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的妖孽人生-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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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不妥,也许这就是社会大染缸的真正精髓所在。
“密码没十天半个月没办法恢复元气,我当然要找人要点利息。”陈浮生冷笑道,从后排下车重新坐进驾驶席。
他与乔家井水不犯河水到此为止。
第九十八章 聪明的乔麦,傻傻的麦兜(上)
南京养龙山庄一套两进四合院,乔家大小姐坐在古色古香书房阅读一份资料,她也有圈圈画画的习惯,几十页的《思源经纪海南住宅及别墅竞争市场后续分析报告》,乔麦从晚上7点一直看到现在凌晨,乔家资金在海南的投资在她回到江苏后就开始紧锣密鼓地部署。
除了青睐海南省地产,她还有两次大手笔,一项是新疆棉市场,还有一项则是对内蒙古恒业集团的赌博式投资,没有人知道这个海外归来的漂亮女人为何会对西部沙漠里的一家企业青眼相加,有人问起她也只是笑言沙漠里有黄金。
揉了揉太阳穴,乔麦喝了口微凉的咖啡,她亲手研磨的科纳咖啡豆,国内除了大的私人会所很难喝到正宗的科纳咖啡,因为它名气不如被小资炒滥了的牙买加蓝山,而且产量稀少,最关键是到了国内也难免在各个渠道不掺杂水分,乔麦放下印有粉红麦兜头像的咖啡杯,将材料放进抽屉,靠着椅子闭目养神。
她求学时代就始终很努力,即使优越的智商让她可以出六分汗水就能考入最顶尖的学府,她也会拿出十二分力气去做当之无愧的状元,而且是那种让第二名望尘莫及的第一。喝光咖啡,乔麦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卡佛的英文版《大教堂》,准备一鼓作气通宵看完第7遍,她能有今天的成绩,跟阅读《大教堂》一样都是拼出来的。
乔麦猛然抬头,望向轻轻推开的书房檀木门门口方向。
紫檀没有大料,俗话说十檀九空,是讲紫檀树木成材后内心会腐朽,所以这扇仅仅由三大片紫檀木拼接而成的门尤其珍贵。这套四合院是养龙山庄的镇庄之宝,当初被乔八指用作包养最上乘妖娆金丝雀的地点,后来被乔麦霸占,愣是没人敢吱声,她认为原先装饰风格过于流俗,就重新改造一番,檀木门也是后来换上的。
一个男人进了房间四处张望,啧啧称奇,本来乔麦靠着椅子右手捧《大教堂》,左手玩一支精美钢笔,笔身绘达芬奇人体结构机械图,看到那个最不应该出现在养龙山庄的男人,乔麦停止旋转钢笔,冷漠道:“陈浮生,我国宪法明确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的住宅不受侵犯,禁止非法搜查或者非法侵入公民的住宅。信不信我告你。”
“告我可以,你手先别忙着动。”陈浮生不以为然道,眼睛死死盯着乔麦刚想把钢笔放在桌上的手,手指纤细,纤弱到让人觉得不适合弹钢琴,尤其是李斯特的帕格尼尼大练习《钟》这一类,仿佛弹奏一半就会折断她的手指。
乔麦很反常地没有动弹,只是盯着陈浮生这个她人生中第一个试图杀之后快的彪蛮敌人,这是她第一次面对面观察陈浮生,也是陈浮生第一次见到乔麦的庐山真面目,私闯民宅的某人丝毫没有违法乱纪的觉悟,打量书房,由衷感叹道:“书房真漂亮,一看就知道主人有品位有文化。这房子也好,四合院,我现在做梦都想能自己有一套。就是位置稍微偏了点,一个人住不嫌太宽敞?不做亏心事才能不怕鬼敲门,换做我,没媳妇陪着也不敢一个人去钟山美庐睡觉。”
乔麦见陈浮生并不像一条丧失理智的疯狗,没有丝毫玉石俱焚的念头,轻轻松了口气,刚想要放下手中的《大教堂》,陈浮生立即制止道:“别动。”
乔麦鄙夷道:“真不知道你这么个胆小如鼠的家伙怎么接替魏公公的庞大基业,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武力值几乎为零,别墅里也没有一名保镖,你是怕我找手机报警?我给你五秒钟,你报警给我看看?”
