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眼太子追爱记-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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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却是没人,陈绍鹏又一摸床上,空空如也,心中焦灼,喊了几声昭佩的名字,便听见昭佩在屋外喊:“我们都在院子里!”急忙用脚踹开窗子跃出,见昭佩抱着孩子,和哥嫂孩子们元娘一起都已经闪到院子中间,发髻未梳衣饰尚整齐,面上却不显得惊乱。原来方才那番动静昭佩觉得不对,这才穿衣下床,没想到却遇上这般危机。因事情紧急,陈绍鹏一把拉住昭佩手腕道:“跟我走!”
昭佩抽手:“孙嬷嬷却是不在!”陈绍鹏沉声道:“刚才不知哪里来的贼人想再你屋后放火,孙嬷嬷看见被杀了,对不起,我来迟了一步!”
昭佩一楞,陈绍鹏拱手给徐大哥道:“这贼人心狠手辣,来的人也不少,山上有处避难的场所,请随我来!”
这般火势早就惊动了村子里的人,许多提着水桶想来救火,但没曾想根本不是走水,而是人为!有被火箭射中胸膛的,当即死在那里,村子里顿时哭喊声一片。陈绍鹏用当地的话大喊:“大家快些上山!逃命要紧!”
有个大娘拉着陈绍鹏的胳膊哭喊,“我儿刚想出来救火,便被贼人杀了,留我一个老太婆哪里也不去,死在这里。。。。。。!”这话音未落,一箭射中这位大娘的头颅,箭从太阳穴射入,竟然从那头出来,这大娘的话噎在喉中,倒地而去。
这般惨烈竟是昭佩平生第一次见,顿时悚然心惊!昭佩瞪圆了眼,瞠目结舌立在哪里。陈绍鹏忧心如焚,拉着昭佩道:“快走!”
就在这时,土司府里钟鼓声齐鸣,这正是遇袭十万火急的警报!众人纷纷逃出村子,往祖祖辈辈在山上的避难处圣水洞跑去。
昭佩想了一下,咬了下唇,下定决心,将怀里的孩子交给陈绍鹏道:“他们是冲我来的。孩子交给你,若我徐家有人能得活,将孩子交给他们便是,若不然,麻烦帮把旭儿养大,来世结草衔环我也会记得你的恩情。”
陈绍鹏怒道:“你胡说什么!快些走!”
徐家大哥站了出来,“此事是我徐家惹来的灾祸,便由我徐家人承担,牵连这么多的村民已经让我内疚不堪,孩子们便托付与你,这些大家或许活下来的可能性还多一些!”
陈绍鹏这时显出杀伐果断的决心,他接过旭儿,沉声道:“若你们敢不跟我走,这孩子我马上摔死!你是我未过门的妻,要走一起走,要死也要一起死!”说着便将孩子高高举起,旭儿早就醒了,可他跟陈绍鹏相熟,以为又是跟他玩耍,竟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昭佩望了下陈绍鹏和旭儿,神色复杂,忽的开口道:“走吧!”
众人走着走着,便听见那些强人居然敲锣打鼓的四处呼喊:“交出徐昭佩,我等自会退去,如若不然,全部杀光为止!”
周围的人都在逃命,全然似没有听见,徐昭佩住脚,望着陈绍鹏:“我就是徐昭佩!”
陈绍鹏呵斥她:“胡说!你叫徐四娘,婚书上都写了!”说完一手拉着他,将旭儿揣在怀里,腾出一只手牵着青旻,粗鲁的喊了一声,:“走!”
这些强人见众人从村后逃出,便放了个信号弹,片刻便大批人马而至,手持弓箭凡是出村的一律射杀,片刻便死了十几个人。
往前走是利箭,往后是熊熊火海。陈绍鹏将孩子递给昭佩,送开青旻的手,将腰里别着的萱花斧取出,道:“一会我尽量拖住他们,你们抓紧往山上西北方向逃!”
昭佩拉住他,道:“你一人怎敌这么多弓箭手,还不是白白送了性命,不若我去,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
陈绍鹏道:“你既是我未过门的妻,断断不会让你涉险!”
