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吃才会赢-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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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钮子点点头:“也是,不过表少爷那般风流的人物,想来这种事也不见得就是虚传。”
啊?表少爷?那厮怎么了?闹出艳照门儿了咩?
小钮子微红着脸庞表情暧昧地压低声音道:“其实那天……我也看到了……表少爷和方少爷在假山后面……方少爷把表少爷摁倒在石头上了……当时还有几个丫头也看到了呢!”
噗——小阶啊!你应该是攻啊!你是攻啊!太辜负人家对你的期望了啦!罗扇傻瞪着大眼彻底呆在了枕头上。
“小扇儿!你口水滴碗里了!”小钮子一把扯过罗扇手里已经喝光药了的空碗,转头放回桌上,继续压下声音来往下八,“我还听表少奶奶房里的丫头们悄悄说啊,那天表少奶奶一进表少爷的房间,正看见表少爷同方少爷两个衣衫不整地滚在床上,表少奶奶的脸色当场就青了,硬是把方少爷从屋里打了出来!还有啊,好多丫头都看到过,表少爷同方少爷两个在背人的地方亲热,这些话全传到表少奶奶耳朵里了,表少奶奶哪里忍得下?!直接带了人就冲进了方少爷的房间,又是摔东西又是上手打人,结果惹恼了方少爷,第二日从小倌儿馆带了十几个小倌儿去了表少爷那里——啊,你还不知道罢?表少爷搬出府去住了,在外头租了个院子,和表少奶奶住在里头——方少爷带着小倌儿们直接去了那院子,吃酒作乐又唱又舞,表少奶奶气得使人往外轰他,方少爷便让小倌儿们挡着,两拨人混打了起来,方少爷就只同表少爷袖了手在旁边看热闹,边看边喝酒,喝着喝着就……就亲热到一处去了,表少奶奶登时气了个倒仰,她手下那些丫头婆子又哪里是那些小倌儿们的对手,个个被打得一身伤,如今听说表少奶奶气病了,那方少爷更是大摇大摆地索性就住进了表少爷那里去,现在他们这档子事在府里都传遍了,怕是外头人也都有耳闻了呢!”
罗扇用手背揩了把唇角口水:表少爷这招可真是够辣的啊!他是想利用方琮逼表少奶奶和离呢——若真是在背地里同方琮亲热,还能让丫头们看见么?当然是故意让人看见的。只是这样未免对他自己也牺牲太大了些,不知道他把底限设在了哪里?允许方琮上到几垒了?嗳呀呀,别逼人家脑补嘛讨厌啦……嗞溜……
没注意罗扇满脸的猥琐,小钮子八卦到了高。潮,而高。潮部分通常都是极具爆炸性的消息:“青荷要嫁人了!二少爷做的主,你猜对方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93、白二之怒 。。。
青荷要嫁人了?白二少爷做的主?罗扇这回倒真是惊讶了;这是唱的哪一出呢?唔……莫非白二少爷这是顾念着青荷伺候他一场,所以就算要把她打发了也会给她安排个好去处?嗯……白老二这个人倒是挺重情的;还真看不出来,怎么他对老娘就这么毒舌冷血哪?!
“你猜青荷嫁的是谁?”小钮子脸上的表情绝对堪称八卦党的模范表情;神秘,热情,充满着勾人心魄的诱惑力,罗扇受到蛊惑;如痴如醉地问了句“谁?”;小钮子压低声音,睁大单眼皮儿的小细眼儿,一字一句地道:“巫管事的儿子!”
巫管事的儿子?罗扇这下更懵了;她实在琢磨不透白二少爷的用意;当真……当真就只是简简单单地把青荷打发了吗?也是……青荷充其量只是诬陷了她罗扇的清白而已,又没有对白二少爷造成损失,白二少爷能把她打发了已经是很给罗扇面子了,还能希求他做到什么程度呢?人家是主子,奴仆在主子的眼中不过就是一只狗儿一只猫儿,偶尔给你个好脸色,偶尔有个亲昵的动作,都是在取悦他自己罢了……
罗扇轻轻地伸手在自己耳根儿处揉了揉,抿起嘴来没有说话,小钮子却更加添了几分神秘地继续往下说道:“我听青山说啊……巫管事的儿子……是个侏儒!”
