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妖妃-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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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未说出话来…
“真相终于大白了,大家上前把那女子活埋了!”一牧民高声吼道,顿时,方才仍哭泣柔弱的老弱妇孺,此刻皆已挽起袖子,恶狠狠的群扑上来,我就像那所有射线的集结点,所有人们,皆不约而同的朝我冲来。
江修缘呆呆的站在不远处,人群冲的他左右摇晃,站不稳身子。
我知道他忧伤神色的缘由,他在试问我这一切是否值得,他在挣扎着是否该坚持他的立场,他在犹疑自己是否做的正确。
我微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坚持下去,路已走成这般,且我与他皆知这并非绝路,只是受些皮肉之痛,又有何惧呢!
第九十九章:情削兵权3
第九十九章:情削兵权3
但我还是低估了牧民的力量,他们一拥而上,一些人紧拉我手,一些人又撕扯我衣物,我被左右挤压,左右拉扯,有些五马分尸的意味…如今;却是千古难见的众人分尸的宏伟场面;未过多久我的一只胳膊就卡啦一声被拉脱臼了;我一阵抽搐;脸也不自主的扭曲了起来。
江修缘在人圈外侧已经有些站不住;如此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之前有喇嘛在场好歹也能守个规矩;如今却是一片混战局面。
正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进退之时,静站一侧的丹津多尔济忽然大呼一声:“都给我住手!”
众人皆是一呆,或许没有人明白以往如此维护他们的偶像,如今却三番四次的阻挠他们为自己亲人族友报仇雪恨…
我也随着他的这惊天吼声愣神许久,他到底怎么了…莫非真的是不要自己的兵权;要自己多年努力付诸流水么…
“你们都给我停下!本王今儿个是袒护定了她!西山一战,不会是她告的秘!本王信她!”他一脸坚定,那与其他蒙古男子相比略显瘦小的身形,在西斜的光影下竟显的如此高大挺拔,一如肯特山上常年葱翠的巍然青松一般。
“王爷凭什么信她!您信我们可不信!”在场所有人都已经怒红了眼,早就忘了尊卑,忘了礼仪。
“还能凭什么,外面传闻丹津多尔济王爷与扎那扎特尔王爷的王妃有染,此事肯定不假!”一尖刻的女子点破了窗户纸…顿时本就压抑良久的牧民众口一词的怀疑起我的忠贞;他的伦常来…
丹津多尔济却似铁了心一般;仍是推开了一众挡路者艰难的行至人群中心;与我并肩而站;面对众人表情是前所未见的寒凉。
“王爷你!”我心里乱极;本是想借着这事作此一搏;稍稍挽回些局势;不用使丹津多尔济陷入绝境…而如今他的表现更像是自己拼了命要往下跳似的。
“若我想的没错,江修缘从来都未给你诊过病,你又何来的理由感念于心,拼死前往西山救他一命?”他居然如此细心,实在是大为出乎我的预料,而江修缘,怕是故意说的这些个话,让丹津多尔济心里明白这只是为救形势而无奈如此…只是丹津多尔济想明白了此事;却仍是未选保全自己…
果然江修缘也挤到了一边;低声说了句:“格格,算了,这是王爷的选择”
我仍是余心未死的说道:“王爷,我已有办法解决此事,你即便不站我这边,也可无恙,你大可不必这样,犯了众怒,怕是地位不保!”
