭脂随连枭上了楼,进了雅间,想到那赵起的骇然模样,倒笑了起来。连枭微微冷笑摇头,“祁桑国的公子哥,倒像个嚼舌妇人。”
胭脂知他素来不喜纨绔子弟,斟了茶给他,“莫恼他,赵五公子的为人城中人都知晓,他的话也无人会信。贵族子弟,并非都像老爷那样严厉对待少爷,也不是年少便去战场吃苦,养得矜贵了,也不奇怪。”
事实如此,连家从开国以来繁盛到现在,也是得了祖训的益处。为人可傲,但需有傲气的资格。吃千苦,行百事,以忠义为先,家为后。朝廷为重,奉君王为上,不争宠邀功,不仗势欺人。连家子弟,即便碌碌无为,也不会有那软糯纨绔之辈。
吃过饭,小二已依照吩咐将糕点装好食盒送来。胭脂提了食盒,与连枭一起步行回府。进了里头,直接去了翠竹苑,人才走到房前,便听见里头传来朗朗读书声。门外的婢女早被苏洛心打发走了,胭脂便敲门进去。
苏洛心一见她,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眼里顿时湿润,抹了抹道,“我知道你一定又是带了好吃的给我。”
胭脂笑了笑,“是松鹤楼的芋泥糕。”
苏洛心探手去拿,狼吞虎咽了一块。胭脂斟茶给她,“莫不是又没去吃早饭?”
“早上记性好,想看多点书,跟姨母吃早点太费时辰了。”乱嚼入腹,顿时活了过来,却不知味道。吃了第二块,她才道,“好吃。”
“表小姐。”胭脂说道,“你若是要做官,让族人举荐不就好了么?连家别的不多,一品二品官倒是蛮多的。”
苏洛心笑了笑,“我才不要走小门,我要自己堂堂正正的站在朝堂上。”
胭脂轻摇了头,“表小姐是决意考什么?”
“医女。”
胭脂一顿,“之前不是说要考兵部么?”
苏洛心吁出一气,又坐回了椅子上,说道,“头两回你也看到了,遇到危险只会畏畏缩缩,根本不适合待在战场上。我是想尝试指挥千军万马的豪迈,但是比起那个来,我想我更适合站在战场后面。”
这个决定她考虑了很久,沙场征战听起来的确让人沸腾,但不过是因为在现世里安居太久的结果,总想追求她未接触过的。可正如她之前出逃连家,在那青楼差点被人玷污,她又一次无发现,如果无法让世界适应她,那她应该去适应这个世界,才能共存。
这并不是妥协,至少在她看来不是。
胭脂见她出神,唤了她一声,“可如今突然改变了主意,岂不是又得从头看书了?太医院的试,听闻更是难考。”
苏洛心笑道,“要是考不过,还有明年,明年不行,再考就是。”
胭脂抿嘴笑着,“反复下去,可要成小老太婆了。若是嫁了人,恐怕夫家也不会让你进宫做医女的。”
苏洛心说道,“我总会找到一个支持我的丈夫,不支持的不嫁就是。”
见她说的坦率,胭脂心底微微羡慕,“你们那边的女子,都是如此直率吗?”
“倒也不是,但比起你们来,算是了。”苏洛心说道,“之前我不喜欢你和连表哥在一起,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不傍表哥这棵大树也能活的好好的,何必非要一生守在个男人身边。”
胭脂摇头,“并非是守,只是喜欢罢了。若是我真能自己扬名立万,富甲一方什么的,身边却没个可亲可喜的人,孤零零的,胭脂也不想要。”
“可连表哥三妻四妾,并非是你独守,也非独守着你。”苏洛心发觉自己语气又直了,收了收口,又忍不住道,“决定权在你手上。”
胭脂默了默,垂眸道,“胭脂也想少爷只有我一房,可男子……”她摇头笑了笑,又在胡想了,“表小姐快看书吧,我得回去了。”
苏洛心点头,“嗯。”
从翠竹苑出来,略有心事,走在廊道上,也没注意前头,连人喊她名字,也未听见。等那人跑到前头,她才惊觉抬头,见了来人,欠身道,“十三公子。”
连清自从封了官,便尽心朝廷之事,前阵子听说她去了亲王府,也没了想念。近日听闻胭脂在香山冻伤了,一直未去看她。今日见了,果真消瘦了些,气色倒也还好,“你又回了子清房内了?”
“是。”
连清默然许久,转了话锋道,“你可记得我起先做的是什么官?”
“枢密承旨。”
“嗯,如今已经是翰林学士,升了三级了。”连清自嘲一笑,“也只是正三品罢了。”
胭脂听出这话里有怪味,没应声。
连清又道,“你可知道,当初子清和白梨被送回,是因为后面几次作战商讨,有大哥和白老将军,以及他们两个,一共四人知晓战役的行军布阵。可如今他们两人回来了,商讨的人只有大哥和白老将军,却依旧兵败。如今有朝臣怀疑连家和白家通敌,皇上若狠了心,恐怕连家权势再大,也风雨飘摇了。”
胭脂终于是看他,“十三公子说这些做什么?”
