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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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熠沉默了，这点，其实他早就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他想赌一赌，〃有多爱？比我爱你还爱吗？就算一辈子都得不到她，你也会爱着她？〃
〃会的，我会。〃可昕毫不犹豫。
〃那好，那你就让我看看你的真心。若真如你所说的，我绝不会再缠着你的！说到做到！〃没办法，他就算可以不在乎全世界的人，也不能不在乎他。。。。。。因为，他是他深爱的人，所以，不想惹他难过，不想惹他苦恼，更不想惹他讨厌自己。
〃羽汐，答应我一件事。〃羽熠语气沉重。
〃我答应你。〃羽汐问都没问，就答应了，因为她相信哥哥，哥哥会保护她，照顾她，绝不会伤害她〃相信哥哥〃如同一个魔咒，让她一辈子信任着他，绝不会怀疑他的用心。
〃不要和可昕在一起。〃
〃？〃不解。
〃不要与他交往，不要做他的女朋友，更不要与他结婚。〃羽熠很认真。
〃为什么？〃
〃因为这样会让哥哥很痛苦。因为。。。。。。哥哥很爱很爱他。〃因为，他在赌，赌可昕对羽汐的心，也在赌自己的情，自己的命。
羽熠很坚强，从不流泪。但那一刻，他的泪汩汩而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因为心好痛好痛，再也没有办法控制了。
为了单纯可爱的妹妹，他已经压抑了好久好久，再也忍不住了是呵，他不在乎全世界，但还是在乎了自己心爱的妹妹。可是，他再也无能为力了，对这颗滚烫炙烈的心，无能为力了。他压不住，管不了任何其他，因为压抑了许久的火山爆发了。。。。。。爆发的火山，伤害了别人，更伤害了自己，但它再也管不了其他，再也顾不了了。再痛，也要喷发出来。不然，心会无法忍受的。。。。。。对不起。。。。。。对不起。。。。。。汐儿。。。。。。
〃我答应你。〃羽汐的泪也在瞬时流了出来。心很痛，可那又怎样？比不上哥哥的痛吧？如神一般坚强勇敢的哥哥，也会流泪呵。。。。。。她有什么资格怪哥哥？让哥哥独自痛了那么久，自己却在一旁无知的笑。。。。。。可是，她舍不得。。。。。。可昕，那个如海一般让人安心的男人呵。。。。。。于是，她抱住了哥哥，〃可是，我可不可以继续与他做朋友？一般朋友也好，我不想离开他。。。。。。〃
〃恩。〃羽熠回抱住羽汐，〃对不起，汐儿。。。。。。很疼吧。。。。。。〃他埂咽着。
〃恩，很疼，很疼。。。。。。可是，汐儿知道，哥哥一定更疼、更疼。。。。。。〃
泪水似乎永远也止不住似的。他们就这么静静地拥抱着，流着泪，静静地。。。。。。彼此撕开又抚慰着彼此心口上的伤。。。。。。那早已深不见底，将心割得支离破碎的伤。。。。。。
羽汐不会瞒可昕任何事，她将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可昕。
那个男人，在赌我的心。。。。。。也在赌他们三个人的命运。可昕知道，可他对此无能为力。知道无望，因此放手，因为放手，而让人心豁然开朗，无比轻松很多时候，无谓的挣扎，只会让人更痛苦而已于是，他笑了，选择了上天为他安排的坚持自己的真心的方式：〃即便如此，我还是会永远爱你，一辈子守着你的，羽汐。〃经历了这些，他们都已经不再小了，于是，他给出了一直不敢给的承诺很可笑吧？一直不敢给的承诺，却在无望有结果的时候给了。。。。。。天意弄人呀！
〃恩，我相信你。而我，也将会一辈子，都陪在你的身边的。〃对不起，哥哥，我能做的，只有这些，我离不开他。。。。。。虽然，我会遵守我的诺言。但是，我不想毁了一切，伤害大家。。。。。。所以，我不会与他〃交往〃，但仍会永远爱着他。。。。。。像哥哥一样。。。。。。
如果说可昕是深沉、安静的大海，那可郁就是海上调皮的浪花；如果说可昕是淡蓝、沉着的天空，那可郁就是天上纯洁、好动的白云；如果说可昕是温柔、随和的月亮，那可郁就是耀眼、热烈的太阳。。。。。。
好动、活泼而又天真可爱的可郁，从来都只是在听羽汐说着羽熠对她来说，他真成了〃传说中的人物〃了。上了大学以后，又忙这适应新环境、结交新朋友，她极少去找哥哥他们倒是可昕与羽汐去看过她几次她就那么忙着、忙着，一下子就是一个多学期。
等她再回来，想去〃关心关心〃自己的哥哥与羽汐时，她还不知道，世界已经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了呢。