“我怕你掏出炸弹来跟我同归于尽行不行?”陈浮生不以为然道,他对乔麦的鄙弃不屑根本无动于衷,再虚荣撑死了也就是让张有根见识一下四个轱辘的奥迪A4,再要面子也不会跟一个处心积虑要置她于死地的女人客气。
乔麦很安静地望着陈浮生,如同看待一样标本。她之所以喜欢手里那支钢笔,不是品牌,纯粹只是喜欢最伟大的通才达芬奇老先生将人体视作机械去解构剖析,最终完成绘图。这符合理科生乔麦的性格,一切都喜欢量化,狂热的数据流支持者,感情也不例外,她当然了解陈浮生,恐怕除了不知道陈浮生喜欢什么体位的性爱姿势,大体上称得上无一遗漏。
“你跟龚红泉见过面没有?”陈浮生搬了张椅子坐在乔麦对面,黄养神在院子里望风,樊老鼠则守在书房门口,擅长开锁的余云豹已经回到轿车里。陈浮生自己本就是穷乡僻壤黑土地里摸爬滚打出来的男人,没太多讲究,对鸡鸣狗盗之辈从不排斥,不过他现在开始有意无意增加张奇航这一类新鲜血液,因为不希望江湖草莽气息过重,他暗地里也期待张奇航一伙小山头成员可以制约黄养神,这就是他从书上学来的平衡术,很实用,有良性竞争才能迸发出潜力。
“见过。”乔麦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老实回答。
陈浮生已经杀上门,再就这个问题撒谎,乔麦认为很白痴也很无聊。
“谈了什么?”陈浮生盯着乔麦,漂亮,优雅,骄傲,该死的孔雀女,如果她是花瓶,就是只斗彩八开光瑞兽瓶,陈浮生很看不惯她那种美貌和智慧兼得后就不可一世的清高姿态,一对比立即觉得还是自家媳妇好。
“你觉得我会说吗?”乔麦微笑道,依旧只能捧着书拿着笔。
“那你觉得我会没办法让你说吗?”陈浮生皱眉道。
“即便说,真假还是由我来定,既然这样,我说还是不说,意义大吗?”乔麦露出一副看似无辜其实面具后泛着冷笑的表情。
“没关系,你先说,我觉得像真话,咱们喝咖啡慢慢接着聊,我估计你这种用什么东西都奢侈精贵的女人咖啡也不会差劲,我还没喝过好咖啡。如果说不像真话,抽耳光,抽了还不说能让我相信的真话,就拖上床,我这边不缺雄性生物,能玩到天亮。”陈浮生平静道,他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所以脑海里已经开始纠结于让黄养神还是余云豹侵犯乔家大小姐的问题,往常他一定不忍心对一个水灵女人做此等惨绝人寰的恶事,但他一个目前对金钱比对女人饥渴数倍的狠人,被人阴了一把断了最大财路,一晚上就是两百万的营业额泡汤,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你敢那么对我,我之前对你造成的麻烦,以后会加倍附加在你身上。”乔麦脸色冷冰冰道。
“我这个人小鼻子小眼睛小心眼,视野窄,眼光短,看不到你说那么遥远,是你把我逼到这养龙山庄这四合院,不要奢望我有好心情跟你绕来绕去玩太极拳,乔麦,你教人潜藏进理发店等几个月就为了扎我脖子,我能理解,虽然我并没有亲手拿走你们乔家半条人命,但涉及到龚红泉,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我知道,你聪明,谈判技巧也好,揣摩心理也罢,都比我强,但我笨人有笨法子,最后重申一次,惹火了我,老子真的会做一回畜生。”陈浮生身体前倾,脸色狰狞道。
“你不会。”乔麦面无表情道。
陈浮生阴森森道:“你要赌一把?”