两人争执不下,忽然一队人马手持□□而至,利弩强劲,几名黑衣贼人瞬间而死,接着便是持刀斧的近身上前与他们厮杀,村口闪出一条道来,人们趁机纷纷逃了出去,陈绍鹏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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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赌定死生
来的正是土司府里的守卫,却说陈土司收到儿子的急报便敲了警钟,将土司府里全部力量都派遣出来,安排好夫人上山,自己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陈绍鹏见援兵已到,便推了一把昭佩道:“你快些跑!”说完便要冲杀过去,忽然觉得袖口被人拉住,扭头看见抱着孩子的昭佩,神色淡淡的说:“你可有随身带的防身匕首?”
陈绍鹏一笑,从绑腿上抽了出一支牛耳尖刀,丢过去,“拿着!”
昭佩抱着孩子与哥嫂一起往村子外冲过去,昭佩的画像临动手之前高瑜已让所有的人都一一看过牢记在心,因昭佩肤白貌美,与甘美兰当地成日里下海劳作的妇人不同,即使这会子虽然厮杀的正激烈,可还没等冲出村子,还是有人一眼觑到了昭佩,喊了一声:“人在这里!”
顿时周围围上几个人,手持明晃晃的弯刀便要劈杀而来。只见昭佩不慌不忙,一个弯腰避过,将孩子随手塞到哥哥怀里,道了声:“你们走!”抽出刀具欺身向前。
徐家大哥略一犹豫,抱住孩子往村外冲去,这几个人对昭佩势在必得,徐家哥嫂却没太有人过问,他们几人随着村子里的众人逃了出去。
徐昭佩这边却是凭着上一世学的那些防身和跆拳道的技巧,原先在生金楼的时候还时不时的使上一些花拳绣腿,如今这番真刀实枪,又加上近身围了三四个人,却是周转不开。
她远远撇见哥嫂孩子们都逃了出去,也顿时生了莫大勇气。既然她挂念的人都不在身边,便可放手一搏,死则死矣!
昭佩手起刀落,刺中一人胸膛,那小尖刀还没抽出来,一把弯刀直直砍在她的小臂上,即便是这些黑衣人得了令要抓活的,手中存了劲道,可昭佩仍然手臂一软,那牛耳尖刀松掉了下来,直觉得伤口剧痛,鲜血淅淅沥沥流了出来。几人见这一击得手,便掏出一支捕鱼网子,扬手要将昭佩罩起。
昭佩一见急忙侧身翻滚了几下,后背却忽然抵上不知名的冰凉硬物,竟是退无可退。昭佩顿时心凉了下来,倒在地上闭上双眼,实在是想不出什么人对她下手,很奇怪,在这种生死关头,却想起了萧绎,不知道孩子的爹现在是否还记得她,自家可怜的娃娃,若是将来没爹没妈真成了一叶浮萍,可怎生是好?
可对陈绍鹏,却涌上无数内疚之情,怪自己白白给他惹了这一场祸事,再无其他。有人揪着昭佩的头发要拎她起来,昭佩挣扎了几下拼命厮打,却被死死的压手臂,双手用绳索缚了起来。
陈绍鹏在远处看着心急,但被几个黑衣人合力缠住,救她不得。顿时大吼一声,双目赤红,那斧子抡起如车轮一般,想要速速脱身。
几名黑衣人动作迅疾有序,几下便将昭佩绑了个结结实实,方要拖走,忽然一斩硕大无朋的大刀砍来,以鳌掷鲸吞之势,将离着昭佩最近的那名黑衣人生生砍成两半!那鲜血仿佛泼墨一般,轰然冲泄。
接着一股力道将昭佩扯了出来,却见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却是豹头环眼,身高八尺,大喝一声:“那个敢动我家媳妇!”这般威风八面,将那些贼人都震慑了去。昭佩一望,那眉眼中有几分和陈绍鹏相似,便知正是那陈土司,急忙相谢,陈土司一刀割开绳索,摆手道:“都是一家人,且站到一边去,看我如何收拾着几个贼人!”
这陈土司身高魁梧,右手反手拖了一把惊人彪悍的大刀,那霸刀拖在地上,一米三四长,宽一尺,隐约中似有雷霆之力蕴含在内,这般兵器却是从未见过,难怪能将一成年男子一劈两半。
陈土司气势如虹,上前走了两步,那几个凶徒见了他的气势生出几分胆怯,只还没来的及逃,那刀便挥舞了起来。
巨刃;原本沉重;但此时被陈土司挥舞疾旋;竟是快速到了极点。他那高耸如山的躯体与那巨刃卷在一起;背、推、撞、挥、劈;分不清是他拖着刀,还是刀拖着她;飓风一般无法停止地舞蹈起来!