连清略有苦笑,“说这些,是因为想让你考虑清楚,要走的话,现在还来得及,反正你不过是丫鬟,受不了什么牵连。”
胭脂蓦地冷笑,“谢十三公子提醒,只是在你眼中,胭脂就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么?我不会走,绝不会如此薄情。”
连清一顿,眼神也冷了,“我真不知你厚颜留在连家是做什么,在香山失去了踪迹,连慕世子都去寻你。在连家勾搭子清,去亲王府留情世子,你待我当初也好过。子清不在连府,你便对我极好。他一回来,就翻脸了。每每为你好,便是冷脸对待。我尚且不嫌弃你非处子之身,你倒好,只是个贫贱人家的养女,就如此狂妄了。我真当跟大哥说,你这样的儿媳要不得,也幸好我及早看清了你的嘴脸。”
胭脂被他气的浑身发抖,她真是瞎了眼也瞎了心,当时竟曾对他动过心。她倒是想通透了,当初连清的地位不过跟下人一样,对她有亲近之心。如今飞了枝头,骨子里也高傲起来,自觉比她高了一等,她的思绪、行为必须由着他来,因为他才是人上人,她不过是个卑贱下人。
话落不久,突然响起个沉沉的声音,“十三叔读的是什么书,哪里教过你以侮辱后辈为乐的么?”
连清身子一僵,偏头看去,见到那缓缓朝自己走来的人,步子稳健有力,身形颀长,面庞冷峻,生出一丝冷酷意味,还未到前头,气势上便被彻底压尽了。
连枭走到胭脂一旁,见她眼眸已红了,忍着打转的泪,一声不吭。抬头盯着连清道,“听闻皇上赐婚给十三叔,女子是太后的外甥女,也算是皇亲。皇上若真的对连家有疑心,那又怎会在这个时候赐婚?十三叔是读书读傻了么?外人可不信连家,自家人都不信,那也不算是连家人。”
连清被堵的大气不敢出,白皙的脸也憋的枣红,半晌才道,“既然你方才说我侮辱后辈,如今你可算是在侮辱长辈?”
连枭轻笑一声,语调冰冷,“长辈?让我连枭认同你,还早着。你若再敢欺负胭脂,我就将你的名字从族谱划去。”
连清差点嗑出血来,“只是个丫鬟罢了!你我都是连家人,难道还比不过一个丫鬟吗?”
连枭淡漠看了他一眼,“你大概是忘了,她早就是我的人,而你不过是正名半载这样看来,她比你更算得上是连家人。”
说罢,也不管他气的哆嗦,便转身走了。胭脂忙跟了上去,等拐了弯,才道,“少爷真会唬人。”
连枭淡淡道,“我怎么唬人了。”
“族谱里的名字,岂是这么好划的。”
连枭面上微带笑意,看着她鼻尖和眼眸还带着微红,说道,“可是偏有人信了。他二十年没正名,如今好不容易重回连家族谱,自然会怕。”
胭脂也觉效果比其他法子要好些,连枭又道,“我看不出数日,他便会搬离这里,去外头住了。”
“嗯。”胭脂想到他要搬走,倒觉开心。她想了想,又道,“少爷怎的会往翠竹苑这边来?”
连枭步子一顿,说道,“方才有媒婆来提亲。”
胭脂也是一愣,“向表小姐?是何人?”
连枭看了看她,“齐慕。”
胭脂诧异,“慕世子?”
45又是一年腊月天
连枭见她诧异;剑眉微挑;似笑非笑看她;“为何如此意外?”
胭脂知他话里有话;说道;“只是因为他们两人也没什么交集罢了,如今表小姐在忙着冬试;也没那个心思吧。夫人怎么说?”
连枭淡声道,“母亲向来疼心儿,这种事母亲不会随意做主的。待会应当会寻人唤她过去。而且听闻是顺王妃差媒婆来的;倒也非慕世子本人。”
胭脂点点头;又看他,“那少爷来这不是寻表小姐的?”
连枭也看向她,“猜你应该送完了糕点,所以来了。思来想去,有件事要问你。”
“唔?”
“回房再说。”
不管何时看他,面色都几乎如此冷峻,也看不出个一二。随他入了房,已有婢女送了热水来。胭脂洗了茶,“方才十三公子所说的,朝中有人怀疑连家,可是真的么?”
