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难惹-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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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儿。”低沉地声音响起,一道疾风闪过,便见一抹高大地身影突然立在慕梓烟身侧,将她瘦小的身子自地上抱了起来。
“爹爹。”慕梓烟看向眼前的人,如同她重生之后第一眼看到齐氏那般,眼眶一红,不自觉地便落下了眼泪。
上一世的悲惨,千年游荡的孤寂,此刻皆涌上心头,饶是她历经了诸多的沧桑,但她终究是人,也会感叹与难过,再见亲人的激动,让她一时热泪盈眶。
慕擎元见爱女瘦弱的身子不住地颤抖,满脸泪痕,双眸更是溢满了恐惧,他心疼不已,幽暗地双眸一沉,抬眸冷视着面前垂下双手,不敢乱动的慕擎然。
“大哥,这……”慕擎然出口辩解,只觉得嘴角泛着苦涩,不知从何说起,在慕擎元的威慑下,竟乱了方寸。
慕梓烟瑟缩地靠在慕擎元地怀中,低哑地轻唤道,“爹爹……烟儿……烟儿……”
“有爹爹在,谁敢伤你分毫!”慕擎元抱紧慕梓烟,冷眸淡淡地扫过屋内,沉声道。
冷冽地寒气自他周身散开,似是卷起了一股强风,直席卷着整个屋内,就连章氏也吓得不敢出声,低眉顺眼地跪在地上。
崔氏缩了缩脖子,这大哥素日敦厚沉稳,虽然甚少见面,可是,却也未见过他如此动怒过,虽一直知晓他将慕梓烟视若掌上明珠,却想着这侯府深深,即便再疼爱女儿,终究是要出嫁的,偏疼一些也不至于发这等子怒火。
崔氏想起自家老爷对待静儿的态度,倘若不是她还有些用处,老爷又怎会多疼爱静儿一些呢?
如此一想,心头像是扎了一根芒刺,刺得她浑身都疼,眼角也莫名地一酸,嫉妒起齐氏来,她当真是好命,寻到这样一位如意郎君。
慕梓烟的心在此刻柔软了不少,爹爹还是如此疼爱她,可是想起上一世爹爹的惨死,她眸光一沉,闪过一抹嗜血的幽光,暗自发誓,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再让上一世的惨剧上演。
慕擎然也是明显一怔,暗自懊恼不已,怎会被一个毛丫头给糊弄过去,正好被大哥看到了那一幕,他如今却也不敢辩驳,生怕越描越黑。
碧云与芸香壮着胆子,对看了一眼,随即便跪在地上哭喊道,“侯爷,幸好您来得快,否则大小姐……怕是就要被二爷给一剑刺死了。”
慕擎元侧眸冷视着说话地碧云,而后将目光落在了崔嬷嬷的身上。
崔嬷嬷身子一抖,连忙低声道,“侯爷,适才倘若不是暗隐,大小姐如今怕是……”
慕擎元本就不苟言笑,此刻脸色越发地阴沉,直视着对面垂首而立的慕擎然,低眸看向躲在他怀中瑟瑟发抖的慕梓烟,又记起适才进来看到的那一幕,倘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烟儿又怎会出动暗隐呢?
他眸光一冷,抬脚便向慕擎然踢了过去,直接将毫无防备地慕擎然踢飞了出去,慕擎然纵然有身手,如今却也因着受了这一脚,当即便跪在了地上。
他即便心头有恨,此刻却也知晓不能公然对抗慕擎元,只好生生地受了一脚,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章氏傻眼了,也不顾一只手腕被折断,胸口还被慕梓烟刺了一剑,连忙跪趴在地上,“侯爷,求您饶了二爷吧,一切皆是妾身的错。”
此刻从嬷嬷眼见不妙,连忙也跪着上前,“侯爷,二爷纵然有错,也因担心老夫人一时间失了方寸啊。”
“滚!”慕擎然又是一脚,直踹从嬷嬷的心窝子。
从嬷嬷痛得浑身发抖,却也忍着不停地叩头,“侯爷,饶命!”
林嬷嬷缩在崔氏的身旁,颤抖地不敢出声。
崔氏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饶是之前与章氏对峙,那也不过是妯娌不合,后宅私事,只是如今见慕擎元这番举动,倘若她此刻再出声,怕是也会跟着遭殃,她垂眸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将自己摘除干净。
慕擎元沉声道,“将这院中一干奴才拖出去各打二十大板,此事本侯亲自处置。”
章氏一听顿时吓得面色惨白,此番赔了夫人又折兵不成,难道还要将二房都撘进去?