片刻几个凶徒便被斩杀干净,陈土司望着在一旁立着震惊不已的昭佩,扬起下巴,吐出一个字:“走!”
不知为何,这老爷子给昭佩一种莫名的威势与信任,昭佩不在言语其他,拾起地上那把牛耳刀,转身往村外密林中跑去,几个闪忽,隐匿了身影。
土司府上虽有守卫,但也人数不多,片刻折损了约莫三分之一,又见村人和昭佩都逃的不见身影。陈绍鹏无心恋战,见多年养尊处优的老爷子竟亲自出马,顿时信心大增,几斧展斩杀围攻的两人,打了个呼哨,发出撤退的讯号。
陈土司见时机差不多给带来近卫的喝了一声:“放家伙!”顿时几枚□□四起,呛的人口鼻火辣,咳的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待能喘匀了气息,四处无人,哪里能见他们的踪影?
远远指挥的高瑜,本以为派出自己从西南郡带来的高手,又布下如此天罗地网,定能一举得手,见属下一一来告罪,恨的咬碎了牙齿,要不是现在身边得用的人不多,需得劈死几个才能泄愤。
望着烧成火海的村子,接着风势,那火苗愈长愈高,而昭佩却又不知踪影,不知匿在何处高瑜心中又生一毒计,望着他们藏身的茫茫的青山道:“多派些人手在山上敲锣打鼓,告诉他们,一个时辰不交出来徐昭佩,休要怪爷心狠手辣,给我放火烧山!”
圣水洞是本村早些年还有些部族征战的时候留下的隐秘藏身之所,只这几十年都风平浪静,这洞里便做平时村人上山打猎的休憩之所,也存了些水粮。此时村里的人的都躲在这里,妇人搂着孩子轻轻啜泣,家里失去亲人的也抹泪不止,人们都垂头丧气不知哪里来的这场横祸。
昭佩坐在洞口最外面,与哥嫂孩子们依偎在一起,陈夫人在她在身侧抱着旭儿,几人不时眺望着洞口,等着那些土司府里的人和土司、陈绍鹏归来。
这般等待最是心焦,一秒都似乎那么漫长,圣水洞里潮湿,不时有水滴落下来,滴答滴答的声音格外清晰。
远远看见陈土司和绍鹏等人的身影,陈夫人这才欢喜起来,扶着昭佩的手迎了出去,急忙问道:“怎样?”
陈绍鹏道:“我们丢了烟~雾~弹脱身,他们还有不少人手,却是不知底细,等下我再去探。”
这些人到了洞里,众人渴盼的眼神都望着陈土司,陈土司在他们心里一直是类似高山仰止一般的存在,是所有人的主心骨。
陈土司嗡声道:“大家莫慌,且等我儿探个虚实摸摸底细,在做打算,断不会被这些贼人白白欺辱了去!”因这批侍卫的到来,洞中愈发拥挤,可朴实的村民都体谅这些刚浴血的战士,主动让出干爽的位置,将洞里存粮拿出来给他们吃,撕下衣服包扎伤口。
昭佩默默的看着,心里一阵又一阵的难过。
这安静的时光没有太久,便听见一遍又一遍敲锣打鼓的声音,“给你们一个时辰,快些把朝廷钦犯徐昭佩交出来,你们窝藏便是与朝廷做对,如若不然,我们便要放火烧山!将你们统统烧死!”
昭佩顿时心凉如冰,不可置信的望着大哥和嫂嫂,难道杀她的人竟是萧绎?!
布下这天罗地网,要取她的性命!
为什么?
因为她欺骗了他?还是因为又别的隐情?竟是再无法对质了。只是不知在南阳的高堂二哥可好?
二嫂亦满目悲恸,一把抱住她,哽咽起来,那肩膀都抑制不住的抽动。福宝在娘亲怀里,伸出软软的小手,轻轻的喊了声:“姑姑!”昭佩的眼泪,几乎要流了下来。
陈绍鹏伸出手,握住她的,慈悲的眼神望着她,无比温柔,“莫慌!”他说,“一切有我!”
