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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苍天-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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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行说得对,他已经不是他们能够仰望的人了。云出岫和他们的世界太过遥远,他沈烟月终此一生,也无法再跟上云出岫的脚步。
  “走吧,”风行的声音将沈烟月唤回,“我们也要去面对我们的战争了。”
  是了,他也还有属于他的战争。这是云出岫交给他的使命,他这一辈子,或许正是为这一刻而活。
  风行与沈烟月一路杀去,冲到了大军的最前面。沈烟月将御风术使在二人的马身上,两匹马纵身飞过了隘口的冥妖防线,穿过狭窄的隘口和山谷,直奔南峰麓下广阔之地。包围上来的冥妖被风行一路斩杀,沈烟月乘机使出大型雷火术,顿时谷中雷声震天,将谷口堆积如山的冥妖一举烧尽。
  “你没事吧?节约体力!现在不要使过大法术!”
  “果然还是风元帅经验丰富,”魑落从前锋中追上二人,哧笑着说道,“一来就使出耗力过大的雷火术,这里可是祁岭,想要在此补充自然之息的难度可不下于黄泉啊。”
  “不劳挂心,”沈烟月冷下脸来,“魑落,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话音未落,一道惊雷直降魃落头顶。原来在刚才那波雷火术中,沈烟月故意留了一道雷电尚未降下,只等魑落一到,便要他化为焦炭。只是魑落亦乃冥妖大将,实力仅次于魍罗,他抬手张力,一盛黑云华盖遮于头顶,稳稳地承受住这道沈烟月蓄力已久的惊雷。
  沈烟月不甘示弱,在惊雷尚未散去之时,又是接连几条火舌向魑落射去。风行见他已完全进入战斗状态,便也不再劝阻,在沈烟月施法间隙,冲到魑落身前利落地挥舞青鳞。魑落几个返身跳上山崖,冷笑道,“云出岫果然是担心这小娃不成气候,才派了风大元帅过来助阵吧。只可惜没有青鳞神力相助,凭云出岫那点功力,怎能胜过吾王?”
  战时不要听信敌人的一切言语,特别是魑落这种狡猾的对手。他能看破你心中所念,以此横生枝节。
  沈烟月回想起云出岫的话,深吸一口气,抽出赤金锏聚力其上。风行丢下马匹飞身上崖,与魑落在狭窄的崖道上近身拼杀。沈烟月看准时机,向魑落连发数枚雷火球。风行默契地闪避而过,雷火消散后,便再次上前与魑落近身缠斗在一起。
  魑落不擅近身战,被风行逼得连连后退。看准风行与沈烟月交替进攻的间隙,魑落纵身跳下地面,迅速念出一串咒符。大地突然摇动起来,地面化为泥池,一具具骷髅从泥池中站了起来,纷纷涌向沈烟月和风行。
  “这是幻术!”沈烟月冲风行大叫道,“你闭上眼睛便不会受这些幻象干扰,我要花点时间来解开这个术,你小心魑落的偷袭!”
  风行向沈烟月做了个安心的手势,便架起临战姿势闭上眼睛。沈烟月掷出符纸念起咒文,躲避着藏在暗处的魑落的偷袭,一点点地完成解咒之术。
  “不愧是青帘的孩子,冥妖的法术由冥妖血统的孩子来对付,自然是比人类要顺利得多啊!”
  魑落狡诈,必定想拿你的身世来使你动摇。战时最忌心神不宁,容易使自己的术陷于停滞或暴走。不要去想你的身世,你是我云出岫的弟子,仅此而已。
  云,我知道。沈烟月唇边勾起笑起,迅速完成解咒施法,暗黑的幻像从眼前消失无踪。
  风行与沈烟月一远一近的组合战使魑落应付起来渐渐感觉到了吃力。冥妖大军与大炎军在隘口恶战,小兵数量虽多,但在沈烟月这种等级的术士面前却不起作用。魑落试着调了几个高级冥妖过来助战,但风行对付高级冥妖的熟练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根本不需分去沈烟月的精力,几个高级冥妖便死在了青鳞刃下。
  被逼入险境的魑落非但不急,唇边却勾起一丝诡谲的笑意。注意到这一细节的风行皱起眉头,几招之间将魑落和沈烟月的距离拉开。但沈烟月却并没有发现风行的良苦用心,见风行拉开他和魑落的距离,便乘此时机开始念起繁杂的符咒,准备进行一次大法术的攻击。
  “比起伤及吾王元魂之时,风大元帅的身手可是有增无减啊,”魑落低声对与他进行近身战的风行说道,“不过我倒是十分好奇,当年那一剑你是怎么刺中吾王的呢?”