他眼里酸涩一笑;颇为无奈的说道:“我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格格,甚至是我对不起格格”说罢转眼看了下周围;压低声音在我耳侧说道:“我昨日受人威胁,若不自毁形象,即使解了兵权也难解我挂心之事!所以虽然攸关格格名节,但我仍是无法向人澄清…”
一阵愕然;到底是何人能有如此能耐;寻到了丹津多尔济的致命把柄;即便要自毁前途也勇撞南墙…
自知此时不是问明千秋的时刻,便也不再深问,既然他选择如此;也便只好骑驴看唱本了。
“王爷!你倒是说句话啊,到底是不是与这个女人有染?只要你说没有,我们就信!”牧民中终于有了些软和的声音,边上一个扎着长辫的女子黯然说道。
“……”沉默;只有无边的沉默;他不说,我亦不能说些什么,虽然要证明他的清白轻而易举…到如今;我仍是处子之身;又如何能与人有染。
“乌兰!你家又未死人,你掺和进这事作甚!”另一侧的男子怒声呵斥倒,而那唤作乌兰的女子,见丹津多尔济久久未有答复,已是憋的满脸通红…
心里一直存着疑惑,之前牧民群起而怒之,喇嘛教一直是掺和其中,如今却为何半个喇嘛影子也未见到?丹津多尔济乃是活佛自小收养的义子,听江修缘说起丹津多尔济天生背上带有喇嘛教的标志,故活佛念他有佛性,便收之为子,感念上天眷爱亲自抚育。感情深厚;难道是因为他而转了立场;却因之前行事太过极端;如今只好保持中立让丹津多尔济自度危局了么?
而丹津多尔济甘愿自毁长城的理由;又是什么…内里千丝万缕;却是缠绕一处;理不清楚了。
正在纠结之时;门口一阵响动;原来是哈布多尔济与扎那扎特尔多尔济结伴而来。哈布多尔济那满是猪油的脸上似乎常年都挂着令人嫌恶的谄媚笑容。
扎那扎特尔却是心情低落的直看着我。我卧床至今;他一次也未来看过我;恐怕是因为子青要挟所致。
哈布多尔济一来便颇为喜剧的惊奇说道:“这丹津多尔济王府好生热闹,到底发生了何事呀!”我一阵冷笑,这些个事情早已弄的满城皆知,不知他说这句话时可好意思。自从康熙下旨将其六女儿嫁与敦多卜多尔济之后,哈布的脸便一直犹如春天一般。
想起怡靖公主,想必也快到乌兰巴托了吧。
哈布多尔济转眼望了下扎那扎特尔,似暗暗打了个眼色,而扎那扎特尔却见若未见,毫无反应的模样。
丹津多尔济却一反往常对哈布多尔济的应酬态度,厉色说道:“此地之事就不劳哥哥费心了,弟弟自会处理的。”两人气氛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哈布多尔济笑容僵在嘴角,只呆楞了一刻,便又弯起了眉脚。
众人见又来了个王爷,便寻思着该此路不通可另觅他途,转而向哈布多尔济哭诉道:“王爷,您可要替我们做主啊!”
“哈布王爷!我们就靠你给我们做主拉!”
哈布清了清喉咙,一脸正经的说道:“本王此番来此,就是为了听听民众声音,替民作主的!”我差点被他这种前后矛盾的说法吓到,在幕后算计之人,我不是没往哈布身上想过,丹津多尔济失利,他便是最大的利益获得者,但是不管从哪些事情上看,都无法显出他高超的政治水准。实在是无法让自己从他这些拙劣的表演中抓住睿智的芒现。
牧民闻此,皆激动非常,跪地大呼王爷英明,而哈布多尔济自带的多名内侍便在自己主子的眼神指示之下,手握大刀的直奔我而来。
第一百章:面具下的侧脸1
第一百章:面具下的侧脸1
丹津多尔济在旁大喝一声:“来人那!”边上顿时来了好些兵士,但是他们仅仅护住自己主子,硬生生的把我隔离在外;丹津多尔济错愕的看着自己手下的兵士;但他们皆是一脸无奈的模样…我又何尝不懂;这牧民中间;又有多少是他们的亲人族友…若是出面护我;怕是会遭人唾骂。
“王爷不必费此周章,我跟你去!”说罢便睁开丹津多尔济的手,迎向那满面横肉的哈布。
扎纳扎特尔始终是句语未发,如此哀怨的看的我心神慌乱…
“哈布!你不要太过分!”丹津多尔济欲上前拖住我,可方才还站他身侧保他安全的兵士,转眼便环起手臂阻他去路,他犹如困兽一般在我身后嘶吼,心里悲鸣之声四起…将军最悲伤的事;不是死在战场;而是不再拥有人心。
