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完美关系-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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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冰孕期已进入围产期，齐鸣不敢怠慢，一路护送着去见医生。她换了医院，要重新建档，医生问诊查体弄得很细致，方冰闺蜜在里面陪着，齐鸣就坐在休息室里玩儿手机。微信刷了一下，看到王越更了条朋友圈，分享了一首李泉的《再见忧伤》，配图是张酒吧内景，看装饰像是他们上学时去的那家，非营业时间，自然光拍摄，阳光洒在原木的高脚凳上，略暗的吧台摆了一只圆墩墩的玻璃杯，依稀可见残酒。这种既向往新生又略带颓废的画风是怎么回事？小清新？文艺？装X？总之跟王越日常画风整个儿都不搭。齐鸣看了下发表时间，2天前。
　　他想了想好像有挺长时间没见王越了，似乎自从那次陪他见了浮世浮城后，王越就再没在他眼前出现，没来洗狗，也没有电话，好像整个儿消失了一样。他在医院里不方便打电话，直接在下面回复了句：这么早就喝酒，悠着点啊。
　　过了一会方冰跟她闺蜜一块出来了，齐鸣陪她们走到B超室那，方冰招呼他一起进去，他不太想去，那陪着的护士姐姐笑着劝他：“哪有准爸爸不想先看看小宝宝的，现在不看以后要后悔的。”
　　齐鸣心说你那什么眼神，一面说：“有什么可看的，那么小点肯定巨丑。”
　　方冰拧着他耳朵把人扯进去了。
　　女医生四十多岁，一面把探头在方冰腹部慢慢移动，一面指给他们看：“……这时候能看到他眨眼了，还会吸吮手指……活动变频繁了。妈妈很容易觉得疲劳，还有脚肿腿肿啊……爸爸要注意照顾了，尤其是年轻的爸爸……唉，自己还跟孩子似的。”一面说一面看着齐鸣。
　　齐鸣被她打量得哭笑不得，忍不住小声解释：“我不是孩子他爸。”
　　医生眼神更不对了。
　　齐鸣：……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私人医院预约制，比在大医院排队好多了。出来方冰挺高兴的，一手挎了一个：“走，中午我请客。”
　　她闺蜜赶紧说：“别请客了，就去你家吃吧！你领导请的那个阿姨做饭真是太好吃了！”
　　方冰作势要踢她：“滚蛋你个吃货！”
　　三人歪歪斜斜地走到电梯那，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喊了一声。
　　“齐先生请留步！”
　　齐先生？我么？齐鸣下意识回头，看到后面站了俩穿黑西装的男人。他回忆了下，完全没印象。
　　“叫我么？”他疑惑。
　　其中一男的点点头：“嗯，请您跟我们过去一下好吗？”
　　方冰恍然大悟，低声说：“你去吧，没准是卫梨找你……不过穿成这样，可能是她家里人要见你。”
　　齐鸣心里十万个不乐意，可他已经拿卫梨当了挡箭牌，怎么也得好好配合她一下。他嗯了一声：“那你们是跟我一起还是到车库等我？”他能感觉到方冰的态度，打从她参加了一次豪门酒会就特别排斥跟他们接触。
　　果然方冰瞪他：“干嘛等你！”她扭头问她闺蜜，“宝贝儿驾照带着吗——太好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吧……”齐鸣把车钥匙递过去，“开慢点，注意安全。”
　　方冰拍拍他肩膀：“好好表现啊小鸣子。”
　　齐鸣跟着俩西装男上了电梯，突然很苦逼地想到，妈蛋这地方这么偏，万一等下没人送他，他可怎么回去啊！
　　电梯很快停在顶楼，穿过铺着厚实地毯的走廊，外面是个毫无遮蔽的屋顶花园，铺着无土草坪，种了不少苏铁，一眼望去大约有一亩地，大夏天偏正午的日头晒下来，明晃晃的简直像着了火。俩西装男一前一后带着齐鸣绕到一处伞型的小景观下面。齐鸣不由脚下一顿，那里的圆桌旁边，停了一部轮椅，轮椅上背朝他坐着一个男人……他心口一跳，居然是卫敛？他去复诊回来了？