……侏儒?罗扇惊讶地睁大眼睛,望着小钮子的小嘴儿,小嘴儿没有停顿地说着:“如今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没有找上媳妇,当然了!谁家闺女肯嫁个侏儒啊,他们家又不是有钱人家,一家三口都在白府当下人。二少爷说了,巫管事尽心尽力为他料理后院之事这么多年,又是他的乳母,恩同再造,自是不忍看着巫桐——就是巫管事的儿子,不忍看着他孤独终老,还说青荷是他最得力的丫头,这么优秀的人当然要赏给对他有哺育之恩的巫管事了。”
白家人倒是很懂得知恩图报,但凡主子们的乳母在府里都有很高的地位,这也是为什么巫管事有那么大的权力敢不经过白二少爷同意就私自对其贴身的丫头动刑的原因,巫管事的权力之大,在青院里几乎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甚至白二少爷的老爸白老爷,对她也是存着三分敬意的,因此哪怕是在整个白府,巫管事都有着很高的地位。
“我听青山还说啊……”小钮子继续往下八卦,这一回声音压得更低了,几乎把嘴凑到了罗扇的耳朵边,“巫管事的那个侏儒儿子巫桐……是个天阉!”
噗——天阉?!罗扇彻底惊了,但是没忘先问了小钮子一句:“你知道天阉是啥意思不?”
小钮子挠了挠头:“我问了青山,青山说就是天生的公公,公公没法子生宝宝,所以那个巫桐肯定也没法子生宝宝了呗。”
“那你知道公公为啥不能生宝宝不?”罗扇又问。
“难道不是因为是天生的一种病吗?”小钮子狐疑地看着罗扇。
“所以凡是天生不能生宝宝的就都进宫做了公公是么?”罗扇好笑。
“对啊,不想进宫当公公也可以,就像巫桐这样在外面也可以过活嘛。”小钮子理直气壮地道。
OK,可以继续了,罗扇点头,这孩子还不晓得天阉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更不会明白嫁给一个天阉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守活寡的滋味没有尝过的人不会理解这是有多么痛苦,偏偏这位天阉还同时是个武大郎,甭说重活干不了,连灶台沿儿恐怕都摸不着,青荷嫁过去这就相当于养了个儿子在身边,可儿子起码还有长大长高的一天,这位巫大郎永远不会有那一天了,青荷终尽此生,将永远无法体会被丈夫拥在怀里的滋味,永远体会不到男女之事的美好,永远体会不到为人母的幸福乐趣,永远只能俯视自己的袖珍丈夫,当她穷尽一生精力为公婆养老送终之后,等待着她的将是和自己那位能省下不少棺材料钱的丈夫苦耗到老、无人送终的凄凉结局。
白二少爷,白沐昙,你这个男人,你这个坏男人,你这个闷骚腹黑毒舌阴深、披着羊皮的冷酷狐狸男!你好狠你好冷你好辣你好毒你好阴险你好……嗳嗳。罗扇摇头,双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耳背上,也许自己不该决定为这个男人效忠,搞不好……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如果哪一天不小心背叛了他,会不会落个比青荷更惨的下场?尸骨无存?……最怕是连心也存不下了……