连枭点头说道,“当时商议军事的人只有连白两家四人,如今我们两个后辈被送回,但军情仍往外泄漏。朝中怀疑父亲和白叔叔私通外敌的人也的确是有,若我非连家人,怕也是要这么怀疑。”
胭脂问道,“但我相信老爷和白老将军绝不会这么做,他们的忠心日月可鉴。”
连枭默了片刻,才道,“你和我所派去监视白梨的人,都没发现她有何异常。她当初潜入青国救我,的确有疑点。可这次细作的事,如今的她看起来倒真是没有任何嫌疑。而且虽说每次作战布阵基本都在敌国的意料之中,但并非全部精准,如果细作真的是在我们当中,已经供出了计划,为何不供出细节。倒像是已知晓了一半,另一半是自行猜测的。”
胭脂说道,“可除了你们没有其他人知道你们商议过什么。”她眸子微动,问道,“表小姐曾说过一句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也曾举了个例子,说是某年两国开战,称之白国和黑国。黑国几乎每次交战都要输给白国,因为白国的将领实在是厉害。后来黑**师想到个法子,将对方领兵作战的大将全都琢磨透彻,布阵、指挥、派兵这些,因为人的习惯一旦形成便很难再改,后来真的赢了一场。”
连枭沉思片刻,说道,“若是青国也用了同样的法子,倒也可能,因为连白两家驻守边城多年,大小战也打过不少。可真要琢磨透了,也必定是军营中有内奸,否则敌国绝不会知道的如此详细。”他又蹙了眉道,“当初开战的时候,我们势如破竹,对方若早有准备,绝不会如此狼狈。要在短期内收集我们几个将领的领兵习惯,似乎也不可能。也是如此,我们才未想到这点。”
“兴许是有人中途给了他们这些,但这样看来,那军营中,确实有细作,而且这人官阶并不会太低。”
连枭已起身去拿外袍,“我先进宫面圣禀明此事,若真如你所说,那及早换了战术才好。”
胭脂忙替他系衣袍,又问道,“少爷方才说有些事要与我说,倒还没说。”
连枭看着她那两道弯弯柳眉,以上往下看,鼻子很是精巧俊挺,默了默问道,“最近可缺什么东西?”
胭脂看他,笑道,“这就是少爷要说的事?”
连枭收了视线,“嗯。”
胭脂想了想,摇头,“倒没什么缺的。”
“那可有什么想要的?”
“也没未来蛊药医。”
连枭微扯了嘴角,“六根清净,去做和尚罢。”
胭脂失声笑了笑,已系好带子。连枭也再未问她,坐上马车进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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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心里记挂着连枭所说的话,可这话不能跟碧落说,她也听不懂。想去寻苏洛心理理思绪,又怕惊扰了她。思来想去,只好是闷在了心底。
送了连枭出门,回来时,碰见下人正端着盛了盛开的梅花枝杈的盘子要送去白梨那点缀,胭脂便道“赶巧我也要去白姑娘那,我拿去吧”,下人知她与白梨私交较好,便谢了她。
白梨住在云霞苑,这本来是太老爷的四姨娘住的,三四年前去世了,便一直空着。那四姨娘喜静,饰物也喜素雅,因此没什么大的假山,各类花草,只有一些荷塘,夏日里荷花开得红艳,但冬日便全谢了,走进里头,微有破败之相。
因白梨非连家人,连家后辈也不来这游玩,更显得寂寥。她也不喜热闹,住在此处也不觉有何问题。
白梨的腿伤已好,但也不出来走动。一来这不是白府,二来,也是因为明白她被遣送回来是因何事。待在这四方院子中,也落个清静和清白。
胭脂进来时,她正在亭子里看书,没有生暖炉,也没有戴上毛皮套子,看得人心生寒意,忍不住道,“白姑娘怎的不进屋去,外头这般冷。”
白梨笑道,“怕在屋里养的娇惯了,如今倒也不冷。”
胭脂道,“我待会还是去寻个暖炉来吧。这是新摘的梅枝,夫人派人剪下,各房都送去了。正巧碰见那人往这送,我便顺道拿来了。”
白梨笑了笑,“宋夫人有心了。”她拿着书轻轻拍在衣袖上,纸张之间起起落落,拍出韵律。她忽然又说道,“胭脂你真是个不简单的女子,无论是边城那次,还是香山的事。为何甘心待在连家做个婢女?女子并不比男子差,以你的聪慧和胆识,多读些书,去考个女官也可以的。”
胭脂笑道,“白姑娘过奖了。女子与男子虽无差别,但胭脂并没想过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对我而言,如此便好。”
白梨倒也不是没听懂,只是觉得可惜,轻叹一气。末了又缓声道,“我知晓你常来看我,是受了连将军所托,监视我罢了。我虽不聪明,但也不会连这点都不知道。”
胭脂一顿,默不作声。
白梨又道,“这种事我都能想明白,你总不会不知道。那连将军让你来,若我真是细作,你岂非就没命了?我自小和他一起长大,他的心肠,比这冬日还要冷。”
胭脂忍不住道,“伺候白将军,是胭脂自己要来的,与少爷无关。”
白梨摇头笑道,“他若是开口让你来,你可会心甘情愿?他不过是吃准了你一定会来,他知你聪慧,如果不是要你来,为何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