　　走在前头的西装男垂首道：“卫先生，人带来了。”
　　卫敛闻言转了下轮椅，和齐鸣面对着面。他穿了件淡蓝色短袖polo衫，灰色运动裤，赤脚穿一双沙滩鞋，身体上好像并无缺损。他把膝头的书丢到桌子上，胳膊收回架在扶手上，十指相抵，漫不经心地看着齐鸣。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他并不用抬头就可以完整地打量他。齐鸣却不敢与他对视太久，只略略看出他面色似乎比之前好上很多，嘴唇也……很有光泽。他微微垂下视线，轻声问：“卫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好像听到卫敛轻笑了一声，然后听到他说：“我给你次机会。”
　　啊？齐鸣完全弄不明白，脑海里空了一秒，而后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都涌上来了。
　　机会？什么机会？难道他看出自己对他有意思，所以给自己机会跟他表白吗——齐鸣你不要想太多！啊，对了！难道是因为那次他在国贸大酒店巧遇了卫奇山么？可，卫敛怎么会知道，再说他根本什么也没看到啊……齐鸣抿抿嘴，小心求教：“卫先生，您到底……想说什么？”
　　他看到卫敛勾了一下淡色的唇，抵在身前的手指微微晃了一下，几乎同时他的后腰就挨了重重一击！齐鸣丝毫没有防备，一下被踹倒在地，纵然拿胳膊撑了一下，额头还是因为惯性砸在石板与草坪的接连处。嘭！他几乎觉得自己听到骨头内陷的声音，却没感到痛，只是脑袋里一突一突地跳着，耳朵里渐渐漫出嗡鸣的声音……他甚至还能分出心神去想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上一秒他还心如揣兔妄想在刷感情戏，后一秒画风彻底逆转直接跳到黑帮剧里……他扶着脑袋慢慢爬起来，还没直起身，小腹又挨了一脚，这一下的痛苦无比鲜明，他跪在地上整个儿缩成一团，一股腥滑的液体直冲喉头，只能死死咬住嘴唇才不会过于狼狈……被踢了一脚就口吐鲜血，他一直以为只能从影视剧里看到……没想到亲身实践一回！
　　良久，齐鸣感到身后有人上来抓自己的脑袋，可他头发太短，那人抓了几下都没能抓稳，想到那样的画面，他忍不住溢出一声轻笑。那人干脆五指一张按住他的额头直接将他的脸掰起来，他不得不在外力禁锢下将头昂起，直面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按住他的指尖狠狠压在他受伤的额角，有温热的液体沿着额头、外眼角慢慢滑落，还有些流进眼睛里逼出一层泪水。他用力眨了几下眼睛，面前的卫敛渐渐掩在血光后面。
　　卫敛的声音好像在很远很空旷的地方响起：“齐小少爷，这次呢就算了……记得别太过分……”
　　齐鸣忍着恶心，咽下一口血，哑着声问：“我……哪里过分了……”
　　他的头昏昏沉沉，卫敛接下来说了什么他一句都没听清，眼前一阵阵发黑，终于在身后那人把他架起来后，脑袋一歪陷入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act　18

　　齐鸣这一觉睡得特别漫长，中间模模糊糊醒过几次，似乎有人一直守在他旁边。他慢慢清醒过来，感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眯着眼睛看过去，坐在他床边的是卫梨。她斜靠在椅背上，微微打着盹。齐鸣赶紧把手抽出来，他一动，卫梨立刻就醒了，眼底有些发红，急急地问：“现在感觉怎么样？头晕吗？”
　　齐鸣一下想起之前莫名其妙挨得那两脚，他左手还输着液，抬起右手摸了摸额头，上面盖着一块纱布，腹部也一阵阵地跳痛。
　　“这里是……”他一张口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住了，嘶哑地就像公鸭叫。
　　卫梨从旁边端了一杯插着吸管的水给他：“在惠安医院……你这是怎么回事？”
　　他含了一口，慢慢坐起来，脑袋里还在发晕：“谁叫你来的……是不是你叔叔？”
　　卫梨嗯了一声，犹豫着问：“他叫我来照顾你……你怎么会在这边受了伤？出什么意外了吗？”