乔麦点点头。
疯了。
陈浮生一阵头大,咬牙切齿,没想到还有比他更不怕鱼死网破的疯子。
第九十九章 聪明的乔麦,傻傻的麦兜(下)
陈浮生在初中时代就懂得靠察言观色拿捏人心来赌博,数额不大,可能赢了一个晚上也就四五块钱,但足够让陈浮生保证一个星期能吃上一顿荤味,后来赌遍全班继而全年段无敌手,不等他在全校大放异彩就考上了高中,在高中陈浮生不敢肆无忌惮,毕竟赌博抓住一次就要严重警告或者记过处分,收敛许多,但偶尔热热手都能小赚一笔。
高中毕业后在张家寨务农的几年时间里也从村子每个人身上搜刮了一层皮肉下来,张家寨恨陈浮生,吐唾沫戳他脊梁骨,当然不仅仅是因为陈浮生是外姓人,最主要是这个外姓人不仅不肯吃亏,反而不知好歹地揩油占便宜,除了耍老千骗人钱财,还偷看黄花闺女洗澡和成熟寡妇在玉米地里偷男人,要么就是教唆小孩成群结队去某家窗底下听床戏。这种把市井小民狡黠玩到极致的男人,说揣摩人心不如乔麦,一定心怀不轨有所企图。
所以陈浮生没有顺着乔麦做出两败俱伤的勾当,乔麦前进两步,他就暂时后撤一步,道:“我的底线是你不要掺和到我跟龚红泉龚小菊兄妹的争斗中,哪怕你现在起开始袖手旁观,以前发生什么,我都可以不计较,我想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是不过分。”乔麦点头道,将钢笔和《大教堂》放在桌上,双手环胸直视陈浮生,谈判桌上的争锋相对,眼神千万不能闪烁躲避,否则就是未战先败。
“只要你能退出,哪怕你在我和龚红泉两虎相斗之后坐收渔翁之利,做出落井下石的勾当,我也会给你留一条后路。”陈浮生胸有成竹道,他的视线每隔几秒钟就要移向乔麦的双手,不是因为她手上有一块精美的江诗丹顿男士表,而是怕她冲动下做出不可理喻的疯狂举止。
“我凭什么信你?”乔麦根本不动心陈浮生提出来的美妙前景,天底下越是鲜艳越是不劳而获的横财,往往埋藏有致命的横祸。象牙塔内求学到了一个境界,跟社会上为人处事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不是书呆子的乔麦从不以为有资格与她对话的男人面对美女智商会全部归零,眼前这个东北男人即便身边围绕着周惊蛰陈圆殊都能够坐怀不乱,至今没传出任何实质性绯闻,需要强大的自制力。
“这不难理解啊,试想如果你执意要和龚红泉联手与我作对,我抓不住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龚家兄妹,当然先拿你出气,否则我今晚坐在这里干什么?这对你没好处,你不插手,龚红泉成功率固然降低,但我肯定没法子全身而退,事后你得手的几率就会增加,怎么算你都百利而无一害,这已经是我踏进养龙山庄四合院后对你最有利的选择。重点根本不在你信不信。”陈浮生耐心解释道,即便在上海面对那位经常神经错乱的张兮兮,他也很有耐心,否则早就把“脏兮兮”给就地正法,要知道他甚至被那除了疯癫一点其实骨子里还挺纯良的小浪蹄子丢过胸罩。
“听起来很动人。但也仅限于听起来。”乔麦冷笑道,“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像一个伪善的慈善家,貌似大度,其实一肚子脏水。”
“为什么?我洗耳恭听乔大小姐的剖析。”陈浮生自嘲笑道,这乔家大小姐果真是铜墙铁壁油盐不进的主。
“你能把偌大一个乔家摧败到差点完全毁灭,我只不过是一个仗着你在明我在暗一星半点优势,在你背后耍小手段捅刀子的女人,一旦东窗事发,钱老爷子肯定不会再庇护乔家和我,你死在龚红泉手里是最好,但你要是最终站着活到最后,哪怕仅有一口气,我也没好果子吃。我以后遭罪未必就比现在遭殃来得轻松。”乔麦似乎也是一个悲观主义者。
“你所有判断是建立在最坏结局的基础上。”陈浮生皱眉道,“再者,为什么你非要让我死,难道就没有回旋的余地?要是在这个问题上我们能达成共识,岂不是各自退一步都开阔天空,你研究我肯定透彻,知道我不是魏端公,学不来他的辣手摧花。”
“你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惜与你同归于尽?”乔麦笑容很冷色调。
“不知道。”
陈浮生摇头,点燃一根烟,他现在烟瘾越来越大,一天最起码一包半,那还是媳妇曹蒹葭三番五次叮嘱,关键是他不喜欢中华这一类抽起来不冲的高档烟,喜欢烈烟,这意味着烟碱焦油含量都会高。重重抽了一口,陈浮生头疼道,“想必你也知道乔八指的死跟我完全没关系,乔少也只是方婕栽赃嫁祸给我,是她要乔家死,以此断绝魏家的后患,我只是替罪羊。不妨跟你说句实话,我当初根本就没想杀乔少,而是希望养着他作为魏家的对手,我以此立足上位,杀了他我喝西北风去?后来我成为老爷子义子,磕磕碰碰接手魏爷大部分产业,一直都没有刻意刁难乔家,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恨我,即便我从理发店那家伙嘴里得知是你指使他偷袭我,我依然没有杀你的意图,乔麦,你我都掏心窝说话,我对你,对乔家是不是足够宽容大度仁至义尽?”