“青荷如今已经回家备嫁去了,巫管事也得了二少爷给的假,替她儿子筹备婚礼事宜,”小钮子又是一脸的艳羡,“青荷这回好了,巫管事在咱们府里是这样一个地位,做了她的儿媳妇,将来怎么不也得混个管事娘子当啊!二少爷对手下的人可真好……”
小钮子年纪还小,她当然不明白结婚的奥义在哪里,她只觉得青荷会有个好前程,就像银盅一样,银盅做了廖大厨的徒弟,也会有个好前程,但她不知道的是,廖大厨是个多么有名的好色之徒,银盅那样的姿色又怎么会被他放过,他一定会请求白老爷做主将银盅赏了她做妾的——对,做妾,他家里已经有一位正室了,而这位正室坊间传闻最是善妒,廖大厨先后纳过三四房妾室,没有一房能在这位正室手底下安然无恙地撑过一年去,可是廖大厨实在是戒不了女色啊,所以就算家中有妻如虎,还是挡不住他那颗崇尚“食色性也”的老心肝儿,白老爷自然愿意成人之美,银盅会成为廖氏手底下第五位吃着猪的伙食干着牲口的活计穿着乞丐的衣服住着囚犯的房间的丽奴,当然,她也有机会每晚被重达二百斤的廖大厨肥硕的身躯压在床板上,前提是她能熬得住廖大厨那略有些变态的S。M情结,不会过早地香销玉殒在他的皮鞭蜡烛小钢针上……
白二少爷当然知道廖大厨的这些个喜好以及他的身家背景,白老爷喜好美食,每每四处搜罗大厨的时候都是他白二少爷负责派人去调查待聘人员的履历档案的,所以他对廖大厨的一切都相当了解。
对于银盅,因她是那位陈老爷送给白二少爷的厨娘,银盅归籍到白府还没有多少时候,白二少爷自是不好卖掉她或是转手再送人,所以把银盅安排到大厨房去是最为合适不过的选择了,即使传到陈老爷耳中去也是相当正常的一件事,而当廖大厨纳了银盅之后呢,银盅的生死际遇自然就与他白二少爷无关了——他总不好插手去管人家的家务事吧?!
当罗扇可以下床走动的时候,青荷已嫁作了巫家妇,银盅也入了廖家门,小钮子送来了最新最重磅的八卦消息,这个消息令所有青院的下人深深地处于震惊之中至今还难以至信——白二少爷卸了巫管事的职,让她回家养老去了。
白二少爷说:巫管事为了沐昙辛苦操劳半生,如今有了儿媳妇尽孝膝下,该当回家好好安享天伦去了——赏银百两,从此后不必再进府来,免得大家见了彼此感伤。
手掌大权老当益壮在青院里令行禁止风光无限的巫管事,就这么,就这么被白二少爷轻轻的一句话,赶出了白府。
白二少爷依旧云淡风轻,可青院的每个下人都能感觉得出,二少爷发怒了,这怒火不是突然就有的,而是似乎数天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只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没有人察觉得到他的怒,这怒绵长隐忍却又压迫感十足,所以一旦爆发,即使不形于色,仍然能波及到青院的每一个角落,让每一个人都切实地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惊骇与畏惧。
一句话,十几年的母子情分,一个忠心耿耿的老奴在府里挣了十几年的脸面,骤然间土崩瓦解,如此的轻描淡写,如此的冷酷无情,没有人敢再相信面相好的人就一定心软这个主观认知了,青院的众人仿佛直到今日才对自己这位皎月清风般的主子有了那么一星半点的了解——狠,狠到了骨子里;冷,冷到了血脉中。
谁也别想在他面前恃宠而骄,谁也别想倚老卖老,谁也别想拿“情分”二字同他谈条件,他只需要掸掸衣袖,弹弹指尖,就可以瞬间把你毁得灰飞烟灭残渣不剩!