村子里的人约莫猜出昭佩的身份,因为毕竟只这一户姓徐,又是才从外面搬进来的,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陈土司闭着眼睛,忽然开口:“现在他是我土司家的媳妇!”只此一句,顿时鸦雀无声。
那敲锣打鼓的人又走过去了两拨。昭佩从洞口望去,透过青翠的椰子树和槟郎树,已经可以隐隐看到山下的村子已是一片焦黑,火熄灭了,还冒着袅袅的烟。早起的虫鸟偶尔鸣叫一两声,风吹过潮湿新鲜的气息,启明星在东风熠熠生辉。
天,快亮了。
昭佩从陈夫人怀里接过旭儿,转身避过人去,喂了几口奶,孩子又沉沉的睡去,她取下一直不曾离身的青碧玉玦,带在旭儿的脖子里,这孩子真是贴心,这一夜竟也睡的香甜。昭佩摸摸他柔软的小脸蛋,险些落下泪来。
昭佩将孩子递给哥哥,道:“以后就拜托给大哥了。”起身便要走出洞去。
陈绍鹏忽的起身,拦住她,胸膛因剧烈的情绪波动起伏不定,“不可!”他望着昭佩,“要去也是一起去!”
昭佩低下头:“多谢陈郎君的抬爱,惹了这些麻烦实在是我对不起你们。既然因由我起,果也亦我一人承担。”
陈绍鹏说不过她,执拗道:“我这就去探下虚实,许有转机也未可知!”
陈夫人一直在洞口立着默默望着他们两人,听见陈绍鹏这般说,着急上来,忍不住出言制止:“绍儿!不可!”
昭佩望着陈夫人,福身行了一礼,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骰子,望着陈邵鹏笑吟吟的说:“不如我们赌一把,听天命去留?”
是的。赌一把,就好像当年还是南阳城那个无法无天的姑娘一样,在生金楼里,某个清晨午后,从家里女扮男装溜了出来,与人赌上一局。
☆、大结局
陈绍鹏拧起眉毛:“四娘,你这是为何?”
徐昭佩扬起脸,望着他黧黑英俊的面庞,微微的笑:“你来还是不来?你若不来,我便出去了,若是你赢了,我便留下来。”
陈绍鹏有些迟疑的拿过她手心里的骰子,却是平生第一次摸,“这个怎么玩?”
“选大选小随便你,三局两胜。”
陈绍鹏一咬牙:“我选小!”他注视着昭佩的眼睛道:“人家都说,不会玩牌的刚开始玩,手气要壮一些,我想我一定可以赢你!”
昭佩笑了起来,仿佛刚刚盛开的一朵鸡蛋花,娇俏清新,“所以呢,去留要看天意。你先来丢吧!”
那骰子小小一枚,纯金制成,精巧细致,掂在手里却有些分量,陈绍鹏捏了片刻,忽然朝天一丢,那骰子“吧唧”一声,掉在泥土上,也没翻个儿,是个两点。
陈绍鹏露出洁白的牙齿,道:“两点,够小了!四娘你来!”接着弯腰从地上拾起那枚筛子,在身上擦了下泥土,递给昭佩。
昭佩笑了下,随手一丢,陈绍鹏定眼一瞧,竟是一点!顿时心凉下来。
他拿起那骰子,一点向上,六点向下,运了内力直直一丢,那筛子垂直落下,正是一点。陈绍鹏顿时笑了,“这局我赢了!”他说。
昭佩自己拾起来骰子,扫了眼地下,将骰子在手里晃了晃,丢了出去,那骰子翻滚了几下,竟然卡在地上两块小碎石之间。
昭佩望着他:“我一点也没有,所以,这局还是我赢!”
陈绍鹏瞪圆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他简直不能相信。
昭佩想,在宫里给父皇学的这一手,竟在这时用上了。
璟臻走出洞来,“妹妹!”他眼里有无限哀伤,从昭佩拿出骰子来的时候,这个结局他便知道了,“如果可以,哥哥我愿意替你去死。”
昭佩盈盈下拜:“哥哥能替我照顾好旭儿,我便没什么遗憾了,再说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