如此一想,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疼晕过去,只是此刻她哪能真的晕过去,只好强压着心口的那股腥甜,只将最后地希望放在了老夫人身上。
慕擎元抱着慕梓烟大步流星地踏出了屋子,碧云连忙紧随其后跟着,而芸香与崔嬷嬷则是待慕擎元离开之后,先冲着慕擎然行礼,“二爷,此乃侯爷的命令,老奴得罪了。”
她说罢之后,便见侯府的管家鲁中早已候在屋外,崔嬷嬷心下明了,便上前朝着鲁中微微颔首,“鲁管家,可是在院中执行?”
“自是。”鲁中低声应道,不过是目光冷冷地扫过屋内早已吓得浑身哆嗦的丫头婆子,沉声道,“拖出去,即刻执行。”
“是。”身后又多了一些厉害的粗使婆子,上前便将屋内的丫头婆子都拽了出去,连带着林嬷嬷与从嬷嬷也未幸免。
从嬷嬷乃是老夫人跟前的红人,哪里受过这等子的罪,忍着心口的疼,抬眸看向鲁中,“鲁管家,我可是老夫人跟前的人。”
“侯爷有令,即便你是老夫人跟前的,也是奴才。”鲁中面无表情地说罢,便转身踏出了屋子。
慕擎然自地上起身,隐藏与袖中的手紧握成拳,脸色发青,未曾多看一眼章氏,便转身直接离开了院子。
不一会,便听见院中响起此起彼伏地惨叫声,还有板子“啪啪”地清脆声响,大未亮,侯府便这般地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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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威武霸气滴老爹啊,不知道以后烟儿滴男人该咋办?
☆、050 活该你比不上慕梓烟
慕梓兮在凄厉地惨叫声中幽幽醒来,待看见院子里头丫头婆子趴着打板子的情形,转眸看向跪在地上的章氏,连忙冲了过去,“娘。”
章氏面色惨白地厉害,紧咬着唇强撑着不敢晕过去,外头挨板子的皆是她二房的人,她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崔氏被吓得不轻,自地上晃悠悠地起身,耳边传来林嬷嬷“哎呦”地惨叫声,她心疼不已,却也不敢上前将人给保下来,毕竟这侯府真正当家作主的人可不是她家老爷。
她想起适才慕梓烟所言,浑身又是一阵哆嗦,颤颤巍巍地行至门口,便瞧见林嬷嬷早已被卸了半条命,她眼角有些酸涩,本想着上前去扶上一把,却又止步不敢上前。
等到板子声渐渐地落了,只听到整个院子里头哀嚎一片,触目皆是鲜红,崔氏连忙上前,将林嬷嬷扶了起来,“林嬷嬷,受苦了。”
林嬷嬷忍着痛,此刻却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只是望着崔氏掉泪。
崔氏哪里见过林嬷嬷这等模样,心揪着疼,也跟着红了眼眶,落下泪来,便扶着林嬷嬷出了月溪院。
崔嬷嬷转身冷冷地看了一眼根本起不来的章氏,便领着芸香一同离开,直奔烟落院去了。
鲁中领着人也都离开,只留下一院子挨了板子,无法动弹地丫头婆子。
慕梓兮看着眼前的惨状,眼角泪水汹涌而出,心头更是恨极了慕梓烟,凭什么她便能有待她那般好的父母亲,而且还是侯府嫡女,而她偏偏就活该如此?