  风行知是魑落诡计要分他心神,刀下走势愈加凛冽,但心中却不免想起当年砍伤魍罗的情形。青鳞刀与魑落剑锋相撞时碰出丝丝赤红的火花,又如同那日在炼剑窟中,云出岫修复青鳞破损时的光芒。
  魑落发出呵呵的笑声,风行心道不好,迅速退开数丈之远。已念完符咒的沈烟月见风行退开,挥手便将聚集的巨大火团向魑落的方向推去。眼看着魑落脚边迅速升起一道黑色的障壁,风行来不及提醒沈烟月闪避,只得飞身扑上,将沈烟月紧紧压在地面。
  一声巨大的轰鸣撼动山谷,几乎要燃尽南峰的火焰突地窜了起来,映红一方碧空。
  
  云出岫回头向轰鸣发出的方向望去,只看见火苗的残光在山谷中淡去,黑色的浓烟开始弥散,与南峰麓下的紫血浓雾交织在一起。
  “你还放不下,”魍罗瞄了一眼南峰的方向,“既然有这么多的牵挂,又为何要来这里?”
  “因为你在这里。”
  “我可以等,”魍罗说,“解决好了那些杂事,再来找我。”
  “不必了,”云出岫叹了口气,伸手抚上额头,“人间之事,我已无能为力。”
  额上的神印已经全部形成,云出岫身上的华光也从明蓝色变化为了金色。
  “神族的血脉已经苏醒,你应该已经可以动用神力了。”
  “你也已在妖界补满冥息了吧……”
  说到这里,云出岫想起前几日在妖王大殿中见到的那一幕,不由得眉头一皱。
  “你……”
  “时间不多了,”魍罗说,“我与你终不能共存于世,动手吧。”
  “魍罗,我已经看到了结局,你真要我动手?”
  “既然看到了,更该动手,”魍罗亮出紫黑色的勾爪,“不能变成现实的预言就算不得预言,你是昆仑预言之神,你的预言必定是三界最准确的。”
  “我宁愿自己不是……”云出岫悲伤地望着这个黑发血眸的男子,“我也不配身居神位……毕竟,我……”
  魍罗露出讽刺的笑容,“云出岫,不要自作多情了。你心中的那个人不是我,我心中的那个人也不是你。我们都只是他们的影子,影子见了光,就该散了。”
  “你真这么想吗?”
  “不然呢?”魍罗冷哼道,“人类的国师怎会对宿敌的妖王动情,真真是要笑掉大牙。云出岫,你见过重离,也见过句芒,你还没发现吗?我们就是他们扔掉的最不想要的那一部分。重离扔掉了他的无情,句芒却扔掉了他的多情。所以句芒伤了重离的心,独自回到天界,所以此生注定要由我来伤你的心。”
  “不是这样的。”
  “你又看到了什么吗?预言之神云出岫,你迟迟不动手,是因为看到了我的失败,我的死亡,还是我的毁灭?”魍罗冷冷地说,“你把我们和他们搞混了,你是怕再次看到句芒伤害重离的那一幕。”
  “我没有,”云出岫无力地说,“不要否定我对你的情,也许,这是我在余生中唯一剩下的能够怀念的东西了。”
  “所以才更该抛弃!”
  一个凛冽的声音从上空传来,云出岫一惊,举首望去,句芒乘风而来,落在他面前,明蓝色的眸子里满是痛苦。
  “思念是世上最痛苦的东西,你若要用余生来思念他,那你的余生都将被痛苦所困!”
  “所以你才抛弃了思念吗?”