现在才知道,自己曾经想要夺走的;是他多么珍贵的东西如今阴差阳错;虽然他失去兵权;失去人心不皆是由于我;却也是我间接促成了此事…没有我的劝兵巴林;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丹津多尔济王府终于空落了…此刻我的身后蜿蜒着一条巨形长龙;足足百米;人流涌动;所过之处;万人空巷…牧民们皆不由自主的加入了此队伍;而哈布多尔济;似是刻意要彰显自己为民请命的益举一般;不紧不慢的在乌兰巴托城内整整绕行了一圈。
最后到达中心广场之时;已是黑压压的一片;如此空旷博大的城市广场;也已经容不下了围观之人;许多皆是站在广场周围的小路上探头遥望。
我又站到了那日的圆形高台之上;不同的是;上次是被人强抬上去;而此次;却是自己心甘情愿走了上去;因为已知结局;便也不再慌乱…
哈布多尔济派兵士给我紧系好了绑绳之后;便扯开喉咙大声说道:“那么多年来,我多尔济嫡亲一族,皆是全心为牧民服务,小到牛羊纠纷,大到族外战争,皆是不遗余力…而我的父亲,察珲多尔济,也是为此而丧生!举族无不悲痛!”哈布多尔济边说边暗暗的抹着眼泪。
下面牧民也是一片鸦雀无声,好一招忆苦搏情!我暗自惊叹,未想过他竟也有此等智慧。
“如今,族内又来了此祸水女子;妖媚迷惑丹津多尔济亲王;使他如今对任何事情都浑噩不明”哈布多尔济与扎纳扎特尔多尔济此刻正站在离圆台不远的木质台阶上,凌空众人。扎纳扎特尔听闻哈布对我的毁谤,恶狠狠的看向哈布,哈布却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嫌恶的低声说道:“方才在丹津多尔济王府,叫你指认她与丹津多尔济通 奸,你已经逆了我的意,难道现在还想再逆一次么?!”扎纳扎特尔紧握双拳,隐忍至极的背部不停颤动,最后却仍是压下内心的怒火,舒缓了背部线条,只是那硬实的拳头,仍是紧握难松。
哈布多尔济见扎纳扎特尔不再执拗,便继续说道:“更加可恶的是,这个女子,设计陷害我部七千余鲜活兵士性命死于葛尔丹之手!此恨不报,枉为人!”
哈布多尔济雄壮的声响,似用尽了他全身的气力,在那厚厚的脂肪层内喷射而出一般,浑厚着回荡在广场四周。
绕场三遍…
“枉为人!枉为人!枉为人!”果然是个煽情高手,才三言两语便轻易把牧民的心聚拢在了一起…如此人物;我倒是颇要费些心神来观察了。
忽然想起了江修缘之前曾说过我却并未上心之事:哈布多尔济本是察珲多尔济的长子,至小便爱若至宝,本来也有些名望,但就因为葛尔丹与土谢图汗部那一战,察珲多尔济被困葛尔丹军中,那时他正在突围圈不远处,猛冲之下便可救回他父亲,但是最后的结果是远在后方的丹津多尔济一路拼杀突围成功。而他,却是纹丝未动!
自此事件,察珲多尔济才决定了把兵权交付丹津多尔济!
之前只听出了丹津多尔济的勇猛无敌,却忽略了这个事件背后的隐藏含义!哈布多尔济在如此时刻未选择救他父亲,定是认为,只要他父亲一死,那么兵权,汗位,皆是他的囊中之物!
原来这件事情内里,竟是隐藏了他如此雄厚的汗位野心…
那么他便是那位隐在背后谋算之人么?如今见时机已经成熟,决心将野心曝露人前了么。
“大家说,应该如何处死这个女子!”哈布多尔济终于转过身来,脸上仍是那横肉肆飞的笑容。扎纳扎特尔似卯足了气力般嘶吼出声:“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
“住口!大家快来听听,这个妖媚女子,迷惑了多少男人!丹津多尔济王爷如是,连被她背叛了的扎纳扎特尔多尔济王爷都还是肯为他说话!真是妖媚转世!”哈布顺势说道。
“扎纳扎特尔…不用同他争辩;我不会有事的”我朝扎纳扎特尔递了个让他放心的眼色,低声说道宽他的心。
“她又怎么会真的有事,她的情郎,早已在城外驻扎军队,早晚是要进城的。”哈布多尔济居然连此事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真是太大意了!被他蠢钝的笑容欺瞒了这么久!