章氏转眸见慕梓兮哭得伤心,她眉头紧蹙,沉声道,“哭什么?没用的东西。”
慕梓兮又是一愣,吓得止住了哭声,小心地跪在一旁不敢吭声。
章氏见慕梓兮这幅逆来顺受地模样,心头的火气尽数地发泄了出来,“活该你比不上慕梓烟。”
慕梓兮抖动着双肩,待听到章氏的责骂声,心头的怨气越发地重,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定要将慕梓烟狠狠地踩在脚下,她才是慕侯府真正的嫡女。
章氏独自撑着椅子站了起来,抬眸看向立在外头的李大夫,“还不进来,本夫人的手若是废了,我便扒了你的皮。”
李大夫并未有丝毫地惊慌,不过是垂首入内,而后为章氏检查着伤势,低声道,“夫人忍着些。”
“恩。”章氏只是存着一口气才忍到现在,如今手腕断裂的疼痛,胸口被刺的痛楚尽数袭来,她痛得咬紧牙关,浑身冒着冷汗。
慕梓兮乖顺地垂首立在一旁,只是用那一双水盈盈的眸子看着她,不敢作声。
章氏见慕梓兮这般地不成器,转眸不愿看她。
李大夫用帕子裹在她的皓腕处,熟练小心地为她接骨,而后说道,“夫人,您这手需要好好调养,不过日后怕是不能提重物了。”
章氏一听,双眸露出浓浓地愤恨,这笔账她日后定要千万倍地讨回来。
待李大夫退出之后,慕梓兮拿过帕子为章氏轻柔地擦拭着额角的汗珠,“娘,此事大伯父要亲自处置,万一……”
“没什么万一,你没瞧见你父亲撇下我们母女俩,去了老夫人那处。”章氏此生最恨地便是慕擎然的薄情寡义,如今她受了这番羞辱与苦楚,而他却不曾给她丝毫地疼惜与安慰,竟然连一丝关切地眼神都没有,便这样转身离去。
她一手紧紧地攥着扶手,压抑着心头的怒火。
慕梓烟被慕擎元抱回烟落院,齐氏也得了消息,在钟慧的搀扶下也赶了过去。
慕梓烟躺在床榻上,双眸泛着泪光,一顺不顺地盯着慕擎元,随即便从床榻上下来,当即跪下。
“烟儿,你这是作甚?”慕擎元连忙将慕梓烟扶了起来,“这地上寒气重,你这孩子怎得这般任性?”
慕擎元说的话,听着似是责备,实则是掩饰不住地心疼。
慕梓烟听着久违的父亲的关切之言,心头溢满了酸楚,上一世的种种涌上心头,她早已泪如雨下,看向慕擎元,低声道,“爹爹,是女儿错了。”
“傻孩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慕擎元哪里见过宝贝女儿这般伤心落泪过,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只是用指腹拭着她落下的泪水,心疼不已。
慕梓烟随即又跪下,“爹爹,实在是二婶婶欺人太甚,故而女儿气不过才动了手。”
“烟儿起来再说话。”慕擎元沉了沉声。
正巧齐氏入内,便瞧见慕梓烟哭成泪人儿似地跪在地上,而慕擎元则虎着一张脸,她连忙疾步上前,怪嗔地看向慕擎元,“刚回来,便这般不待见烟儿?”
慕擎元见齐氏过来,俊朗的脸上堆起了难得温和地笑意,“夫人,我怎敢?你当心些,可不能动怒。”
“哼。”齐氏柳眉微挑,杏眸瞪了一眼慕擎元,心疼地将慕梓烟扶了起来,“烟儿啊,你且起来,有娘在,看谁敢欺负你。”
慕梓烟看着眼前的父母亲,心里溢满了暖意,她知晓自己前世太过于骄纵任性,不谙世事,倘若自己多些心眼,也不至于被暗害成那般,弄得家破人亡。
她扑上前去,一手搂着一人,“爹爹,娘亲,是女儿做的不好。”
慕擎元面露难色,看向齐氏,“夫人,我真的给烟儿出气了,有我在,谁敢欺负烟儿!”
齐氏白了一眼慕擎元,轻轻地拍着慕梓烟的后背,“烟儿,是娘亲不好,往日太惯着你了,你心思单纯,才着了那起子黑了心肠人的道。”
慕擎元垂眸看向慕梓烟,“烟儿,你且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谁敢惹你不痛快,爹爹定然给你出气。”
此时崔嬷嬷入了里间,看见屋内的情形,当下了然,随即便垂首上前,冲着慕擎元与齐氏行礼,“侯爷,此事还容老奴细禀。”
慕梓烟抬眸看向安静地候在一旁的钟慧,上前低声唤道,“嫂嫂。”
“妹妹莫要哭了,如今都成个泪人儿了。”钟慧笑着开口,捏着绣帕为她拭着眼角地泪痕。
慕擎元扶着齐氏坐下,面色冷沉道,“崔嬷嬷,尽管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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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都是自私自利的,哪里比得上烟儿一家的温馨啊……
☆、051 当真是蠢不可及
“是,侯爷。”崔嬷嬷随即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事无巨细地禀报给慕擎元,待说罢之后,还微微停顿了一下,“侯爷,恕老奴逾越,二夫人的心太黑,且不说那蛇是否是二夫人所为,倘若不是大小姐机敏,怕是如今便着了二夫人的算计,二夫人又岂能善罢甘休呢?”