　　齐鸣摆摆手：“我手机呢？”
　　卫梨把放在一边的手机递给他：“我还没跟你家里人说……昨晚你有几通电话，我没接，你自己看一下吧。”
　　“昨晚？”齐鸣吓了一跳，他躺了这么久？！
　　“你额头缝了五针，有些脑震荡迹象，轻度颅脑损伤，血肿可能要一周才会消下去。腹部有些软组织挫伤，还有上消化道出血……”卫梨讲完他的情况，顿了一下，眼神有点闪躲，“你，是不是被人打了？”
　　齐鸣看着她慢慢点头：“你叔叔叫人踹了我两脚。”
　　卫梨好像并不意外他这么说，只是眼眶里渐渐泛上一层水光。
　　“……”齐鸣扶着额头，“你别哭……我就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打。”
　　卫梨咬着唇缓了好一会才没让泪珠滚下来，她小声道：“对不起，是我叔叔误会你了。”
　　齐鸣抿抿嘴：“我才见过他两回，统共跟他说了没超过三句话，这中间有什么能让他误会的？”
　　卫梨又红了眼睛：“对不起，是我的错。”
　　“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他是学校老师……他比我大十五岁，还有个上初中的女儿。这事，我爸爸也知道，他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们经常因为这个闹得很不愉快……前几天我跟爸爸又因为这事吵起来，他以为我跟你在交往，实际上我还跟老师在一起……有些话正好被小叔叔听到了……他大概没弄清楚，以为害我伤心的人是你……昨天，他还在电话里，叫我跟你分手，说你有别的女人……”
　　齐鸣：……特么的冤枉死了好么！他哪只眼看到我有别的女人……等等等等！昨天？他不会是看到我带方冰来产检吧！！！我艹……我心得多大才会带着别的女人来女朋友上班的医院做产检？！卫敛他没脑子想吗？！
　　齐鸣半天无语：“这么说，我这两脚算是白挨了。”
　　卫梨十分不安：“小叔叔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次，他是有些先入为主了……”
　　齐鸣揉着眉头：“算了，你跟他说清楚就好……你叔叔再误会一次，我觉得我得半身不遂。”卫敛下手太狠了，不但不辨是非还那么冲动暴躁，他对得起他的年龄……和他那张脸么！
　　“我现在就去……”卫梨看了下时间，“你睡了一天，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顺便带过来。”
　　齐鸣摇摇头：“你不是说我上消出血么，我输完这袋就回家，你能送我吗？”
　　卫梨有点犹豫：“等下午再照次CT吧。”
　　“好像没什么事，不怎么晕了……我家里还有只傻狗快一天没吃东西了。”
　　卫梨没奈何把他送到家里，又嘱咐他最好叫个朋友来陪他住几天。齐鸣先去卫生间刷牙，这才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白里泛青的脸色，额头肿起老大一块，连眼睛都肿得不得不眯着。想起卫梨的嘱咐，他拿着手机翻了翻联系人。
　　从A到Z……好像只有一个王越能当此任。
　　他拨了个电话过去，那边是系统机械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这个时间关机太不正常了！齐鸣只考虑了几秒，就拨给李峣。那边很快接了——
　　“小同学？找我什么事？”
　　齐鸣忙道：“李哥，我找王越，他手机关机了。”
　　那边默了一下：“这个哥哥帮不了你，我跟他没在一起。”
　　他停顿的那一瞬，齐鸣就反应过来，可还是带着点希望，装傻地问：“那可以帮我带个消息吗？”
　　李峣低笑一声：“抱歉，他不跟我了。”
　　断了通话，齐鸣陷在沙发里呆坐了一会。他一直以为王越跟李峣能走得再近一点，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似乎已经远远超出了齐鸣定义的肉体迷恋期，如果在一起不是单纯因为身体上的愉悦，那么，是不是已经发展成为爱了呢……这个假设还未及验证，现实就急不可待的把他扇醒了。他拍了拍索索：“走，带你找基友去。”