  句芒没有回答,只是转身面对着魍罗。
  “你下不了手,好,我帮你。”
  云出岫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一道金光便打穿了魍罗的胸口。然而句芒却也是满脸震惊,有些不可思议地喃喃说着,“你……你为什么……”
  紫色的鲜血从魍罗的胸与口中溢出,云出岫跌跌撞撞地跑上前去想要给他抹掉,但越来越多的紫色液体从伤口中流了出来。魍罗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倒在云出岫怀里,所触及的肌肤因天魁留下的血咒而刺痛入骨。
  但云出岫并未因疼痛而放手,反而紧紧地拥着他,脑中一片空白。
  “我知道,你下不了手……”
  魍罗抱住云出岫,轻轻地哼笑了一声,“难道我就……下得了……手……吗……”
  “你……你根本就没有……回妖界补满冥息……你根本……根本就没有准备在今日与我决斗……”泪水决堤而出,“你只是……来赴死的……是吗……”
  没有回答,妖王靠在云出岫身上的力量渐渐沉重。直到最后,他的头无力地垂在云出岫的肩上,云出岫感觉到那枚天魁留下的血咒在淡去,所触及的肤肌也不再有痛感。
  他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句芒在耳边说着什么,却一句也听不见。怀中是魍罗的尸体,还没有开始弥散,但他知道,冥妖死后,就会化为气息重归自然,就像当年消失在他眼前的青帘一样,妖王亦如此。
  沈凌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再次在记忆中响起,云出岫以为自己也会像沈凌失去青帘时那样嚎啕大哭,但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泪不停地流下,有一只颤抖的手想替他擦干,但那位刚才还毫不犹豫地杀死魍罗的天神此时却抱着他哭了起来。
  视觉与听觉都在离自己远去,记忆也在模糊。唯一能感觉到的,便是下一刻,那道自天而降的金色闪电。




☆、云海三山梦最深

  “风行!!!!!!!!”
  烟尘散尽后,看到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浑身是血的样子,沈烟月惊慌地大叫起来。他万万没想到魑落会事先在地上埋好反射屏障,明明没有给他发动咒符的时机!
  “别……管……我……”
  风行用青鳞刀半支起身体,他的整个后背都被烈焰烧得血肉模糊,沈烟月想要用治愈术给他疗伤,但双手却抖得厉害,气息也无法凝聚。
  “风大元帅,真是不走运啊,”魑落带着笑落到地面上,“没被敌人伤到一根毫毛,倒是给自己人打了个半死。”
  听闻此言,沈烟月心下一片死灰。若不是自己大意,没发现魑落竟早已布下陷阱,凭风行的身手,怎么可能受这么重的伤!
  见沈烟月脸色乍变,风行忍着痛想开口,不料却拉扯到伤处,呜咽从口中溢出。沈烟月本就心慌,见风行这个样子,更是悔恨交加,眼眶中开始冒出水汽。
  “放心好了,你们两个黄泉路上不会孤单的。”
  魑落聚起黑色的冥息,一柄巨剑出现在二人头顶。剑锋上闪着不祥的黑光,当剑体外形成形后,巨剑突然开始落下!