罗扇完全复原的时候已经是三月中旬了,阳春时节,烟花正好。青荷嫁人后二等丫头的人数又成了四人:青荇、青菡、青蘅和罗扇。小钮子依旧回了伙房做小厨娘,东厢西厢因着表少爷和方琮的离开而空了出来,整个青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纵然巫管事不在府里了,可下人们却丝毫不敢松气,因为大家已经充分地认识到,自己的顶头上司白二少爷是个比巫管事还要可怕上百倍千倍的人,惹恼了巫管事,至多罚月钱,最重关小柴房或是打一顿,就算打死了吧,好歹也是痛快死,可是若惹恼了白二少爷,他会让你受尽痛苦折磨之后才悲惨地死去……一时间青院的下人们人人紧绷着神经做事,反而比以往更添了几分肃清之气。
罗扇复原后下榻的地方挪到了白二少爷卧室所在的东次间旁边的东耳室,和青荇一起,青菡青蘅在西耳室。白二少爷曾经说过要在青院另设一间小厨房,专供罗扇在里面研究柠檬的用途,如今也依言动工,就设在后罩房最东边的那间房,同白二少爷的东次间只隔着一条窄窄的过道。
新的小厨房正在建设中,罗扇这会子仍然先要贴身伺候白二少爷,由于少了青荷,罗同志每天除了端茶递水添香磨墨之外还要铺床叠被伺候主子梳洗,随身要替主子带上帕子、香囊、碎银子,一应大小琐事都得记得清清楚楚,时时提醒主子莫要忘记,除了主子去前厅同家人一起用饭或是每日晨昏给长辈们请安的时候不必跟着去之外,罗同志俨然已经成了白二少爷的跟屁虫一号,天天捣腾着小腿儿在那双大长腿后面跑到西来跑到东,有时扎着头跑得急了一头撞在白二少爷的背上,被他头也不回地向后一伸手拍在脑瓜儿上,有时跑得慢了还要让白二少爷回过头来负着手在前面等,待跑到跟前儿之后他就会很和气地告诉她:耽误主子宝贵的时间,扣掉一日的工钱以示惩罚。
罗扇已无力讨价还价,反正扣啊扣啊的也就习惯了,扣光了一个月的工钱,难不成做主子的还会眼睁睁看着她饿死不成?事实上罗某人非但没饿死,而且还长肉了——白二少爷每晚都叫宵夜,有时只吃一点点,有时干脆忘了吃,那下剩的就全便宜了罗某人,以至于罗某人现在天天都盼着晚上的到来,宵夜这顿饭是全天伙食里最好的一顿了——白天的一日三餐她们都是要吃下人饭的。
白二少爷这一阵很忙,是为了那“四全大赛”在做准备,四全大赛比拼的是参赛商户在衣食住行这四项的特长,白府这一次参加的是“食”这一项的比拼,所以这一段时间以来白二少爷都忙着派人去各地采购最好的食材,以及挑选参赛用的厨子。厨子是从白家所有餐饮商号里的雇员中择优选用的,白二少爷把表少爷派去做视察,每天挨家品尝厨子们的手艺,直把表少爷吃得闻见油味儿就犯恶心,怒冲冲地跑到青院白二少爷的书房里嚷嚷着再也不干这活儿了。
白二少爷将手里的一张描金云龙边粉蜡笺丢给表少爷:“题目出来了,流水席。”
表少爷接在手里看了一阵:“比赛方式是流水席,比赛内容是菜色、新意、一日内接待食客的数量、食客的好评数量,以及……成本运用情况?什么意思?”
“即是说,用最少的成本得到最大的利润,”白二少爷抿了口茶不紧不慢地道,“这次比赛因是藿城商会主办,所有参赛商户公开比赛成本也没有什么,因而成本合理运用也就成了比赛的一项重要评估条目,看来我们需好生谋划谋划了,所有要用到的食材、物料都要核算出成本来,于比赛前一日交到商会手里去。”
“具体如何评分呢?”表少爷问。
“菜色、新意、食客数量、食客给的好评数量、成本运用,这五项各占二十分,合计百分,另还有商会组成的评审团在比赛期间对参赛者进行各方面的评估,此评估占据二十分,因而整个比赛下来满分是一百二十分,分高者优胜。”白二少爷修长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眼底里带着几分冷意地慢慢道,“还有七天的时间,务必面面俱到准备妥当,这一场,我们输不起。”
接下来的几天,白二少爷同表少爷两个就愈发忙到十分去,白二少爷每日天未亮就要出府,夜深了方回,罗扇是内院丫头,当然不必跟着出去,所以白天的时候倒也清闲,学着绣绣荷包、打打络子、偷懒睡个小觉,或是去小厨房找金瓜小钮子闲嗑牙,时间倒也挺好打发。
转眼五天过去,参加四全大赛的一应事宜都已准备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