慕擎元面色冷沉,沉默良久之后,冷哼一声,“看来这些年他们是越发地不安生了。”
慕梓烟见慕擎元动了怒火,连忙垂眸低眉顺眼地跪下,“爹爹,女儿伤了二婶,是女儿目无尊长,可是当时女儿实在是气不过,二婶欺人太甚,倘若女儿不还手,如今您瞧见的便是女儿的尸体。”
“你这孩子胡沁什么?”齐氏心疼地弯腰便要将她扶起。
慕擎元见状连忙抬手将她按住,“夫人莫要动了胎气。”
他垂眸看向慕梓烟,沉声道,“起来。”
“爹爹,女儿有话不吐不快。”慕梓烟跪在地上不肯起身,她知晓如今倘若不说明白,日后即便父亲再偏疼她,可是在这侯府中,却是不得信的,若不趁着这个机会立威,杀了二房的锐气,日后难保二房不会卷土重来,更甚至有恃无恐。
慕擎元对上慕梓烟那倔强地眸子,面色阴沉地厉害,“说。”
“女儿自问素日待二妹妹与三妹妹极好,视她二人如亲姐妹般看待,可是未料到因着女儿对她二人的疼爱,而使得她二人将女儿当成了个傻的,女儿不知三婶婶为何要将香包偷出送回了崔侯府,也不知那香包内究竟暗藏着何玄机,只是这三婶婶竟然将偷换的香包内藏了剧毒,若是女儿那日真将这香包送了嫂嫂,那嫂嫂岂不是要怨怼女儿一辈子?”
慕梓烟目不斜视地看向慕擎元,愤慨道,“女儿自知素日因着爹爹与娘亲、哥哥的疼爱,骄纵单纯了些,可并不代表女儿便是那无知蠢笨之辈,二婶婶竟然对女儿做出那等子阴毒之事,倘若昨夜当真被二婶婶陷害得逞,那女儿这一世的清白便是毁了,女儿虽然年幼,却也知晓何为尊敬长辈,可是,这等长辈,女儿却是敬不起来,若是日后二婶婶再做出出格之事,女儿必定不会手软。”
说话间,慕梓烟双眸微眯,那语气坚决,铿锵有力,小小年纪,腰背却挺得笔直,字字珠玑,掷地有声,“爹爹,女儿虽身为女子,倘若有人胆敢伤害爹爹与娘亲、哥哥嫂嫂的话,女儿定会以死相护。”
“烟儿,不许再说这些丧气话。”齐氏眼眶泛红,揪着帕子,转眸看向慕擎元,眸低满是欣慰。
慕梓烟的话触动了慕擎元那坚强地外表下柔软地心,他抬手亲自将慕梓烟扶了起来,“你这丫头,整日儿拼死拼活的,这侯府难道是龙潭虎穴不成?你是我的女儿,是慕侯府千金,有爹爹在,谁敢惹你,你只管打杀了便是。”
“可是二婶婶……”慕梓烟收敛了适才那信誓旦旦的凌然之气,又恢复了以往单纯的模样,杏眸盈盈地看向慕擎元,低声说道,“爹爹放心,倘若祖母责罚女儿,女儿必定不会有半句怨言的。”
齐氏一听,连忙将慕梓烟护在怀里,“烟儿莫怕,有娘亲在,自是不会让她们伤了你。”
慕擎元眸光微沉,高大挺拔地身影立在慕梓烟地面前,似是一道厚实的墙壁遮挡在她的面前,她乖顺地靠在齐氏的怀中,等待着慕擎元地回应。
齐氏抬眸看向慕擎元,“我敬她三分,可并不代表谁都能爬到我的头上来。”
齐氏在国公府也是骄纵惯了的,自从嫁入慕侯府,亦是收敛了性子,安心地做着贤良温顺的侯府夫人,对于老夫人偏疼二房之事,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只是,经此一事之后,齐氏心头也隐隐有了算计。
她的女儿,如珠如宝,那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