不过，她不在意，也从不探究，她只知道，自己很高兴，很高兴因为，她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人物〃了，白羽熠。而且，他就如她想象中的一样。。。。。。不，是比她想象中更棒，更完美。
爱情，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一群人来说，总是来得既快且猛，而又刻骨铭心。没有任何的理由，只在第一眼就沦陷了，从此为了喜欢而喜欢，不可自拔，再也逃脱不出来。
〃我不知道，神将我们创造成这样，到底是我们的幸还是不幸。我只知道，就在那一瞬，我爱上了他，没有回头路可以走。青鸟不再渴望自由，只渴望她爱的人能多看她一眼为此，她愿意牺牲一切。
〃这爱，太灼热，以至于可以轻易的将自己、将别人烫伤。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管不了了，根本就管不了了，那时的我，满心满眼地都只有他，再也容不下其他。。。。。。就算是要我毁灭，我都不会害怕，不会后退，更何况，只是受伤？〃我想起了阿妈写给我的〃信〃中的这一段，突然开始害怕：我是这么执着、这么深情的两个人的结合体呀，会不会。。。。。。
姑姑体贴的握住了我颤抖的双手，安慰性的抚着她知道了，知道我在想什么。。。。。。如此地细心，当初，怎么会没发现爸爸对舅舅的情？还是，她也在逃避？还是，用得太深的情让他们每一个人都变得盲目呢？
她回避了我探询的眼光，继续把那个世界展现在我的眼前。
于是，〃三人组〃渐渐地变成了〃四人组〃可郁开始一有空就望可昕他们那儿跑。聪明如她，不可能看不出那三人间的暗流。但她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大概，也是不想去〃弄清楚〃吧只是执着地去找他们，将她的快乐、她的阳光分给他们。
多么矛盾的群体啊，他们彼此间，深深的相爱，却是因为各种不同的性质与目的，而对彼此抱着各种复杂的情感。。。。。。又爱又恨吗？不，没有恨。那就是妒？可是，也没有。
唯一有的，只有痛。因为爱和另一种不知名的微妙情感。
但因为可郁，在那两年中，他们还是常常地笑着去过的更多的时候，他们抛开那些复杂的情感牵连，过的也挺愉快的。
羽熠毕业后，可郁也比较少来找羽汐和可昕了，他们过了比较安静的两年也许是为了让大家都清净一下，放松一下吧。羽熠因为〃工作忙〃，也比较少来找他们了。
真实的理由，大家都心知肚明，却又都不再提及。
所有的一切，好象都在趋于平静在可昕与羽汐间的〃君子之交〃中，一直没有改变的深情似乎让羽熠妥协了，他似乎打算放弃了，这着实让大家多松了一口气。
但是，可郁没有死心，她想与自己最爱的男人在一起。尽管，她知道，她这么做，只会永远绑住他们四个人。羽熠会永远与可昕〃有所交集〃，永远都不会有忘掉可昕的可能，但她仍想试一试。也许，她想，也许自己可以〃取代〃可昕也说不定，因为，她是他的妹妹。
她从来没有想过，就是因为〃她是他的妹妹〃才使事情变得更糟。这个事实，只会让羽熠更加想念可昕而不是忘掉他看着她，永远都会让他想起可昕的。
她连〃替代品〃都成不了。。。。。。因为，羽熠会永远透过她看可昕，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可昕。。。。。。
但她还是执迷不悟，不顾羽汐与可昕的劝阻，找上了羽熠可昕他们别无他法，只有帮她。因为，她的心，其实，他们比谁都了解。〃宁愿在一起受伤，也不愿意失去〃的心情，是那么的无奈，而又坚定核。。。。。。让旁人都痛得想流泪。。。。。。
〃我娶了她，你会高兴吗？〃羽熠面无表情地问可昕。
〃会。〃
〃那我娶她。〃
什么〃计谋〃、什么〃语言〃都用不着，就这么干脆，羽熠答应了娶可郁，没有半点犹豫与拖沓。只因为所爱的人的〃会〃高兴。
但他不知道可昕转身后无法自止的泪，因为，可昕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是成全了可郁还是害了她？是把她送进了天堂，还是将她推进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结婚那一天，我一滴酒都没让你阿爸喝。因为，我不想让他抱着我想我哥。〃我似乎可以看见阿妈写这句话时狡黠而得意的笑，以及她眼中的泪，〃结果，他真的唤着我的名抱了我。。。。。。晴儿，你是我和你阿爸的‘爱'的结晶没有错。。。。。。尽管，也许那不是‘爱情'，但绝对，我们绝对是爱着彼此的。这从你阿爸之后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了，不是吗？