“你果然好样的!借此事情来成就自己名利!”扎纳扎特尔咬牙切齿的说道。
“谢谢弟弟夸奖了,我当之不愧!”他笑的自信奸诈。说罢又转过身去,义愤填膺的说道:“那就选在今日,今日日落无光,便是她身奔火海之时!”他特地宽出了一段时间,该是等着四爷进城吧。
牧民们得此结果,都以为是大势已定,便不再呱噪嘈杂,就着原地坐下,焦等日落。
而哈布多尔济的侍从们,也四处奔走去找生火柴火,一捆捆的背来堆积在木台之下。
我站在此高台之上,能隐隐的望见城门方向,但等了许久,却仍是未见有何动静。
太阳已经越来越西斜,而我的心,也开始焦灼了起来。
第一百零一章:面具下的侧脸2
第一百零一章:面具下的侧脸2
暮色已经渐渐覆上了乌兰巴托;哈布多尔济的内侍已经点起了火把整齐的站在高台之下;只待他一声令下;只需一瞬;烈火便会随着这猛烈的风势而熊熊高窜…但城门那侧却仍是没有四爷的动静;心里不免有些没了底气;难道他没有内线在此城内;抑或驻扎之地离乌兰巴托颇为有些距离;赶不及来此?
哈布多尔济也开始额上尽冒冷汗;围着高台四处踱圈…当天终于完全暗了下来;火把照的众人脸色阴明不定之时;台下牧民终于失去了耐性;慢慢的有了催促之音。
“王爷!太阳已经下山,时辰已到,是否该点火了?”其中一位男子问的仍算礼貌。
哈布多尔济忙大陪笑脸的说道:“各位稍安勿躁,我方才已派人去通知活佛,此事需要他的首肯!”他倒是颇为阴险,知道把事情推延在喇嘛教身上,其实只要民众深步思考便知喇嘛此刻的态度了…今日事情闹这么大;一个喇嘛都未参加;足可知其立场了。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不知不觉又是一个时辰了;侍从手里的火把已经烧的过半;却仍是焦等下去;如无尽头一般。
“王爷!活佛还没指示么?”另一男子又难忍的再次发问!
“不必问过活佛了!丹津多尔济王爷是活佛义子,而他又如此袒护此妖女,活佛自然被他左右!不用等了,请王爷听民众的呼声,烧死她!”一颇为陌生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我借着朦胧的月光寻声望去,却不似蒙古男子。
“这…”哈布多尔济左右为难,因难以抉择而涨的满脸通红,我知道他是不敢真的烧死我的,如今此番作为,也只是为了沽名钓誉而已,若然真的烧死了我,怎么向城外的四爷交代!
“众位!”哈布多尔济似想出了完全之策一般,朗声说道:“请大家再静等一个时辰,若一个时辰内活佛仍未给出答复,我便不顾活佛意愿,顺了大家的意,烧死她!”
“好!那我们便再等一个时辰!”底下牧民应和道。
哈布多尔济拿出随身方巾摸了下额头,便随手招过一位侍从,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阵,说完那侍从便一溜烟的跑开了,我瞧着那火把方向,竟是朝城外奔去,许是被指去通知四爷了。
他不止知道四爷来了乌兰巴托,还知道四爷驻军何处么?
心里的疑惑不免又多了一分。
终于在最后一刻,四爷带着浩浩荡荡的千人队伍,从乌兰巴托的城门威凛而入。我站在那高台之上,看着他队伍那一簇簇火把亮光,似蜿蜒的游龙一般,从天际而来,为我而来。
那凌乱的马蹄声,却似弦乐一般,悠扬着传入广场,众人不知何事,却见着乃是清兵装束,便自觉的让出一条大道。
此刻关在铁笼里的那人,已经疲累的靠在一侧闭目休息,而边上的牧民们,却是很激动的看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