　　他开着车下到路上，这才想起来不知道从何找起。王越跟李峣在一起时，住的是李峣的房子，现在掰了，应该不会继续留在那里。而他之前住的，则是一处出租房，估计早已换了人。王越没有正式工作，有时候在酒吧兼职，有时候当健身教练，像地鼠一样神出鬼没……齐鸣想了想，把车开去他们上学时常去的gay吧。
　　这会儿还没到营业时间，酒吧的卷闸门只拉开一半，齐鸣牵着索索一块进去，把里面正做打扫的服务生吓了一跳。在吧台里查点酒水的老板倒是认出了齐鸣，看看他额头的伤，给他倒了杯果汁，嘴巴里叼着烟，含糊着问：“这时间过来……找王越？”
　　齐鸣挺诧异，点了点头。
　　老板笑了下：“你们这算是好上了，还是弄掰了？”
　　齐鸣赶紧摆手：“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他有男朋友。”
　　老板挑了挑眉毛：“那你找他干嘛啊？”
　　齐鸣想说他们是朋友，可想想这些年他跟王越的关系，似乎一直是那抖M上杆子倒贴，他一直都没给过他好脸，齐鸣被那老板看得有点说不出口，慢慢地道：“算不上多要好的朋友……最近联系不上，有点担心……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老板吐了口烟：“知道啊，他说要去做一件他初中时候就很想做的事。”
　　齐鸣不太确定：“……他去希腊了？”王越很多次跟他提起过希腊的米克诺斯岛，他说那里有个著名的gay　beach，有来自世界各地各种类型的帅哥，有生之年一定要去那里玩几次。
　　老板摇摇头：“看来你们真不是什么好朋友……他去西藏了，上周跟个车队一起去的。”
　　齐鸣回到店里，小周头一眼都没认出他来，还是看见索索才反应过来，惊叫一声：“老板你怎么挂彩了？！”
　　齐鸣走到医疗区那拿酒精棉球纱布之类的，轻描淡写的说：“我去整容了。”
　　小周噎了一下：“……还没见过有人往丑里整的。”
　　齐鸣白她一眼：“你昨天打我电话什么事？”
　　“哦，是方冰姐叫我打的，她说有人在网店留了差评，让你处理一下。”
　　艹……齐鸣心里暗骂一声，真是倒霉到一块了！
　　回到家开了电脑一看，居然是前段时间预约装猫爬架那客户给留的追加评论，一大段话就表明一个意思——店主人干事！
　　特么的你手机关机叫我怎么干事？！
　　齐鸣做了下情绪管理找到号码给他拨过去，本来以为要挨一顿骂，没想到对方态度还算不错，双方沟通了下，客户说了，他是帮他老板下的单，之前他急着出差就把这茬忘了，说自己也有错，可以再追评，可是猫爬架必须在这周内装好。齐鸣肚子还疼着，想歇个几天，就跟他约在了星期天。
　　弄完他就摊在沙发上不想动了，一放松下来肚子更疼了，呼吸起伏都疼，就算今天一天什么都没吃也没感觉到饿。他就是想不明白卫敛怎么会这么狠，他齐鸣就算是个渣男，卫敛也犯不着为了哥哥私生女的私生活生气啊！再一想到卫梨喜欢的男人比她大出十五岁，齐鸣脑洞开得更大了……去啊，卫敛对卫梨……不会吧？！可一想到这里根本就停不下来！
　　索索在狗盆里舔完狗粮，果断蹭回齐鸣身边。齐鸣一面胡噜它脑袋，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刚才随便点开的电视剧。里头一女的正对一男的歇斯底里大喊大叫——你们不能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她是你亲妹妹！
　　齐鸣朝天翻个白眼，我艹哎。　　　　　　　　　　　　　　　　　　　　
作者有话要说：　　

　　☆、act　19

　　隔天齐鸣睡到自然醒才戴着棒球帽大墨镜牵着索索去下面小花园遛弯，结果又遇见不定时刷新的人形怪，居委会大妈。齐鸣在她走过来之前就把帽子摘了，露出纱布都盖不住的一大片紫红瘀痕，看着挺吓人。大妈果然上来就问：“哎呦齐鸣，你这是怎么了？这伤得挺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