〃尤其是我怀你的那段时间，你阿爸可宠我了。你出生后，大家都很开心尽管有时手忙脚乱，不知所措，有时会抱怨你魔般的哭声，但我们都是笑着的。亲自的，小心翼翼的，照顾着你，呵护着你。
〃那一段时间，我很幸福。
〃你给我们所有的人带来了快乐。你是我们四个人的孩子。
〃我爱你，宝贝。〃
〃妈妈是幸福的，舅舅做对了。〃我想着妈妈写的这段话，看着眼眶依旧湿润的舅舅说，〃我也是。。。。。。有意义的。。。。。。〃声音突然哽住，我再也说不出话。
〃对，你总算注意到这最关键的东西了，孩子。〃姑姑柔柔的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你改变了我们的生活，让我们成了最亲密、最纯洁的家人。再也没有那么痛苦的情丝绕着我们。。。。。。〃
〃那妈妈她为什么要。。。。。。〃
〃因为，爱情都是自私的，尽管它已变成亲情。。。。。。但仍有爱在其中。而你又长大了，可郁无法再像以前。。。。。。〃
〃因为我仍然爱着可昕，这份感情现在没有，以后也不可能转换成所谓‘亲情'。〃爸爸很残忍的打断了姑姑的〃解释〃，〃我认为你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就应该知道一切，所以不会为了安慰你而隐瞒你。虽然残忍，但你应该学会面对。〃
从爸爸的眼中，我看到了〃父亲的严厉〃，还有慈爱虽然少得可怜，但我知道有。所以，我不自觉的点了下头他总有让人乖乖点头的魔力，我想。
〃而你妈妈很清楚这一点。〃姑姑无奈的叹了口气，〃所以深爱着你爸，又放心已‘成｜人'的你的她，选择了离开这也许对她而言是最好的解脱吧。无力扭转，却还想去改变，这是最蠢、最盲目又最让人上瘾与痴迷的痛法。。。。。。至于我与你舅舅，早就想开了，所以这些年才会不那么痛。。。。。。〃
〃阿爸，你后悔么？让你们痛苦了二十几年。。。。。。〃
〃不后悔。因为，我忠于自己，也忠于可郁一开始，我就没有欺骗她，婚后，也从未背叛她，这还不够么？我对家庭尽了责任，也执着与自己的爱。所以，问心无愧。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后悔！〃他很坚定的回答了我。
〃那么，你不痛苦么？让大家痛苦，你不会不安么？〃
〃背叛自己才会让我不安。我忠于自己，所以痛苦；我忠于自己，所以大家才不会那么痛苦。试想一下，若我一直隐瞒，羽汐与可昕也幸福了。那么有一天，他们知道了‘真相'，会作何感想？〃
〃痛不欲生，后悔不已。〃姑姑答得很快。
〃现在后悔么？〃
〃虽痛不悔。〃
〃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忠于自己的心，真实的活着，所以才会痛而不悔。这就是生活。。。。。。人的一生，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要真心的痛，然后不悔，而不是自欺欺人的过一辈子‘快乐'的生活，老后、死前才来后悔。你现在后悔要知道真相了吗？还恨你妈妈的‘擅做主张'吗？〃爸爸认真的看着我。
〃虽痛不悔。〃我用了姑姑的回答，然后笑了，〃并且，我要感谢妈妈，是她给了我勇气，让我知道了人生的真谛的。〃是呀，真实的活着，真切的痛着，总比虚无的活着，不知自己存在的意义的活着好呀！过去十八年，尽管〃快乐〃，但现在也不过是我痛苦的源由而已。。。。。。我真希望自己一开始就知道〃真相〃了。。。。。。
但我没有时间后悔，没有时间哀悼过去，而是要从现在开始，抓住活着的每一分钟，去过那种真实的生活。。。。。。
我只要〃真〃，不要后悔。。。。。。
我只要过真人生，痛苦也好，伤心也罢，而不要过虚无的假人生，不要〃演戏〃。。。。。。
感谢他们。。。。。。〃谢谢你们。〃我说，〃让我体悟到了真与痛。。。。。。让我确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事实上，存在就是合理，何必去追求那些虚无的‘意义'呢？人，只要真实的活着就好了。〃
但愿，我也能真实的活下去，就这么活一辈子。再大的痛，我也能捱。。。。。。因为，此时的我，有了〃真实的活着〃的勇气；因为，我再痛，也比不了阿爸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且是自己的妹妹深爱的人的痛，比不了舅舅深爱着一个自己不能亲近、拥有的人的痛，比不了姑姑〃抢走〃了自己深爱的哥哥的心的痛、比不了阿妈那连到了天堂也一定还在哭泣的灵魂的痛。。。。。。。。。。。。。。。。。。
我能做的，就只是忠于自己，要追求的就只是虽痛不悔，如此而已！
感谢上帝，让我知道了这一切〃真相〃。。。。。