  然而一股赤红的气息却从地面卷到空中,如同缠绕的藤条一般抓住了下落的巨剑。魑落一愣,急忙要将气息收回,但赤红的藤条却将巨剑绞了个粉碎,飞散的冥息打到魑落身上,将他吹飞了数丈远。
  “烟……月……”
  风行惊讶地看着在他面前流泪的少年。赤红色的气息包围着他的身体,乌黑的眸子被杂上了火焰的色彩。那气息中交织着愤怒与悲痛,少年长发飞扬,如同降临于此的战魔,带着人类的情感,与冥妖的魔性。
  不要特意去压制自己的愤怒,愤怒会成为力量的饵食。将它想像成能壮大自己法力的自然之息,它会在战场上帮你扫荡一切敌人。
  “我记住了,云,”沈烟月默默地自语着,将风行放到地上,独自一人走向魑落,“这种感觉,和当年在紫云岭你封印我时一模一样,但我不会再失去心智,我要打败他。云,我一定会打败他。”
  沈烟月挥舞起赤金锏,赤红色的气息扬在锏尖之上,无尽地伸长,如同一条火焰神鞭。神鞭击打之处巨石崩裂,焦痕遍地。魑落狼狈地在山谷中逃窜,只剩下防御的余力。
  “这就是人类与冥妖混血的力量吗……”
  魑落讽刺地说,“真是个怪物,当年紫云岭那堆积如山的冥妖尸体听说也是你干的呢,真不愧是青帘的孩子。”
  “我为有那样一位母亲而骄傲,”沈烟月走到已无处可逃的魑落面前,“她爱着我的父亲,爱着我,能继承她的血脉是我的福气。”
  火焰鞭将魑落紧紧地缠了起来,魑落声嘶力竭地嚎号着,渐渐被烧成了一团焦碳。
  “我感激她是冥妖,”沈烟月凄苦地笑起来,“若不是因为她是冥妖,我和云此生或许就不会相见了。”
  正怅然间,祁岭深处却突然响起了一道万钧雷霆。沈烟月心中一惊,回首望去,方才还阴云密布的祁岭深处此刻竟堆积满了五彩祥云。云间不断地落下一道道金色的闪电,大地也因此而发出嗡鸣。
  “烟月……发生了什么……事……”
  风行勉强撑着刀站了起来,沈烟月急忙扶住他,焦急地说,“是天劫!”
  “天劫?”风行脸色一变,“难道……是云?!”
  沈烟月点点头,“这是三劫的第一劫——天劫。天雷问心,要承受住一百零八道天雷的历练,历史上除了敛尘,另外几位达到三劫修为的术士们,都在第一道天雷时便粉身碎骨了。”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那云他……”
  “云不会有事,”沈烟月肯定地告诉他说,“如果承受三劫的人死去,天雷就不会继续了。云一定能挺过去的。”
  “可是云……是在和魍罗战斗吧?”
  “三劫之时,除受劫术者外,方圆数十里均无活物。魍罗不是已经逃跑,便是……”沈烟月又道,“相信他,云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还有我们的使命。”
  “是啊,”风行回过头,望向南峰隘口,“我们还有我们的使命。”
  
  轰鸣声不绝于耳,一道道闪电打到云出岫身上,电流窜遍全身,上一刻还觉得身体已经麻痹,下一刻又恢复了触感。云出岫想要叫喊,却又全无力气,连嘴唇也张不开。他跪坐在地上,双手纠着地面已成焦灰的草根,十指挖入土壤与碎石中,指甲翻裂,血肉模糊。
  祥云之上,句芒眼角的泪水尚有余温。他俯瞰着地面上正在承受天雷的另一个自己,心中凄苦万分。
  “你怎么会在这里,”雷神瞪了他一眼,厉声说道,“术者的三劫不能有神族插手其中,就算他本便有神族血脉,但终究是凡胎肉骨,必需经由三劫方能成神!”
  “他本就是我的一部分……”
  “那也不行!”雷神怒道,“你想渡元神给他,让他直接羽化吗?天帝若是不知也便罢了,但云出岫的三劫在神界已为众神所闻。你若帮他,不但不能渡他羽化,自己也会因触犯天规而受到惩罚。当年你与重离之事便该有此一朝,不过你向来最得天帝宠爱,这才改为幽居蓬莱闭门思过,以封众神之口。若你再犯,便是天帝出面,也保不了你太平!”
  “他有今日之苦,皆因我的过错……”
  “即你已知错,便不能一错再错!”雷神见他眼角挂泪,也不好再怒责于他,“这一百零八道天雷之后,还有地火与百鬼两劫。以他的天资应该能够承受,但他此时心神涣散……若再不聚气抵挡,只怕是凶多吉少!”
  术者承受三劫时能够以自身术力抵挡,以缓解三劫的痛苦。然而此时的云出岫却并没有张开任何防御。在意识到魍罗的死亡后,他便失去了自主意识。句芒本想在三劫来临之前将自己的元神渡给他,使他免受三劫之苦。但云出岫心神起伏过大,以至于三劫提前来临,句芒也无从下手,只得被雷神带离了他身边。
  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的天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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