“这话不假。”乔麦点头道,她也不是无理取闹纠缠不清的女人,很理智,理性思维跟感性情绪的较量中处处占据绝对上风。乔麦对陈浮生的憎恨,并不丝毫影响她对这个男人的客观认知。
“那我就想不明白了,我既没跟乔家血海深仇,又没某天酒后乱性糟蹋了你,你和郭割虏夏河都没半点瓜葛,为什么费尽心机针对我,冒着乔家背后大树钱老爷子雷霆大怒的风险也要我不得好死?”陈浮生抽烟都会将一整根烟抽尽,熄灭烟丝一点不剩的烟头,重新点着一根绿南京,拿过那支钢笔,凝视书桌对面仅一米多距离的乔家大小姐。
“我不想说。”乔麦微微侧过头,闪过一抹绝无表演成分的黯然神伤。
“我不强人所难。那你说说看理发店那小子什么来头,挺倔的一个人。”陈浮生好奇道。
“他叫戴旭,是我众多追求者中最有诚意的一个。”乔麦微微感慨道,那人落入陈浮生手里,不一定死路一条,但乔麦也知道绝对没好遭遇,原本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让这枚棋子过早暴露,戴旭的自作主张破坏了她理论上成功率在90以上的方案,乔麦揉了揉太阳穴,“我在理发店已经呆了两个月,之前碰到过你一次,只是没机会接触你,前两天我还郑重提醒过他这半个月内不要朝你下手,我的计划是在万一龚红泉失败后,你的警惕心也会急剧下降,到时候他再完成致命一击,他不听,我也不怪他,他跟你一样很早就野心勃勃,只可惜远没你的城府和定力,到头来功亏一篑,挺可惜的。”
“他是一个野心家?”陈浮生感兴趣问道,在他看来戴旭在细节方面并不是尽善尽美,否则那一剪刀早就扎进他脖子,不过给扛死猪一样扛到废旧工厂后的表现还算硬气,一大摞耳光加一板砖都没能让他低头,除此之外,陈浮生就没观察出什么苗头。
“乔家跟魏公公一样这七八年一直致力于漂白业务,既然漂白就必须相关人才,需要脑筋好,还得可靠,戴旭没什么复杂背景,进入乔家产业一家公司后很卖力,大概三四年前被乔八指相中提拔为心腹,他在跟乔六维持良好关系的同时把大部分精力都用来讨好我,目标专一地追了我整整三年,知道我喜欢古董家具,为了讨我欢心,每次假期都会跑西南内陆帮我收购古床,跋山涉水,一掷千金。类似殷勤举动数不胜数。”乔麦伸出一根格外纤细修长的手指转动桌上咖啡杯,凝视着杯上的麦兜图案,感伤道:“乔家出事后,我从美国回到江苏,在南京定居下来,我找到他,说他只要能杀死你,我就嫁给他。”
“怪不得。”陈浮生恍然大悟道。
他自己就是掰命挣扎才得以上位的人,完全理解一个身世普通年轻人为攀升不择手段的癫狂心态,眼前这个乔家大小姐要姿色有姿色,要魄力有魄力,加上乔家一股脑遗留下来的雄厚家底,如果铤而走险一击成功,戴旭飞黄腾达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